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確認,樊貍粗略地得出結論:那是一個爬在附近一家二層樓的樓頂的家伙,是一個腫眼泡子,好像幾天都泡在網吧里面沒合眼的樣子。
他剛想開口問問對方的來路,對方二話都不說,抬手揚起一把閃亮的銀色手槍,對著樊貍腳下就是兩槍,然后轉身消失在房頂上。這兩下子明顯沒想要樊貍的命,把樊貍給弄蒙了,等了一陣,以為這家伙還會出現,可是遲遲沒有他的影子,他便準備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突然一人影從天而降,落在樊貍面前,背對著他。
此人穿著一身烏黑锃亮的皮夾克,高高擼起袖子,露出右小臂上的蛇形紋身。他留著短發,染了黃毛,右耳帶著耳釘,再看下身,是緊身褲子,一條鐵腰帶歪歪扭扭掛在腰間,腰帶上還綁了兩條彈夾。他的雙手握著兩把私人訂制的銀色手槍,看上去很像從某個動漫游戲里面跳出來的角色一樣。
“小子,你找錯人了吧。”樊貍敲了敲他的肩膀。
“我叫汪高飛。”他抬起頭看著遠方。“前兩天的焦尸事件你可知道?”
“在新聞上見過。”
“我看你是個人才,不如跟我一起將這件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
“我不是人才,也沒興趣,現在只想回家睡覺。”樊貍經過此人朝著胡同口走去,說實話,這樣看漫畫看多了的人他見過不少,面前這位應該是個那什么二代,都能拿著槍亂跑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可別后悔,我手里頭可有關于焦尸的資料,等你想好了,我自然會來找你。”那人丟下一個信封,匆匆閃過,樊貍轉身看了看,他竟然會跑酷,高墻輕而易舉就給他翻過去了,看來此人還是有點料的。
他打開信封,居然是關于焦尸的照片,照片旁邊的數字寫著昨天的日子,該死的,難道昨天又發生了焦尸事件?
他快步回到倉庫,差點和凱弩撞個滿懷。
“你去哪了?”一進門,蕭曉就跑過來,上下給他檢查一番。
“昨天太困了,我走著走著就想找個地方歇一會,然后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睡著了,對了珈藍回來了沒有?”
蕭云搖了搖頭,居然沒理會樊貍的低水平謊言。
“今天的早間新聞說,昨晚又發生了焦尸事件,死者是幾個在街頭流浪的乞丐,還有一個白領。”
“我知道了,剛剛回來的路上,我遇見一個黃毛神經病,拿著兩把好像動漫里面的手槍,他扔給我這玩意,我猜測他是在調查焦尸事件。”他將信封里面的焦尸照片扔在桌子上,蕭云、凱弩和褚江河三人粗略一看。
“我們可不能多管閑事,爺爺那邊就夠煩的了。”褚江河埋怨道。
“可是自從上次凱弩發瘋之后,我就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了,那些人為什么偏偏只找到凱弩,而且明顯是奔著我來的。”樊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旁邊的可樂就吸了一大口。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那就是龍鱗鑰匙,因為自己拿著龍鱗鑰匙,所以心奴會找上門來,可是這次沒有龍鱗鑰匙,一樣發生了焦尸事件。
“樊貍,你有沒有好好看過這些照片?”這時拿著照片的蕭云說道,他將一張照片丟給樊貍,樊貍仔細一看,這是一具焦尸的近照,這尸體好像沒有穿上衣,后背露出紋身,奇怪的是,焦尸周圍的皮膚都被燒焦了,可是紋身處卻很干凈。那是一只紅色的甲蟲,甲蟲身上有火焰形狀的條紋,應該想要表達一只正在燃燒的甲蟲。樊貍瞅著火焰條紋,不由想到幽都里面的象形文字。
“火焰……”樊貍放下這張照片,然后拿起其他照片,這幾個人中有三個人都有這樣的紋身,另外兩個分別在胳膊和胸口有這樣的紋身,照相的角度選擇的很好,正好聚焦在紋身上,像是為別人展示這樣的紋身,難道那黃毛小子就是這個目的?
“褚江河,你能不能黑進警局,調出那晚最近的攝像頭?”
“我試試吧。”褚江河說完就拿了一袋薯片走向電腦。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事發現場看看。”樊貍瞅著電視里面的滾動新聞,那顯示的地方正是自己呆過的公園。
四十分鐘后,樊貍和凱弩來到公園,事發現場已經被警察拉了封鎖條,公園里面的小攤也都被趕走了,里面除了警察和警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樊貍發現很多樹木都被燒黑了,那邊有個亭子也被燒黑了,亭子下面畫著白線,那里應該死過人,白線旁邊還有一些碎木,好像是破碎的吉他,。想到這兒樊貍心中狠狠一顫,記憶告訴他,昨晚路過這里的時候,有個青年正在那里自彈自唱,死者不會就是他吧。
現在尸體已經被抬走了,只有白線能夠告訴樊貍死者的位置,除了那幾個流浪的乞丐外,死者都散落在路邊,有些甚至是在樹林子里面。和上次不同,這次的死者明顯多了不少,可想而知當地政府的反應。樊貍發現,但凡有白線的地方,旁邊的樹木都有燒痕。樊貍還發現,現場還有一些彈殼,由于彈殼太多,警察取走證物之后,依然有不少散落在各處,而且這些彈殼看上去很熟悉。
“你不是說過……”
“嗯。”樊貍打住了凱弩的話,他看出彈殼之中的秘密,上次樊貍受到攻擊的時候,正是一位手持加特林機槍的女警救了他,會不會這次也是女警出場?她肯定不會死在這,所以說她應該是和某人打了一仗,殺死的應該是那些因為憤怒而自燃的人。
一輛車停在周圍,周邊的警察開始驅趕圍觀人群,兩位穿著休閑裝的男子從車上走下來,他們中的其中一位給警察亮出了某個牌照,然后一拉封鎖線走進事發區。
“這次居然還請了偵探,看來這次事情弄大了。”樊貍望著那些偵探開始在現場勘察,還時不時耳語一番,好奇的他真想現在就翻過封鎖線,跑過去一問究竟。
“上次那種狀態時,你有沒有感覺到很熱?”樊貍轉頭小聲問道。
“當時是沒有,那時候我都昏迷了,醒來之后發現你們都在,才感到身上莫名其妙的燙,口干舌燥的。”
樊貍轉頭繼續看著那邊。
“你看看那幾處,應該是發生了較小范圍的爆炸,應該有人投放炸藥之類的玩意。”樊貍邊看邊說,這時兩位警察走過來,說什么也不讓他們在這里呆了,樊貍和凱弩沒有辦法,只能離開。
“要是珈藍在就好了,她身手敏捷,一定可以幫我們偷到一些可用的資料。”坐在車上看著事發現場,凱弩說道。
他倒是給凱弩點醒了,這里應該有人24小時看守,想要調查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很難,可是太平間就不一樣。他說干就干,午夜過后,他和凱弩偷偷潛入太平間,這些尸體剛剛搬走,正在做尸檢,沒那么快進火化場,他們還有機會。
凱弩同醫學院里的朋友借了兩個白大褂,兩人走進迷城最大的醫院,一邊走著一邊裝模作樣和周邊的人打招呼。走到太平間,發現前方有個刷卡系統,樊貍想象著自己能夠過去的畫面,藍色火焰突然從手下鉆出來,匯集成兩張卡片。
“哇,我還以為你這玩意只能變出武器來呢。”
“我最近才發現的。”
“這玩意和水差不多,但是不是海一樣的深藍,是那種……晶瑩剔透的藍,好似藍寶石一樣的藍。”凱弩望著卡片上微弱的光芒,欣賞著美麗的卡片。
火焰是紅色的,火焰的主人也是紅色的,它的嘍啰當然是紅色的。那么火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克星,那就是水,水是藍色的。
伏雷得姆的一席話在腦海中響起,他低頭看了看卡片上面的藍色,如果他所說的水就是藍色,那么就是說,自己就是火焰的克星?
“你想什么呢?”凱弩走到一半發現樊貍還呆站在原地。“這玩意難道行不通了?”
“不是,在想其他事情,走吧。”樊貍他們如愿以償刷開了門,高興的凱弩直蹦。
“是不是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刷開各大地區的金庫,模擬各種鎖的鑰匙,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退出江湖發家致富了?”
“你想什么呢!這玩意只是模擬東西,又不能破解密碼。”樊貍狠狠拍了他的頭,他們走過通道,最終拉開太平間的大門,里面傳來一種特殊的氣味。
“干活吧。”樊貍咽了咽口水,拿出黃毛小子交給自己的照片。
他們倒騰了半天,找到了八具燒焦的尸體,有些是表面幾處燒焦,比如那個自彈自唱的小子,有三個則是從里到外焦得一塌糊涂,應該是自燃所致。樊貍翻動這三人的身體,發現果然和照片上一樣,他們的身上都有相同的火甲蟲紋身,這應該就是自燃者了,另外的五個人只能是倒霉的路人。
樊貍發現,兩位自燃者身上都有不少彈孔,其中一位甚至都被打成了篩子,最后一具尸體是殘破的,他的雙腿不見了,左右胳膊也有缺損,這讓樊貍聯想到白天見到的小范圍爆炸場面,他還想到幾處毀掉的樹木和樹木下的白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是親身體驗過被自燃者攻擊的感覺,他們大多是用掐和拳頭攻擊別人,不大可能會噴火,所以躺在那幾處樹木燃燒處的,應該不是受害人,而是自燃者被女警打死后,倒下的地方,或是因為爆炸,炸死自燃者的同時,也燒黑了樹木。這么說這些女警至少有兩人,一位抱著加特林就是之前救下自己的那個,一位提供爆破,不過也有極低可能是上次那一個女警,只是可能性不大,她自己一個人抱著加特林已經幾乎要失去平衡,不可能有扔炸彈的空閑。這時,樊貍靈光一現,想到最近在警長面前看到的那個只露出靴子的女警,她可是玩炸彈的。
其實不管怎么猜測,樊貍都感覺自己不像第一次看到自燃者那么緊張,因為種種證據表明,女警和自燃者是對立的,她們在一定程度上保護著這座城市,所以有自燃者的地方,自然也有女警,他不過是順道被女警救了,所以上次警長逼問鑰匙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自從離開幽都,迷城就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么說鑰匙的確和焦尸事件有關。
“樊貍!”那邊查看受害者的凱弩突然驚叫一聲,只見他全身通紅撲倒在地。樊貍順著他倒過來的方向看過去,被眼前的一人驚呆了,只見那人搖搖晃晃走過來,一瘸一拐像個老人,熟悉的蛤蟆眼直勾勾瞪著自己,讓樊貍感到恐懼的是,他全身上下都有焦黑的鱗狀物。
“好久不見啊,阿貍!”他發出沙啞的聲音,好像幾百年都沒有喝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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