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文會結束,黃彥起身道:“各位可愿意參加今夜的碧瓊文會?”
眾人紛紛點頭,“正有此意。”
碧瓊文會,乃是整個碧瓊湖的文人墨客都會參加的大型文會,說是一場文人之間的比試也不為過。
自古以來便是武無第一,文無第二,這么多文人聚在一起,自然想要分個高下。
而且這碧瓊文會不分武者與普通人,只要是進入這兒,皆能參加。
“哈哈,那我們就出去吧,估計這時候也差不多了。”黃彥走在前面,眾人紛紛跟隨于后,走到了船頭。
此時絕大多數船都已經聚到了湖中央,黃彥等人所在的樓船更是在最內圍。
在湖中央已經搭起了一個十平米大小的平臺,五位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老人坐在上面。
“最中間的那位是落雪國當今一代大儒,荀宗文老先生,右首是孟染孟學士,左首是孔黎孔學士,最后兩位坐在右邊的是柳煜柳學士,左邊的是蘇云蘇學士,幾位都是落雪國最杰出的學者。”黃彥對沈逸塵二人介紹。
那平臺上的幾位老人也看到了黃彥,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黃彥也作了一個晚輩禮。
“好了,各位都是我落雪國的年輕俊杰,老夫幾人也不多說,陛下曾下旨,只要今日比試拔的頭籌的人,可到翰林院為官,而若是有實力高強的武者愿意入朝為官,我落雪國敞開大門歡迎!”荀宗文站起來道,他雖然沒有修煉武道,但其聲音卻也能傳遍全場。
眾文人聽到翰林院,頓時斗志昂揚,摩拳擦掌。
而那些有意入朝為官的武者也是躍躍欲試。
“嗯!”荀宗文看到場上的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宣布,今夜的碧瓊文會,就此開始!”
“我先來!”荀宗文的聲音剛剛落下,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那人先對著五位德高望重的學者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后把頭轉向了沈逸塵等人所在的船上。
其他人暗暗咋舌,難道他要挑戰哪個人?難道他不知道那是誰的船?
那人最終把目光停在了沈逸塵,額,沈逸塵旁邊的聶星宇身上。
聶星宇被他看得一愣,難道我得罪過他?正要開口,那人卻搶先一步,“你就是那說出‘無情多是讀書人,仗義每逢屠狗輩’的聶星宇?”語氣之中的憤怒之色之大,好像聶星宇對他干了什么不能干的事情。
“額……”聶星宇一愣,道:“就是我。”
頓時無數道殺人的目光射向聶星宇,就連平臺上的五人也露出不虞之色,而孟染更是怒目拍桌,“莽夫!莽夫!”
“額……呵呵!”聶星宇干笑一聲,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在場之人也有武者 ,頓時就有人叫好,在場的武者雖然也有些文采,但是還是有些被這些純正的文人看不起的。
“那好!”那人看向聶星宇的眼神,就像死了爹娘似的,“李文俊不才,今夜就向你挑戰,如果我輸了,就此不再學文,但是你輸了,必須為這句話道歉!”
“沒必要,”聶星宇摸了摸鼻子 ,“我輸了道歉就是了,你輸了也沒什么。”
聶星宇這句話雖然聽起來平平淡淡,但在李文俊耳中卻是無比刺耳。
“你……你看不起我!”李文俊氣的臉色漲紅,“我李文俊說一不二,但請你也要遵守諾言。”
聶星宇無奈的點了點頭,對他來說,在這種比試上輸了也沒什么。
“碧瓊花開夜,學子共聚時,點點蓮花燈,翩翩佳文書。”
那人吟出自己所作的詩,向著四周行了一禮,又挑釁的向聶星宇看了一眼。
聶星宇眉頭緊皺,吟詩作賦,他還真的沒有那個天賦。
“怎么?作不出來?那就請你立刻向天下文人道歉,并滾出這兒!”那人看到聶星宇苦思冥想,不由得一陣得意大笑。
“碧瓊湖里碧花開,西樓頂上西月斜,千芒照湖夜如晝,黃雞報曉似黎明。”突然,沈逸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聶星宇原本緊皺的眉頭忽然放松,笑道:“碧瓊湖里碧花開,西樓頂上西月斜,千芒照湖夜如晝,黃雞報曉似黎明!”
“好!”頓時有大批武者起哄,他們都是希望聶星宇贏的。
而一些文人也點了點頭,這首詩雖然不是什么佳作,但也比上一首好多了。
那人臉色一白,從聶星宇吟出這首詩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哼!”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文人的自尊讓他生不起耍賴的念頭,“你贏了!”
說完這句話,他好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眼中一片灰暗。
“哼!”孟染卻是拍案而起,他本是想讓這侮辱文人的人折掉面子的,但沒想到那人卻是輸了。
“小子,你這詩雖然勉強能算作詩,但卻登不上大雅之堂,你可敢再作一首?”
聶星宇一愣,看著孟染,緩緩道:“小子才疏學淺,腹中墨文甚少,作不出更好的詩了。”
笑話,連這一首都是沈逸塵幫他想的,再來一首,還不如要了他的小命。
“也就是說,你文采不夠咯!”孟染眼中精光一閃,“那老夫也不逼你,你就再作一首剛才的那種詩吧。”
聶星宇偷偷看了沈逸塵一眼,沈逸塵看著他搖了搖頭。
“孟學士,晚輩作出一首,已是盡力了,作不出第二首!”再次看向孟染,聶星宇道。
“哦?”孟染眼睛一瞇,“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剛才那首也并非你所出呢?”
聶星宇心中一驚,但臉上面不改色,“孟學士又從何判斷那不是晚輩所出的呢?”
“哼!”孟染橫眉一怒,“那你為何連第二首也作不出?”
“難道孟學士作出一首佳作,能馬上作出第二首?”聶星宇道:“晚輩的詩作在孟大學士的眼中當然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在晚輩眼中,卻已是極佳!”
“那你為何能吟出‘無情多是讀書人,仗義每逢屠狗輩’這等佳句來?”孟染雙眼依舊微瞇。
“那是晚輩偶有所感,脫口而出之言。”聶星宇心中暗道:“當然不是我說的啊!”但口中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若是承認這不是自己所說,那臉可就丟大了。
“好一個脫口而出!竟敢把天下文人都不放在眼里!”
聶星宇一時語塞。
“那依前輩所言,前輩曾說過,習武者,莽夫爾!前輩不也是不把天下武者放在眼里?”沈逸塵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哼!”孟染一時大窘,“你們武者整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破壞社會安定,難道不是嗎?”
“前輩的理由太過牽強了。”沈逸塵淡淡一笑,“若是沒有我們武者保家衛國,世上又哪來的安定?”
“更何況,當今乃是武者的天下,上至帝皇,下至平民,只要有天賦的,誰不會習武‘”
“昔日文圣孔圣人,在武道上也是一代高手。”
“若是前輩有習武的天賦,你還會去習文嗎?”
孟染被沈逸塵說住,一時語塞,他確實沒有習武的天賦,他年輕時也希望做一個浪跡天涯的武者。
“還有,前輩不知到過外面的世界沒有,難道前輩不知道,沒有武道修為的文人,無論才華多好,終究是沒有地位的嗎?”
沈逸塵字字珠璣,說得包括平臺上五位大文豪在內的所有文人啞口無言。
若是他們有習武的天分,誰還會整天抱著一堆破書死記硬背呢?
良久,荀宗文與另外三位文豪站了起來,對著沈逸塵行了一禮。
“多謝這位公子賜教,是我們的想法太偏激了。”荀宗文對沈逸塵報以善意的一笑。
“幾位前輩過謙了!”沈逸塵側身,“晚輩只是抒發心中所感而已。”
“圣人有言‘學無先后,達者為師’,這位小友給了我們當頭棒喝,也讓我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一禮當的起!”荀宗文仍然溫文爾雅。
“不知二位小友可否與老夫等人共飲一場?”柳煜向沈逸塵二人發出邀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晚輩二人才疏學淺,不敢與諸位前輩共坐一桌。”沈逸塵委婉的拒絕,畢竟席間談論大多是國事文事,談論風雅。
“哈哈!”幾人相視一笑,“小友放心,我們只飲酒,不談風月!”
“那晚輩二人就卻之不恭了。”沈逸塵二人對視一眼,知道對方想化解這場恩怨。
既然對方愿意服軟,他們有何樂而不為呢?
末了,荀宗文對李文俊道:“年輕人言必行,心性不錯,若是能改過那死板的思想,必能成大器!”
原本已經絕望的李文俊聽到荀宗文的話,眼神之中精光一閃,恢復了生氣。
“多謝荀前輩教誨!”
“呵呵,待到這花會結束,兩位公子請與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一起暢飲一番啊!”荀宗文道:“當然,二皇子殿下若是要來的話,老夫也歡迎。”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黃彥苦笑,并不介意荀宗文揭露他的身份。
沈逸塵二人略微有些意外,原以為這黃彥只是哪位高官公子,沒想到卻是帝國皇子。
不過也只是驚訝罷了,對于皇子這個概念,額 他們心中沒有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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