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里的干柴燒得紅亮紅亮,即便它們發出的熱量再多,也無法驅散自人內心發出的寒冷。
面色最為難堪的當屬小島時光,戰火灼燒的地點是他的領地。每日看著隔著宮川的敵軍大行亂捕,就在內心滴血。這沒抓一個婦女男兒,就是在硬生生抽走自己的血液,在這么耗下去,既便打贏了,自己也傷得無法再傷了。
廣瀨宗域看著面色黑沉的小島時光,根本沒有心思嘲諷他半點。作為一個一遇到外力就聯合,沒有外力就逞兇斗狠的小豪族,他很清楚小島時光倒霉了,下一個就是自己。
面容略微肥胖,看起來像豬頭六的鍋山安室最為尷尬。因為小島時光一支在哪里大罵三木良賴的不是。畢竟鍋山安室迫于三木氏的壓力,領了三木良賴的次子回來當婿養子。正有此事,鍋山安室于心里是比較親近三木良賴的,他堅決相信三木良賴這么做是有苦衷的。
“宗域老哥,此番我與你爭奪領地交接的那一百五十反新開的水田,在這里我先陪不是了,怪我貪心,平白害了兩家熱血兒郎的性命。”
小島時光眼下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廣瀨宗域與鍋山安室也不辭而別,若是這樣他就死定了。小島時光嘴上倒是輕松,內心也肉疼著。這一百五十反水田,本是雙方交界那出的寺廟的寺領,誰知寺廟被山賊洗劫了,至于這些水田的歸屬就好玩了。
廣瀨宗域也知道小島時光讓步了,對于自己獲得了糾紛已久的一百五十反水田根本沒有任何歡喜。能否握在手中,還得看看有沒有能力擊敗江馬家。
“有道是唇亡齒寒,你我廣瀨小島兩家,昔日曾為些許小利大打出手。是時候握手言和,共同進退了。正好你家大女也夠了婚配年齡,你看我家虎太郎如何?”廣瀨宗域內心悲嘆,交雜在兩大勢力當中的小勢力,若不能同仇氣概,只能被逐一滅亡了。
“能結為連理,故我所愿矣!”在這事關存亡的時候,小島時光也放下了姊小路分家的高貴的身段,向這位國人地頭表露欣然向往的意味。
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瞳孔中抓捕到了那一份對己方有利而產生的歡喜,下意識的把目光看向了,頗為尷尬且實力最小的鍋山安室。
鍋山安室看著陣前立下攻守同盟的二人,內心嘀咕你二位都說的那么歡了,我還能干什么?鍋山安室沒有女兒嫁進去連成三角,卻也強忍著肉痛慷慨激昂道:“二位殊不知,江馬狼心賊野,二位若是撐不住,我小小的鍋山還能茍全不成?”
“二位,是時候了。”鍋山安室豁然起身,拔出介錯,一把割掉破食指,就著傷口在額頭劃了個血三角,萬分激昂道:“明日不勝既做鬼!”
。。。。。。
“這幾日觀看江馬軍陣,想必二位也有所察覺。江馬軍中有一支騎馬隊終日進進出出,我站高處系數,人數沒有八十也有五十。明日若戰,得注意了。”小島時光面泛深深畏懼,五十騎這放在那些大大名眼中只是一直微不足道的力量,但在這里卻是一股龐大的騎兵力量,能輕易的摧毀上千農兵列的陣線。
鍋山安室聞言嚇了一挑,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了兩只眼睛瞪得老圓老圓,艱難道:“五、五十騎?”
“蠢樣。”
鍋山安室的反應落在廣瀨宗域的眼中,博得了后者內心一句鄙夷。誰知鍋山安室卻信心滿滿的站了起來,拍著胸口大聲道:“二位放心,那五十騎若敢來,老夫保準他一個都回不去。”
小島時光滿臉狐疑,很不相信的質疑道:“安室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放心。”
鍋山安室信心滿滿道,這是他偶然察覺的一種新戰斗方法。鍋山安室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膽大的武士,獨自一人在初春冰雪融化之際進深山打獵,就曾有形目睹了一群卑賤的山民如何獵殺黑熊。
這群山民沒有任何鐵質兵器,只有一支支半間長的短竹槍。然而正是這些看是沒有多大用處的東西,被投擲出去卻能造成巨大的殺傷力。
可以這么說,鍋山安室的親族兵各個都能投擲得一手好短竹槍。之所以如此下海口,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鍋山安室有用這投擲這種戰法與八名騎馬的山賊有過交手。戰果時鍋山安室以無一人傷亡為代價,全殲這八名自信濃流浪過來的山賊。
“槍陣對打的時候,敵騎馬隊很可能自側翼出擊。為了保證讓敵人的騎馬隊自我們能知道的側翼發動沖鋒,明日我等就把另一面接上了宮川,只留一面側翼。”
“至于那面側翼,便交給安室兄弟如何?”廣瀨宗域撇了撇嘴,既然你鍋山安室下海口,那騎馬隊就交給你了。
“固我所愿也。”
。。。。。。
談到木下藤吉郎,最令人記憶猶深的不是什么墨俁一夜城,除了輸掉的那兩場入侵戰,就剩下鼎鼎大名的西國大返還了。
然而在現在,后世的平民太閣還在織田呆哥麾下干些慘目忍睹的事情,西國大返還沒有到時間。在飛馱益田郡,三木良賴這位依靠他兒子才讓人關注的豪族家督,卻給兵龍上演了一出益田版大返。
自高山到竹原沒有一天一夜的功夫根本不可能,但三木良賴這個半條腿踏進棺材板的老頭,卻以三分之一的時間打了兵龍一個措手不及。
“頂住頂住。”
聚攏百余名殘兵,連帶女眷老人孩子都上陣也不過三百出頭的三木賴綱,深知城池一破自己就是天神也無力回天,怒紅了眼親自披甲督戰。
空掘被填平。
外丸高坡,鷲見軍源源不斷的涌入拼命沖擊二丸。
二丸岌岌可危。
“夜晚啊,既然給我帶來的驚喜,卻又阻礙我攻城。”兵龍望著己方舉著火把爆發萬分戰斗熱情的士卒,感慨萬分道。
一旦此城高破,自己就把手插進飛馱了,順著飛馱川北上清整理,接機吞并整個飛馱,就能以一國大名的身份位列于世。不管日后有無能力爭霸天下,一方外樣的根基卻打下來了。
“讓湯淺新六梯隊下來,換畑佐六郎上去。”兵龍接著上方的火把仔細觀察這個山頭。城內的敵軍是無力回天的,區區百余人要想阻攔自己一千六百多人,那是癡人做白日夢,太天真了。
一時間兵龍還有那么幾分飄飄然,不禁嘴角流漏一絲嘲笑,歷史名人又如何?
“差一點點,二丸就下來了,便宜了畑左六郎了。”湯淺新六聽到自己被換下來,輪到畑左六郎,差點氣炸了天。為了強下二丸,進擊本丸,他以及裸衣上陣了!
“嘿霍。”
畑佐六郎隊接替湯淺新六,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立即攻破二丸城門順著城門涌入沖擊本丸。只要本丸告破,首攻在我!畑佐六郎忍不住狂笑的想著。
“天絕我命啊!”
三木賴綱忍不住長嘆一聲,滿是不甘的看向了北方,那眼神是多么希望掌握大軍的父親能在一瞬間空降下來拯救自己。
三木賴綱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癡人發萌,要從高山回來最快也得一個白日。三木賴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看著渾身是血的蟹澤廣元,把牙關咬得咯吱作響自欺欺人道:“務必堅持住,父親大人留有后手,現在距離我們只有小半個時辰不到的路途。
“二丸高破,可喜可賀啊!”擔任第一進攻梯隊的石澈白源三郎看著自己滿臉憂愁的弟弟石澈白兵庫,握著拳頭狠狠敲打了空氣幾下。
“可是本家卻折了三十人,輕重傷不計數。”石澈白兵庫暗道兄長變心了,自從阿智有了身孕,他就把全部的家當壓在兵龍身上了,完全沒有后路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嗨,打仗哪有不死人。”
石澈白源三郎本打算說,“死幾個人算什么,主公肯定多加封賞。”但他察覺周圍的足輕都看著自己,只能表現出一副悲痛的樣子。
“要堅持不住了。“蟹澤廣元艱難的走向三木賴綱身旁,不知道是那個天殺本家足輕的用刀割到自己大腿,害的走路都不利索。
堅固的城門,每每被撞擊,便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其中伴隨著木頭斷裂的刺啦聲。這讓三木賴綱聽了去,宛若死神在朝自己呼喚那般。
轟。
“破了。“
“沖啊!“
城門告破瞬間,接替湯淺新六上去的畑佐六郎身先士卒帶頭突了進去,連劈帶砍當場斬殺了兩個疲憊不堪的三木家足輕。
三木賴綱身邊聚攏著百余老弱,步步向天守方退卻,妄圖以天守再次組織防線死守。
“謝天謝地還來得及,沒白費拼了命跑。“上氣不接下氣的三木良賴看著沒有燃氣熊熊大火的天守,就知道城池沒有淪陷。正好給自己來了個里外夾擊關門狗的好機會。
“王圖霸業啊!“
被逼到最里面就要被格殺的三木賴綱,舉刀準備自盡時,卻聽門外的鷲見家足輕驚恐萬分聲音和繁雜的撤退腳步聲,其中還摻雜著,“敵人怎么可能自后面出現“和”本陣危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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