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難解難分之際，察不思差的右拳突然伸出兩指，猛的戳向龐小南的雙眼，打蛇打七寸，打人打眼睛，這是四兩撥千斤的格斗技巧，不到關鍵時候，誰都不會輕易發招，會被對手看成是下賤，勝之不武，但是此刻，察不思差管不了那么多了，為了取勝，必須下殺手锏。
龐小南沒想到有人比自己還陰險，但他畢竟也是武道中階，暗勁的敏感異于常人，能及時感受敵人的一舉一動，察不思差的指力襲來，已是讓他兩眼預判到危險的臨近，匆匆一閉，又本能的彎腰下蹲，堪堪躲過了察不思差的鐵指。
誰知察不思差的這一招只是前奏，后手隨即殺到，察不思差左腳往地上一蹬，屈膝抬腿，膝蓋以雷霆萬鈞之勢朝龐小南的襠部猛攻，目的就是讓龐小南斷子絕孫。
人體練習化勁，最難練的地方就是襠部，這里交匯了大量的經絡，卻又是人體最為薄弱的部位，要想敵人短時間失去戰斗力，攻擊襠部是最好的辦法。而練習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護體武功，襠部也是單獨拿出來練習的對象。
要煉成鐵襠功，必須從小就對襠部進行揉、搓、摔、打等殘酷的鍛煉，經年累月，才能和身體一樣結實無比，忍受巨大的沖擊力。一般人都忍受不了這樣非人的磨煉，即使煉成，也要比身體其他部位脆弱一些。
所以，察不思差的真正殺招，就是這一膝，趁龐小南不備蹬出的這一膝，只要龐小南挨中，不管他是不是銅墻鐵壁，也至少要失去大部分戰斗力，到時就只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龐小南剛剛躲過被插雙眼的命運，又迎來這一要命的膝蓋，還是出自武道高階的對手，他連“罵娘”的心情都來不及發泄，就趕緊雙手聚力一交叉，往下格擋。
“砰”的一聲，察不思差的膝蓋頂在了龐小南的雙臂交匯處，龐小南整個人被轟的像根彈簧一樣飛上了半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
雖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但是龐小南的兩臂發力和察不思差的大腿一碰，倒也是半斤八兩的較量，加上他手上還有陰陽靈犀的衛氣護衛，所以這一擊，倒是沒有把他的雙臂震斷，只是被巨大的力量轟到了半空。
就在龐小南的身體升到了最高處的那個拋物線頂點之時，只見他猛的一轉身，在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然后他左手借勢一甩，手掌猛一撒開，大喊一聲“破”，一直握在手中的陰陽靈犀就像一顆子彈，朝察不思差飛了過去。
陰陽靈犀的在離開龐小南的手掌那一剎那，發出噼噼啪啪的破空之聲，就像是流星劃破夜空，似乎還帶著閃耀的尾巴。
“噗嗤！”陰陽靈犀像一把利刃插入了察不思差的胸膛，露出一截尖利的犀角在察不思差的右胸，鮮血順著犀角涌出，在角尖滴落，一滴一滴連成線，打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激起了一圈一圈的煙塵。
“啊……”察不思差一聲痛苦的嘶喊，頓時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最后雙膝發軟，身子辦仰著跪倒在地。
察不思差低頭看著插入自己胸膛的陰陽靈犀，右手握著那一截露在外面的犀角，想扯又不敢扯，不扯又心里不甘，突然，他喉嚨間一甜，一口鮮血涌了出來，“咳咳”，他左手撐在地面上，一連吐了好幾口鮮血，頓時腦袋有些發昏。
“龐小南，你好卑鄙！”南宮吉姆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慌了神，趕緊沖到了察不思差的身邊，當他看清察不思差胸部的暗器后，不禁惱怒起來，沖著龐小南口吐蓮花，“你這個不要臉的家伙，竟然使用暗器，打不贏就用暗器，你算什么好漢！”
本來南宮吉姆想著勝利在望，看到龐小南被察不思差一膝蓋震飛，就想沖上去痛打落水狗的，卻不曾想被龐小南一個反轉，察不思差已是沒可能再戰了，叫他如何不惱火。
“南宮吉姆！到底是我不要臉還是你不要臉？”龐小南一點客氣沒講，直接反駁了回去，“他的陰招接連不斷，不是打我眼睛就是打我的小弟弟，我要是還跟他講客氣，我是不是都該斷子絕孫了？”本來跟南宮吉姆到這里就是打黑拳的意思，龐小南從來不認為要講武德和比賽規則。
南宮吉姆一時語塞，確實，龐小南說的沒錯，一開始，南宮吉姆就是要察不思差要了龐小南的性命，本來就沒考慮遵循什么規則，只是現在察不思差吃了敗仗，他才把武林的默認規矩搬了出來。
但是現在情況對自己不利，南宮吉姆還是硬著頭皮狡辯道：“不管他的招式怎么狠毒，但是畢竟他沒有使用武器，你這突然間用了暗器，也太……不厚道了！”本來南宮吉姆想中間夾一個罵娘的助詞，但是考慮到己方處于不利的位置，他硬生生的把那個詞給憋回去了。
“算了吧，南宮吉姆，”龐小南逼上前去，站在了南宮吉姆和察不思差的前面，盛氣凌人道，“你把我引到這里，本來就沒打算按規則來，我想你一開始就想置我于死地吧？怎么？現在打輸了想不認賬是嗎？”
論陰險，誰也不可能和龐小南相提并論，他可是經歷好多世輪回的二流子一般的存在，南宮吉姆的這點小心思，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現在，龐小南就想趁著勝利的姿態，好好的羞辱南宮吉姆一番。
“誰不認賬？”南宮吉姆被龐小南的氣勢壓的透不過氣來，但是他還得好好的爭取一些姿態，畢竟，他可是南宮家族的繼承人，“我早先跟你打的賭，是說雙方在不使用武器的情況下，勝負已分，再來按結果兌現，可現在你率先使用了暗器……”
南宮吉姆越說到后面，聲音越低，沒有了底氣。
龐小南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哦？好像這個條件你沒有說出來吧？既然沒有說，那我就當你默認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取勝就是真的勝利了。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么我再單獨跟你比試一回，這一回，我們說好不用武器，你要是能勝，我給你200萬，你要輸了，你再給我100萬，怎么樣，公平吧？”
“咳咳……”聽到這個話，半死不活的察不思在一旁劇烈的咳嗽起來，伴隨著嘴里的鮮血被他吐到了已經的塵土飛揚的地面上。
“你……你這是趁人之危！”南宮吉姆壯著膽子罵出這句話，卻不敢正視龐小南的雙眼，而察不思差的早已是有氣無力，只盼著南宮吉姆早點送他去醫院進行搶救。
“你管我趁人之危也好，還是為了這位仁兄早日康復也好，”龐小南伸出手摸了摸察不思差的臉龐，卻沾染到了察不思差嘴角的一絲鮮血，他屈起手指彈了彈，把那血跡彈到了南宮吉姆的臉上，“如果你和我一直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我恐怕這位兄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咯……”
龐小南的話意味深長，其實這個時候，最痛苦的就是察不思差，他被陰陽靈犀插進了胸膛，鮮血還沒有噴涌而出，如果陰陽靈犀一旦被龐小南抽出來，那么就算是陰陽靈犀現在沒有插進他的心臟，但是大出血也會要了他的命。
說白了，現在察不思差的命是掌握在龐小南的手中，只要龐小南的手握住陰陽靈犀往外一抽，不消一刻鐘，察不思差就要命喪當場。
察不思差因為受傷過重，現在完全不能動彈，因為一動就會引起血管的波動，導致失血快速，所以他現在最希望的，是他的主子，南宮吉姆能夠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對話，快點將他送到醫院去搶救。
南宮吉姆看了看察不思差，又看了看龐小南，看了看察不思差，又看了看龐小南，他的心里在做激烈的斗爭。眼下敗局已定，察不思差被暗器插進了胸膛，看那暗器的長度，已經是傷到了內臟好幾公分，任你再強的功夫，內傷已經是造成大出血，不可能再反敗為勝了，再執意反抗，會有性命之虞。
察不思差是南宮吉姆花大價錢搜羅來的高手，如果就這樣死了，對于南宮集團，那將是極大的損失，只要察不思差不死，哪怕是廢了武功，也能夠對南宮集團盡到發揮余熱的作用，哪怕是他那武功進階的方法和理論，都能對南宮集團的練功房業務起到指導作用，但是萬一他現在就嗝屁了，之前給他的錢就打了水漂了。
南宮吉姆雖然是對龐小南恨之入骨，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知道孰輕孰重，作為一個合格的富二代，關鍵時刻的冷靜，才能讓他在一眾敗家子面前脫穎而出。
在經歷了激烈的思想斗爭后，南宮吉姆終于服軟了，他咬牙切齒道：“龐小南，這次算你贏了，我說話算話，給你100萬！”
說完他拿出了手機，是今年的最新款，可折疊的柔性屏幕對開式手機，打開了飛隼，他熟練的操作轉賬，“100萬給你轉過去了，我們后會有期，對于張窈，我不會放棄的！”他不是第一次輸給龐小南，這次轉賬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哈哈，謝謝了，南宮少爺，”龐小南聽到自己手機“叮咚”一聲，一句溫柔的女聲傳了出來：“你已收款100萬。”他伸出手拍了拍南宮吉姆的肩膀，“以后這種送錢的事情，盡管找我，我一定來者不拒！”
說完龐小南轉身離去，在來到倉庫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身朝南宮吉姆道：“南宮少爺，你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的暗器我得拿走了，我怕我的東西拿走之后，你這位兄弟會支撐不住啊。”
南宮吉姆這才想起來，龐小南的暗器還在察不思差的體內，龐小南的話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他趕快撥通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在南宮吉姆掛了電話之后，龐小南伸手往察不思差的方向一張，叫了一句“收！”嗖的一聲，陰陽靈犀從察不思差的體內緩緩的抽出，然后飛速朝龐小南的手中飛去，最后被龐小南緊緊的抓在了手中。
而察不思差也痛苦的叫了一聲“啊……”隨著陰陽靈犀的抽離，一股鮮血從察不思差的胸口噴涌而出，察不思差和南宮吉姆同時把手堵在了傷口處，生怕那噴涌而出的鮮血帶走了察不思差的生命。
大約十幾分鐘后，救護車出現在了倉庫的門口，察不思差被七手八腳的抬上了擔架又被抬上了車，氧氣護罩上了他的臉，醫生和護士也緊急的對他的胸口進行包扎，而一旁的南宮吉姆顯得狼狽不堪中帶著陰冷的神情，一臉的鐵青。
而就在此時，龐小南出現在了張窈的面前。
出了倉庫之后，龐小南讓張窈發了一個位置過來，然后就照著導航走過去與她匯合了。
張窈此時正坐在一個奶茶店的座位上，焦急的等待著龐小南的消息，一看到他的發送位置的信息，一顆懸著的心馬上感到無比的舒坦，至少，這證明龐小南沒有出事。
當龐小南出現在張窈的面前，張窈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身奔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然后松開手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龐小南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有事還會站在你的面前嗎？”
但是張窈注意到龐小南的身上血跡斑斑，連忙拉起他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連聲問道：“沒事？沒事你身上哪來這么多血跡？快給我看看，傷到哪里了？”
龐小南有些尷尬，這個奶茶店生意很好，周圍都是紅男綠女，卻被他們這樣的舉動吸引了目光，他連忙拉下張窈的手，把她拉回了座位，輕聲解釋道：“這是敵人的血跡，我把他打敗了，他吐出來的鮮血，沾染了我的身子。”
“他死了嗎？”張窈錯愕的看著龐小南，生怕龐小南鬧出人命來，畢竟這不是好玩的，殺人償命，就算天大的理由，幾十年牢獄之災也是跑不開的。
“應該沒死吧，”龐小南淡淡的答道，“不過就算沒死，這輩子也基本上是廢人了。”
龐小南的陰陽靈犀插中察不思差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察不思差接下來的年月只能做個廢人了。因為受傷的都是胸部，里面的肺部周圍受到了巨大的創傷，不管察不思差的身體如何強壯，愈合能力多么的強大，也不可能再回復一個健康完整的呼吸系統了，以后只要他一運氣，就會牽動傷勢，極有可能造成性命之憂。“你沒事就好，還沒吃飯吧？”張窈松了一口氣，關切的問道。
“嗯，確實有點餓了，”龐小南點了點頭，隨意的翻了翻桌上的菜單，“這里有什么好吃的？”
張窈一把奪過菜單，啪的一聲放在桌上，說：“這里是奶茶店，哪里能有飽肚子的吃的，走，我帶你去另外的地方，你想吃什么？”
“隨便，我不挑食，”龐小南還是那句話，“不過不能太便宜的。”
“你放心吧，走，我請你吃大餐去！”張窈起了身，裊裊娜娜的走在了前面，到底是大家閨秀，她走路的姿勢既高貴又好看。
她確實該請龐小南吃個大餐，為了保護她，龐小南得罪了南宮吉姆，雖然龐小南一次次化險為夷，卻是和南宮家族結下了梁子，今天這一戰，差點就香消玉殞了，要不是那一刻在半空急中生智，龐小南要想打贏武道高階的察不思差，幾乎沒有可能。
不過，龐小南可不會告訴張窈，這次打架又贏了100萬。“要是每天能賺100萬……”跟在張窈身后的龐小南在心里算計著，心想這買賣還是相當的劃算，雖然走在路上，身上到處隱隱作痛，不過為了賺這點辛苦費，忍了！
張窈帶著龐小南來到一個高雅的餐廳，位于美食街中間的三樓，坐在大大的落地玻璃面前，能夠俯瞰整個美食街的人來人往。
“哎喲，不錯哦。”龐小南四顧了一下環境，覺得這里確實很清幽，整個裝修風格非常的有異國情調，“還算你有點良心，沒有帶我去大排檔。”
“噗嗤，”張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里跟大排檔也差不多，東西隨你吃，只要裝進肚子里，你都能帶走。”
“自助餐啊！”龐小南這才發現大家都是自己去取餐，根本沒有服務員來點菜。
“你可別小看這家自助餐，”張窈湊過來解釋，生怕龐小南嫌棄來這里吃飯，“這里的食材可都是高端食材，有三文魚啊、有刺身啊、有小黃魚啊、有大龍蝦啊、有乳鴿啊、有叫花雞啊……”張窈的報菜名十分熟練，看來是這里的常客。
“停停停！”龐小南伸出手制止了張窈的喋喋不休，“我只想知道，多少錢一位？”自助餐，價錢越貴食材越好，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張窈伸出了拇指和食指，比了個槍的形狀。“800？”龐小南有些咋舌，一位800，那這自助餐確實是上了檔次。
“你想得到美！”張窈放下手糾正道，“是388一位。我每個月就那么點工資，你還指望我請你吃800一位的大餐！”張窈說的是實話，她離開了中都，家里不可能接濟她生活費，她只能靠工資生活，除了吃飯，她還得買衣服還得買化妝品還得買零食……所以要想維持以前那種大小姐的生活是不可能了，每個月都過得緊巴巴的，請龐小南吃這388一位的自助餐都有些心疼。
“你少來這套，還在我面前哭窮，”龐小南可不買賬，他知道張窈是千金大小姐，不可能沒錢，“我為了你出生入死，你竟然還這么舍不得請我吃餐好的，要么，你換個男朋友吧，我看那個南宮吉姆不錯，我把你讓給他算了。”
“你！”張窈一時來氣，心想自己花一樣的美女，竟然被龐小南當垃圾丟來丟去，但轉念一想，龐小南身上血跡斑斑，都是因為她，便又緩和了口氣，“好吧好吧，算你狠，別人都是男朋友寵著女朋友，你還得我來養，這樣吧，我為你多點一支紅酒。”
“這還差不多！”龐小南得了便宜還賣乖，“事先說好啊，紅酒可不能拿那種幾十塊一支的糊弄我，我雖然喝不出好壞來，但是便宜肯定沒好貨。”龐小南只認準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雖然存在物美價廉的東西，但是貴的一定品質比較好。
“好好好，我的大少爺！”張窈起身朝吧臺走去，回頭對龐小南說，“給你來一支30年陳釀。”
龐小南坐在那里思考，這30年陳釀不是指白酒嗎？紅酒也按年份來的嗎？紅酒沒有保質期嗎？張窈是不是在忽悠他？
龐小南又摸了摸干癟的肚子，心想不能坐在這里干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于是他起身朝取餐區走去，拿了一個瓷盤，到盛放著美食的盤子里夾夾夾，直到把手里的盤子堆的老高，才回到了座位上，開始大快朵頤。
張窈走了回來，看到龐小南夾的那些吃的，鄙夷的說道：“你不要像個餓死鬼似的，點那么多主食干什么？等下還有好多好東西你都沒肚子脹了。”
“你別管我，你吃你的，”龐小南不是沒吃過自助餐，知道每樣東西不能點太多，否則388是吃不回來的，但是他現在餓極了，得先把肚子填飽才能享用更多好的食材，“你買的酒呢？快給我倒一杯，我嘴巴有點干。”
服務員很快拿了一支醒酒器走過來，然后把紅酒瓶打開，往醒酒器里倒了大約5公分高的酒液，晃了一晃，對張窈喝龐小南說：“二位慢用。”
龐小南伸出手就要拿起醒酒器給自己倒酒，張窈阻止了他，說：“你猴急什么？紅酒要品的，你以為是拿來解渴的？”
“我管你什么酒，在我這里就是用來喝的，紅酒了不起，還能喝出花來？”龐小南又要伸手去奪醒酒器，被張窈一把抓住。
“誒，你等一下，紅酒真的能喝出花來，比如說，你知道怎么鑒別紅酒的好壞嗎？”張窈眼神定定的看著龐小南，心想你這個土包子，本小姐今天就要好好的教教你紅酒的門道。
“不知道，”龐小南搖了搖頭，他只知道好像上層社會都流行品紅酒，卻從來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現在他突然有些興趣了，“那你說說，怎么鑒別紅酒？”
張窈拿起了紅酒瓶，指著標簽說：“首先我們要鑒別是不是假酒，第一步看紅酒瓶子上有沒有華文標簽，這種辨別紅酒真假的方法是最為簡單的。因為我們國家現在對于進口的產品是否有很嚴格的規定，必須在商品上面加注華文的標簽，要是看到那些全是外文的紅酒，那么這種紅酒八成是假的進口酒，所以最好是不要買回家哦，不僅浪費錢，喝起來也沒有什么口感。”
“這個我不同意，”龐小南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我們都知道，華國沒有什么好的紅酒，大部分紅酒都是進口的，那么就有可能很多酒不走海關，直接走私進來，所以我們就能喝到既便宜又正宗的紅酒。”
“你啊，就是因為你這種想法，才導致市面上有很多假酒，就是抓住了消費者的相同心理。”張窈伸出玉蔥一般的手指，點了點龐小南的額頭，希望點醒他，“大家都認為沒有華文標簽的紅酒，才是正宗的進口紅酒，制假的紅酒商人正是利用了這種市面上喜歡占小便宜的心理，把大量的劣質紅酒推銷到消費者手里，反而正規渠道進來的名牌紅酒卻沒人喝了。”
“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龐小南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到底是喝過洋墨水的女人。好吧，以后你就買這種帶華文標簽的紅酒給我喝。”
“你想的美！”張窈瞪了龐小南一眼，“要喝自己買，你還真的想賴上我了。”
“還有其他的鑒別方法嗎？”龐小南心想看標簽可不一定靠譜。
“第二個方法是看條形碼，”張窈指了指瓶子上那一條條的豎紋，“一般每個商品生產出來，都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條形碼。可能很多人在購買東西的時候，并沒有注意過這串簡單的數字，但它里面卻包含了商品的所屬地，還有各種的信息。對于紅酒條形碼開頭的九個數字，這都是代表著出產不同的國家，我們國家是69為開頭的，大日國是0，奧美英聯合王國是4400-440等等。所以這個地方一般是沒有辦法造假的。”
“掃一掃就可以識別了吧？”龐小南想起手機里的各個軟件都有掃一掃的功能，與其是去記那些規則，不如拿出手機掃一下。
“是的，有的手機軟件可以直接掃出商品的產地、價格、規格等等。”張窈拿出手機對著瓶子的條形碼掃去，立刻有一條信息跳了出來，她拿給龐小南一看，龐小南頓時瞪大了雙眼，“我靠，16888元！”
張窈笑著說：“這個價格當不得真的，很多商品的價格掃出來都是虛標的，只是建議零售價，實際價格一般都要低得多。”
“我就說嗎，你這么小氣怎么會買這么貴的酒。”龐小南的話氣得張窈拿起筷子就往他頭上敲了過去。
“最后還有一個容易忽視的地方，就是紅酒愛的計量單位，”張窈指著兩個細小的字母，展示給了龐小南，“原裝進口的紅酒瓶上，它的容量標識是用cl來寫的，就比如像75cl這種。但是一般國內的仿冒廠家并不是很留意這一點，所以為了讓人們更加的通俗易懂，就會直接用750ml來標識。那么當買紅酒的時候，發現紅酒是以ml結尾的話，那么這種紅酒一定不是原裝進口的。”
“好，知道了，我們開喝吧。”龐小南心想醒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就再去搶那個醒酒器，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張窈看著他欲哭無淚，“紅酒哪是這樣倒酒的，你倒那么滿，你真把它當飲料了！”
“茶堪酒滿，這是歷來的規矩，怎么，紅酒不是酒，不用倒滿嗎？”龐小南早已是喝了一口紅酒，那甘冽的味道沁入心脾，讓人胃口大開，他又動筷子開始填肚子。
“茶堪酒滿是我們華國喝白酒的規矩，怎么能套到紅酒禮儀上呢？”張窈拿起醒酒器，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只到杯中的1/3位置，“老外喝酒規矩挺多的，我也是在外國才學會的，紅葡萄酒入杯均為1/3，白葡萄酒斟入杯中為2/3，白蘭地酒斟入杯中為一個斟倒量(1/2)，找書苑 www.zhaosｈuyuan.coｍ 香檳酒斟入杯中時，應先斟到1/3，待酒中泡沫消退后，再往杯中續斟至七分滿即可，冰水入杯一般為半杯水加入適量的冰塊，不加冰塊時應斟滿水杯的3/4。”
“太復雜了！”龐小南頭也不抬的繼續大快朵頤，嘴里咕噥著，“算了算了，以后喝紅酒你來提壺，我只負責喝。反正我要是喝紅酒，估計也是和你一起。”
龐小南的話莫名的讓張窈心頭一暖，一個男人只愿和你在一起喝紅酒，代表了一種特殊的含義。但是她卻誤會了龐小南，龐小南的意思是，這勞什子紅酒，價格又貴，規矩又多，喝它作甚，還不如來點白酒痛快。
“你這衣服臟兮兮的，”張窈捏起龐小南的袖管，眉頭皺了皺，“要不吃完飯，我帶你去買身衣服好不好？”張窈心想反正今天吃飯也破費了，干脆好人做到底，幫龐小南置辦一套行頭，讓他看上去也更像她張窈的男朋友。
“不用不用，”龐小南連忙推辭，“我有衣服，你忘了，我打比賽的時候還穿過lifeng牌的衣服上臺領獎呢，后來他們又送了幾身給我，我放在衣櫥里忘了穿了。”。
“你啊，有好衣服不知道穿，天天穿的這么破破爛爛，也不知道你是懷舊還是不修邊幅，你以后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精神一點……”張窈希望自己身邊的男人，不但是有內才，還應該看起來一表人才。
“我就是嫌麻煩，這么舒服怎么穿了。”龐小南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穿衣搭配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他覺得要把有限的精力花在無限的修煉和賺錢當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