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你的心思是好的,舍棄小我、成全大我,不愧是一名合格的龍鱗黨員……不過你還是太沖動了,哼哼,摩根財團要在這里修鐵路?”
龍伯眼神灼灼,繼續說道:“哪有那么容易?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現在啊,他們能把自己身邊的麻煩解決好,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麻煩?
是的,明月村里的jīng英們,遇到棘手的麻煩了!
那夜會談、收獲了‘軍權’之后,普利策正心里得意地清點名冊,可誰知壞消息接踵而來。レm♠思♥路♣客レ
“報告,有兩名會計,昨夜被凍死了!”
“報告,一部分鐵鍬結冰變脆,在開挖的時候尖頭折斷了!傷了五名工人!”
“報告,沖壓鐵軌的機器,溫度太低,導致沒辦法生成蒸汽,現在已經罷工無法運作了!” ..
“報告,礦脈處地質太硬,挖掘機械的功率不夠,鉆頭已經報廢了三個,進度大大低于預期!”
……如此這般的報告,如雪片般飛到普利策的案頭,令得這位摩根財團的jīng英人物,有點坐不住了。
普利策皺起眉頭,披上熊皮大衣,走出屋子。
一出門,外邊凌冽的寒風就讓普利策腮幫一凍:娘的,見鬼了,天氣怎么變得這么冷了?
還是那棟木質三層大樓,普利策走進去,金克萊等人都在,唯一不同的是,中間的火盆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個個火苗熊熊,跟篝火都差不離了。
“摩根先生總算來了,我們等到花兒都謝了……”金克萊哈著氣,一雙手仿佛傳功療傷般,對著火盆就不肯動窩。
“花兒不是謝了。而是凍成冰渣了!”
花旗財團的阿依莫昂.陳嘀咕著:“阿嚏,老天吃錯藥了嗎,怎么這幾天溫度一個勁的降,起碼降了30度啊!”
普利策坐下來,盡管對面就是三盆大火,但他身上的熊皮大衣仍然不敢脫:“現在是多少度?”
“零下23……攝氏度!”
“嗯!”普利策揉了揉眉心。看向金克萊:“天氣的確古怪!無論是人被凍死,還是機器被凍得無法運轉,都跟這鬼冷鬼冷的氣候有關!”
“還用你說?”
同樣裹著厚厚大衣的韋斯特翻了個白眼,“在你來之前,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得出一個初步結論:我們這些人,應該是被之前傳回來的情報給誤導了!”
“你說的我完全明白!”普利策點頭道:“我想也是這個原因,我來之前已經拿了份沖壓機床的參數單,大家看一看。這是我們摩根旗下的公司一個月前專門制造的。”
“我也有參數單,這批鐵鍬、鐵鏟和手推車,都是我們勒伯集團委托一家模具工廠特別生產的。”
“這是我們訂做的鏟土機械的參數單,你們看!”
……
不僅普利策預備了參數單,在坐的也都是jīng英,老早就命人把出毛病設備的參數單給調了出來,圓桌上,頓時擺滿了一排白紙黑字的單子。
包括金克萊在內。七個人掏出了參數單后,誰也沒去看。因為結論在此之前,早已得了出來。
金克萊沉聲道:“問題是一樣的,這些參數表明,我們訂制的機械或者工具,都是按照最低溫度零下20攝氏度的標準制造的!”
普利策摸著下巴,接道:“所以……低于零下20度。機器罷工、工具損壞,就不足為奇了!不過,奇怪的一點是,大家的設備,都是按照這個參數制造的?”
其余六個人。都點了點頭。
“如果說一家被誤導,還能怪情報員,但我們七個家族都被誤導了,那么問題就應該不會出在情報員身上!”普利策皺起了眉頭,道:“情報沒錯,那問題就只能出在現今反常的氣候上了!也就是說,我們來之前,阿拉斯加的最低溫度……絕不會低過零下20度!”
“摩根先生分析的不錯!是這個道理,我們剛才討論的結果也是如此!”金克萊附和贊同,“我想這應該不會是什么上帝的玩笑,必然有某種原因,令這里的氣溫一下子降了下來。”
“是啊……”
普利策.摩根眼里閃動著智慧的火苗:“其實我們都漏了一點關鍵!我們的家族也都漏了這個關鍵,以至于犯下了大錯誤!”
“什么關鍵?愿聞其詳!”
金克萊等六人,眼睛都亮了。
找到關鍵就好辦,最怕連關鍵都找不到,想補救都沒頭緒!
“哎,我們家族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搞金融發家的,洛克菲勒可能例外點,但除了老約翰,家族里的jīng英子弟又有幾個懂采礦呢……”普利策喟然一嘆,娓娓道來。
采礦不能說是一門大學問,但里面涉及的知識也十分繁多,地質、地理、流體力學、結構力學、環境、冶煉……等等,哪一門都需要專業的人才來主持,除了幾家以開礦為主業的大公司,誰也不敢說:探明了礦脈,我就能把里面的礦石挖出來!
而阿拉斯加這塊地方又更特殊一點,在施密特之前,根本就不曾有誰在這個‘美國大冰庫’里挖過礦!這里開礦的環境、溫度、地質……等等參數都是一個謎!而此前各個家族情報人員傳遞回去的參數,說到底,都是施密特提供的,根本就沒有一個比對的參照,所以參數說‘這里絕不會低于零下20度’,各個家族也就不假思索地認為是真理了!
“其實若是仔細想想,這個破綻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阿拉斯加我們從前雖然都沒來過,但它和加拿大處于同一緯度,溫度怎么可能不低于零下20度呢?”
普利策說到這,大伙都明白了,恍然大悟之余也為自家的疏忽而懊惱不已。
關鍵就是沒經驗、沒對照啊!
“另外一點。就算沒有參照,這樣一個破綻也比較明顯,但我們都視而不見,情報人員也深信不疑……為什么?”普利策繼續說道:“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把這個‘溫度參數’傳回去的情報人員,他是絕對相信阿拉斯加不會低于零下20度的。至少……在礦洞里是!”
“對的,摩根先生說的很有道理!”金克萊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我們洛克菲勒有過規定,情報里有任何參數傳遞回家族,都必須有確實嚴謹的證據,絕不能信口開河的!對,正是因為這個道理,家族才會對這些參數堅信不疑,并以此為標準。訂做了一批適應阿拉斯加環境的機械和工具!”
訂做的機械,必須方便拖動、耗能更小,畢竟阿拉斯加如今交通十分不便,能越輕便、開動時消耗的燃料越少,就意味著能帶更多的機械進入礦區,開礦的效率也就會更高!
這也是為什么溫度參數要列入訂做的考量范圍的原因!
普利策沉聲說道:“誰身邊還帶著當初在阿拉斯加活動的情報人員?如果有,叫出來問個明白!”
從金克萊向下,六位負責人都是面有赧sè:“……已經派人去叫了!呃。摩根財團的情報人員呢?”
普利策面孔一偏,不太自然地哼道:“這些情報人員立下大功。回家族那邊休息了……”
立下個鬼的大功!
六位負責人嗤之以鼻,在心中齊齊豎起了鄙視的中指!
各個財閥的情報人員,其實也就是前期代表各自主子跟施密特簽下礦區分配協議的那些人,由于簽的協議內容不受普利策等各個財閥實權者的青睞,所以大部分都被趕回總部,接受處罰去了!因此立下大功一說。完全是一篇鬼話!
倒是高德曼、勒伯兩個財團,因為情報人員的資歷較老,所以此次還跟隨在隊伍中,不過他們也不受韋斯特等人的待見,被留在了前面的三個礦區里。
韋斯特道:“人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這個空檔我們也不能閑著,應該去現場查看一下!”
普利策點頭同意,人已經站了起來:“是應該去實地看一看,老坐在這里空等,能想出氣溫突然降低的原因?走動走動,腳也不會凍僵,嘿嘿!”
在普利策帶頭下,七個負責人來到了擺放著出故障機械的現場。
現場在明月村的北口出去三公里,那里有一個挖了一半的礦洞,不過里面空空蕩蕩的,盡是撤離時雜亂不堪的痕跡,不用說,是護衛隊撤離時搬空的。
這個礦洞,不比此前幾個被護衛隊遺棄的金礦,這是個探測用的實驗礦洞,只能礦石采樣,不能大規模開挖的!否則就有洞塌人埋的危險。
一般來說,實驗礦洞附近都有好的礦脈,只要采樣分析好了,就能開鑿生產用的礦洞。
阿拉斯加南部一線的基地村都是如此,實驗礦洞基本上一村一個,大點的村甚至有兩到三個,而像那幾個生產用的小金礦,則屬于極少的例外,仿佛是早就算好了要送給這幫財團的禮物。
離實驗礦洞三百米,一臺三米高的鋼鐵機械,仿佛一個威武的遠古戰士,佇立在一座小山邊,‘手’里的武器是兩把堅硬銳利的鉆頭,然而可惜,這個‘戰士’已經被‘凍僵’了,渾身布滿了白sè的冰霜,‘手’里的武器也停滯在半空,僵硬無比,有種壯志未酬的無奈蒼涼感。
“這已經是凍壞的第三臺挖掘機了……”
守在那臺鋼鐵機械旁的人看到普利策等大佬前來,連忙吸了吸快結冰的鼻涕,迎了上來,苦著臉解釋道。
“完全不能用了嗎?”
大佬們都不懂實際技術,不過湊近一看,這臺挖掘機實在是凍得凄慘,不僅外層有冰霜,里面裸露的傳送軸等部件也是一片雪白,粒粒冰渣、緊附其上,看起來除非進行一次暖屋清理,不然想讓這個‘鋼鐵戰士’重新動起來,那真是癡心妄想!
“蒸汽機都已經啟動不了了,無論添多少的煤。都是白費!哎……”
守衛機械的人,指著邊上簡易屋棚里的黑sè煤堆,一臉的無奈。其實就算是那個煤堆,其中也夾雜著很多白sè的冰珠,看上去黑黑白白的,十分戕心。
沒辦法。誰讓這鬼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呢!
普利策等人互看了一眼,心里明白:挖掘機是徹底沒了指望,露天席地,風雪不斷地摧殘,能恢復才怪呢!
金克萊皺著眉頭,指示那守衛叫來幾個人,把這挖掘機推入屋棚,然后與普利策商量了下,便要進入實驗礦洞。
外邊風大雪猛。看不出什么,希望進了礦洞,能發現些什么端倪吧!七位負責人,均是如此想。
實驗礦洞入口很窄,進去之后也只有一條深入地底、窄到只能并排走兩人的甬道。
畢竟是實驗xìng質的采樣用洞穴,不能挖得太寬,否則支撐不夠力度的話,整個洞都會塌陷的。
七位大佬在領路人的帶領下。一步步深入。一路走來,在昏黃的燈光照shè下。周圍是坑洼的猙獰石壁,頭頂是不時滴下冰珠的穹頂,腳底踩著忽硬忽軟的地面,真是步步驚心,實在是擔心這礦洞隨時都會崩塌,把自個埋在里面。
才十分鐘。這些生命jīng貴的大佬就滿頭大汗,心里敲起了退堂鼓。
“差不多了吧?”
杜邦財團的負責人布林.杜邦,最先忍不住開口道:“這里面也是一樣的寒冷,鐵鍬會凍斷再正常不過了!我們還是先出去,等高德曼和勒伯的情報人員趕來再說吧?”
yīn森森的礦洞。徹骨的冰寒,滲人的滴冰……這可真不是人呆的!
金克萊很是同意杜邦的意見,他們是高層領導,稍微查看一下、關心一下也就是了,礦洞嘛,還是早點退出去為妙!
老話不是常教導我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么?
“等一等!”
大伙都在調頭,普利策.摩根卻喊了一句,叫來那個領路人,指著頭頂問道:“那是什么東西?是油燈還是什么?為什么不發亮?”
大伙好奇,循聲望過去,只見普利策的頭頂,離地大約2.5~3米處,橫著插了一條黑sè的棍子,棍子上面,掛著一個灰不溜秋,又像路燈、又像瓦罐的六邊形東西!當然了,這個六邊形是很不規整的,而且這古里古怪的東西也不發亮,要不是普利策一直在環顧四周、留意觀察,還真的很難發現。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領路人愣了,支支吾吾也答不上來。
“取下來看看!”
普利策沉聲吩咐道,然后趁著領路人想法設法去取那古怪的東西時,他又向回走去,結果每隔一段距離,發現頭頂上都掛有那個古怪東西!
“蹊蹺就出在這東西上!”普利策走回來,肯定地道。
金克萊等人也睜大了驚奇的眼睛,仰頭來回打量那東西,心里非常贊同普利策所說。
終于,那六邊形路燈樣的東西被取下來了,里面應該是空心的,晃一晃還有‘咣當咣當’、仿若冰塊撞擊的響聲!
由于太冷,普利策等人都從實驗礦洞里出來了,一共三個‘路燈’,被工人搬到了升起了火盆的簡易工棚里。
“這里有個蓋子,可以旋開!”
“打開了,打開了,噢,味道不好聞啊!”
“里面是水,大部分是冰塊,倒出來、都倒出來……噢老天,這是什么玩意!”
幾個工人在普利策等人的圍觀下,拼命鼓搗著那三個‘路燈’,沒一會,一個‘路燈’就被掀了‘頭蓋骨’,噼里啪啦,里面的東西一股腦被倒了出來。
除了黑sè的污水、灰sè的冰塊,倒出來的另外一堆東西,讓在場的人齊齊傻了眼!
那是一條條露出白sè肚皮的小小死魚!紅sè魚鱗、紅sè魚尾,足足有十多條之多!
“這,這是……死魚吧?”金克萊揉了揉眼睛,語氣古怪地問。
“把死魚裝在里面做什么?嘔,味道真臭,死了很久了吧?”韋斯特捂住鼻子,跳開幾步,這位高德曼的負責人有點潔癖。
“不會是某種神秘的巫術吧?”阿依莫昂鼓著金魚眼,語氣惶惶地道:“施密特的隊伍里有很多東方人,這些紅sè死魚,會是某種東方儀式的祭品嗎?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中計了,我們不會被詛咒了吧?”
“胡說八道,你還信詛咒?”
普利策斥了一句,走上去,用木棍撥了撥這些死魚,也是一臉的不解:“我也不認識這種魚,或許是阿拉斯加這里特有的物產!但這絕不是什么巫術、神秘儀式、詛咒……裝進這個罐子里時,這些魚應該是活的,但為什么要裝這些魚進去,有什么作用,我也猜不出來!”
接下去,剩余兩個‘路燈’也被弄開,里面倒出的也是這種紅sè的死魚,一般無二。
疑惑中,普利策命人把這些死魚收集好,還叫來了一些擁有魚類經驗的人辨認,可惜,大家都是滿頭霧水,誰也叫不出這種紅sè小魚的名字。
一天后,高德曼和勒伯的情報人員終于到了明月村,他們一下車,就被帶到普利策、金克萊等人面前。
第一件事,普利策就是拿出那些紅sè死魚給他們看,結果,情報人員互看一眼,從兜里也掏出了幾條死魚,一齊放到了桌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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