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一個個軍官像是猝然踩到反步兵雷,頓然無聲,不是他們這些人不喜歡好兵,反而,好的苗子他們比自己的老婆還要愛慕幾分。
林威這小子在他們這些軍官耳朵里,可謂是“威名遠揚”跟副司令兒子打架,調戲軍長女兒,這些軍官實在是怕啊,就怕有一天這小子在自己手下捅破天那自己也好日子也到頭了,反正這匹野馬他們實在是望而生畏,馴服不了啊!
“這么好的兵,為什么沒人要?啊!”楊震東站起身,沖軍官吼道。
軍官們面面相覷,相互擠眉弄眼,就沒人敢發言說話。
“我再問一遍,到底有沒有人要這個兵?”楊震東眼睛像探照燈光柱一樣,掃視著每一個人。
“報告,我們連滿員了。”
“報告,我們連廟太小,容不下這尊菩薩。”
“報告,我們連駕馭不了這匹野馬。”十幾名連排長相繼起立報告,就是沒人敢收下林威。
“滿員?廟小?駕馭不了?放你娘的屁!真沒有人要這個兵是吧!?”楊震東逐個問著,軍官們還是眾口一詞保持原先態度,楊震東忽然譏諷道:“我看你們是怕得罪某些人引火燒身吧。
“副營長,那小子我們確實是收服不了。”
“是啊,副營長……”所有軍官附和著。
楊震東嘴角抽搐,不屑的暗自點著頭,“既然沒人敢要,那老子自己要了!”一群懦夫,懦夫!懦夫!!”楊震東對軍官的咆哮就像是排炮,連續幾聲炮轟,最后將新兵名冊用力砸到桌子上,揚長而去。
把一個新兵,培養成一個標準士兵那不是他們教官的本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把一個狂傲不羈的新兵,培養成一個更優秀的兵這才叫本事,而楊震東無疑就是那個干練有本事的軍官!
楊震東怒氣沖沖的走回自己辦公室,給糾察隊去了個釋放林威的電話,思忖了一會,氣忿緩和,他又撥通了老狼的電話,“喂,老班長,是我楊震東!”
“恩,小楊啊,新兵都出來了吧?林威應該分到個不錯連隊吧?”老狼語氣平緩,詢問林威情況。
“老班長,別提了,一提這個事情我就來氣,這小子闖下大禍了!”楊震東點起根煙。
“怎么回事?”
“這小子,跟我二叔兒子打架還不算,還把沐叔的女兒給調戲了!”在團部里除了猛虎團團長,沒人知道楊震東和楊文雄關系。
“你是說他跟老團長兒子打架?還調戲了老參謀長女兒?哈哈哈!”老狼詫異幾秒,不以為意,突然放聲大笑。
“這小子,還真當他爹民兵排長,是海陸空總司令呢,簡直無法無天!這小子也是臭名遠揚了,現在沒一個連敢要他!”
“我知道你小子臉皮薄,你是不是想讓我給老團長、老參謀長打電話求求情啊!”
“沒有,沒有的事。你老人家金口貴著呢,我敢么!”
“偵察連,不行的話。那我就厚著臉皮跟老排長說說,問問他們特種大隊,缺不缺壓彈夾的!”
“哎呀,這都哪跟哪啊!就那小子兩板斧的,還想去特種大隊丟臉?”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狗曰的打電話我做啥子么!”老狼被他說的暈頭轉腦,有些不耐煩了。
“我是馴服不了他,我想送到你那里去!讓你給他緊緊皮,換換骨!”楊震東想起新兵連,自己被老狼訓練幾個月,雖然永生難忘,卻也受益匪淺,自己當年軍校出來,不也年少輕狂的,被老狼一訓練,照樣夾緊尾巴,棄惡從善,他訓練新兵,可不及老狼十分之一狠啊!
“那小子真有那么野?”老狼向看到獵物一樣,似乎來了興趣。
“有!”
“行是行,不過我就怕這龜兒子受不了這個苦,當逃兵了,那要是這樣可就毀了這個孩子一生了!”老狼似乎有些擔心。
“老班長你放心,這小子就是跟我以前一樣犯賤欠打那種,而且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是野狼!”楊震東身上,現在都還有老狼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疤。
“放馬過來,訓的就是野狼!老子專治各種不服!”
“好的老班長,我下午就過去!嘿嘿嘿!”楊震東掛完電話,身子不自覺打了個冷戰,抖了抖。林威那小子要去了,以后肯定慘不忍睹,他也只能為林威祈禱默哀了!
“以后注意點,列兵。”糾察兵對肩扛一個“<”的林威警醒著。林威剛走出禁閉室大門,頓感一陣刺眼目眩,下意識抬起手擋在眼皮前,瞇著眼慢慢適應灼烈的陽光。
“林威你龜蛋終于出來了!”在外面守候已久的吳越松幾人,見林威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呦呵!我胡漢山又回來了!”林威張開手,興奮地向幾人擁去,“大家都升級了成一“<”了,哈哈哈!”幾人抱團歡呼著。
“等下,分完兵下連,我去連隊食堂請客給林壯士接風。我老子知道我今天下連,特意給我打了5000塊錢嗨皮嗨皮!”吳越松洋洋灑灑地說著,舉手投足間像極暴發戶。
“我們幾個分在一個連隊?”林威迷惑道。
“小意系拉!全營一二三四名,最好成績都被咱哥幾個包了!”肖劍鋒抬起手,大拇指往后一翹,甚是得意。
“我第幾名?”
“你第二。”
“TMD!我怎么不是第一?誰得第一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林威假裝一臉慍怒。
“第一是我呢,嘿嘿。”李虎對林威憨憨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你內務不就全營第一么!倒數第一!“
“你大爺,看老子不抽死你!”
“哈哈哈!”林威摘下皮帶,朝吳越松追去,肖劍鋒,李虎也跟著倆人跑向訓練場集合。
“噓——”熟悉的哨子聲,又在訓練場響起,剛授完銜的新兵手里拎著背包,昂首挺胸,迎風而立,哪里還是三個月前那些小青蛙,一個個都成健壯的“牛蛙人”了。
訓練場邊停著幾輛車,兩輛綠色大巴,三輛帆布大卡,臺上站著一名上尉,上尉手里拿著喇叭和新兵名冊,但并不是楊震東。
上尉掃了一眼臺下新兵,將喇叭遞到嘴里,“下面,你們聽我點名,點到名字的按我說的車輛登車。”上尉低下頭隨即打開名冊,“王學彬一號大巴車、陳昆二號軍卡、黃海博二號大巴、王思沖一號軍卡、竇銘俊三號軍卡……”
新兵被點到名字后,興高采烈的登上編好號的車,沒點到名字的新兵,各自猜測著自己往后軍旅生涯將會如何。
“你們說大巴和帆布軍卡兩種車,是不是代表好壞單位的去處?”
“這還用說,豪華大巴肯定是去好單位的,軍卡當然就是去普通單位的了。”新兵們恍然大悟,一副原來如此表情,一個個都希望是上大巴的一員。可是,他們哪里知道,上大巴士兵都是去后方單位的,半年都摸不到槍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