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墨西哥戰局

    龍灝假意推脫了幾次，最終在這艘軍艦上和謝林米爾達成一致，以一年50萬英鎊的優惠價格，將ZSS在奧匈帝國三年的代理權出售給謝林米爾。レm♠思♥路♣客レ

    沒有利益互綁，龍灝可不會天真地相信，這位謝林米爾公主會為自己在奧匈帝國的行動提供幫助和便利。

    代理權，就是他故意放出的一個甜棗而已。

    暫時不考慮奧匈帝國的事，因為軍艦已經駛入法國勒阿佛爾港，龍灝一行，正式踏上了法蘭西的土地。..

    1891年的年尾，法蘭西正處于第三共和的發展期，軍隊大多在外為殖民地而征戰，國內較為和平，各類五花八門的政黨相繼成立，在國會引領風sāo，其中就有宣傳馬克思主義的法國工人黨。這段時期，法國由溫和派掌權，他們致力于發展民生、免費教育、新聞zì yóu，國內氣氛十分和諧，可以說，為法國在20世紀初重新崛起，奠定了較為結實的基礎。

    龍灝來法國的目的很簡單，有兩個，一是到巴黎進行‘量子力學’的講演，二是找到喬治.威登，看看能否把這位LV的當代掌門人，挖到自己麾下。

    當龍灝一行在浪漫之國里迤邐前進時，萬里之外的墨西哥，卻正在進行一場硝煙彌漫、驚心動魄的戰爭！

    這里是墨西哥南部的雨林，原本一片綠sè蔥蔥的寧靜地帶，現在卻變成了槍炮交匯的喧囂戰場！密林里，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戰爭的余痕，一條條血肉模糊的尸體或是掛在樹上、或是躺在地上、或是分裂成幾塊……一片綠sè大背景中渲染的點點猩紅，顯示這里曾經發生了何等慘烈的戰斗。..

    遠處的炮聲似乎停歇了，只剩下零星的槍聲間或響起，一棵三人合圍的參天大樹下。一叢藤葉里悉悉索索地鉆出一顆人頭，這人頭呈棕褐sè，一張臉上寫滿了驚恐兩個字。

    他叫西芒，是墨西哥義軍，或者說‘軍’的一員，他哆嗦著嘴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等到確定安全了，才從藤葉里鉆出來，背靠到大樹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該死的遠征軍，天殺的遠征軍！嗚嗚，同伴都死了，只剩我一個！他們怎么敢殺進來，他們怎么會那么強？”

    西芒看著大腿上翻出的血淋淋爛肉。心中沮喪之至，他雖然因為熟悉地形，逃過一劫，但腿上的槍傷，卻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如果再被遠征軍找到，便必死無疑。

    就算運氣好不被找到，但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西芒。拖下去，輕則殘廢、重則感染死亡！

    絕望的西芒不停地詛咒遠征軍。而他詛咒的那支隊伍，正是掛在薩維名下、進入墨西哥幫助迪亞茲剿滅叛軍的那支混合新軍。

    從進入墨西哥境內開始，兩個月的戰斗，遠征軍以打代練，依靠先進的武器、高明的戰術、迪亞茲特殊保障的后勤，將叛軍死死地壓制在南部雨林的老巢。并且不緊不慢，把叛軍派遣在外的小股游擊部隊當做釘子一一拔出，既鍛煉了隊伍、又震懾了敵人。

    這段時間，迪亞茲總統幾乎每天都是在閱讀前線捷報的喜悅中度過，他完全沒有想到。一支人數才一千出頭的隊伍，竟然將他視為心腹之患的軍打得如此狼狽、潰不成軍，照這樣的態勢，再加把勁，那群縮在雨林里的孫子，年底前就可以被徹底剿滅了！

    不過時間進入十一月，遠征軍的攻擊卻突然放緩，甚至還讓軍打了幾次局部的勝仗，使得軍士氣大振，實力觸角又重新探出了雨林老巢。

    但是，當軍以為遠征軍出現問題，準備大反攻之際，探出雨林的先鋒部隊又遭到遠征軍的迎頭痛擊，損失慘重，無奈之下趕忙撤了回來，而遠征軍也沒有乘勝追擊，只要軍縮回雨林周邊五十公里范圍，他們就鳴金收兵、不再追趕。

    反復試了幾次后，軍的領袖算是明白了：自己龜縮在雨林內那是絕對安全，但只要一出五十公里范圍，就會遭到對方嚴酷的打擊。

    不僅軍的領袖明白，迪亞茲通過自己的情報系統也明白了遠征軍的意圖，這可不得了，眼看勝利在望，哪能停下啊？迪亞茲立刻挑選出五十名美女，一股腦地送到別墅，任由薩維享用。

    迪亞茲的要求只有一個：要錢我給，要人我出，只要您的部隊再加把勁，把叛軍徹底消滅，務必還墨西哥人民一片晴朗天空啊！

    薩維很為難，他知道迪亞茲的要求并不過分，但問題是，這支遠征軍，并不在自己的絕對掌握中啊！而最近遠征軍攻勢放緩的原因他也知道一二，因為……清朝皇帝的人，到了！

    薩維矛盾歸矛盾，但美女還是照常笑納，在他的‘督促’下，懶洋洋的遠征軍總算有了動作，在發動了幾次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勢后，將軍的活動范圍成功壓縮到了雨林周邊……四十九公里。

    眼看薩維一天五個美女地磨洋工，八天之后，迪亞茲終于發怒了，在他的滔天怒火下，薩維也低了頭，同意以墨西哥zhèng fǔ軍為主、遠征軍為輔助，向軍在雨林的老巢發動一次總攻。

    結果，十一月下旬，這場浩浩蕩蕩、不成功便成仁的總攻行動……失敗了！

    在雨林復雜的地形下，貿然深入的聯軍（zhèng fǔ軍和遠征軍），遭遇埋伏，不過十個小時，就幾乎全軍覆沒，事后的戰損統計，令迪亞茲幾乎吐血三升而亡：墨西哥zhèng fǔ軍3000人，傷亡2878人，遠征軍977人，傷亡540人……

    這樣的戰損比，絕對不是用傷筋動骨來形容就足夠的，孱弱的墨西哥zhèng fǔ軍也就算了，3000人全死光迪亞茲都不會心疼。但是總人數才不過千人的遠征軍傷亡過半，那豈不是說，被當成狗狂揍了兩個半月的叛軍……要死灰復燃了？

    從天堂一下掉入地獄，饒是迪亞茲縱橫墨西哥政壇數十年，這樣的心理落差也吃受不住，接到戰敗噩耗的當晚。他就帶著酒瓶，來到別墅，與薩維共同享用了剩下的十個美女！

    據說那一晚，總統的哭嚎聲方圓一公里都能聽見，弄得很多人納悶，這該是有多痛、才能哭得這么凄慘，莫非那位西班牙的子爵，殺到興起、六親不認，一不小心給了總統一夜菊花殘？

    迪亞茲荒唐了一夜。正悲觀地準備接受‘剿匪’失敗的現實，然而過了兩天，他卻驚訝地發現：遠征軍的人數，居然還是千余人！

    見鬼了！

    迪亞茲看完情報，頓時摸不著頭腦：不是傷亡了一半人嗎，怎么還有一千多？那500多傷亡的士兵，難道是幽靈、鬼魂？

    迪亞茲跑去找薩維詢問，這位自從遠征軍進入墨西哥以來。一直‘穩坐釣魚臺’的子爵大人猶豫了下，便支支吾吾、含糊其辭地回答：“總統閣下。古巴遠征軍也是有兵員……補充的嘛！”

    哦！迪亞茲這才恍然大悟，前因聯系后果，立刻明白了：好啊，我說這一個月來，遠征軍為啥磨磨蹭蹭的……敢情，是借著叛軍來練新兵了！

    想通之后的迪亞茲。心中仿佛一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草啊，可惜了我的3000大兵，雖然撫恤金沒多少，但死了那么多人，對我zhèng fǔ的威信也是一個沉重打擊！可恨的卡斯蒂略。當真心黑手辣，居然派新兵陪著我的人去送死！！！

    恨歸恨，但現在的迪亞茲還真離不開薩維的遠征軍，沒奈何，只得再去搜刮了一批美艷寡婦（那夜菊花殘，薩維告訴迪亞茲自己想換口味了），送來討好卡斯蒂略少校。

    薩維倒也算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他‘品嘗’了幾天美味的寡婦餐之后，終于給了心急如燎的迪亞茲一個回復：放心，遠征軍不rì就將行動……

    于是，就有了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總攻！

    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明明一周前還被殺得大敗虧輸的聯軍，為何竟敢再次突入雨林，他們難道不怕死嗎？

    略帶著驕氣，軍決定再當一回超渡者，送沖殺進來的遠征軍去輪回轉世，可隨著戰局展開，去輪回的……卻變成了軍！

    這次的遠征軍，與一周前的那支，表現簡直天差地別，不但人人龍jīng虎猛、火力全開，就連在雨林里也表現得神出鬼沒、處處占優，弄得這片雨林好像突然間變成了遠征軍的主場，他們的戰士比叛軍更加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

    沒有懸念的，叛軍在自個的老巢里，遭到一面倒的屠殺……

    西芒詛咒得累了，口干舌燥地開始尋找野生動物，他餓啊、渴啊，雖然幾乎已被判了死刑，但誰也不會輕易放棄求生希望不是？

    眼看前方草叢里一陣悉動，西芒烏溜溜的眼睛不由一亮：哈，野兔、兔、兔……

    ‘突’的一聲，西芒的口水還沒流出，腦門上就被開了一個孔，鮮紅的血液從孔里滲出，迅速滑過他猶自定格在驚喜、生機卻已消逝的眼睛，‘咚’的一聲，西芒的身子歪斜倒下，對他來說，這或許是個解脫吧……

    “哈哈，果然還有漏網之魚！班長派我倆回來清掃，真是英明決策啊！”草叢被一支黑烏烏的長槍撥開，露出一張被油漆刷成五顏六sè的臉蛋。

    “得了得了，班長又不在，你的馬屁神功還是收起來吧！”跟在這人身后，草叢里又跳出一人，裝束相同，臉上同樣被畫得跟夜梟鐘馗一般。

    這兩個人，身著沾滿灰塵的綠sè軍服，開槍打死西芒的叫燕成兵，后面一個叫毛鑫舫，都是遠征軍的普通戰士。

    他倆剛剛參加完一次小規模的殲滅戰，就被班長派回到后面，收拾那些偷偷躲起來、以為逃過一劫的叛軍殘卒。

    這個小行動，被遠征軍叫做‘時間差掃尾’，專門適合于雨林這種復雜地形作戰。

    倒霉的西芒，便是頭一個被掃掉的‘尾巴’。

    燕成兵嘿嘿一笑。撥動了一下步槍，一段鋒利無比、卻又樸實無光的刀鋒從槍口前端彈了出來，燕成兵麻利地戳了幾下，給西芒的尸體補上了幾個透明窟窿。

    這叫‘補刀’，而這段刀鋒，叫做‘刺刀’。這是高天陽那群教官傳授的戰斗技巧，而這段刺刀，也是花費了價錢，找軍火商給加上的，在最近一個月，這種加了料的步槍陸續從舊金山運到了墨西哥。

    燕成兵收起了刺刀，嘴里咕囔道：“真是麻煩，明明死的不能再死了，還要補刀……”

    他說歸說。但臉上卻沒有半分的不滿，這抱怨純粹是無聊的吐槽。

    燕成兵和毛鑫舫都知道，這個簡單的補刀技巧，在過去兩個月救了多少粗心戰友的xìng命。

    “得了得了，有本事找教官抱怨去！”

    毛鑫舫一絲不茍地在旁搜索隱蔽角落，嘴里冒著口頭禪：“這刺刀，聽教官說，是給我們在子彈用完的情況下保命用的。別看這段刀尖短，那可是用上等jīng鋼打造。吹毛斷發……我聽人說，光這改造花費，就值半條槍呢！除了咱們遠征軍，這世界上還沒哪個軍隊有這豪華裝備！”

    “行了，知道你耳目靈通……快點搜索這塊區域，若是順利。我們說不定還能趕上前方大部隊的殲滅戰呢！”

    燕成兵和毛鑫舫仿佛化身叢林的靈貓，只花了半個小時不到，就將這塊方圓五十米的小區域徹底‘掃’了一遍，不過很遺憾，除了西芒。再沒發現漏網之魚。

    稍微閑暇下來，燕成兵又說話了：“毛子，你說這場戰斗結束，咱們是不是就能把墨西哥毛子消滅干凈了？”

    毛鑫舫不滿地白了一眼：“得了得了，跟你說了多少遍，別‘毛子毛子’地叫我！毛子，墨西哥毛子，你是故意詛咒我吧？……嗯，照我看，仗還有的打，聽說舊金山那邊還有幾百的新兵沒運過來呢！”

    燕成兵入伍前是洪門的弟子，他撇撇嘴：“還有新兵來？看樣子，他們是教訓還沒吃夠啊！”

    毛鑫舫不是洪門的人，不過入伍前卻是美國西海岸的華人苦力，他不屑一笑：“沒吃夠就再吃唄！清朝皇帝這面虎皮好大么？剛來就想造反奪權，教官不收拾收拾他們，他們還以為這里是紫禁城，還是他們作威作福的地方呢！”

    燕、毛二人嘴里說的‘他們’，各位看官想要了解清，卻要追溯到一個半月前。

    十月某rì，兩艘大船抵達舊金山，上面下來的不是金發碧眼的洋人，卻是一隊隊蓄著長辮、穿著紗衣馬褂的中國人，人數足足有八百余！他們下了船，很快有人接待，然后就被送到了舊金山之南的古巴遠征軍大營。

    這些人不消說，當然就是光緒帝、翁帝師jīng心挑選出來，用來‘鳩占鵲巢’美洋的心腹，五十六人乃是種子選手，剩下的七百余人，都是這些‘種子’的家將、親丁、護衛！旗人有家奴，漢人有扈從，他們攜著圣上的諭旨、玉印、寶劍和令旗，肚里揣著趾高氣揚、囂囂不可一世。

    在舊金山碼頭，是洋人地盤，這八百余人還曉得收斂，加上大部分人暈船未愈，所以沒招搖惹事，不過等他們被歐陽明接到了軍大營，這些‘種子’們就扯掉了面皮，放開手腳、徹底跋扈起來。

    有圣旨護身，20個旗人種子剛熟悉了環境，就立刻指使數百家奴將整個軍大營當做自家的私產管理起來，留在倉庫的軍械、物資，統統被這些旗人家奴哄搶一空，他們還劃出地盤，圍著各自的主子，在軍營里分而治之。

    36個漢人種子稍好一點，他們不去和旗人搶裝備，他們心懷圣意，以完全掌控這支美洋為最終目的，他們首先給軍大營留守的人宣讀了旨意，然后高調宣布，自己正式接管古巴遠征軍，把高天陽留在軍營的一百多新兵打散了，找書苑www．zhaoshuyuａｎ.com 劃歸到56個種子各自麾下。

    做完這一切，旗人種子和漢人種子碰了頭，爭吵扯皮一番，最后將古巴遠征軍哦，已經正式更名為美洋了分成了56個班，每個種子，擔任一班之長。

    就這樣，還隸屬于薩維‘麾下’的古巴遠征軍，就被這群漂洋過海來的‘種子’們錯打錯著，當做龍灝的美洋給強行‘收編’了。

    歐陽明在旁哭笑不得地看著，有心提醒，不過那些旗人和家奴眼高于頂，把這位總領事的話，完全當做了耳旁風。

    而歐陽庚更是樂得看笑話，他是李鴻章一系的人，美洋若是夭折在這群草包手里，他是最高興的了。

    錯把‘馮京當馬涼’，這群草包不識好歹，不打招呼就動了西班牙爵爺的隊伍，那可就是惹出了大禍！歐陽庚樂滋滋地想：洋人發火了，美洋就好比兔子的尾巴，還能長的了？

    整編完了‘美洋’，種子們就開始發動‘軍事才能’，指使歐陽明的領事館，替他們張貼募兵告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