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遮天蔽日。
洛陽城西,原董卓大營,西園新軍站立在泥水之中,任憑雨滴敲打在身上,一個個神情凝重。
“將士們!兄弟們!”下軍最前面,下軍校尉張飛面對著自己的部下,大聲吼著,指了指身旁躺成一排的尸體。“看到倒在地上的弟兄們,你們有什么要說的嗎?”
站在隊伍最前邊的,是下軍的斥候隊,看著自己死去的袍澤,所有人雙眼通紅,斥候隊長目中含淚,舉起武器,大聲喊到:“報仇!”
“報仇!”斥候隊所有人跟著自己的隊長呼喊起來。“報仇!報仇!”
斥候隊的氛圍,感染了周圍的袍澤們,也跟著喊了起來:“報仇!報仇!”
所謂兔死狐悲,眼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袍澤,同為軍士又豈會心中沒有悲傷?漸漸的,整個下軍將士們都被帶動了起來,齊齊吶喊著“報仇!”
聲音穿透雨幕,直沖天際。
張飛揮揮手,吶喊聲漸漸平息,所有人都注視著自己的校尉,期待著他能率領打架為自己的袍澤報仇。
“不錯!我們要報仇!”張飛高聲道。
“報仇!”
“報仇!”
“報仇!報仇……”
莫名的悲壯,充斥在所有人的心間。
“現在,先將我們的弟兄們,下葬!”待所有人平靜下來后,張飛嘶啞著平靜道。
斥候隊兩人一組,走出隊伍,抬著自己的十幾名兄弟,轉身起來。
“所有人等,返回營地,待雨過天晴之后,我等上陣殺敵,為兄弟們報仇!”
換了一身衣服后,張飛到了曹操帳中。
曹操正在沙盤前沉思不語,見到張飛,笑了起來:“益德,做得好!”
“孟德兄謬贊了。”張飛搖頭道。“剛才不過是說出了將士們的心聲罷了。董卓老賊,等抓住他后,一定要上奏陛下,祭奠因為他死去的將士們。”
“這個主意,好!”曹操贊到。“因勢利導,不僅能穩住軍心,更能激發將士們的斗志。益德,我們西園三校若真是戰力大增,你功不可沒啊。”
張飛輕輕笑了笑:“孟德兄,可有頭緒?”
曹操搖搖頭:“正要找益德商議。”
兩人一問一答,指的就是董卓部如今的蹤跡。曹操對著沙盤捉摸了半天,卻沒有半點頭緒。這沙盤,是劉辯特意為他們調來的,包括了司隸與并州南部。
“函谷、伊闕、大谷等關卡來報,并沒有董卓部蹤跡,陸渾、偃師等縣也沒有受到襲擊的消息,河內河陽、溫縣也沒有敵情來報。如此一來,環繞洛陽東南西北都沒有敵情。這董卓莫非消失了不成?”曹操搖搖頭,感嘆起來。“董卓用兵,果然老辣。”
張飛聞言,也是愁眉不展:“三千兵馬,竟然不聲不響憑空消失,真是奇哉怪也。孟德兄,看來斥候查探范圍必須擴大,還要請陛下下詔、司隸校尉全力配合,命令各地郡守縣令派出人手,全力偵查啊。一天兩夜,就算他是騎兵,這大雨天,也應該走不遠啊。”
“不錯,也只能如此了……”曹操有些不甘心道。
————
忙碌了一天,袁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
“郎主,許郎君來了。”管家打著傘為袁紹遮雨,小聲道。
袁紹愣了愣:“他來做什么?”
“許郎君只是說登門拜訪老友,其它的沒有說什么。”管家答到。
袁紹皺了皺眉頭:“他來多久了?”
“一個多時辰了。老奴本想稟報郎主的,許郎君卻說郎君公務繁忙,他等上一時片刻無礙。老奴拗不過,只得……”
“一個多時辰,這廝倒是挺有耐心啊,肯定又在籌劃什么……”袁紹低聲道。
管家一臉擔憂道:“郎主,要不要老奴將他打發了?現在,他可是朝廷重犯,身負謀反的罪名。郎主若是與他接觸,只怕……”
“無妨!”袁紹卻道。“世人皆知我袁紹愿交天下有志之士,現在若是拒絕了他,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怕什么,不就是朝廷重犯嘛。再說了,我是什么人,他許子遠豈會不清楚?你打發他走,也要趕得走才行啊。”
“可是……”管家心中,還有有些擔心。
“此事你莫要聲張,別傳揚了出去就是。”袁紹吩咐道。
管家只得答應下來。
袁紹匆匆來到客廳,見廳中一人百無聊賴四處亂走,當即大聲道:“許子遠,還不束手就擒!”
許子遠被嚇得魂飛魄散,心中驚懼,以為是朝廷官兵,心中大罵袁本初小人,虧我許攸那你當刎頸之交。正欲奔走,卻聽到身后傳來笑聲,不是袁紹又是誰?
許攸回過神來,轉身沖袁紹罵到:“好你個袁本初,竟然敢恫嚇于我,小心不得好死。”
袁紹哈哈笑了幾聲:“子遠,你自己做的好事,反倒過來罵我。看來我只有密報廷尉才行啊。”
許攸哼了一聲,仰頭慢悠悠道:“去吧,去吧。到了大牢中,我就說你袁本初一直庇護我,這才逃亡四方的。”
“你……”袁紹頓時被噎住了。
許攸乃是南陽名士,與袁紹、曹操等人,早已經是多年好友。
中平四年,故太傅陳蕃之子陳逸與術士平原襄楷拜會當時的冀州刺史王芬。襄楷對二人言:“天象不利宦官,黃門、常侍真要被族滅了。”陳逸因為父親緣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對于宦官乃至皇帝都心中憤恨不已,大喜不已。王芬也大喜,便暗中與許攸、沛國人周旌相交謀劃,聯絡冀州豪杰,謀廢先帝,另立合肥侯為帝。但此時被先帝察覺,事情敗露,王芬自殺身亡,許攸、周旌等人則被朝廷以謀反罪名通緝。
值得一提的是,王芬也曾經寫信給曹操,不過曹操卻當即拒絕。
“子遠,這幾年你在何地?”袁紹問到。王芬事發后,許攸為了不禍及家人,值得隱姓埋名,逃匿四方。所以,袁紹一直沒有許攸的消息。
“四處逃亡罷了。”許攸嘆息到。“對了,還沒有感謝本初對我家中的照拂。”
“小事一樁。”袁紹不以為意。這事情對他而言,確實是不足掛齒。
許攸卻道:“對本初而言是小事一樁,于攸而言卻是一世恩情。他日本初施恩于我,我無以為報,只能送一場大富貴給本初了。”
袁紹呵呵笑了笑,不以為意。然而許攸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吃一驚,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易.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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