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夜承忽然輕掀薄唇，吐出兩個字。
林菀沒聽明白，一頭霧水的回頭看他。
女侍應生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滿是震驚。
而這震驚的視線卻是投射在林菀身上的。
這位女士到底什么人，居然讓夜少開價十萬讓姜姐給她配身衣服？
正品嘗著手中美酒的趙天成臉上此時也露出了一絲驚訝來。
雖說十萬塊對夜承來說喝一瓶酒都不夠，可夜承并不是個喜歡隨便花錢討女人歡心的人，尤其這女人還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好的，夜少，請您稍等，我這就帶這位小姐過去。”
回過神來的女侍應生立刻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朝林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女士，請跟我來。”
林菀有些遲疑地看著她：“怎么，不是說你們那個姜姐脾氣很古怪嗎？你這樣隨隨便便的帶我過去，她不會也給我化成如花吧？”
她是做夢也沒想到有人會花十萬塊換身打扮，所以完全沒有朝那方面聯想。
“不會的，姜姐一定會愿意的，女士您跟我來就是了。”
女侍應生陪著笑臉，心中卻是腹誹，姜姐又不是天天心情不好，白給的十萬塊，誰不賺誰是傻瓜。
趙天成也在一旁勸了一句：“去吧，沒事的。”
林菀見兩人都這么說，這才站起了身。
她心中雖忐忑，但對于這個姜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還是有些好奇的。
女侍應生領著她下了水晶樓梯，拐進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邊全是房間，但最醒目的還是最里面的那個掛著“化妝室”三個字的房間。倒也不是那房間外表內部有多特別，林菀還沒能看見里面，她只是看見一大群的年輕女人擠在了門口。
大胸，細腰，長腿，個頂個的大美女。
林菀忍不住問身邊的女侍應生：“她們也是你們這的侍應生嗎？全都這么漂亮啊。”
女侍應生搖了搖頭：“她們可不是侍應生，她們是這里的，也就是俗稱的夜場女。”
原來是坐臺的。
林菀有些訕訕的笑了一聲：“……都挺漂亮的。”
“那是自然，我們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別說是坐臺的了，就是我們這種侍應生也是有嚴格標準的。身高必須170公分以上，胸圍80公分以上，腰圍60公分以下，臀圍75公分左右。我們當初進來的時候可是一個個測量的。”
林菀無語：“這是在選美啊，條件這么苛刻。”
“您是沒瞧見那個場面，其實就跟選美差不多。為了防止作弊，我們當時是直接穿的比基尼測量的。”
林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哐——”
兩人說話間，那間化妝室的門突然被人給一把撞開，緊跟著就見一個夜場女頂著個大花臉哭著跑了出來。
“什么情況？”
林菀震驚的看著那個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逝的女人，呆呆問道。
女侍應生對此似乎已經：“哦，沒什么，應該是姜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將人化成京劇大花臉，說是這樣細致的活兒可以消磨火氣。”
“……就沒有一個人反抗的嗎？”
既然知道對方要給自己花個大花臉，為什么還要讓對方化，不化不就好了嗎？
“反抗？”
女侍應生似乎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一臉驚詫的看向林菀。
“誰敢反抗，姜姐可是夜場第一化妝師，要是反抗得罪了她，以后找誰去化妝啊。喏，你看看那邊，她們遠遠看著都挺美的吧，但畢竟經常熬夜喝酒，皮膚其實都差的不得了。這要是沒有人化妝怎么能出臺？不把客人嚇到都已經算是好的了。”
林菀順著她的眼神仔細看過去，果然發現那些女人基本都是毛孔粗大，皮膚黯淡，眼睛下面還有深深的黑眼圈，這要是不化妝的確沒法出去見人。
“那就自己化啊，既然是吃這口飯的，應該沒有人不會化妝吧？”
“化是會化，但效果肯定是不一樣的。姜姐那可是能將一個相貌平平的人給化成埃及艷后這種程度的，這一般人哪里做得到。”
“……那她不會這一整晚都化這種京劇大花臉吧？”
林菀下意識裹緊了衣服，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擔心下自己。要是替她化這樣一個大花臉，那她寧愿不要她打扮了。
女侍應生看她被嚇到了，連忙安慰她。
“應該不會的，京劇大花臉也不是這么容易化的，非常費神。姜姐基本都是憑著心情化上幾個，所以說誰被挑中了誰倒霉。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n．coｍ ”
只是這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天知道自己是不是倒霉的那一個。
想想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林菀覺得自己“中獎”的可能性實在有點高。
女侍應生看她一副準備落跑的模樣，連忙不動聲色的拉住了她的手腕，略微壓低了聲音，十分曖昧笑道：“我們趕緊進去吧，讓姜姐早點給你打扮，你也能早點回去，免得讓夜少等急了。”
林菀本能的覺得她笑的很古怪。
“你是不是誤會……”
“沒誤會，沒誤會，你不用解釋，我都懂！”
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把打斷。
說話間，她已經拖著林菀朝那化妝間的門口方向走去。
“小茹，你干什么呢？先來后到啊，懂不懂？”
“就是啊，我們可是等了半天了。對了，你后面這人誰啊，新來的嗎？”
“嘖嘖，從哪挑來的，底子不錯啊，就是有點清湯寡水。”
剛過去，一群女人就圍著她們倆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有個手快的還趁機在林菀臉上掐了一把。
“嘶——還真沒化妝啊，這皮膚可夠好的啊。”
林菀有些無語，這些人是當她耍猴戲的猴子嗎？
還好這個時候那個叫小茹的女侍應生連忙出聲阻止。
“都別動手動腳的，這是客人帶來的女伴，找姜姐幫忙打扮一下的。”
眾人一聽這才不動了。
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好奇的問：“哪個客人啊？居然讓你直接將人給領過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姐的脾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