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學晨讀

不一會兒，從樓下上來了十余個彪形大漢，清一色的高幫皮靴、牛仔褲、緊身白衫，一看就是一伙有組織、有規模的勢力。為首之人十分強壯，一身白色休閑裝，戴著墨鏡，二十五六歲，剛才的話正是此人說的。

　　“原來是豪哥！我們哥兒幾個來這兒嘗嘗鮮，沒想到遇上了兩個小雜種，驚動了豪哥，望豪哥見諒。”那個滿身肌肉的混混兒一見來人，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原來，戴墨鏡之人名叫馮君豪，人稱豪哥，東方廣場一帶的金牌打手，特種兵出身，退伍之后找不到工作跟了山熊幫的老大。

　　“阿濤，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是知道的。看在虎哥的面子上，今天放你一馬，畢竟大家都在熊哥手下做事，別壞了規矩。”豪哥拍拍那個滿身肌肉的混混兒阿濤，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是，是，對不住了豪哥，我們馬上就走！”

　　“還不快滾！”突然，豪哥像發了瘋，大吼一聲，一腳踢向了阿濤。

　　阿濤大驚，帶著四個手下連滾帶爬，落荒而逃，冷鍋魚也沒吃成。阿濤知道，豪哥是山熊幫老大的左膀右臂，地位比虎哥還高一些，所以屁也不敢放就跑了。山熊幫地盤極大，占據了自貢四區兩縣的自流井區，手下有不少得力干將。豪哥負責東方廣場，虎哥負責同興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阿濤帶著人到豪哥的地盤鬧事，一旦豪哥追究起來，連虎哥也罩不住。

　　阿濤一幫子混混兒走了，看熱鬧的食客也不敢多呆，做了鳥獸散。如今，偌大的二樓只剩豪哥和十來個彪形大漢，還有就是秦龍和剛子。

　　“你們兩個還是學生吧，膽子不小，竟敢和黑虎幫干架。我是馮君豪，下面的兄弟抬舉叫一聲豪哥，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干？”豪哥對秦龍和剛子說道。

　　剛子牛高馬大，做打手再適合不過了，不過秦龍嘛，長得既不高大也不兇，豪哥干嘛拋出橄欖枝？難道華夏人都從良了，連幾個打手都找不到，只得拉學生充數？其實，豪哥看出來了，秦龍不一般，身上有一股練家子的氣勢。豪哥當過特種兵，練過外家功夫，在自貢的一畝三分地算是高手，看人很準。

　　“多謝豪哥替我倆解圍，只是我倆還是學生，馬上就要高考了，不想進入這行，抱歉。”秦龍對豪哥一抱拳，然后拉著傻愣愣的剛子走了。

　　“小子，我很看好你，要是高考落榜，過來跟著我混，保證不會虧待你。”秦龍和剛子走到樓梯口，樓上傳來了豪哥的聲音。

　　秦龍和剛子置若罔聞，擠出人群，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見了。

　　......。

　　“龍哥，你干嘛不答應豪哥？我們得罪了黑虎幫的人，他們就在學校旁邊，想收拾我們很容易。要是我們答應了，黑虎幫的人就有所顧忌，我們不就沒事了嗎？”半路上，剛子不解的問道。

　　“剛子，你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也想加入黑道？黑道的水很深，沒有實力進去只是炮灰，再說了，八月就是奧運會，國家正在嚴整，小心抓你進去牢底坐穿。”

　　剛子聞言，猛點大黑腦袋，深以為然。“對了，龍哥，你怎么那么大的力量，連那個矮胖混混兒都不是你的對手？”

　　“嘿嘿，剛才跟你說我英雄救美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告訴你，我此番游泰山，遇到了一個道士，那個道士會武功，順手教了我兩招，結果就這樣了。”

　　“真的假的？”

　　“騙你干嘛，等有時間我把這兩招教給你，讓你殺起豬來事半功倍，哈哈哈......”

　　兩人聊著回到了學校，此時已經晚上九點過了。

　　“龍哥，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好，明兒見。”

　　兩人分道揚鑣。剛子的家很近，在學校外兩百米的沙灣。秦龍的出租屋更近，就在學校旁邊的一棟危樓里。危樓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產物，很多學生不愿住校就在那里租房子住，五百塊錢一個月，晚上沒事兒和女朋友廝混十分方便。

　　秦龍回到屋子，在公共浴室里沖了一個涼，連電腦也沒開，便盤坐在床上修煉起來。

　　......。

　　第二天七點，秦龍從修煉之中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四肢百骸有使不完的力氣。一夜的修煉，秦龍絲毫不覺疲倦，反而神采奕奕，這就是修真的獨到之處。

　　秦龍在床上翻了半天，翻出一件汗臭味相對少點的衣服穿上，胡亂的洗了一把臉，背著書包往學校沖去。秦龍剛到校門，便看見林兵正色迷迷的盯著進出的女學生。

　　“兵哥，早呀！”秦龍主動打招呼道。

　　林兵轉頭，冷冷地看了秦龍一眼，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秦龍，你小子來得這么早，不錯。”

　　“七點四十晨讀，要來得早一點。”秦龍說完，一溜煙兒的跑遠了。秦龍沒有看見，林兵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背影，然后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自貢一中建在山上，占地三十多畝，有四棟教學樓，分別以校訓命名。校訓為：培德、修身、博學、增能。自貢一中建校近百年，最初為加拿大的傳教士建的‘培德女子中學’，現在校門右手方還有一座天主教堂，只不過常年關閉著。

　　高三年級的教學樓在修身樓第二層，十三班在樓道的最左方。此時才七點半，來的人不是特別多，十幾人而已，而且大都為女生。女生比男生讀書用功，來的較早，況且文科班女生更多。

　　“秦龍，今天怎么這么早？”一個中等身材，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男生問道。這個男生叫張旭堯，和秦龍的關系還過得去，所以主動招呼道。秦龍是孤兒，有些同學看不起他，所以真正的朋友只有剛子，剩下的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

　　“放了七天假，沒事干，想早點到學校，哈哈。”秦龍說著，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高中的老師喜歡成績好的學生，安排座位也是成績好的坐在前面，因此秦龍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近垃圾堆。

　　自貢一中的座位都是單人單桌，秦龍的座位旁邊，還有一張桌子，抽屜里亂七八糟的全是報紙呀，雜志呀，游戲書刊呀，正是剛子的。這對難兄難弟坐在一起，接受垃圾堆無情的烘烤，真是患難與共啊。

　　“是啊，七天假，早就耍煩了，還是學校好哇。”張旭堯說道，隨后自顧的看書去了。高考還有一個月，不抓緊時間哪行呀，考生恨不得把睡覺的時間也省下來看書。文科的學生要背要記的東西多如牛毛，看了又忘，忘了又記，不厭其煩。

　　教室里有少數女生嘰嘰喳喳，小聲談論五一到哪兒去啦，買了什么東西呀，大多數還是在看書。教室門口不時有同學進來，進來之后最多就是彼此打聲招呼，隨后便拿出書本晨讀。

　　七點三十五分的時候，教室門口進來了一個高挑的身影，打扮很時髦。淡粉色七分緊身褲，露肩白色低胸T恤，露出一片雪白的溝壑；長發披肩，帶著三分卷兒，畫著淡妝，香氣撲鼻。這個身影正是秦龍暗戀了三年的劉倩雅。不過，劉倩雅最近跟著虎哥混，恐怕早已不是那個啥了，秦龍才懶得鳥她。而且，原本的劉倩雅很清純，穿著也質樸，哪像現在，成熟得像少婦，像妖精。

　　七點四十分，晨讀正式開始，班主任畢遜杰正在來回轉悠著監督。畢老師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四十歲出頭，挺胖，教英語。英語教得好，反正秦龍、剛子都聽不懂。什么樣的老師才是好老師，學生聽不懂的老師就是好老師，學生都聽懂了，老師還拿什么混飯吃？

　　今天是周四，按一三五語文，二四英語的慣例，今天的晨讀是英語。英語科代表是個甜甜地小女生，名叫李靜。一米五六左右，找書苑 www．ｚｈaoｓhuyuan.cｏm 穿著得體，梳著妹妹頭，一副學生模樣。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李靜開始領讀了。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其余的學生跟著讀，很有氣勢，只不過秦龍聽不懂是什么意思。

　　“該死的，剛子今早又不來上早自習，難道大清早就有人來買肉？”秦龍低聲暗罵。最后一排就秦龍和剛子，剛子不在，秦龍無所事事，閑得蛋疼。

　　單詞讀完了，接下來讀課文。李靜開了頭，抬頭看見秦龍在垃圾堆旁發呆，忙走了過來。

　　“秦龍，你怎么不讀呀？”

　　李靜的突然到來，秦龍沒有注意，聞言驚慌失措的說道：“讀，馬上就讀！”

　　 “嘰里呱啦！”秦龍胡亂的讀起來，根本不知道讀到哪里了，簡直是在插科打諢。好不容易等到八點，早自習結束了。第一堂課是數學，對于數學，秦龍真是欠缺興趣，用秦龍的話來說，數得清錢就行了，學數學沒大用。不過剛子的數學挺好，能及格，可能是長期賣肉練出來的。

　　 賣肉會用上幾何，用上函數？

　　文科班上，數學能及格算是一朵奇葩，了不得的人物呀！

　　數學老師姓黃，面黃肌瘦，身材弱小，和畢老師形成鮮明的對比。黃老師拿著圓規、量尺剛走進教書，一個大嗓門突然響起。

　　“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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