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來到鎮魔臺,見其余眾人均未到齊,普渡站定身形兩眼望天,不知心里所想,陳昭和也自鱗片中取出一本經書仔細研讀。
兩刻鐘過去,仍舊未見人影,平時性急的巨猿自然坐不住,左右無事,開口對陳昭和說道:“誒,咱倆來打一場吧,正好這里寬敞,不似老和尚的小院子那般窄小。”
陳昭和一聽,未等普渡動怒,急忙訓道:“清竹,怎么說話呢,既然我叫你師弟,你便得與我一樣同稱師尊,日后不可再莽撞。”
普渡正欲出手教訓巨猿,聽得徒弟話語反而一樂,開口說道:“昭和,你倒替為師尋了個好徒弟,這般忤逆。”
巨猿清竹一聽,登時瞪圓了眼珠,大大咧咧開口說道:“兀那老頭,你休要占我便宜,誰是你的徒弟?”
普渡聽聞巨猿言語,氣不打一處來,右手在空中微晃,一雙巨手出現在巨猿上方,左邊巨手摁住巨猿,右手不斷敲擊巨猿腦殼。
“虧得昭和替你起了這么個文藝的名字,怎得說起話來這般不知尊老愛幼,今日我便訓你一訓,省的你日后不服管教。”
普渡看著巨猿被痛打的模樣,臉上布滿笑意,出口說道。
“哎呦、哎呦。”巨猿清竹不住慘叫,卻也不求饒,只是撇著嘴硬挺著,心里不住罵著:死和尚、死和尚。
陳昭和偷瞄巨猿慘狀,見到他右腦鼓起一個大包,也是抿嘴直樂。
良久過后,依然無人前來,普渡開口說道:“昭和,你便與清竹比試一二,也讓為師看看你這兩日的長進。不知你的風波棍練得如何了?”
一旁悶悶不樂的巨猿清竹聽得普渡言語,噌的一聲便竄上了鎮魔臺,高聲喊道:“喂,小孩,你聽到了吧?你師父叫你與我比試。”
陳昭和收起經書,亮出紫劫棍,走到了清竹面前,雙手抱拳,微微欠身算作施禮,不等巨猿反應過來,一式風波棍順勢使出,直奔巨猿胸口。
巨猿清竹雙掌合并擋住來棍,手上真氣涌動,準備空手奪白刃。
只是他未料到陳昭和今日絲毫不留情面,風波棍演繹得淋漓盡致,洋洋灑灑的佛意攻擊面極廣,覆蓋了巨猿整個身軀,只一招便將他打倒在地。
“叫你沒大沒小!叫你不叫師兄!今日師兄便懲治你一番,看你日后還敢放肆!”陳昭和同樣制服了巨猿,一根竹棍裹著佛罡不斷敲擊巨猿腦門。
不消片刻,巨猿清竹左腦也是巨包彈起,如生兩角的他厚唇一撇,疼得哇呀呀暴叫,將氣撒在鎮魔臺上,右腳連跺,青磚鋪成的地面化為飛灰,一時間塵土飛揚。
“阿彌陀佛,是誰在這里撒野?”
遠處傳來一聲佛號,巨猿聽得聲音耳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聲音的主人是誰,不理不睬,依舊不斷的破壞腳下佛臺。
嗖······
一陣佛風刮過,臺上塵土瞬間落下,也不知又從何處飛來兩塊青磚鋪在了原處,好比一切未發生過一般,只是倒霉的巨猿卻被吊在了空中。
“阿彌陀佛,老僧叫你停手,你竟然不聽管教,今日便將你吊在這里一個時辰。”來者正是大長老慧聰,看著空中的巨猿,云淡風輕的說道。
清竹終于看清來人,一眼便認清這名將自己抓到菩提寺的老僧,不禁一拍腦勺暗嘆自己怎得記性這般差,卻不想又拍在巨包之上,呲牙咧嘴一陣疼痛。
慧聰不再理會巨猿,開口問詢陳昭和狀況,聽得普渡陳述,老僧微微點頭已示滿意之情。
時至午時,清能、清定、清虛已然陸陸續續到齊,慧聰將潛龍秘境內所應注意之事向四人陳述一遍,隨后幾人便準備出發。
慧聰一揮僧袖籠罩住四人一猿,正欲收入袖中乾坤,卻不想這時有人開口攔住了他的動作。
“師祖!住持有急事尋你叫我先行來此通知,他稍后便到。”來人正是清定,還未見其人,便聞其聲。
其實這清定并非慧聰直系弟子,是住持自寺外尋來的孤兒,自幼在菩提寺長大,因為資質不佳,無人收他為徒,只得四方請教,寺中僧人與人為善自然會傳授一二,如此這般,凡是長兩輩的僧人他均稱為師祖。
慧聰只好停下腳步,耐心等待,果不其然,只半刻鐘的時間,普空住持便來到了鎮魔臺上。
“師叔,化生寺的慧頂師叔通過傳音玉璧傳來話語,說是有要事相商,我略作了解便先派清定前來通知。”
普空在慧聰耳邊耳語,將事情經過略作描述,慧聰聽完,便是眉頭一皺,開口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親自處理,你去找來慧海,叫他將這五人送到潛龍秘境。”
“五人?”
普空聽完便是一愣,向臺上一望,見到了正大頭沖下被吊在空中的巨猿,隨即恍然大悟,即刻離開前去尋找慧海。
“你等在此等候,稍后慧海師弟會送你等到潛龍秘境,此行頗為遙遠,途上切不可給慧海長老添麻煩,他可不像我這般好說話。”慧聰說著,又瞄了巨猿清竹一眼,轉身離開了鎮魔臺。
待慧聰人影消失,巨猿啪的一聲從空中墜下,砸在了青石板上,拍拍身上灰塵,小聲嘀咕道:“這老和尚,嚇唬誰呢!”
再說慧聰身形在空中一閃,便來到了珍寶閣中,遠遠望見傳音壁佛光閃爍,而這傳音壁所消耗的特殊能量石極為稀缺與珍貴,兩處連接卻一直未斷,由此可見慧頂師弟定是有要事相告。
來到傳音壁前,慧聰兩指貼在壁上,神識由體傳過,匯入壁中,即刻聯系上了遠在中州的慧頂大師。
慧頂大師站在傳音壁前焦急等待,一直沒有斷掉神識,感應到慧聰的神識融入,立即神識傳音,說道:“師兄,中州大事不妙,恐有巨變發生,菩提寺也要早做準備以免不測。”
“師弟勿慌,你且仔細講來。”慧聰在傳音壁另一側也聽出了慧頂的焦急之意,急忙運轉神識出言問道。
“師兄,你可識得昆侖道人?”
慧聰一愣,聽得慧頂反問,略作思考,說道:“我二人有過幾面之緣,怎得這巨變莫非與他有關?”
“正是,這昆侖道人的凌云宗被人連夜拔起,昆侖道人也身死道消,他那新收下的徒兒黃葉也無蹤影,怕也是慘遭不測,尸骨無存了。”
慧頂通過神識傳來的聲音都顫抖不止,似乎不敢相信究竟有何人如此造孽,凌云宗上上下滿門幾萬余人連同周邊百姓都被殺的干干凈凈。
聽得慧頂所言,慧聰貼在傳音壁上的手指也是微微發顫,想不到那昆侖道人為人和善卻落得這個下場。
“師弟,不知此事是何人所為?”慧聰神識連動,急忙問道。
“師兄,若是一般的尋仇滅門之事我卻也不會如此焦急,只是這凌云宗上下黑氣彌漫,氣息之中有一股陰郁之氣,令人聞之作嘔,像是傳說中的異族所為。”慧頂言語之中提到的異族二字牽動了慧聰的心神。
“哦?師弟,你怎知最近異族又有聲動?”冰族與寺內的前輩對異族均是格外關注,慧聰自然不敢小覷。
“最近中州城的傳言可謂是沸沸揚揚,連行走間碰到的凡人都在議論此事,若真是異族再起,定是一場禍亂。”慧頂言語焦急,滿是擔憂之情。
“嗯?”
聽聞此言,慧聰又是為之不解,心下想到:定是有人肆意傳播,蠱惑民心,不知意欲何為。
慧聰一邊詳細盤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邊叫來了看守珍寶閣的年輕僧人。
“你到寺院最西側的那間院落中尋來能寬祖師,就說我有要事相稟。”年輕僧人領命離去,直奔院西而去。
走在路上,那年輕僧人卻是連連輕嘆,都說寺內有不出世的僧人坐鎮,想不到今日就能見到一個。聽大長老話語之意,此人竟然是他的師祖,可見輩分之高。
懷著激動之情,年輕僧人尋來了祖師能寬,能寬自慧聰口中微微了解細情,一番深思后,同樣神識連接傳音壁,問道:“慧頂,你再將那黑氣性質描述一遍。”
慧頂知是師祖聲音,開口回應道:“事發之后各門派請我到凌云宗內施法超度亡靈,那時黑氣還不曾散退,那黑氣腐蝕性極強,一般真氣都能滲透一二,時時傳來血腥之氣,陰郁無比。”
能寬聽完慧頂描述,仔細思考片刻,對慧頂說道:“你不必焦急,若你描述無誤,那么這黑氣定是魔教所為,并非異族入侵。若是波及我寺,自會有前輩出手擺平。”
聽得師祖話語,慧聰、慧頂兩人微微松了一口氣,繼而又聽能寬說道:“此事雖是捕風捉影可也不能大意,空穴不來風,異族再現也只是時間問題,你二人要抓緊時間操練年輕子弟,莫要松懈誤了時機。”
說完,能寬轉身離開了珍寶閣,身形一閃不知去向,只留下慧聰、慧頂二人依舊通過傳音壁仔細相商此事。
(未完待續)
如果喜歡《禪武》,請把網址發給您的朋友。
收藏本頁請按 Ctrl + D,為方便下次閱讀也可把本書
添加到桌麵,添加桌麵請猛擊
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