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鄉侯府。
劉寬的病榻前,兒子劉松一臉愁容。
“大郎啊,為何一臉悲戚?”病榻上,劉寬滿臉紅潤。可是這紅潤,分明透漏著不正常。就在今日之前,他可是時常陷入昏迷之中。
劉寬,是上個月元旦之后生病的。
“阿父..”劉松輕聲應了一聲。“兒子..”
“好了,笑一笑罷。”劉寬笑道。“生老病死,誰都無法逃脫。人曰,人過五十不稱夭,現如今阿父已過花甲,六十有六,雖死無憾啊!”
“可..”劉松的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好了,外面有客人到了,趕快整理裝束,莫要外人以為,我家失禮。”劉寬眼看著外面,輕聲道。
劉寬話音剛落,老管家劉定一就進來稟報:“郎主,少郎主,諫議大夫皇子傅劉陶來了!”
“大郎,代我去迎客!”
劉松點點頭,轉身出門,片刻后將劉陶迎了進來。
“陶見過叔父!叔父,這幾日感覺如何?”見到劉寬,劉陶行禮問安。
劉寬笑了笑:“好多了。”
“即是好多了,叔父要好好調養才是。”
“什么調養不調養的,生老病死,本就是天數。”劉寬笑到,隨后卻一臉嚴肅。“子奇,今日要你前來,有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劉陶聞言,心中一凜:“叔父請講!”
“宮中傳聞,赤帝托夢史侯,警示南宮大火,此事真相是什么?”
劉陶聞言,苦笑一聲:“叔父該不會是懷疑我攛掇著殿下裝神弄鬼吧?”
“我只是在問真相。”劉寬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強調到。
劉陶搖搖頭:“我就知道。此事我也問過殿下,殿下告訴我,自上月生病后,他夜夜都會夢到南宮化為灰燼的場景,心中感到不安……至于赤帝托夢一說,他從來都沒說過,想必是他人謠傳了……”
劉寬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對了,史侯課業如何?”
提起劉辯的課業,劉陶高興不已:“史侯聰慧過人,《詩經》、《論語》、《禮記》早已經學會,如今正在學《尚書》。叔父,你不知道,前幾日,史侯還問我可有《史記》……”
說到這里,他突然愣住,顫聲道:“叔父,你該不會……”
劉寬沒有否認:“老夫有心扶持,卻不知史侯狀況。我記得,你曾告訴伯獻與我,史侯聰慧如質帝,面容酷似世祖……”
劉陶點頭:“是!”
“我知道了。”劉寬扭頭對劉松道。“大郎,你先將子奇帶到書房,讓他休息片刻。而后,你去臨晉侯府,將臨晉侯請來。”
“喏!”劉松應到。
劉陶聞言,卻是心中大喜。
若真是兩位帝師上書天子,則殿下這儲君之位,可期矣!
“不用了,老夫已經來了。”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話音剛落,一位老人就走了進來。
來者,正是臨晉侯、特進楊賜。
眾人紛紛上前見禮。
“文饒,感覺如何啊?”楊賜回禮后,坐在了劉寬榻前。
“還是那句話,生老病死,上天注定的。呵呵……”劉寬道。
楊賜也嘆息道:“是啊,天注定。如今,我也老了。”
整個屋子內,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楊賜也覺察到了氣氛不對,呵呵笑到:“看我這人,這時候說這個作甚?子奇啊,你來這里,怎么不告訴老夫啊?”
“是我讓他來的。”劉寬接過話道。“伯獻啊,剛才我和子奇提及一件事..”
“我都聽到了。”楊賜感嘆到。“你想上疏陛下,立史侯為太子,我贊成。其實,你即便不說,我也要詢問你的。”
“倒是忘了,你家長孫,如今可是子奇的學生。”劉寬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話說完,劉寬扭頭看向劉陶:“子奇啊,大漢的未來,可就交到你的手中了。你一定要,輔佐好史侯。”
“我盡量。”劉寬話了,劉陶頓時感覺身上的擔子重若千斤。
劉寬瞪著眼:“不是盡量,是必須!”
劉陶沉默片刻,躬身道:“喏!”
“呵呵..”劉寬和楊賜笑了起來,楊賜接著道。“子奇你也莫要擔心,老夫即便是拼了老命,也會幫你一把的。”
“多謝..”
“陛下駕到!”劉陶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寺人的聲音。
“陛下怎么來了?”眾人一愣。
“快,扶我起來!”劉寬強忍著病痛,想要起身。
此時,劉宏卻入了屋子:“劉師還是快快躺下。”
“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齊齊下拜。
劉宏一把扶住楊賜:“楊師不要多禮了。”
“老臣多謝陛下!”
“都起來吧。”劉宏掃了周圍一眼。
“多謝陛下。”
劉宏看到劉陶,笑道:“子奇也在這里呀?”
“陛下,卑臣是來看望叔父的。”劉陶急忙解釋到。
劉寬也道:“陛下,子奇是老臣叫過來的。”
劉宏點點頭,又看了屋中人一眼:“除了楊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其余人都出去吧。朕想和劉師、楊師單獨說句話。”
“臣等告退!”
劉陶、劉松等人隨即退出了屋子。
“唉,真都記不清有多少年了。當年在華光殿,劉師、楊師還有張師,為朕講授功課。可是如今..”說到這里,劉宏眼中含著淚,他抓住劉寬的手,輕聲道。“劉師,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啊。”
“咳咳咳..”劉寬咳嗽了一陣子,方才道。“陛下,卑臣的身子,卑臣知道,怕是撐不過這個月了。”
“劉師..”劉宏聞言,心中一陣悲戚。
劉寬笑顏到:“生老病死,人生常事。陛下天子之軀,莫要為老臣擔心。我和伯獻,都已經是風燭殘年之軀,多活一日,不過多茍延殘喘一日罷了。”
楊賜點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劉宏整理了一下心情。“不知道劉師可有什么話要交代給朕的?”
“陛下,老臣先出去了。”楊賜話畢,轉身出了屋子。
屋內,劉寬和劉宏相對無言。
片刻之后,劉寬開口道:“陛下,老臣一生別無他求,但是有一事,若是不做,心中難安啊。”
“先生盡管開口,朕一定照辦!”劉宏道。
“老臣請立太子,以穩國體!”劉寬抓住劉宏的手,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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