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傍晚時分,天色漸暗,森林里各種野獸出沒覓食。叢林中的兇禽猛獸爭相叫吼,聲音響徹在茫茫叢林中,給這片原本安靜的森林平添了幾分肅冷的氣息。
在大山里轉悠了大半天,林威只摘到幾個澀果填饑,其它不認識的果實只能望而卻步,實在不敢輕易嘗試去吃,一路過來他真的是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嗷嗷”陣陣猛獸嘶吼傳到林威耳際,林威背脊一陣發涼,忍不禁打了個寒戰,神經緊繃。無奈,林威只好沿著原先做好的記號折返,要是自己再呆下去,非成了這些如狼似虎的猛獸盤中餐,腹中物不可。
林威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返回營舍,他洗好臭烘烘的軍裝,心力交瘁往床板上一躺,準備呼呼大睡。躺下沒多久,林威肚子就咕咕叫了,食不果腹的滋味實在是輾轉難眠啊,他躺在床板上委屈的哼著歌:
林家的孩子,流浪在外邊!沒有那好住處吶,也沒有好吃!好不容易掏到幾個鳥蛋,還壓的個粉碎吶!林家的孩子,流浪在外邊,饑寒交迫吶,夜里又難眠……
清晨將至,薄霧輕攏,大山中彌漫的空氣,沒有一絲渾濁,沁人心脾如同洗滌過一般,聞著如此清新的空氣,換誰都會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活力感。
天空中浮現一抹魚肚白,各種飛禽鳥兒嘰嘰喳喳已經出來覓食了,林威苦逼的一天正式開始。
“瓜娃子,起床訓練了!”老狼站在門口,沖林威營房咆哮道。
睜開厚重的眼皮,林威瞄了一眼桌子上時鐘時間,不耐煩的將被子蒙住頭,又昏昏沉沉閉著眼呼呼大睡。饑寒交迫折磨了一晚上,渾身無力困乏,就是雷劈他也是不會起床的。
老狼等了幾分鐘,見營舍里的林威還無動于衷,嘴角一揚,眼里快速閃過一絲狡黠,隨后走進了自己的營房。
“轟隆”一聲,老狼將一顆裝藥量不多的手雷丟到林威營房門口,神色怪異,遷出一絲冷笑。
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林威,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直接驚的從床板掉落在地。林威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哪里還敢有一絲懈怠,迅速疊好被子,換上了昨晚洗掉,已經晾干爽的衣服。
這一顆雷只是老狼給林威的起床號,倘若動作再慢點,林威相信那老龜蛋絕對會毫不客氣把雷丟進他房間,把他兩瓣南瓜炸的跟盛開的菊花似的。
想想楊震東那個惡魔雖然嚴厲,可是至少不敢玩的這么大,老狼簡直TM就是個變態,完全不警告提醒,直接上來就是一顆雷,要是遇到心臟不好的早就TM上烈士陵園了。
林威膽戰心驚的站在門口,“平常都是六點半起床,這才剛剛六點啊。”林威一臉不滿,向走來的老狼抱怨道。
“跟老子講道理規矩呢?在老子地盤,老子說了算!”老狼陰沉的臉上帶著幾分威懾,然后走進林威房間檢查內務,“自己滾進來看看!”老狼指著林威饅頭似的被子,對林威吼道。
林威敢怒不敢言,在老狼淫威之下重新疊壓被子,稍稍修整了一下,一個還算不錯豆腐塊展現在眼前,等待老狼檢查。
“TMD!哪個吃槍子老兵教你的內務?”老狼說完,直接把林威被子丟到地上,“啪”老狼毫不猶豫掄起皮帶,對著林威胳膊就是一鞭,“TMD,不會內務?老子打的你會!快,重新疊!”
林威疼的悶哼一聲,老狼一副殺氣騰騰兇相,他哪里敢反駁半個字?林威忍氣吞聲只好灰溜溜撿起地上的被子、大衣,放回到床上重新疊壓,不是林威不反抗,而是不敢反抗,好漢不吃眼前虧。
“對疊好,擠壓,再修角!瓜娃子,手簡直比老子J8還笨!”老狼嘴巴跟機關似的罵著,手里的皮帶也是不留余力的揮在林威背上。
像林威這種耍小聰明,偷奸耍滑的士兵老狼見的多了,就是屬于沒事欠抽的,什么都說不會?什么都做不好?多半是裝的,直接打一頓保管他連三角短褲都能疊成五角的。
林威被老狼這個變態打罵折騰了半小時,一個平整,四個邊角方正的“豆腐塊”工工整整立在了床頭,“隊長,有沒有槍發啊!”林威尋思著,既然訓練那肯定得有槍啊。
“有,不光有槍,還有軍刀!去庭院戳好!”林威一聽有槍發,頓時兩眼頓時精光閃爍,雄姿勃發,兔子似的跑開,簡直比吃了煒哥還管用,這可是買一送一的好事啊,這一頓打挨的真值!
林威滿心期盼,昂首挺胸,站立在庭院的五角星浮圖上,等待授槍儀式,只要走過這個儀式,那以后就可以摟著槍打波睡覺了,就算半夜槍走火打了自己的鳥,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老狼從營房走出,手里拿著一桿木頭訓練槍,走到林威跟前,“授槍儀式開始。列兵林威,接槍!”老狼鄭重其事說道。
望著手里拿著木頭槍走來的老狼,林威面色一滯,就跟扒了皮的香蕉一樣,頓時就萎縮彎了,神情中滿是失望,盯著老狼,“木頭槍?狼叔,你沒嚯你大侄子吧?”林威學著老狼的川話,究問。
“別跟老子扯關系拉家常的,沒用!列兵林威,接槍!”老狼面色嚴肅,語氣加重了幾分,將木頭槍遞到林威跟前。
“狼叔,槍是木頭的,軍刀不會也是木頭做的吧?”林威無奈接過了老狼手里的槍。
“瓜娃子,還帶情緒了?拿著!”老狼從腰后抽出軍刀,拋給了林威。
林威看了一眼包裹軍刀的陳舊牛皮刀鞘,隨后握住刀柄,迫不及待拔出了軍刀,瞬間,刀光四射,林威眼睛頓感一花,眼皮直皺。林威端詳著手里的軍刀,看上去應該是有些年份了,不過,在陽光折射下,刀身依舊寒光凜凜,,懾人心魄。
軍刀刀身全長30厘米,鉻合碳鋼鍛造而成,刀身前端稍彎弧形約3厘米,凸側為刃,雙面血槽,紋路清晰,可劈可刺。
林威將刀墊在手上兩面翻看,拇指在刀刃上揩了揩鋒利的程度,刀刃鋒芒畢露,鋒利細膩,刀面血槽中還有干涸的黑色血漬,隱約中散發出森森的冷戾,這把軍刀也不知道飲了多少敵人的鮮血。
“軍魂?”林威觸摸著刀面上篆刻的兩個字,一臉疑惑,好奇的看著老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沒錯,就是軍魂戰刀!20多年來,這把軍刀上凝聚了無數軍人的亡魂,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老狼眼神期待,目光灼灼盯著林威,話里帶著幾分囑托,深深告誡道:“你是狼魂突擊隊最后一名戰士,今日起,你就是軍魂戰刀保管者,你將視他為生命!記住,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是!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林威斬釘截鐵回答道,一改往日的不羈,臉上多了幾分虔誠和剛毅。林威將軍刀小心翼翼收入刀鞘中,如獲至寶的掛在腰間,同時身上也多了份精神傳承的重任。
“刀槍都有了,下面開始接受訓練!”
“狼叔,你說我是不是還缺個威風點的代號啊?”林威不恥下問。
“哦,你不說老子都忘記了。屎殼郎,我覺的很適合你!”
“啊!這叫什么狗屁代號,能不能把惡狼的代號給我?”林威嬉皮笑臉,向老狼討價還價。
“那你自己去問它吧!”老狼冷冷丟下一句話,向自己營房走去。
“嗷嗚——”旁邊的惡狼似乎聽懂了林威的話,怒吼一聲,一抹狠厲的寒光從它深陷的狼眼閃過,敵意濃濃,沒有一絲討價還價余地。
“惡狼,屎殼郎的訓練就全權交給你了,老子不想看到他還有討價還價的精力!”
惡狼得到老狼的命令,不等林威說話,突然張開森冷尖利狼牙,縱身一躍,向林威撲了過去。
林威慌忙一個翻滾,拿起木槍,嘴里不停求饒,“惡狼,我錯了。副隊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跟你搶代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