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Rewind（20）

    ……

    “你男朋友……看起來也挺不錯的啊。”

    又過了一段時間，像是總算忍受不了彼此之間這樣冗長的安靜。

    Nancy抱著雙臂，狀似隨意地瞟了一下遠處那道和自己男朋友站在一起的修長身影，口中就沒由來地說了一句。

    鮮紅色的柔嫩雙唇無意識抿動了兩下，鄭秀晶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話還用你說？”

    一個挑釁意味明顯的任性回答。

    忍不住面露無語地扭頭看了看她，Nancy就挑挑眉，道：“嘿，你是真的想繼續吵下去，對吧？”

    沉默被打破了。

    當其中一方輕輕拿開了一直以來堵塞在她們之間的阻礙，這就像打開了塞子的水瓶，在心里面醞釀許久的東西終究是會止不住地流淌出來。

    “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同樣抱著纖細的胳膊，回頭以一種不知算不算得意的眼神看著Nancy，鄭秀晶對她說道：“我男朋友……當然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很神奇，在這個相似的問題上，兩個狀況截然不同的女孩子卻給出了高度統一的答案。

    尤其是在鄭秀晶說話的時候，Nancy總感覺自己似乎從她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吐露出來的輕聲話語中聽出了一股斬釘截鐵的堅決意味。

    當然，要是從她們目前的年紀來考慮，這樣的話從鄭秀晶的口中說出來，就顯得沒有什么說服力，甚至，還會讓人覺得這不過是一時孩子性情發作后的產物。

    “Oh~~”

    聳聳肩，用噓聲充分表達出了自己的不屑，Nancy斜睨著自己身旁這道嬌小的身影，沒好氣地說道：“不要太嘚瑟了啊……我夸的是Leo，又不是你。”

    “你夸我男朋友，和我夸我有什么區別嗎？”

    “當然有了！要說起來，Leo確實不錯，就是有一點，他居然找了你當女朋友？”

    臉色頓時變得不愉起來。

    鄭秀晶微微蹙起眉尖，盯著不甘示弱的Nancy，嘴里非常認真地說了一句：“我吧……真的很討厭有人在我和我男朋友的事情上說我壞話！”

    聽到這句略微耳熟的話后，Nancy先是面上一愣，緊跟著腦中的記憶就被勾了起來，當即就用一種無語的眼神瞧了瞧這丫頭。

    “你當我是白癡嗎？”

    “我男朋友說過的話，我憑什么不能用？”

    到了此時，鄭秀晶已經將那個時常掛在嘴上的稱呼說得格外自然了。

    面對著Nancy貌似鄙夷的眼神，她的小臉上一片理直氣壯。

    見這丫頭的臉皮有了長足的進步，Nancy在翻翻白眼后，就無趣地一咂嘴。

    接著她又瞧了瞧遠處那道年輕俊秀的身影，忽然就用自己的肩膀輕輕碰了碰鄭秀晶，道：“話說回來，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Leo他，真的是你男朋友沒錯嗎？”

    “你把這話再說一遍？”鄭秀晶又一次用那種極其不爽的眼神瞅著她。

    誰料，Nancy這次倒是正色了起來，皺皺眉，對她輕聲說道：“我現在可不是在開你玩笑……我是說真的，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嗎？要不是的話，你趁早說出來……沒準，我們還可以幫你追他？”

    霎時，一陣安靜。

    “你、你在胡說什么呢？”

    在相互對視了一會兒后，鄭秀晶就蹙眉看看她，然后稍稍偏開了自己的臉頰。

    然而，在Nancy瞇起雙眼的敏銳視線中，在女孩轉頭后，一片旁人難以發覺的淡淡紅暈還是自她的耳根處漸漸蔓延了開來。

    帶著點小心翼翼，帶著點少女想要竭力掩飾住的情思與羞澀。

    “哦，拜托……”

    注意到了鄭秀晶回答中那些微的磕絆，Nancy攤攤雙手，以一副很不情愿的頭疼表情咕噥道：“你每次都這么單純，我就算完全猜中了，也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啊！”

    “什、什么單純！Leo他……Leo他就是我男朋友！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

    某個心虛的丫頭以稍稍提高的音量氣勢洶洶地強調著。

    “好吧好吧~~”

    Nancy無奈地挑挑眉，抱胸看她，“就當他是你男朋友吧……”

    “什么叫作‘當’？！他就是我男朋友！”

    “好好好……他就是你男朋友，可以了吧？”

    瞧著這丫頭儼然一副心里的秘密被人撩撥到的炸毛模樣，Nancy在向上翻著白眼的同時，一張同樣留有稚氣的黝黑臉蛋上也是情不自禁地隱隱泛起了點哭笑不得的神色。

    她想了想，再次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兩個男生，接著就神秘兮兮地湊到不知是氣是羞的鄭秀晶耳邊，說道：“喂，我說認真的，你好好聽著……Leo雖然是你‘男朋友’……但是你別忘了，Krystal，他比我們大幾歲。事實上，這不是大幾歲的問題。你也看到了，在我看來，那家伙簡直成熟過頭了。所以啊，你如果要追……不是，以后如果你們兩個人要好好相處，估計會很困難？”

    下意識躲了躲Nancy吐在自己耳朵上的熱氣，鄭秀晶掃了她一眼，就若無其事地小聲嘟囔道：“說什么啊……”

    看到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在裝蒜還是真的沒有意識到的這副樣子，Nancy就搖搖頭。

    “Ok、Ok，就當你聽不懂，以后別哭著來找我們就行！哦對了，還有一點……雖然我是（黑人），但就我的眼光來看，那人，在你們亞洲人里面也算是很帥氣的類型吧？要我說，你要是再不快點變得成熟起來，小心以后他被人搶走了，到時別后悔！”

    在這時，Nancy的神態看起來倒不見多少與歲數相符的青澀，反倒有了一份難得的成熟感。

    她乜眼瞧著鄭秀晶，語氣有點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媽媽經常跟我說一句話，‘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絕對不要妄想著他會等你，因為你要堅信他的優秀’。”

    Nancy若有所指的話讓鄭秀晶暫時陷入了無言中，沒過多久，她臉上原本的一些羞色卻是漸漸消退了下去。

    仿佛是已經從最初被戳中心思般的窘迫中慢慢回過神來，她看了看湊到自己身邊的黑人女孩，沒有接話，反而遲疑地抿抿雙唇，說出了一句讓人吃驚的話來：

    “不說這些……現在，我們先來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

    ……

    等到兩個女孩并肩走過來時，時間已經又過去差不多三十分鐘左右，看看墻上的時鐘，是該要為今天的這場聚會收尾的時候了。

    說實話，他挺好奇兩個女孩溝通后的結果，在過程中，他好幾次留意到鄭秀晶似乎朝他這邊看了過來，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究竟說了些什么。

    只是，這畢竟是個人的隱私問題，想想自己已經盡力了，他也就沒再多嘴什么。

    一行人就這樣，總算結束了在這家地下球場的行動。

    “喂！Tiger！”

    剛沿著光線昏暗的樓梯向上走回到了地面上，還沒從外面陽光的晃眼中緩和過來，一道耳熟的高聲嬌喝就在他們中間響了起來。

    眾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只見人高馬大的黑人男孩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被訓得縮手縮腳，一臉尷尬。

    “你和Leo剛才到底說了什么，竟然要向我保密？”

    “喂！你到底說不說？嗯？！”

    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接收到Tiger暗暗朝自己投來的求救目光，他稍一遲疑，還對可憐的黑人男孩擺出一個抱歉的同情表情。

    在前不久，經過一番還算順利的交涉后，表面憨厚、實際上心眼很多的黑人男孩總算同意在眾人面前配合著他把這場戲演完。

    眼下看來，黑人男孩的性格和外表還是相當一致的，就是……看著張牙舞爪的Nancy，他也只好選擇旁觀了。

    關系不到，而且，他也沒有立場插話，難道他要對顯然已經提早很多年表現出女人那種特有疑心的Nancy說他和她男朋友之前真的達成了一個不能告訴她的秘密？

    “Nancy。”

    好在，所謂意外，就是在人們都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

    就在他對黑人男孩的求助表示無能為力的時候，一道同樣耳熟的清脆聲音就從他身邊冷不防地響了起來。

    然后，在幾個人安靜下來的怔愣目光中，聽到了鄭秀晶出聲為自己男朋友說話，Nancy就皺皺眉，想了想，居然還真就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如此一來，不說Daniel他們，他在面露驚訝之余，也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就偏頭瞧了瞧自己旁邊這道臉色平靜的嬌小身影。

    “你和Nancy……和解了？”

    在黑人男孩長舒口氣，用得救后的感激眼神瞧了瞧鄭秀晶之后，一群少男少女就重新上路。

    混在大部隊中，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問，向身旁的女孩小聲問了一句。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我呢。”反倒是扭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接著鄭秀晶就撇撇嘴，道：“不算是吧。”

    他動了動眉峰，“什么叫‘不算是’？”

    “我們兩個都沒明說什么，不過……算是在心里達成了一致吧。”

    “達成了一致嗎？那看來……你們兩個人原來的感情還真的挺不錯的？”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分如釋重負的微笑，順帶著還瞄了瞄女孩的臉色，若有若無地試探了她一句。

    “不。”沒想到，鄭秀晶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在這件事里面，我和她的感情不是重點。”

    “嗯？”他眨眨眼，疑惑地看著鄭秀晶。

    “雖然談話是我先提出來的，可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她中間的一句話，就是那句話，才讓我們達成了一致。”

    “一句話？什么話？”

    “她說，她是覺得OPPA你之前所說的話確實有點道理，懶得和我一直繼續鬧下去，所以才答應和我談談的。所以我想了想，既然連她都能因為OPPA而放下脾氣，憑什么我做不到？明明我們更親近……”

    口中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一番讓他微愣的解釋，鄭秀晶就轉頭直勾勾地看著他，道：“那現在……輪到OPPA你了？”

    “我……我？”還沒徹底回過神來，他眨了兩下眼睛，一臉不明所以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嗯。你和Tiger剛才說什么了？我也有點好奇。”

    他臉色一訝，旋即面對著鄭秀晶坦然而清澈的好奇目光，不禁就笑道：“我沒想到你和Nancy居然一樣？”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嗎？”鄭秀晶皺眉看著他，臉色不算難看，顯得很可愛，“我想Daniel他們都好奇這件事吧？”

    話說著，女孩就掃了一眼在前方一直在偷偷回頭窺視他們兩人的幾個人，頓時就把豎直耳朵的一群少男少女給嚇得趕緊挺直腰背，一本正經地正視起前方。

    “我的意思并不是指你的好奇心。”

    “那是什么？”鄭秀晶愈發不解起來，較真地看著他，纖細的眉頭輕擰，模樣分外呆萌。

    “我的意思啊——”

    目光突然往他們的前方瞧去了一眼，接著他不知是注意到了什么，回過頭來就對鄭秀晶微微一笑，勾勾嘴角，壓低了音量，輕聲說道：“是說，你剛剛問我這個問題的樣子……跟Nancy還真像，嗯，有點可怕呢。”

    話音落下，在女孩一下子發呆的神色中，他的嘴邊就帶著一抹似是大人逗弄小孩子成功后的惡劣笑容，直起身來，快步往他們一行人的正前方走去。

    “O、OPPA！”

    很快反應過來，帶著臉頰上那點不太明顯的羞紅，鄭秀晶憋著心里那股后知后覺的氣，在Nancy等人愣神的視線中，緊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走出了大部隊，混進前方熱鬧的街道人群中。

    “別生氣，就是看你明明都和好朋友和好了還不笑一下實在太可惜了，所以就開個小玩笑~多笑笑吧，秀晶。前面我有件事沒說，雖然你的那些舉動都太不像話了，但是……你的笑容，我很喜歡，嗯，很可愛，很好看。”

    她又一次呆住了。

    這一次，是因為心底涌出的那份讓她感到很陌生的不知所措，這感覺先前在和他相處時也出現，只是，現在更加清晰。

    然而，看著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的溫和笑容，她就感到自己從那雙漆黑而明亮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雜念，有的，只是一種非常純粹的親近而已。

    就像……他真的把自己當作是了一個妹妹一樣的人物一樣。

    一想通這點，一股微妙的說不清楚的感覺就突然間從她心頭泛了起來。

    有些難受，有些氣憤，腦海中更是奇怪地回憶起了先前黑人女孩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要我說，你要是再不快點變得成熟起來，小心以后他被人搶走了，到時別后悔！’

    猛地擰擰眉，這樣討厭的感覺，讓她在懵懵懂懂之余只想要盡快甩開它。

    于是，她以外人很難察覺到的幅度吸了口氣，然后小臉上就擺出了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一雙水靈靈的杏目一如之前似的，可愛地瞪著他道：“我才不管那么多！總、總之！OPPA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和Tiger他……”

    “他發現我是假冒你男朋友了。”以一種輕松的口吻說出這么一句讓人心驚膽戰的回答來，他回頭瞧瞧鄭秀晶又一次被唬住的呆愣小臉，就再次揚揚嘴角，失笑道：“別擔心，我和他都說好了，至少在今天結束之前，他不會曝光我們之間真正的關系的。”

    整個人瞬間稍松口氣，放松了下來，鄭秀晶在心有余悸地拍著自己小胸脯的同時，也習慣性地用那個惱怒的小眼神瞪著某人。

    “呵呵……好了，問你件事，喜歡聽音樂嗎？”

    “嗯？”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又是眉頭輕蹙，旋即鄭秀晶倒也沒有多想什么，就回答道：“當然了。我可是預備練習生好吧？平時的一些聲樂練習我也有做的。”

    “那平時喜歡什么音樂？”

    疑惑地瞅瞅他，鄭秀晶還是老實答道：“一般是Jazz（爵士樂）。”

    “Jazz？你這個年紀？”

    “怎么？不行嗎？！”

    嗓門又提高了一些，鄭秀晶不滿地瞪著他，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只要一看到他那副仿佛自己做出了什么有違年紀的行為的驚訝表情，心里面就會壓制不住地冒出一股子說不清楚的怒氣。

    “好吧好吧，是我的錯。”

    見到女孩炸毛似的反應，他就莞爾地笑了笑，回頭看向了某個方向，口中毫無征兆地說道：“那……我為你唱首歌怎么樣？秀晶。”

    “什……么？”

    剎那間。

    她的腦子沒有回轉過來，雙眸一眨不眨地怔怔盯著他。

    “OPPA你……說什么？”

    “我說——”

    他咧咧嘴，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我想給你唱首歌。”

    “今天不是沒有問過你的意見，就擅自做主了很多事情嗎？我不喜歡別人替我做主，當然也覺得替別人做主不好。還有……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我事前不知道，所以沒能準備一份像樣的生日禮物。所以……我給你唱首歌，怎么樣？”

    “好……好啊！”

    腦中的思緒幾乎還沒整理清楚，身體就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她迫不及待般，帶著微微急促的鼻息，睜大雙眸，以一種說不出的期待眼神定定地看著他。

    眸光，顯得晶亮非常。

    “那好，我先去問問能不能借一下吉他。”

    他見況就笑笑，沒有多說什么，朝前面走去。

    直到這個時候，鄭秀晶才發覺，原來他們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一個街頭藝人的攤位前，周圍零星地站著幾名駐足下來的路人，他一走出人群，全場的目光就差不多都匯聚到了他身上。

    “抱歉，請問能打擾你一下嗎？”

    目光隨著他和那名留著長頭發的街頭表演者低聲交涉起來，鄭秀晶就不由自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貌似平靜地扭頭看起了周圍的情況，卻渾然沒有發覺，自己的雙腳已經等待不及般正在用鞋尖一下下輕點著地面了。

    “Krystal……干什么呢？Leo他在干嘛？”

    后方的大部隊很快到來，關系目前已經緩和很多的黑人女孩就抱著雙臂，一臉奇怪地湊到鄭秀晶的身邊，碰碰她的肩膀，問道：“怎么突然停下來了？我們還要快點去那個甜品店拿蛋糕呢。”

    “對啊。”Daniel在一旁接話道：“還有我們的生日禮物，我都有點等不及要快點把它親手交給你了~”

    “Leo他這是……準備表演嗎？”依然是心思實際上非常細膩的黑人男孩搶先看出了點苗頭，驚訝地說了一句。

    “表演？”

    幾個人的臉上紛紛露出愕然之色，然后一個個都扭頭看向了鄭秀晶。

    “嗯~~Leo他……說是想為我唱首歌。”

    濃黑的眉毛挑了挑，聽出了女孩在說話時，語氣中那一絲絲掩藏不住的小得意，Nancy就條件反射地以一種略顯揶揄的語氣說道：“是嗎？不過看樣子，Leo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煩？”

    “嗯？”

    一下子，眾人就不由隨著黑人女孩的話，轉頭看去。

    只見他在和那名抱著吉他的街頭表演者似乎真的出現了什么分歧，俊秀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色，忍不住抬起手撓了撓額頭，那副頭疼的樣子，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讓人感受到。

    好在，就在鄭秀晶微微踮起腳尖，滿心的緊張之情快要溢于言表時，遠處的兩個人好像終于達成了一致，他對那名街頭表演者無奈地笑了笑，點點頭不知是答應了什么，接著兩個人還是在滿臉笑容中擁抱了一下，他從對方手里接過了那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吉他。

    “不要烏鴉嘴啊！”

    再度在心里松了口氣的女孩回頭不悅地瞅著黑人女孩，小眼神直勾勾的，隱含殺氣。

    “我只是實話實說好吧？”

    撇撇嘴，Nancy瞇起眼，瞧瞧站在自己身邊的男朋友，又瞧瞧不遠處已經坐在折疊椅上、低頭在撥弄琴弦的他，口中就嘟囔道：“反正就當是活動后的娛樂，聽聽好了……”

    話沒說完，一道耳熟的清朗歌聲就伴隨著彈動的吉他琴弦聲傳了過來，黑人女孩就像被按了靜音鍵一樣，連忙就閉上了嘴，大家都看向了正在不遠處開始演唱的他。

    “I anna take you everyhere I’ve been to.”

    （我想帶你去所有我曾經到過的地方）

    “Through all the corners here I thought I’d meet you.”

    （去每一個我曾設想過會偶遇你的拐角處）

    “;out each night ith all the things e'd love to do.”

    （計劃著每個夜晚我們想做的所有事）

    ……

    漸漸地，本來還有點不以為意的人們臉上都泛起了驚訝的神情。

    鄭秀晶的模樣表現得更為直接，一雙大眼睛看起來十分明亮，目不轉睛地盯著視線中那道低頭抱著吉他在輕聲淺唱的修長身影，一抹驚喜至極的濃郁笑意從唇邊緩緩綻放開來。

    ……

    “I anna take you everyhere I've been to.”

    （我想要帶你去所有我曾經到過的地方）

    “Tell all my people tales on ho I got you.”

    （告訴我的朋友們，我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Laugh all they ant to baby but my heart is yours.”

    （就算別人笑我們太幼稚，但寶貝我的心還是你的）

    ……

    街道周圍，年輕而悠長的歌聲隨著空氣，播散了開來，那份與歐美人有別的那份深情而輕緩的亞洲嗓音，像是磁石一般，逐漸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

    ……

    “It’s not about these fancy dancy crazy ords but you.”

    （不說一些肉麻麻的話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Yeah~O~Oh，my babygirl~”

    （耶~哦~哦，我心愛的女孩~）

    “I love you more than pixels eyes can see.”

    （我對你的愛遠比能看到的要清晰）

    “So baby close your eyes and say ith me.”

    （請閉上你的眼睛隨著音樂與我共舞）

    “on't treat you like a princess but a queen.”

    （把你當作我的女王來寵愛）

    “I'll sho you just exactly hat I mean.”

    （不信的話那就試試看嘛）

    ……

    不知不覺中，四周聚集了許多的聽眾。

    Daniel等人已經感到了不太適應起來，時不時左右看看站在自己等人身邊的大人們。

    可鄭秀晶恍若未覺一樣，仍是站在那，目光毫無轉移地望著他，嘴角帶著難以言述的絲絲笑意。

    至于在她身邊，Nancy再一次扭頭瞅了瞅自己男朋友，又瞅了瞅在那邊抱著吉他為自己“女朋友”歌唱的他，嘴里就發出了一聲不知意味的嘀咕。

    在一旁，黑人男孩Tiger見況一臉無奈地聳聳肩，又默不作聲地往后邊微微地退了退，然后就用一副無語而埋怨的眼神遙遙地投向了那道抱著吉他的修長身影。

    要知道，在以往他們這個小圈子里，他都是絕對的男主角，結果今天他的到來，卻像是打破了一切的常規。

    散發出了……最為耀眼的光芒。

    ……

    靈活的手指最后撥動了幾下琴弦，在一大群的目光中，他提著吉他站起身來。

    視線在人群中尋找了一下，找書苑 ｗww.zhａｏｓhuｙuan.com就找到了和Nancy等人站在最前面的她，俊秀青澀的臉上不由就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然后，他就微微一肅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手里握著吉他，優雅地鞠躬一禮。

    全場靜默。

    片刻后，掌聲與喝彩聲就轟然響了起來。

    被人群包圍在中間，他和她默默地對視著。

    緊接著，也不知道是誰先被感染了。

    一抹相同的笑意從他們的臉上各自綻放了開來。

    嗯，一個欣然而甜蜜的笑容。

    ……

    就這樣落幕了。

    我們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