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二】 李鴻章回京復命

    得瞪大了眼睛看！

    艾世麗公主如期出現，她又換了一身zss量身為她設計剪裁的明艷禮服，優雅之外，更顯妖嬈，不少歐洲小國的王公貴族都是饞的直流口水，心里想：誰要是能娶到這位奧匈帝國的長孫公主，那可真是少奮斗了三十年！

    咂咂，只是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機會……嗯，只要她留在中國，留在上海，我總是有機會的！

    不提底下那些金發碧眼的奢遮人物在無節操地yy，碼頭臨時搭建起來的臺子上，禮炮齊鳴，彩帶飛舞，潛水艇的交接儀式已然開始。

    交接的雙方一個是艾世麗公主，而另一個，則是鯤鵬造船廠的代表。

    當這位鯤鵬造船廠的交接代表出現時，底下的上海民眾都不禁發出一聲聲的輕噓。

    那個代表竟然是黃膚黑發的純正華人，而且他上臺后，除了說了幾句歡迎的英語當做開場白外，就操起了地道的上海話，笑著向廣大上海民眾問好。

    這一幕，不由令得上海市民倍感親切。

    鯤鵬造船廠是煉金國的造船廠，它的負責人是華人，也就是說，華人也能在海外撐起一片天？闖出一番事業？亦或者說，那位煉金國國王龍灝非常重視華人、重用華人？

    一時間，聯想無限，一些在上海眾多小型造船廠工作、且懷才不遇的人，心頭頓時火熱起來。

    鯤鵬造船廠的代表說了一會話后，交接儀式就算正式開始，一條長長的紅綢帶被人抬了上來。艾世麗微笑著取過一把黃金剪刀，將紅綢帶從中剪斷。而與此同時，碼頭外的海面上一陣水花翻滾，幾坨黑乎乎的事物從水下浮了上來。

    漆黑光亮的艦身，通體無縫的表面，四發尖頭的金屬魚雷彈掛在那流線完美的艦身兩側。怎么看，都給人一種鯊魚張口噬咬的兇惡模樣。

    這就是潛水艇！

    一共四艘，四艘萬眾翹首以待的大殺器——潛水艇！

    這應該是事先約定好的，交接和剪彩儀式一結束，潛水艇就會露面助興。

    這四艘潛水艇此番執行的可不是戰斗任務，而是表演任務，當四艘潛水艇破開水面，緩緩向港口外駛去后。碼頭上的臨時交接臺就被人拆掉，或者應該說，還來不及拆，就被一涌而上的上海市民給淹沒了。

    成千上萬的百姓都擠到長長的碼頭上，近距離第一時間觀看了這些打敗了北洋、打敗了英國艦隊的神奇潛水艇！

    潛水艇這次算是給了上海市民百分百、沉甸甸的面子，只見寬闊的海面上，四艘潛水艇仿佛活魚一般，上下翻騰。來回穿梭，靈活的不得了……這樣種種的表演，也讓國際友人驚嘆得不得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上海市民就是看熱鬧的，他們不會覺得潛水艇上下翻騰有多了不起，只是覺得這幾艘密封的怪船可以下潛又上浮，實在有趣的很。

    然而，那些看門道的國際友人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相當難看了：能夠自由上浮下潛。能夠在海底長時間自由航行的潛水艇意味著什么，稍微了解一點現代海戰的人都明白。

    交接儀式和潛水艇表演結束后，無數道電報從上海向世界各地發出。

    潛水艇之名，也徹底響徹全球！

    原來，煉金國國王龍灝倚仗的秘密武器就是潛水艇呀，怪不得他能夠屢次在海面創造奇跡，而且還牛氣轟轟地將北極圈明目張膽地劃為自己的勢力范圍！

    當英國國王愛德華七世得知此消息后，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要知道，英國最具優勢的軍事力量就是海軍，可是，隨著潛水艇的橫空出世，無疑令得這一優勢急劇減小，至少，英國在遠東的勢力輻射圈，在經過南京百船大戰和東海大海戰之后，已然消失殆盡。

    如今，英國海軍距離遠東最近的艦隊，也在印度洋和馬六甲海峽附近，想要重新進入東亞范圍，重新建立輻射圈，必須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

    理由很簡單，英國在全球的戰略重心從來就沒有放在東亞，失去了，要補回來，自然是艱難萬分。

    在東亞，從前一支遠東艦隊就足以維持東亞各國的平衡，可是現在，因為龍灝的插手，以及遠東艦隊的‘不聽號令’，英力赫然已經沒法觸及到那片廣闊的區域了！

    在龍灝崛起前，英國的主力艦隊大都部署在距離歐洲較近的大西洋、非洲南部，還有皇冠上的珍珠——印度。

    而對于東亞，英國高層認為，一支以被淘汰戰艦為主的遠東艦隊就足以主導本國在遠東和太平洋區域的戰略了。

    因為，那兒各國的海軍實力實在是太弱小了！

    比方說清國的北洋艦隊，所謂的世界第六，在英國人眼中簡直就是個笑話。

    日本呢？別提了，還不如北洋呢！

    前幾年還被北洋水師用炮艦架在門口威脅……

    美國？工業力量是不錯，但它的造船業根本沒有發展起來，而且造船廠大部分又都建在發達的東海岸，想要將用于戰爭的艦隊輻射到太平洋，哼哼，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

    正因為在遠東、太平洋構建的勢力圈內，英國位于食物鏈頂端，缺少能夠威脅到它的‘天敵’，所以，便一直沒有投入太多。

    它只想用最經濟的方式，掌控這片區域的脈搏。

    這么做理論上其實也沒錯，因為當時英國掌權的女王和內閣有絕對信心，一旦東亞和太平洋上發生任何變故，皇家海軍立刻調遣主力艦隊趕過去，都能輕松擺平。

    可是，英國恰恰就為自己的傲慢和自大付出了代價。

    誰讓世界的格局大約從龍灝對美國宣戰開始。就發生了令人做夢也預料不到的變化呢？

    先是歐洲爆發了三皇同盟戰爭，將英國拖入了無底的戰爭漩渦。

    然后。龍灝出乎意料地取得了對美國的階段性勝利，并且見好就收，將美國的西海岸據為己有，接著，還順勢將北冰洋列入到自己的勢力范圍。

    對此。英國沒法騰出手來干預，因為它的內部正在醞釀政變，不久，兒子軟禁了母親，愛德華七世取代維多利亞女王登基為王。

    至于在亞洲的另外一股重要勢力——西班牙，也在發生變故，駐加勒比海地區的薩維子爵，借著美國走出‘占領古巴、入侵墨西哥’的昏招。反戈一擊，與龍灝同盟，將中美洲控制在手，大大牽制住了美國的軍力。

    而地處東南亞菲律賓一帶的西班牙海外總督勢力，則樂得觀看薩維子爵與克里斯蒂娜太后對掐，短時間內，可不要指望它會輕易地倒向哪一方。

    這也就意味著，西班牙在東南亞的軍力影響可以忽略不計。至少，不會對來往于中國和美國之間的煉金國艦船做出任何阻擾。

    所以，等愛德華七世醒悟過來時。遠東和太平洋赫然已成為龍灝和奧匈帝國掌控全局的局面。

    至少，用圍棋術語來講，這塊大空的大模樣已經做出，留給英國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打入機會。

    是的，北洋水師和遠東艦隊莫名其妙地在東海被擊敗，如今。整個東亞和太平洋，基本上就是攥著潛水艇這個大殺器的奧匈帝國和煉金國說了算的。

    面對這種情況，當了地球海洋霸主許多年的英國當然不能忍，于是，愛德華七世發了火，在召集內閣進行緊急商量后，白金漢宮于一四年的一月底，接連發出了幾道命令。

    第一，愛德華七世通知德皇威廉二世，加大對奧匈帝國的陸上壓力，與此同時，也命令地中海皇家艦隊從南邊對奧匈帝國進行大規模沿岸炮轟，從而掩護自己從非洲調回來的殖民軍隊登陸，直插奧匈帝國的腹地中心。

    第二，愛德華七世下達死令，命皇家科學研究院盡快研究出可以克制潛水艇的新式武器，最起碼，也要制造出一批性能不遜色于鯤鵬造船廠出品的潛水艇！愛德華七世相信，以英國雄厚的海洋底蘊和技術積累，不可能沒有辦法找出對付潛水艇的辦法。

    第三，印度洋艦隊和本土艦隊，分兩個方向，朝太平洋進發，一個方向是北冰洋，另一個方向是印度洋馬六甲入口……不求能夠一舉擊潰龍灝在太平洋上的影響力，但至少也要給他制造麻煩，最低目標，愛德華七世要求，兩支艦隊，得切斷中國上海、下加、北冰洋諸島三條航線中的至少一條！

    等打好了在太平洋的落腳點，‘雙眼做活’了，再緩緩圖之，‘破他大空’。

    ……愛德華七世下達完三道命令之后，心中的大石仿佛放下來了不少：哼哼，該死的北海伯爵，跟我斗？想要我將母后放出來？那是做夢！你以為你策反了我的遠東艦隊就可以在太平洋和遠東地區為所欲為了？哈哈，本王要你知道，英國皇家艦隊始終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海上武裝，除非是世界上所有國家的戰艦加起來，否則永遠不可能是本王的對手！噢嚯嚯嚯！

    白金漢宮內發出了針對龍灝的邪惡笑聲，而在中國的紫禁城，此時此刻，慈禧太后卻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銀票，發出老母雞下蛋一樣的滿足笑聲。

    是的，銀票，一疊加起來足足一百萬兩的銀票，這是李鴻章從上海帶回來的禮物。

    很顯然，這個禮物十分對慈禧的心意，因此，她與李鴻章會面都超過一個時辰了，居然還沒有詢問到北洋水師在東海大海戰中的損失情況。

    北洋嘛，哪里有看得見摸得著的銀票有吸引力？

    “愛卿此行，收獲不小嘛！”

    慈禧抬起眉眼，‘慈祥’地看著李鴻章，直到這時她才想起來：“噢對了，聽聞李愛卿的水師在上海遭遇了一場失敗。來，說來聽聽。那個劉坤一真有這么強的能耐嘛？居然能聯絡上奧匈國的公主為他撐腰？”

    艾世麗與龍灝的關系，目前只限于極少數人知道，所以，慈禧太后也以為劉坤一是機緣巧合攀上了奧匈帝國這棵大樹，所以才給了李鴻章一個苦頭吃。

    李鴻章苦笑答道：“劉大人的能耐。老臣始料未及，吃個敗仗是應得的教訓，不過劉大人很識大體，沒有過分逼迫老臣，這些銀子，倒有一大半是他出的！”

    一談到銀子，慈禧太后的眼睛就雪亮發光：“噢？劉坤一他哪來的銀子？”

    “是奧匈國的公主給的，他們奧匈國占去了份額較多的關稅定價權。也算是補償吧！”

    李鴻章低著頭，按照離開上海時龍灝交待自己說辭來說。

    原來，在潛水艇交接儀式完畢后幾天，龍灝就與李鴻章見了面。

    對這位幕后的黑手，一開始，李鴻章當然沒有給出半點好臉色，不過等龍灝使出慣常的招數：金錢開道，尤其是一筆巨額戰艦訂單和軍費贊助。李鴻章便軟了下來。

    為了財政上捉襟見肘的北洋，李鴻章無法拒絕龍灝的金元攻勢。

    龍灝對李鴻章說，我不是要侵占上海。我只是想把商品順利地銷售到祖國內陸來，我的商品注重質量，所以成本比較高，如果關稅定價權掌握在別人手里，尤其是與我不對付的英國人手里，我是怎么都放心不下的。

    李鴻章聽完。第一反應就是翻翻白眼：這就是你發動這么多場連環沖突的理由？嘖嘖，為了一個關稅定價權，你就搞出了這么多的風雨？還差點引起了與英國的全面戰爭？老夫不信！

    對龍灝標榜自己是純粹商人的話，李鴻章是不相信的，可是，擺在面前的銀票卻是可以兌出真金白銀的。

    龍灝一共給了李鴻章五百萬兩白銀，因此，李鴻章取出五分之一當做利息‘還’給慈禧太后，心中也并不怎么肉疼。

    “噢，哀家明白了，這些銀子是奧匈國給本國的補償款，對吧？”

    “稟太后，可以這么說，因為本國的軍力比起歐洲諸國來說，還是顯得比較單薄，這關稅定價權，是從英國人嘴里虎口奪食奪下來的肉，其利益分配太過敏感，由奧匈國占據明面上的大頭，對大清來講，利大于弊。”

    李鴻章為慈禧太后解釋道：“在歐洲，英國人和奧匈人如今正打的不可開交呢，由他們擔當這個出頭鳥，是再合適不過了。”

    “愛卿做的不錯，我大清多災多難，連京城都曾被洋人攻陷過，如今韜光養晦，很符合哀家心意呀！”

    慈禧太后聽到銀子來路沒有問題，心情更是愉悅舒暢：“李愛卿，你傳哀家口諭，囑咐那劉坤一好好干，只要他把關稅定價權經營好，到得三個月后能給哀家再獻上一百萬兩銀子，我便把湖廣總督也一并封給他，呵呵，能者多勞嘛！我大清有你們兩位愛卿扶持，真是中興有望啊！”

    我去，三個月一百萬兩！這個老太婆，還真是貪心啊！

    李鴻章一聽就明白，看來，這位老佛爺是覺得銀子來的太容易了，所以想要繼續壓榨自己和劉坤一的潛力，看看能否為她的六十大壽再籌來一筆巨款。

    “老臣自當盡力，想來那關稅定價權已被劉大人收入囊中，再加上奧匈國的公主親自主持我國進出口商品的事宜……這稅銀，老臣想，劉大人定能收得上來的。”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李鴻章替劉坤一打起了包票：一百萬兩白銀而已，有龍灝那個大金主做后盾，根本不是問題嘛！

    “等等，進出口商品？這奧匈國與本朝有什么交易呢？”慈禧太后忽然起了興趣。

    “太后，這交易，自然是糧食等戰略物資！我朝兩江湖廣，一向是糧倉，找書苑 ｗww．zhaosｈuyuaｎ.cｏm產糧豐盛，現在奧匈國和英國在歐洲的戰局已進入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后勤吃緊，我大清多余的糧食正好可以出口，去賺他們一筆！”

    “原來如此，光是余糧出易就能有這么多的稅銀可收，看來，先帝犯下的錯誤可大了，這關稅定價權白白送出去了幾十年，這損失的銀子哦……”慈禧捂住胸口，臉上褶子成堆：“一想起來，哀家就心口疼！”

    白白送出去？嘿，要不是龍灝出了潛水艇，打敗了英國人，這關稅定價權能收回來？

    李鴻章在心里不屑嗤笑：另外，余糧出口，這話你也信？我大清的糧食，說實話，自己都不夠吃呢！哪有多余的賣給洋人？哪怕再退一萬步說，有多余的，但我國與奧匈帝國相隔遙遠，等運送過去，什么糧食都壞了呢！這個老太婆，一聽到銀子，就連真假也不顧了！哎，管她作甚，能糊弄過去就行，當務之急還是按照龍灝所說，先把我的北洋補強了再說！

    李鴻章思緒開了個小差，回想起龍灝對他說過的話：“中堂大人，我認為你籌辦北洋絕對是強國利民的良法，不過太可惜，上面的天家只知道享受，肆意妄為，令你很多的苦功都白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