“殿下,劉先生來了。”
劉辯剛剛休憩片刻,值守的宦官就來通稟。
為了表示對劉陶的尊重,劉辯下令,劉陶出入自己宮殿時,不必阻攔。
“殿下!”劉辯還沒有起身,劉陶已經到了床榻前。
“先生。”
劉辯正要起身,卻被劉陶制止:“殿下身上還有傷,還是不要起來了。”
劉辯點點頭,歉然道:“耽誤了先生授課了。”
劉陶搖搖頭:“授課時小事,殿下的身體才是大事。”而后,又一臉嚴肅道。“殿下也太不小心。縱然不為自己,也要為大漢想一想。剛剛學會騎馬,怎么能獨自一人騎馬馳騁?”
劉辯心中尷尬,忙道:“我錯了。今后定然會小心謹慎!”
劉陶點點頭:“殿下能記住,那是最好不過。不僅僅是騎馬,其它事情,殿下以后也要小心謹慎才是。”
“多謝先生叮囑。”劉辯點頭稱是。
兩個人寒暄片刻后,劉辯問到“先生今日入宮,可是有要事?”
劉陶點點頭:“今日入宮,就是為殿下傷勢而來。”而后他壓低聲音問到。“殿下可有什么線索?”
劉辯搖搖頭:“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要害我。”
“那可就麻煩了。”劉陶皺眉道。
劉辯道:“先生且寬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已經讓高望去暗中調查了。而且,當日護衛的禁軍還有御馬廄的人已經全部抓起來。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
劉陶點點頭,遲疑了片刻,而后道:“就怕..就怕查出來也無可奈何呀..”
劉辯心中一愣,似有所悟。
若動手的是那位,自己和母親還真就無可奈何。
可是,真的是那位嗎?
“先生,真的是那位嗎?可是為什么?”劉辯不解道。
“因為那位身邊還養著一個。”
“可我不也是..”
“終究沒有身邊養大的親。”
“先生,你的意思是不要查下去嗎?”劉辯心有憤懣不已,沉默片刻,頗有不甘道。
劉陶點點頭。
劉辯低頭沉思片刻,抬頭道:“可是先生,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么樣?殿下,要忍常人不能忍啊。”
劉辯抬頭看向劉陶。
“殿下,孝景皇帝初登基時,內有吳王劉濞、楚王劉戊等藩王步步緊逼,飛揚跋扈;外有匈奴時時威脅邊塞,揚言朝廷不送公主和親就威逼長安。孝景皇帝欲要反擊,卻被御史大夫晁錯勸住。御史大夫晁錯對孝景皇帝道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行常人之不能行。殿下,今日之情形,雖不似孝景皇帝,去也有相通之處啊。還有..”
“我大漢,以孝治天下。那位做事再不人近情,天下人可說可議,唯獨四人不能議論,殿下就是其中之一啊。”
“可是先生,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今日有墜馬之事,明日就有奪命之事。如之奈何?”
“殿下,尋幾個護衛就是了..”劉陶若無其事道。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炸雷,將劉辯炸得神魂顛倒,也讓他的神智,分外清醒。因為,他看到了兩個字。
軍權。
沒錯,向軍隊里滲透,掌握軍權的機會。
高手!
自己這個老師,根本就是個戰略高手!
借口自己安全,找幾個貼身護衛。而之后的事情,嘿嘿..
劉辯目光灼灼:“就依先生之言!”而后看向劉陶,笑了起來。
劉陶,也沖劉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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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是奴婢私下里查到了的一些東西..”晚上時,高望將自己收集的信息地道了劉辯手里。
劉辯接過紙張,沉思片刻,有交到了高望手里。
“殿下,這是..”高望一臉不解問到。
“我不看了。”劉辯道。“你去把他燒了吧。記住,別讓人看到。還有,這件事也不要查下去了。就到此為止吧。”
“可是殿下,還沒弄清楚..”
“不用了。”劉辯揮揮手。“這件事情,我們心中有數就行了。說出來,就不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高望應了一聲,遂退了下去。
而在心里頭,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小主子有些深不可測。就像是一團迷霧,當你以為看清楚他的真實情況的時候,卻發現遠非如此。
這些情報,經他的手整理而成,線索的內容指向哪里,他是一清二楚。不曾想,自己不到十歲的主子竟然心里一清二楚。
深不可測呀。
第二日,何皇后再次來看劉辯的時候,劉辯向何皇后提及了此事:“母后!兒臣以為,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再查下去了。”
“你怎么會說這樣的話?”何皇后乜了劉辯一眼。
劉辯嘆了口氣道:“母后,這整個皇宮之中,想要害我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人。到底是誰指示的,母后你心里有數,兒臣心里也有數。再者,那邊也未必是想要害兒臣的性命,落下殘疾,就足夠了。大漢朝廷,不需要一個殘廢的君主。”
劉辯也是經過了一夜,才想明白此事。
唐初,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后不久,就立了李承乾為太子。但是,最終登上皇位的是誰?李治。
李承乾,被廢了。
為什么被廢?起兵謀反。
而李承乾為何要起兵造反?因為他的腿,墜馬殘廢了。當他變成瘸子之后,他就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走到了盡頭。哪怕他的父皇對他寄予了多么大的希望,他也一樣無法成為大唐的第三任君王。
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的延續,更是為了那君主之位,李承乾最終選擇了魚死網破。
由此及彼。
只要他劉辯落下個殘疾,不必要了他的性命,就自動失去了皇位繼承權,哪怕他是嫡長子。大漢帝國,不需要一個瘸子皇帝,也不能有一個瘸子皇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他真的落下了殘疾,與此同時和李承乾一樣久居儲君之位,他還能狗急跳墻一下。可是如今他連儲君都不是。
所以,當想明白這些的時候,他在心里一陣后怕的同時,也在佩服那位。他只能說,宮里的女人,都不簡單。
何皇后聞言,愣了愣。
劉辯繼續道:“縱然能查到那頭又能怎么樣?無非是到最后推出來一兩個替罪羊。若真是如此,只會增添父皇對兒臣的惡感罷了,反而讓那位奸計得逞。所以,兒臣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治御馬廄一個草料監管疏忽就行了。”
何皇后抬起頭,第一次認真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母后,怎么..兒臣沒說錯什么吧?”見何皇后一個勁兒盯著自己看,劉辯心里不由緊張起來。
“沒有,沒有。”何皇后搖搖頭,而后一把將劉辯拉入懷中。“史侯,你長大了。”
“母后..”劉辯羞紅著臉,低下了頭。
“咯咯..”何皇后笑了起來。
母子二人說笑了一會兒,何皇后突然間問到:“不再查下去也行。可是就怕那位有一就有二啊。你可有辦法應對?”
“這還要靠母后了。”劉辯笑了笑。
“我?”
劉辯點點頭,對何皇后道:“母后,給兒臣派幾名護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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