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個月,在一個月中,整個皇城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轉眼,已入冬。
在那個雨天之后,就再沒有人打過沈逸塵和皇甫彥的主意,而四大家族使者也有事離開了皇城。
不過誰都知道,在這突如其來的平靜之中,潛藏著可怕的殺機!只要這殺機爆發出來,絕對會變得腥風血雨!
而沈逸塵在這一個月之中也去找過幾次公羊冶,想要表示感謝,但公羊冶卻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了蹤跡。
沈逸塵與皇甫彥去看望過一次皇甫烈風,很難想象,那病床上躺著的瘦骨嶙峋,目光渾濁,滿頭白發,風燭殘年的老人與幾個月前那意氣風發的皇甫烈風是同一個人。
落雪國的冬天格外的冷,雪下的格外的大,讓整個皇城變成了銀白色的世界。
“下雪了!”皇甫彥看著在手心融化的雪花,忽然道。
沈逸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不斷飄落的雪花。
老管家突然走進來,看見皇甫彥與沈逸塵,欲言又止。
皇甫彥轉過身,倒了已被熱茶給老管家,“金叔,有什么話就說吧。”
金叔看了沈逸塵一眼,道:“王爺,他們有動靜了!”
皇甫彥忽然一頓,冷冷一笑,“那些人終于坐不住了嗎?”
“走,我們進宮!”
剛走幾步,又折返回來,“沈兄也去吧!”
沈逸塵看著手中的紙條,搖了搖頭,拒絕了皇甫彥的邀請,“不了,我還有事!”
城門口,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一名傳令兵高舉這手中的令牌,“關城門!”
守城士兵看見那令牌不敢怠慢,驅散了寥寥無幾的準備進城出城的平民百姓,關上了城門。
“全城戒嚴!無關人等,速速退去,不得逗留!”那名傳令兵大聲呵斥周圍敢怒不敢言的百姓。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方向也發生了同樣的一幕。
“咔咔咔……”
沈逸塵看著緩緩關閉的城門,以及城內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吆喝聲,眉頭微皺,不過隨即又蘇展開來,看了一眼手中緊握的紙條,策馬離去,消失在城外茫茫大雪之中,只留下一地蜿蜒著向遠方的馬蹄印。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全城戒嚴!
隨著這一道不知出自何人的命令一發出,原本安靜的皇城一下子又熱鬧起來,無數騎兵在街道上疾馳,原本開著的店鋪全都關上了門窗。
一雙雙夾雜著不安的眼睛從房屋的縫隙中看向外面騎兵疾馳的街道。
那是駐扎在皇城十里外的十里坡中保護皇城的五萬禁軍!
五萬禁軍入城,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那一雙雙眼睛從不安變為驚恐,不敢想象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事!
只有一些老人,渾濁的眼中露出一縷精光,吧嗒吧嗒的抽著煙,從他們口中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
“變天了!”
五萬禁軍入城,迅速接管了城防軍的城防任務,而撤下來的城防軍迅速集中在四個城門處,不約而同的向皇城的中央進發!
皇城的中央,是皇宮!
隨著城防軍與禁軍換防集結完畢,原本熱鬧的皇城又變得死寂起來,只不過在死寂當中多了一份肅殺。
皇甫彥的馬車緩緩的行駛在前往皇宮的路上,似乎對皇城之中發生的事情并不關心。
趕車的是燕王府的管家。
只不過他沒有皇甫彥的鎮靜,看著來來往往的士兵,焦聲道:“什么時候禁軍也能接管城衛軍的任務了?”
皇甫彥掀開車簾,笑道:“金叔何必管這么多,進宮不就知道了?”
皇城城門口,一名老將站在城墻之上,看著皇宮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人正是禁軍統領于敬。
一名白衣小將站在于敬身旁,眼中帶著疑惑,“將軍,沒有皇上的命令,我們是不能進城的,可是為什么……”
于敬止住了還要說話的小將,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道:“在這種天空下,沒有人能置身其外!”
沒有人能置身其外!
來到宮門前,早已有人在外面等候,見到皇甫彥到來,那人下馬上前。
“末將恭迎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
皇甫彥已經有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不過皇甫彥沒有絲毫意外,“韓將軍有勞了!”
韓玄文,城衛軍首領!
皇甫彥看著偌大的宮門,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問道:“今日有多少人到了?”
韓玄文微一猶豫,道:“除了殿下與親王爺,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齊了!”
皇甫彥微微一笑,“我那叔叔真沉得住氣啊!”
說罷也不管韓玄文的目光,帶著金管家進了皇宮。
“陛下也醒了!”不知怎么的,看著皇甫彥走遠的身影,韓玄文忽然道。
皇甫彥忽然一頓,隨后不再停留,只是皇甫彥帶著殺意的聲音還是傳到了韓玄文耳朵里。
“我原本不想這樣做的!”
聽到這句話,韓玄文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皇甫彥的背影好像變得高大威嚴了起來。
努力將這種感覺壓下心頭,韓玄文摸了摸身上冰涼的鎧甲,忽然覺得,這個冬天,格外寒冷。
沈逸塵來到城外一片小樹林中,便停了下來,在林中,一個身影早已站在那里。
那人看到沈逸塵到來,饒有趣味的看著沈逸塵,問道:“你不擔心嗎?”
沈逸塵沒有回答,反而道:“我想要的人呢?”
“你知道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卻還是來了,難道你對他就那么有信心嗎?或者說,你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我不想再廢話!”沈逸塵臉色一寒。
那人看到沈逸塵的目光,不由得一陣發冷,急忙道:“跟我來!”
沈逸塵策馬跟在后面,一張紙條,從手中落下,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
五老生死,一念之間!
……
乾元殿,上朝議事之地,而今天,乾元殿卻格外熱鬧。
平時難得一見的達官顯貴,全都聚集在乾元殿,在最前方站著的是當朝宰相文天機。
隨著皇甫彥走進乾元殿,原本吵鬧的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目光全都聚集在皇甫彥身上。
文天機當先對著皇甫彥行了一禮,“二皇子殿下!”
皇甫彥點了點頭,將金管家留在了大殿之外,獨自一人進了乾元殿。
沒有理會百官,皇甫彥徑直走到最里面。
皇甫云站起來,對著皇甫彥行了一禮,“二哥!”
皇甫彥微微一笑,看著皇甫云,“好久沒有聽到你這么叫過我了!”
皇甫云微微一笑,“二哥說的哪里話,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兄弟啊!”
皇甫彥掃了大殿一圈,“兄弟?若是兄弟,那今天你們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老四,老六,老九,老十二。”
被皇甫彥點到名的都是皇子, 見被皇甫彥點到名,臉上都帶有一絲不自然。
整個場面一下子冷清了起來,百官早就識趣的沒有說話,在官場打滾這么多年,他們早就嗅到了今天的不正常。
他們倒是不想摻和這趟渾水,但是今天不想來的,已經看不到雪停了!
“哈哈,這是怎么了?”一個聲音穿進了眾人耳朵之中,卻是皇甫烈炎。
“王叔!”
皇甫彥幾人急忙叫道,只不過有幾個是真心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駕到!”
皇甫烈炎想要說什么,卻被尖銳的聲音打斷。
文武百官急忙按次序站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烈風那干瘦的身軀在太監的攙扶下,坐在了皇位之上。
渾濁的雙眼掃了一眼大殿眾人,有氣無力的道:“平身。”
誰都可以看出,皇甫烈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現在這縷生機,不過是回光反照。
“諸位也都知道我現在的狀況,”皇甫烈風緩慢說道:“所以我也不廢話!”
“任命皇甫彥為下一代國君!”
這句話幾乎是一個一個字說出來的,而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后,皇甫烈風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氣,癱軟在龍椅上,眼中生機漸漸消散。
一代雄主,就這樣死在了龍椅之上。
“謹遵圣上口諭!”文天機當先跪伏下去。
“謹遵圣上口諭!”身后文武百官莫不失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場還站著的,就只有四皇子皇甫云,六皇子皇甫景,九皇子皇甫民,十二皇子皇甫葉以及皇甫彥了。
連皇甫烈炎都跪了下去。
皇甫彥看了一眼站立著的幾人,一步一步走到皇甫烈風尸體前,一滴眼淚從眼中流出。
“你們還有意見嗎?”皇甫彥看著皇甫云幾人。
皇甫景最沉不住氣,一下子跳起來,“憑什么讓你做國君!”皇甫彥沒有看他,只是將目光聚集在皇甫云身上,“四弟,怎么,還沉得住氣啊?”
皇甫云輕笑一聲,“二哥,你以為有了父親的口諭,就能坐穩皇位了嗎?”
皇甫云拍了拍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便沖進了乾元殿,控制了百官,將皇甫彥圍住。
“亂成賊子!你竟敢謀反!”
眾大臣見皇甫云這副模樣,紛紛斥責皇甫云。
唯有文天機鎮定自若,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之局面。
皇甫彥輕蔑的看著將他圍住的士兵,道:“父親剛剛逝世,我不想手足相殘。”
“手足相殘?”皇甫云笑道:“二哥,如果你自己從上面走下來,我不介意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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