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會大廳的某個角落里,一群年輕人正在低聲談論著準新娘帕麗斯過往的風流韻事,爭論她以前到底有過多少位情人,不時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直到事件的主角和她的未婚夫走過來,他們才閉上嘴。
“親愛的哈特,讓我為你介紹幾位青年俊杰,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帕麗斯滿面笑容,看起來很開心,“這位是錫安·德布雷先生,他是加西亞議長最信任的私人助理……”
在相互介紹和祝福之后,帕麗斯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我看到你們似乎有一點爭論?”
“呃,我們是在討論這次金橡葉聯盟冠軍賽哪只隊伍能夠獲得第二名。”議長助理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說。
“這是一個有趣的話題,不過你們為什么不討論誰會獲得冠軍?”哈特饒有興趣的問道。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議長助理聳了聳肩,“我們一致認為擁有石塔騎士鄧肯的圣安東尼奧必然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哦?你們都這樣認為?”哈特很意外。
“是的,圣安東尼奧騎士學院已經獲得了三次冠軍,首席騎士鄧肯更是如日中天,我們不認為有哪只隊伍能夠擊敗他們。”
“我倒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那三次冠軍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哈特很不以為然,“所謂金橡葉聯盟冠軍賽,以往只有八家布瑞迪恩本土騎士學院參賽,不過是那些漁民關起了門來自娛自樂的游戲罷了。”
“但是布瑞迪恩的八家騎士學院自成立起就一直是大陸最頂尖的,要知道它們的創立者都是當年那位攝政王麾下的金橡葉騎士,每一位都聲名顯赫。”
“那不過是布瑞迪恩人的在往自己臉上貼金,那位殿下是天選之人,即使是帶領著一群綿羊也能獲得最后的勝利,我們法蘭克當年只是輸給了命運,并不是輸給了布瑞迪恩,至于那些什么金橡葉騎士,都只是一些幸運的泥腿子而已。”
即使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不少法蘭克人仍然對那次刻在恥辱柱上的戰爭耿耿于懷,“以往他們只敢躲在島上自吹自擂,如今居然會登上大陸開放參賽資格,那么我們法蘭克的騎士一定會將那些三流騎士學院的家伙們打個落花流水,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大陸的霸主。”
如果是在魯特西亞,哈特的這番話也許會得到一片喝彩聲,然而這里是弗洛倫薩,獨立城邦的市民對一向自大的法蘭克人也沒什么好感。
“可是貴國的王下十二廷臣之中,似乎有幾位就是出自金橡葉聯盟吧?例如帕特里克將軍,難道哈特先生覺得那位大人也只是三流騎士學院出身的貨色?”一個圓臉的年輕人不懷好意的在一旁說道。
“我沒有這樣說,況且帕特里克大人是無可置疑的法蘭克人,新約克騎士學院只是他當年游歷旅程的一部分,也許還是沒什么收獲的一部分,如今將軍大人取得的成就都是因為他個人的天才,和金橡葉聯盟沒有多少關系。”
“可惜這次帕特里克將軍身在卡奧斯沒有辦法趕回來,不能看到他與鄧肯騎士的對決真是太遺憾了。”
“根本用不著帕特里克大人親自出手,我相信霍華德勛爵就可以帶領圣潔騎士團擊敗所有對手,包括圣安東尼奧的鄧肯,獲得最后的冠軍。”
“拯救騎士霍華德勛爵?”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霍華德是年輕一代最著名的騎士之一,二十歲時就進入黃金領域,被稱為拉爾夫大陸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在法蘭克擁有極高的聲望。
不過在弗洛倫薩,人們卻更關注他剛剛鬧出的笑話。
圣潔騎士學院是一所戒律森嚴的苦修學院,歷任院長都是法蘭克國王從教廷請來的高階圣騎士,天賦出眾霍華德自幼就被送到這里接受最嚴格最系統的訓練,根本沒有什么休閑娛樂的時間,所以他非常羨慕那些貴族子弟紙醉金迷的頹廢生活。
這一次為了參加金橡葉聯盟的冠軍賽,霍華德來到了向往已經的浪漫之都,在到達弗洛倫薩的第一個晚上,他就從駐地偷偷溜出去,跑到一家著名的煙花場所叫了十幾個的妓女一起過夜。
第二天事情敗露后,面對師長的指責,他卻從懷里掏出一本《福音書》辯解道:“我并不是去,我只是去拯救那些墮落的靈魂。”
此事最后不知被誰泄露出去,“拯救”騎士一時淪為笑柄。
“我承認拯救騎士的未來不可限量,但是他現在絕對不是石塔鄧肯的對手。”議長助理不假思索的反駁道。
“噢?德布雷先生,你為什么會這么肯定?”哈特對他的毫不遲疑的態度很不滿。
“這只是個很簡單的推斷,哈特先生,霍華德勛爵雖然潛力無窮,但是您覺得現在的他能夠戰勝帕特里克將軍嗎?”
“這……他應該做不到。”
“但是十二年前,鄧肯騎士在霍華德勛爵現在這個年紀時就做到了,他戰勝了帕特里克將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率隊奪得了第七屆金橡葉聯盟冠軍賽的優勝。”
“這怎么可能!難道鄧肯是一位強大的天騎士?”
“他現在還不是,不過有傳言說他出于某些考慮一直在壓制著自己的力量,否則早在幾年前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晉升為天騎士。”
“這種傳言太荒唐了,怎么會有這種事?我猜真相是他受了無法恢復的重傷,就像格雷格·奧登一樣,那個年輕人的天賦據說比霍華德勛爵還要強,但是自從他的膝蓋中了一箭之后,就徹底沉淪了。”
“你的假設才是太荒唐了!”
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議長助理爭持的越來越厲害,帕麗斯連忙上前轉移話題,“錫安,你知道露易絲最近在干什么嗎?我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到她了,沒想到她今天連我的訂婚宴都缺席,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也好久沒見到露易絲小姐了,”議長助理露出一絲苦笑,“聽說她最近被一個叫什么鮮花騎士的家伙迷得神魂顛倒,我想她現在可能想不起我們這些老朋友。”
“你說得那個鮮花騎士是不是瞎了一只眼睛?”一個面目陰沉的男子忽然插過來問道。
“是的,我想象不出一個瞎子怎么會……”
“他現在在哪里?”那個陰沉的男人很不禮貌抓住錫安的肩膀繼續追問。
議長助理皺起了眉頭,“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哪位?”
“這位是哈特的最好朋友,羅伊德勛爵。”帕麗斯在一旁介紹道,“他是法蘭克首相道格拉斯大人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