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三】 足球聯盟

    “這五百萬兩銀子，不是最后一筆贊助，只要中堂大人把銀子用到實處，讓北洋真正的重新強大起來，讓那些獻青春灑熱血、投身于保衛祖國領海的戰士可以一展所長，我還會繼續投錢給你！”

    “呵呵，中堂大人在擔心雷龍嗎？不要緊，他的事我知道，他的過錯并不多，只是與我的管家有了點誤會而已，拿走了點小錢……他愿意呆在北洋，便隨他，只是麻煩中堂大人多多費心了！”

    “哎，我與中堂大人此前都沒有這樣開誠布公、心平氣和地談過，導致誤會積累，矛盾升級，現在你該明白了，我不是只會投錢給南洋水師，鼓動他們與北洋對抗……北洋水師同樣是中國人的水師，我會一視同仁對待的！我相信，只有北洋和南洋同時強大起來，祖國的領海才會安定，我的內心才會安穩，再者說了，從美國到中國這條長長的航線，有了北洋臂助，我也能更放心了不是？”

    “呵呵，道路通暢等于商路通達，接著自然就生意興隆……我是生意人，中堂大人現在應該非常了解我的本意了吧？”

    ……

    “李愛卿，李愛卿！”

    慈禧的叫喚，把李鴻章從回憶中喚醒。

    李鴻章一甩頭，連忙道：“老臣在，太后還有什么吩咐？”

    “是有點事，愛卿呀，這一件事非你幫忙不可呢！”

    慈禧太后用長指甲撥弄著一名宮女的頭發，陰柔地道：“非愛卿來辦，哀家不放心呢！”

    “太后請明示。”

    “咳，是這樣，皇上呢，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安分，總是出宮，我派人查了查，好像聽到什么‘洋槍隊’。‘美洋回來’的鬧心字眼……這美洋，愛卿也是知道的，就是當初皇帝聽人蠱惑，在海外弄的一支雜牌軍隊，現在好像回來了，藏在暗處……哀家覺得，京師乃是國之重地。還是安穩太平一點的好！”

    “……太后說的對，京師不可亂！”

    “所以呢，愛卿你就使人去仔細檢查一番，別讓皇上被小人蒙蔽，更別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給利用了！皇上啊，太小。還太單純！”

    “著！”

    ……龍灝不曉得有兩大王室都在做著或多或少針對自己的事，其實呢，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太在乎。

    英國愛德華和大清慈禧，在他心里，都只是跳梁小丑的存在。

    上海之事一了，送走了李鴻章，龍灝也就返回了美洲大陸。

    說到底。中國的空氣好是好，山青水綠，但這里的人和事總給人一種不太舒服、別扭之極的感覺。

    就像人泡在沼澤里，要拼命地上蹬、呼吸……那樣，吸入的就算是純氧，也不會讓人快樂。

    反倒是龍伯，自從鼓搗出了一個什么共援會后，倒是相當樂意呆在中國。所以龍灝歪頭一想，就把煉金國最近在中國的工作重心交給了他。

    要他經常與艾世麗，還有龍一龍二龍三等人溝通合作，爭取借著上海這個用潛水艇強行打開的缺口，將喚醒國民的物質和理念，盡早地輸入進來，從而生根發芽。早日看到收獲果實的希望。

    所謂喚醒國民的物質，就是龍灝準備已久的煉金線產品。

    以機械文明為基礎，以煉金術為動力來源，龍灝將會把自己總結出來的煉金線在神州大地播種。靜待發芽。

    前面說過，如果只是一味學習西方從蒸汽革命就開始的科技線，華夏崛起便是井中明月，看上去很美，前景也很光明，但卻始終觸摸不到。

    唯有走出一條嶄新的發展道路，用煉金線取代科技線，華夏民族才能重新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而且還是最高最巍峨的那一個！

    至于輸入的理念，則是龍灝這幾個月在中國行走，發現同胞們的‘素質低下’后，有感而發。

    說同胞素質低下，這需要極大的勇氣，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殘酷的事實告訴龍灝，現在的中國，被清朝奴役的太久，不僅華夏固有的傳承已丟失得七七八八，而且華夏民族血液里那股好學上進、敢于開拓的精神也被磨損得消失殆盡！

    不用特別量身訂做的理念來一記當頭棒喝，華夏民族就算有了煉金線帶來的物質基礎，也很難真正地站立、直背、昂首屹立。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你就算把一個原始人塞進了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他仍然是原始人，他或許會跑去抽水馬桶里舀水喝，還對著你一臉傻笑地夸贊這水真甜……

    然而，物質好輸入，理念的輸入卻很難，說到底，龍灝到現在也沒想出什么速成的方法，或許還是要走回到那條‘殘忍’的老路：放棄這一代，把希望放到下一代身上去。只有教育，尤其是對孩子的早期教育，才是改變固有理念、植入先進理念的最佳途徑。

    所以，龍灝這次回美國，或者再精確一點的說是回下加，便是奔著教育而去的。

    沒錯，煉金國足球學校第一批學員就要畢業了，經過近兩年的培訓，世界上第一所足球學校，終于要結出果實，向世界人民輸出職業球員了！

    這樣的里程牌時刻，作為足球學校創辦者的龍灝，又怎能錯過？

    有了青玉龍艇，往返于中國和美國都很方便，即便現在不能以最高速航行，但只花費兩天在太平洋上，這點時間損耗還是能夠為龍灝所接受的。

    現如今的足球學校，校址已經從舊金山的龍宮邊搬到了下加，因此，龍灝趕去參加畢業典禮的地方就是下加贍佚城。

    準確的說，足球學校修建在贍佚城外三十公里的一塊平原上，不過贍佚城發展得很迅速，一個單位與一個單位之間都有鐵路或者寬敞平坦的水泥馬路相連，交通很方便。

    可以這么說，現在的贍佚城，已經不是單純意義上的一座城市，而是一個龐大的城市群落，就像潮濕森林里的雨后真菌。執著而堅定地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一月底，距離甲午新年已然很近，龍灝到來時，正巧趕上足球學校在組織學員包餃子，準備晚上來一個手工餃子大餐！

    龍灝的出現，自然讓足球學校從校長到剛入學的小球員都神情鼓舞、情緒激動，龍灝也平易近人。陪著這些學員吃了一頓‘八方餃子薈萃宴’！

    白菜餡、韭菜餡、海帶餡、酸菜餡……總之，你能想到的餡兒，在這里都有，且都被包進了餃子里，龍灝甚至還奇葩地吃到了一個珊瑚餡的，幸好龍灝百毒不侵。牙口也好，要不然這不知從哪里弄來的珊瑚礁，恐怕得毒死人！

    得多虧了是龍灝，要是換作其他領導人，或許到了明天，就會傳出領導被小學員的惡作劇搞到要洗胃收場的鬧劇。

    將珊瑚礁包進餃子的調皮學員很快就被明察秋毫的微風校長揪了出來，那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眉清目秀的，三個月前才入學，微風拎著他，來到龍灝面前賠罪。

    對此，龍灝倒是擺擺手，笑著說無妨，并且還勉勵了那個被嚇的有點不知所措的小男孩，說什么有想象力是很好的。畢竟以前就沒有人拿珊瑚礁當餃子餡吧？

    不過龍灝又接著說了，凡事都得有頭有尾，你既然將珊瑚礁包進了餃子，就要做好一旦有人吃下肚子，出現不消化或者中毒的情況會怎么辦？凡事都要有預案，也就是俗稱的Plan-B，這樣才是負責任、講良心的處事方法。

    除了微風。其余幾名足球學校的老師對龍灝這般平易近人的做法感到非常吃驚：他可是大英貴族，現在又是一國之主，地位何等尊崇，可。可此刻居然會跟一個小屁孩講道理，哎，這等氣度，委實令人心折。

    不過，這些負責教導踢球的外聘老師卻是想岔了，龍灝之所以會如此耐心地與小學員交流，那是因為這些人都是煉金門未來的可能弟子。

    龍灝未來要將煉金線發揚光大，對待這些寶貴的‘種子’，自然要細心呵護，鼓勵他們運用想象力，不拘一格，對將來體悟金屬之心、自然之心、甚至是元素之心都是很有幫助的。

    餃子宴只是一個小插曲，重頭戲自然還是第一次畢業典禮，表演者：第一批畢業學員。

    在微風校長的介紹下，畢業生一共三十七人，統統穿上了ZSS為他們量身訂做的好看球衣，短袖短褲，站在茵茵蔥蔥的草皮上，擺出各種張揚的，留下珍貴的合影。

    贍佚城的足球學校一共有八塊標準足球大草皮，足夠全校目前三百余人進行日常訓練，分組對抗，在草皮邊，還有宿舍、食堂、健身房等配套設施，考慮的很是周全……據一些快要畢業的學員私下里說，還真不想畢業，要是能永遠呆在這個世外桃源里就好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這些足球學員，百分之九十九是華人，他們大部分來自美國，小部分則是國內逃亡出來的三大民，他們中間沒有富二代，都是貧苦出身，如果在來學校前每天能吃到飽飯，就已是條件很好的家庭。

    在煉金國的足球學校里，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有幾美元的補貼拿，這種一邊玩樂（對，小學員們大部分還是將踢球當做玩樂），一邊養活自己、順帶補貼家用的好事到哪里去找哇？

    所以，今天的畢業典禮，這三十七名畢業生，心中并沒有狂喜，反而是在微風宣布‘你們光榮地畢業了’之后，一雙雙眼睛里生起了濃重的迷茫：離開了足球學校？我該如何謀生？

    難道要像幾名同學說的那樣，去街邊顛球賣藝為生嗎？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擔心畢業以后的前途。”

    龍灝走上了足球場邊的主席臺，操起了用電的擴音喇叭：“不過，我現在要告訴你們，你們根本不必為這點小事發愁，因為，我，龍灝，會代表足球聯盟，跟你們簽下合同！”

    足球聯盟？

    那是什么？

    灝陛下不是煉金國的國王嗎？

    怎么又代表啥子足球聯盟了？

    三十七名畢業生。最大的也不過十七歲，他們聽完，傻愣愣地站在草皮上不說話，均是仰起頭看向龍灝，迷茫之色更濃了。

    足球聯盟是什么？

    對這個時代的人可能很陌生，但對龍灝這個穿越回來的人就相當平常了。

    足球聯盟，就像三戰前的國際足協一樣。負責組織足球賽事，負責制定足球規則，負責仲裁球員轉會，負責保障球員的福利，負責拉贊助，推廣足球運動……可以說。一切與足球有關的事，足球聯盟都可以做主！

    也只能由足球聯盟做主！

    而現在，足球聯盟就是作為煉金國底下一個部門而新成立的。

    第一任部門經理，由龍灝親自擔任，因為除了他，這時代還沒有誰能真正理解足球的潛力和魅力，和它將要給這世界帶來的驚人改變。

    “你們簽約后。就是足球聯盟旗下的球員，當然，你們也可以理解成員工！”

    龍灝用盡量簡練的語言來解釋足球聯盟：“你們每個月會拿到薪水，你們要聽從聯盟的安排去參加足球比賽，如果成績好，還會拿到額外的獎金……”

    聽到這，一名大膽的畢業生插嘴問道：“灝陛下，請問我們一個月能、能拿多少錢？”

    “放肆。誰讓你們插嘴了？說好的紀律呢？”

    微風校長很有威嚴，見狀連忙出聲呵斥。

    “無妨，你們關心薪水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們是足球學校的第一批畢業生，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們！”

    龍灝笑著揮手，示意微風此事無妨，接著拋掉電喇叭。走下高臺，走進三十七名畢業生的隊伍里：“我保證，只要你們認真踢球，努力比賽。拿到的錢，絕對不會比那些在工廠里上班的人要少，而且恰恰相反，如果你們比賽的成績好，拿到的錢會遠遠多過他們，并且，你們還會成為明星！”

    明星？

    那是什么？

    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嗎？

    晦氣，那不是死掉的人才會去的歸宿嗎？

    三十七名畢業生對明星的概念還不了解，所以，他們都用祈望的眼神看向龍灝，希望能從他嘴里聽到薪水的具體數值。

    至于明星，忽略掉就好了。

    “每個人，根據你們在學校的表現不同，分為三個檔次：A、B、C。A檔的球員，每個月可以拿到1500龍幣，B檔是1200，而C檔是900……”

    龍幣現在相當于1.3~1.4美元，所以，這個數字對剛剛畢業的小伙子們來說，已經相當相當高了，他們當中很多人的父母加起來，恐怕在一個月也賺不到這么多的錢！

    這批學員，平日里和贍佚城、千機城的人都有接觸，曉得像他們這個年齡的小孩，文化知識不高，如果進入工廠，一個月也就拿400~600龍幣。

    因此，這個薪酬標準一出，球場上便是一片歡騰，震耳欲聾，三十七名畢業生個個原地起跳，歡呼擁抱。

    有的，甚至還想去抱龍灝，將這位財神爺拋起來！

    這股子興奮勁，這個爆炸般的場面，就算是微風校長也沒法喝止了。

    幸好，龍灝并不在意，以他的身手，除非他愿意，否則這幫小孩子想抓住他，絕對沒門。

    看到人類已經無法阻止這幫畢業生發瘋，微風也就索性任他們去鬧，任他們從草皮跑開，去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們的學弟們！

    想必，全校都會轟動，最近有些心神不安的學員們都會放下心中大石吧？

    足球學校的校長室，微風將門關起，里邊便只剩下他和龍灝兩個人。

    微風如今也長大了，不單是一個英俊帥氣的青年小伙，而且因為當校長有了一段時日，所以身上的氣度也越發沉穩，站在他面前，很容易忽略掉他的年齡。

    “少爺，足球聯盟是怎么一回事？”

    微風問向龍灝，現在的他，也敢于向龍灝提出自己的問題了。

    “呵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ｃｏm 事先沒有同你說，足球聯盟嘛，就是我為這所足球學校畢業生安排的今后去處！”龍灝輕輕笑了笑，在微風的辦公桌旁欣賞：“我會把足球聯盟帶上正軌，到時候，你推薦一個人來管理就成，微風啊，我們教會了他們踢球，就要為他們將來的發展著想。”

    “今后去處……少爺，您創辦這所學校的目的，不是為煉金門培養后備人才嗎？怎么，還真要讓他們去踢球？踢球能賺錢？”微風表示出深深的不解。

    “沒錯，能賺錢！再者說，建立足球聯盟，與培養煉金人才，是兩碼事，并不沖突啊！”

    “少爺，我，我不太懂。”

    “不懂沒關系，微風，我來問你，這三十七個畢業生里，有多少人達到了成為我煉金門徒的潛質？”

    “……只有三十個不到，準確的說，是二十八個。”

    畢業的不一定都是優秀生，其中一些人，是煉金潛質被判定為不足，培養希望渺茫，才會被微風強制‘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