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綠色的光芒在窗口前閃過,伴隨著劇烈的金屬撞擊聲,這是那個被古斌控制了的機械,只不過現在,它已經油盡燈枯了。,一路有你! ;
按照古斌最后下達的指令,這個死死地守衛在了值班室的窗前,仿佛面對千軍沖擊般的斯巴達戰士,死戰不退。
另外兩個機械的攻擊已經讓它幾乎散架了,這些之間的打斗沒有任何花哨可言,單純的就是你一圈我一腳,嘴巴牙齒一起上,所以拼殺起來非常的干脆和粗暴。
機械邦尼的一只手臂已經完全地扭曲了,這是剛剛機械弗萊迪一巴掌拍出來的,但同樣的,機械奇卡的腦門也凹下去了一大塊,這幾個打起來根本不講“往日情面”怎么狠怎么來。
而在值班室內,趙言的工作已經進行到了最后一步。
“調整,修正……復原。”,手提電腦發燙得如同火爐一般,如此巨大的運作負荷已經快要將它徹底摧毀了。
即便趙言并沒有將這個電腦當成所有數據的載體,而是將它作為一個介入的工具,這種超高效率的運作也已經讓它過載了,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它基本是要報廢了。
最后一個指令發出,接下來他就不需要再進行任何的操作了,趙言能做的已經都做了。
他將電腦拋下,起身朝著值班室窗口跑去,他現在必須要支援一下古斌了,放著他和一人三對峙實在是太勉強了,而且現在大廳中除了機械互毆的聲音外,就幾乎完全聽不到古斌的動靜了,對此趙言非常擔心。
大廳中的照明彈突然熄滅了,有什么東西將它徹底地破壞了,眼前當即便是一陣昏暗。
意識到情況不妙,趙言立即取出了照明彈發射器,迅速地裝上了一發,便要朝著窗外射擊。
前方地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異動,趙言心頭一驚,然而,在他轉眼的瞬間,一個什么東西卻是從斜上方狂撲而來!
事發突然,趙言甚至來不及反應,便給那事物撞倒在地,身體滑出兩米,愣是撞在了墻壁之上,而他手中的那把信號槍,則是給甩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胸口血如泉涌,趙言只感覺眼前一陣暈眩,僅這么半秒不到的時間,他的胸口就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衣物與里面的裝備防具均被破開,在對方餓攻擊面前,它們就跟紙糊的一樣,脆弱無比。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值班室中,不同于之前,這一次它的身上散發著亮光,那是金屬的反光。
狐貍福克斯……
或者說機械狐貍福克斯!
趙言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又看到了它,這個明明已經被他用暴力破壞了的,居然也給改裝修復了一次,趙言直視著它的眼睛,發現其中已經沒有了那種狡黠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沉沉死氣。
果然,福克斯體內的孩童靈魂已經離開了,或許就在殘狐蔓果的身體里。
沒給趙言喘息的時間,這純機械狐貍便如餓狼般撲了過來,速度快得難以置信。
雙手交叉成利爪,堪堪擋在了機械福克斯鉤子前,或許現在這已經不是鉤子了,說是鐮刀會更加合適。
咬牙退開兩步,趙言將左手變化成了黑色的利刃,咬牙瞄準福克斯的胸口刺出。
他的狀態已經掉到了低谷,這兩個動作一做,胸口的鮮血流淌得更加洶涌,趙言已經感覺自己沒辦法正常的呼吸了,喘兩口氣都覺得自己的胸口要整個炸開了。
他甚至沒有辦法使用藥水和道具,他相信這個機械不會給自己這種機會。
混亂之中,趙言卻是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面對的并非正常生物,而是完全沒有生命的機械造物,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是晚了。
黑色利刃成功地破開了對方的鋼鐵表皮,刺入了機械福克斯的胸膛,然而緊接著,一只手臂就從旁邊伸了過來,死死地卡住了趙言的左手。
福克斯的另外一只手臂上,那已經被改造成了鐮刀的鐵鉤像是斬首刀一樣從側面劃來,趙言咬牙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黑色的利爪豎起,試圖擋住這一次的攻擊。
“咔崩!”
冰冷的觸感從喉頭傳來,這幾乎就是剎那間的事情,他看到自己的利爪已然少了一大截,他感到呼吸困難。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趙言用力一扭左手,那黑色的利刃當即在機械福克斯的胸口制造出了一個孔洞,而身體則是踉蹌著朝后退去。
思維是空白的,趙言無法想象自己現在的面容,大概已經扭曲成了不知道什么樣子了吧?
他抬起已經恢復成了原樣的右手,勉力伸手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缺口,滑膩而帶著溫度的血液從手指間滲出,捂不住了。
他捂不住了。
不遠處似乎傳來了一陣爆炸,緊接著趙言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大片的霧氣彌漫了開來,或許是幻覺?
他無力地靠在了墻壁上,眼睜睜地看著機械福克斯走了過來,鋒利的鐮刀揮下,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肩頭,防具這個時候倒是有了點作用,沒有讓他的手臂就這么被砍下來。
受到力量的影響,趙言狼狽地坐在了地上,他看到福克斯張開了自己的大口,里面那異形一般的舌頭不斷掃動。
趙言的左手似乎摸到了什么,眼見那恐怖的嘴巴探了下來,他咬牙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將整個手臂,連帶著手掌中握著的東西塞進了福克斯的嘴巴之中,他甚至已經無法感覺到疼痛了,意識正在離他遠去。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趙言扣下了手中信號槍的扳機。
仿佛置身于火焰中一樣,炙熱的高溫在機械福克斯的身體中爆發出來,胸口的破洞仿佛成了一個宣泄口,這刺眼的光芒仿佛驅散了趙言眼前的那些幻影。
機械的內部是脆弱的,不過數秒,那緊咬著他左手的大嘴便松開了,不過趙言不大想看到自己的左手,又不是紅燒豬蹄,紅燒人手看了只能讓人惡心,更何況還是自己的手。
他無力地躺了下去,眼睛中卻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芒,黑白分明的眼珠倒影著電腦屏幕中的畫面,它們就像兩個正在運行的電腦屏幕一樣。
空白正在被填滿。
最后一點空白,正在被填滿。
……
煙灰缸里裝滿了煙頭。
徐青今晚沒有抽煙,他似乎是把這些香煙當成計時器來用了,大街上巡邏的兩個哨兵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次路過他的身旁了,估計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白癡或者弱智。
他們看著這個男人不斷地點起一根煙,隨后把香煙夾在了手指上,一口都沒有抽,一旦燙到了他的手,他便會將其扔下,隨后又點起下一根煙。
徐青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列表。
等待永遠是最磨人的,他并沒有上過戰場,并且一直對這種事情懷有一種莫名的向往,他曾經一度認為那才是男人該去的地方。
在聽到他這種言論后,當時帶他的老兵險些沒把他揍出屎來,不是打不過,而是面對這種上過戰場的老兵,徐青懷有最高程度的尊敬,有人說過,他天生就是一個當兵的料,假以時日就是兵王!
神他媽兵王。
徐青想想都覺得搞笑,你見過哪里的兵王連家帶家人一起給推土機和挖掘機砸成粉的?
他記得那位老兵曾經跟自己說過,他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等待。
“等待是人們最害怕做的事情,無論是讓別人等你,又或者是你去等別人,都能夠讓你害怕,害怕的要死。”
人們永遠不會知道那個等自己的人到底是懷著一個怎么樣的心情呆呆地待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徐青現在體會到了,他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走,他甚至想一瓶酒把自己灌倒,然后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那兩個顯示忙碌的人正在外面的客廳里扯皮,自己走出去,跟他們嬉皮笑臉地扯上兩句,點上一根煙,這個時候顧夷笙會走出來,勒令自己打開窗戶。
他樂于過這樣的生活,就算前路不清,并且充滿了各種不穩定因素,但這好歹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原本已經徹底離他遠去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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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寄托于房子,卻又不同于房子的概念,一度成為了他的夢魘,但同時,又成為了他對生活的最后寄托。
好友欄出現了變化,徐青的身體像是觸電了一樣,他迅速地在里面搜尋了起來,他希望這只是有哪個加了好友的玩家下線或者上線了而已。
事與愿違。
好友列表的數字發生了變化,從33,變成了32,一個ID出現在了最下面,從灰色變成了黑色,上面的“夢魘”二字仿佛是刻在了墓碑上一樣,徐青覺得它們幾乎要嵌到自己的眼珠子里了。
他站起身,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根煙,點上。
當著兩個衛兵的面,他取出了自己的武器,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著街道的另一頭走去。
他現在不想做任何判斷,只有選擇,選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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