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朋玥可以帶樊貍同警長會面,條件是他只能單獨一人。樊貍不顧凱弩和汪高飛的反對,答應了扈朋玥的要求,她便在迷城隨便某個地方將汪高飛和凱弩趕下車。
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鐘,樊貍和扈朋玥站在一條小胡同里。扈朋玥讓樊貍在這里等待,自己在胡同外面打了一個電話,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把羊肉串。
“我對你的義氣算是夠本了,是因為我看得起你這樣富有責任心的小子,只是你我各為其主,有些事情我只能盡我的本分。”扈朋玥和樊貍靠在墻壁上吃著羊肉串,樊貍哪有這個胃口,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說服警長。
他只吃了兩串,扈朋玥的嘴巴卻像個切割機一樣,不一會便吞下去十串,樊貍看著這位女漢子,開始懷疑這張臉到底是不是她的,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相符。
他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胡同外面傳了一陣摩托車聲,一位女警走進胡同,帶著慘白色的面具,面具上面是一個笑臉。
“朋玥,我們單獨談談。”警長走到樊貍面前,回頭對扈朋玥點了點頭。扈朋玥轉身就走,不一會胡同外面就傳來越野車的引擎聲,并且逐漸遠去。
警長低頭看了看樊貍手中的羊肉串,從兜里面拽出一包紙巾甩在他胸口。
“那個……我來就是想找你談談。”樊貍扔掉早已冰涼的肉串,趕忙用警長的紙巾擦了擦油。“談談合作……”
他還沒說完,警長突然向前一步,一只手鎖在他的喉嚨上,將他整個人頂在冰涼的水泥石壁上。
“你憑什么覺得我就是你這樣呼之欲來的人?”面具下透出一絲寒氣,這感覺讓樊貍很不舒服,本來扈朋玥給他的感覺就是一種溫暖,這樣講義氣的女漢子總是會給人一種安全感,讓他對女警軍團刮目相看,可是眼前的警長卻讓這種感覺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情和冰冷。
“我……我沒這么覺得,我就是想和……閣下談談,畢竟您是個強人,我想尋求您的幫助。”他忙改口說好話,警長手一松,他恢復了自由,只覺得喉嚨一陣酸痛。
“你我之間有什么可合作的,小東西,你配嗎?”警長轉過身背對著樊貍。“之前我找你,是因為你有我想要的東西,后來我讓扈朋玥救你,是為了還你這個人情,現在我們兩清了。”她說完就要走,樊貍快步跑到她面前,雙臂張開擋住她的去路。
“警長大人,你聽我把話說完!”警長停住腳步,不屑地扭過頭去。
“那個叫心奴的家伙可以讓人無故自燃,這樣的自燃者馬上就會失去理智,危害周圍的人,我不想因為我讓迷城成為悲劇之城,我只想彌補我的過錯,可是我們這些人勢單力薄,根本沒辦法和田莽對抗,更別說是心奴了,我只希望您能幫幫我,我想這對于您不是很難吧,您如果幫了我,您就是拯救迷城的英雄,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你還真是油嘴滑舌,我以前怎么就沒看來呢。”警長無奈一笑,面具底下發出咯咯的聲音,她從腰間拽出一物,頂在樊貍的胸膛,樊貍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這玩意是逼供槍,上次就被它整得半死。
“別……別……有話好好說,您可不可以稍微地考慮一下,您就希望心奴燃燒整個迷城嗎?”
“哼!”警長放下槍。“心奴只要你,你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只要你乖乖去送死,心奴就不會危害迷城的無辜者,況且,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是無辜的,有些人可以變成自燃者,有些人則不能,歸根結蒂是因為他們的浮躁,理應得到些懲罰!”警長推開樊貍向著胡同口走去,樊貍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她一個急轉身,樊貍還沒反應過來,一只腳就沖到了面前,直沖胸膛,他直接被踹倒在地。
“他們是有罪,但罪不至死吧!警長,您希望能夠成為維持正義的女警,那么眼前這個機會就怎么不能珍惜一下呢!”樊貍掙扎著跑到警長面前。“除非你另有所圖,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
“沒錯。”警長直截了當地回答,樊貍沒料到她竟然會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我就是另有所圖,我曾經覺得我是可以維持正義的人,后來我發現他們不需要去拯救,他們甘愿墮落,而且對想要幫助他們的人冷眼相對,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去被拯救,倒不如從了心奴那老家伙。”
“你幫我一個忙,我幫你一個忙,這樣總可以了吧,我們負責當誘餌把心奴引出來,你們幫我宰了他就行了。”
“我的忙你幫不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你還是在我沒有發火之前閃開,要不然被我打成骨折,你就更沒辦法去阻止心奴了。”
“不被打成骨折,我一樣阻止不了心奴。”樊貍依然堅持著自己的立場,他依舊張開雙臂攔住警長的去路。
警長點了點頭,突然抬腳對著樊貍踢過去,樊貍這次有了之前的教訓,雙手飛快地擋在胸前,警長的靴子撞在他的胳膊肘上,他竟然感覺像是撞在了鐵塊上,整個人直接被推倒在地。警長沒有直接從樊貍身上跨過去,而起再次抬起腳,對準樊貍就踩下去,樊貍沒料到她會下死手,使出吃奶的勁向旁邊滾過去,警長的靴子千斤般落到剛才他所在的地板上,只聽咯吱一聲,水泥板被她踩出一道道蜘蛛網般的裂紋。
“不會吧,你來真的!”樊貍瞅著那水泥板直出冷汗,一抬頭,發現警長的眼睛猶如蛇眸般盯著他,一拳舞過來,他又一次硬著頭皮舉起雙手抵抗,剛剛想要站起來,就又被警長打翻在地。
樊貍納悶,警長這樣楚腰衛鬢、驚鴻艷影的女子,竟然能夠發起如此驚悚的力量,難道她也和自己一樣受到了來自幽都的影響?
樊貍不敢多想,頂著警長劈頭蓋臉一頓打,滾到一邊,閃開她的主要攻擊面,這次警長沒有立刻追上來,而是站在一邊等著他站起身。樊貍見警長暫時沒有攻擊自己,便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你要是再敢廢話,我就給你扒皮抽筋,保證你死得比焦尸還要難看。”
“那你呢?”突然一支飛箭直奔警長的面門,她一抬手,緊緊握住這支木箭,一股紅色的液體從她的手指握合處流淌下來。
“你這圖謀不軌的家伙,你不也是盯上了樊貍從幽都取出來的東西,如果你把那玩意交給心奴,這件事不就結了?”珈藍蹬著石壁一連幾個來回,從一邊的樓頂跳下來,最后一記空翻落在樊貍的身邊。見到是珈藍,樊貍輕松了許多,見識過珈藍的實力,警長應該不會和珈藍硬碰硬,況且以珈藍的習慣,剛才那支箭不過是佯攻,箭頭上的毒藥才是重點。
“上次放你一條生路,現在又來受死,我看你們真是活夠了。”警長一邊說著一邊捏碎了手中的木箭,她突然一陣眩暈,樊貍習慣性地走向前扶住她的身體。
“你干什么?”警長見到樊貍關心自己的舉動,本想將他推開,沒想到這一發力,自己卻沒站穩,整個人朝著石壁上摔過去,樊貍也顧不得她是敵是友,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肢。警長被他拉著在空中轉了個圈,最后撲到他的懷里面。
“你這時候還顧著憐香惜玉,忘了剛才她怎么對你了?”珈藍看到這浪漫的一幕很不是滋味,指著樊貍的鼻子罵道。
“也不是,我們還要靠她來抵抗心奴呢。”樊貍一臉苦笑。
“滾!”警長站穩后扶著墻壁推開樊貍,滿眼仇視望著她,這時一連串的腳步聲從周圍傳出,頭頂、胡同的兩端都跑出穿著制服的女警,各個都帶著武器,樊貍看到那位扛著加特林的女警,還有扈朋玥,她的個頭在里面算是最高的,就算是帶上面具依然很扎眼。
“你中了我的毒,如果在四個小時內沒有找到正確的藥物,就會暴斃,怎么?考慮一下這位樊貍大人曾經說過的話吧。”珈藍完全不顧這重重包圍,她一臉微笑看著警長,警長卻松開那只受傷的手,此時此刻,那只手已經發黑,但是竟然沒有傷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珈藍略顯吃驚,仔細一看,不是沒有傷口,而是傷口竟然以極快的速度愈合,不到一分鐘,手的顏色也恢復正常,整個人就像沒有中毒一樣精神。
“你很有膽量,你的朋友也很有謀略,只是我現在也有苦衷,我的朋友深陷圍困,如果我不能將她救出來,我會和你一樣感覺到深深的負罪感,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這是我的電話,有特別緊要的事情再打給我。”警長伸手接過扈朋玥遞過來的一部手機,將它交給樊貍。“里面只有一個號碼,手機做了手腳,不能被追蹤到,另外……”警長向前一步幾乎貼到樊貍的臉上,他都能感受到她那隔著面具的微弱呼吸聲。“另外,我不希望警察知道這件事,我們只能單線聯系,知道嗎?”
“放心吧,我會保密的。”樊貍拍著頭傻笑了一陣,警長在他肩頭重重拍了一下,便轉頭向著胡同口走去,扈朋玥在離開的時候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樊貍滿意地看著手中這部手機,然后目送女警軍團離開,等到四周都陷入安靜之后,他才反應過來珈藍還在身邊。
“對了,珈藍,你什么時候回來了?”樊貍問道,但是珈藍似乎沒有在聽他的話。
“奇怪了,那警長明明沒有中毒,卻依然答應了你的要求,難道她之前就準備這么做了,還是真的被你感化了?”
“當然是被我感化了。”看著樊貍那股傻勁,珈藍就更加迷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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