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袁紹袁術兄弟,劉辯殊無好感,尤其是對于袁術。
自四月十三日繼位以后,劉辯發現主自己宿衛的竟然是袁術的時候,心中分外不舒服;而當他想到還有一個袁紹擔任典軍校尉,亦在禁軍序列的時候,更加寢食難安。
劉辯實在不愿,歷史上焚毀南宮、公然在壽春稱帝的袁公路擔任自己的虎賁中郎將,更何況此人還不是自己的親信。所以,他一直想要把袁術給換掉。但是,換誰擔任虎賁中郎將,他一直沒有想好。
他想讓張飛接任,但是以他的出身貿然接替,反倒會讓人詬病。所以,思來想去,只能讓張飛暫且擔任下軍校尉,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卻好過虎賁中郎將這個耀眼的位置。而且,可以實實在在的掌控軍權。
“今夜的話,不要泄露。好了,你下去吧。”劉辯對蹇碩道。“替朕掌握好手中的軍權。”
“喏!奴婢告退!”蹇碩行禮告退。
“高望,明日將太傅與公達請來。”蹇碩離開后,劉辯吩咐到。
“喏!”
出了卻非殿,一直都到了殿前的廣場上,蹇碩方才站住,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他才感覺自己背后冷嗖嗖的,剛才在殿中,出了一身冷汗,如今被夜風一吹,自然感覺有些冷了。四月的夏夜,可并不悶熱,更何況卻非殿里還放置有冬日儲藏的冰塊——為了防止先帝尸體變味。這汗水,顯然不是熱的,而是皇帝身上那種無形的壓力讓他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而造成的。
蹇碩此時心中有種直覺,張讓趙忠他們,斗不過皇帝的。別看皇帝才剛剛繼位不足一個月,但是剛才卻非殿里的表現足以說服一切。
軍權!皇帝甫一出手,就直往七寸要害而去。張讓他們,怎么和皇帝斗?
皇帝既然要挪動袁術的位置,那虎賁中郎將定然會換上心腹之人,虎賁衛也會安插親信。
蹇碩的估計,這些人定然會從太子衛中選出。他有種預感,太子衛定然會分拆到虎賁衛和張飛即將主持的下軍新軍中;而且,袁紹的典軍校尉,不出半年也定會易主。
回想起前幾日張讓暗中與他說的話,蹇碩搖搖頭,他決定將這些話拋之腦后,徹底忘掉。自此,他蹇碩會對皇帝忠心耿耿。
至于張讓趙忠。。看起潰敗吧。
兩三滴水滴打在了蹇碩的臉上,他伸手一摸,抬頭看了看天,明月早已經被烏云遮蔽,要下雨了。
蹇碩緊了緊衣服,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一夜大雨,將洛陽城蕩滌一新。整個雒陽內外,被雨水沖刷的干干凈凈。
雍門外的官道上,車輛行人絡繹不絕趕往洛陽。
一隊兩輛馬車的車隊,在距離城墻一里外,慢慢停了下來。隨后前面一輛馬車車簾掀開,一個頷下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
遠遠望見洛陽城那巍峨的城墻,中年男子神情有些激動。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大漢朝的帝都,這個大漢人心中的圣地。
唏噓片刻后,中年男子沖仆人道:“走!入城!”
到了雍門,經過城門士兵檢查后,就順利進入了城中。到了城中,中年男子就直往城東而去。尋了一家客棧,問好價錢后,就付錢入住了。
“店家。”進入房間后,中年男子招來殿中仆役。
仆役是一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到了中年男子跟前,躬身問到:“客官,有什么需要的?”
“某家問你一個問題,車騎將軍府怎么走?”中年男子問話間,將幾枚錢幣放在了仆役的手中。
暗中掂量了手中五銖錢的分量,仆役的臉上笑容更勝:“客官,你算是問對人了。洛陽城中,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中年男子心中暗笑,這人倒會說大話。
“這車騎將軍府,就在。。”仆役張開嘴巴,就再合不上,不僅將車騎將軍府的位置告訴了中年男子,還將一些小道消息一股腦講了出來。“要說車騎將軍啊,洛陽城中無人不知。這位可是個。。”
說到這里,仆役突然止住了嘴巴,再不往下說去。
中年男子正聽得興趣盎然,仆役卻再不吭聲,讓他分外掃興:“車騎將軍如何?”
“客官。車騎將軍這種大人物,其實我等小人可以亂說的。被車騎將軍聽到了,是要被殺頭的。。”仆役再不愿說下去。
“你只講給某家一個人聽如何?某家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中年男子笑著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些五銖錢放入了仆役懷中,輕聲道。
“我和你說啊。。”仆役喜笑顏開,趴在中年男子耳朵邊開始嘀咕了起來。
“郎主。”兩人正說話間,一個隨從到了中年男子身邊。
仆役倒也機靈,當即離去,離開前還不忘說客官有什么需要可以盡管叫我。
進了屋中,隨從沖中年男子道:“都尉,一個雜役,只得說那么多嗎?”
“你知道個鳥。還有,在洛陽城里,要叫我郎主,聽到沒有?”中年男子輕斥到。
“喏!”隨從抱拳道。
“去收拾一下,我們去車騎將軍府。”中年男子吩咐了一句,隨從離開了以后,他喃喃了起來。“若不是這雜役,將軍和司馬交代的事情,還真束手無策呢。”
收拾停當后,中年男子就帶著隨從趕赴車騎將軍府。
到了車騎將軍府門前,看著門前值哨的軍士,還有大門外威武的石雕,中年男子笑了起來:“不愧是車騎將軍府!”
“隨我來。”中年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沖隨從道。
剛登上臺階,中年男子就被兵士攔了下來:“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沖兵士抱拳道:“請通稟貴府管家,就說將軍南陽故人來訪。請通融。。”
中年男子說話間,隨從上前將錢財塞進了兵士手中。
“稍等。”兵士盯了中年男子一眼,道了一聲。
片刻后,兵士領了一個男子出來。此人身材略胖,不足七尺。這男子,正是車騎將軍府管家,何盈。
“是哪個要見我呀?”到了中年男子面前,何盈神情桀驁。
“見過管家。”
“你是將軍哪家的故人啊,我怎么從沒見過你?”何盈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年男子,質疑到。
“小小薄禮,不足敬意,請管家手下。”中年男子從隨從接過一個匣子遞到了何盈手中,隨即低聲說了一句。“這是上等的。。”
何盈聽完,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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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卻非殿。
整個殿中,只有劉辯,劉陶,荀攸三人。
劉辯將昨夜考慮之事告知兩人,末了頗為苦惱道:“虎賁中郎將誰來擔任,袁術此人該如何安排,朕卻沒有考慮好。先生與公達可有主意?”
“虎賁中郎將。。”劉陶思考片刻,說出了兩個人選。“尚書盧子干、從事中郎王子師皆可任職。兩人皆是文武雙全,更是忠心耿耿之輩。”
“熹平四年,揚州九江郡蠻族叛亂,四府盧子干文武修備,征辟為九江太守。到任后,很快平定叛亂。但不久就因疾去職。”
“后來,九江蠻再度叛亂,朝廷再度征辟其為九江太守,叛亂很快平定。一年多后,朝廷調其入京,為議郎。”
“中平元年二月,黃巾作亂,拜為北中郎將,率北軍五營將士在冀州連戰連捷。若非左豐陷害,又豈會又牢獄之災。明明有大功,最后只能擔任尚書。”
提及此事,劉陶就為盧植抱打不平:“至于盧子干之文事,殿下定然也聽說過。”
劉辯笑了起來。
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師從馬融,與鄭玄是同門師兄弟;與蔡邕、馬日磾等人共同勘定“熹平石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參與編寫《漢紀》(即《東觀漢紀》);而且,還是公孫瓚和劉備的老師。
“至于王子師。。歷任郡吏、并州別駕從事、侍御史、豫州刺史。”
“中平元年,黃巾作亂,王子師征拜豫州刺史,征辟孔文舉、六龍慈明公等位從事,征兆郡國兵,配合槐里侯一舉擊潰豫州境內黃巾賊,平定局勢。王子師昨日入京,就被大將軍征辟為從事中郎。”
“兩人都是海內大儒,皆是文武雙全,陛下可以任選其一。”劉陶最后總結道。
劉辯沉吟片刻,道:“此二人,于十常侍皆有過節。朕雖然有心誅殺十常侍,但此時動手有些不合適。如果冒然任命兩人為虎賁中郎將,只怕會引起張讓趙忠警覺啊。”
荀攸卻說到:“陛下,只怕十常侍已經警覺了。”
劉辯一愣:“何以見得?”
“陛下糊涂啊。”劉陶搖頭道。“陛下忘了前幾日讓大鴻臚寺考究孝和皇帝等人廟號之事時,就在這殿中所講的話了?”
劉辯猛然一驚,這才醒悟:“朕大意了,若非先生與公達提醒,只怕要出大事。這樣,以盧植為虎賁中郎將,王允為河南尹。先生,公達以為如何?”
“陛下要對十常侍動手?”荀攸隨即問到。
劉辯面無表情,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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