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文字難以揣摩外,那張羊皮紙很是奇特,沾染在上面的鮮血竟然慢慢地在變淡,似乎擁有神奇的力量,那些文字漸漸地隱去,三年間下來,它又變得古樸無華,如一張廢紙般。
面對啊里迖倆人的窮追不舍,蕭云輕松對付,風輕云淡,按照這樣下去,除非他停下來,否則她們別想追上。他不會擔心真氣不足,有丹田海量的元氣支撐,綿綿不斷。
繁華的鬧市,人山人海,蕭云隱沒在其中,完全把啊里迖兩人撇了開來,讓她們找不著人影。
“豈有此理,別讓我捉著他,不然非把他的皮剝光。”安敏咬牙切齒,站在人群中焦急萬分,騰來騰去。
她們倆人一出現,頓時招蜂引蝶,很多人都停下來腳步前來圍觀,浮想聯翩,單憑氣質就把人迷如癡似醉,如果把臉上的絲巾摘下,定能把他們迷得神魂顛倒。
“統統都滾開!”安敏怒罵了一聲,手中長劍出鞘,寒光熠熠,頓時驚退了很多人。
然而總有些人是不怕死的,自恃不凡,高人一等,便出來調戲倆人。可惜的是,他們都遭到了安敏毀滅性的打擊,手中長劍斬殺了一人,殺雞警猴,幾個呼吸間,周圍的人便一哄而散,心有余悸。
蕭云躲藏在暗處,一直在觀察著啊里迖兩人,心思起伏不定,他在逃逸時倏然想到了一個可以救朱奇的法子,不過這方法有點玩火。
他打算與啊里迖兩人合作,以羊皮紙作為合作的代價,以現在的情況看,她們似乎對羊皮紙很在乎,無論如何她們都會答應的。
如果有這兩個高手出馬,救出朱奇勢在必得,沒有什么懸念,在三年前啊里迖就已經在二元境界,至于是經元境,還是脈元境,蕭云無從得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關長卿絕對不是啊里迖的對手。
“就這樣定吧!”
蕭云打定主意,決定挺而走險與啊里迖兩人合作,一同救出朱奇,唯今之計也只有這個方法最可行。
安敏一劍立威,現在很多人都不敢再靠近她倆,連過路的行人都要小心翼翼。可有許多人都在遠處落井下石,他們知道,安敏所殺的人乃是敬安堂堂主的兒子,而敬安堂是由青城派所管。
很快,一群十幾人的隊伍急急忙忙地趕至,正是敬安堂的人,他們在得到消息后,便風馳電掣地趕來。
“袁承……”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起來,正是敬安堂的堂主袁輝仁,他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正是他的兒子。
“上,把這兩個賤人的手腳都給我砍了。”袁輝仁痛聲大叫,面色猙獰可怖。
十幾人蜂擁而上,把啊里迖兩人牢牢地圍了起來,誰都沒有率先動手,面面相覷。
“找死!”安敏眸子里露出厭煩之色,妙音怒聲,而啊里迖由始到終都鎮定自若,古井無波,一副不吃間煙火的樣子。
“殺,把這兩人給砍了。”袁輝仁像一頭咆哮的獅子,怒發沖冠,失子之痛讓他不顧一切。
倏然間,袁輝仁話語一落,一道如閃電般的身影驟然出現,手持一把熠熠生輝的金刀,無堅不摧,眨眼間來到了袁輝仁的身前,沒有什么征兆。
“噗嗤”
袁輝仁怔怔地愣住了,脖頸上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直把喉嚨給割破,殷紅色的鮮血飆身而出,鼻孔瞬間沒了呼吸。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啊里迖兩人一愣,然后喜上眉頭,這可能是意外之喜。可接下來她們就傻眼了,蕭云眨眼消失,瞬間來到她們這邊,速度快如風。
“噗噗”
鮮血紛飛,鬼哭狼嚎,幾個呼吸間,蕭云就把圍困著啊里迖與安敏的十幾個敬安堂的人全都斬殺,干凈利索。
事情太過出乎所料,安敏與啊里迖怔怔地看著蕭云,不明他的舉動是為何,雙方針鋒相對,站立在彌漫著血腥味的大街,劍拔弩張。
“你做一切都是徒勞,把羊皮紙交回來,我們還可以當什么事都沒發生。”啊里迖淡淡地開口說道,秀眸彩光溢湛,似乎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寶物立在眼前。
蕭云冷笑,道:“剛才并不是在幫你,他們是我的仇人,被我見著,只有死路一條。”
“那你被我倆看著,亦同樣是死路一條。”安敏惱羞成怒,以同樣的話回敬蕭云,手中長劍橫指,錚錚作響。
“盡管試試。”
膽怯,臨陣退縮不是蕭云的性格,有我無敵之姿,殺遍天下無敵手,這才是蕭云的秉性。
無形的氣勢爆發出來,席卷四周,讓人顫抖和寒毛倒豎,這種氣勢是無敵的體現,其中還參合有殺氣,那是無敵的見證。
啊里迖一愣,現在她已經是脈元境的高手,但也沒有蕭云展現出來的那般氣勢,凌厲無匹。三年前蕭云只是煉精化氣境界,現在她竟然看不透蕭云的實力,似實非實。
“鏗”
安敏看不過眼,人雖美,但心地卻差到極點,一言不合,便率先對蕭云出手。手中長劍一顫,發出輕鳴聲,隨手一揮,一道劍氣便對蕭云襲來,散發出令人顫栗的能量,竟下手就要致蕭云于死地。
達到她這般的實力,有著經元境的實力,任何招式都只是幌子,真正的高手過招,往往一招就可以定勝負,達到更高境界的,單憑氣勢就可能力壓很多人。
蕭云很想看看二元境的高手究竟強大到什么地步,眼光凌厲的劍氣襲來,沒有躲避。而是快速地運轉全身真氣,徹底的沸騰起來。手中金刀一揮,同樣迸發出一道剛烈的刀罡,席卷而去。
“轟”
兩道罡氣匹練,交織在一起,剎那間閃爍出熾烈的光芒,一閃而逝,威力強勁,如一龍一鳳在爭斗,絞裂虛空,泛出一片片漣漪,十分犀利。
幾個呼吸間,勝負就分了出來,蕭云明顯不敵,他所迸發出來的真氣瞬間被摧毀,被打散了開來,消散在天地之間。而安敏的劍氣無堅不摧,沒有停止的趨勢,席卷蕭云。
見此,蕭云大驚失色,想要躲避,但他似乎被鎖定了般,平時無往不利的身法竟然躲不開那一道劍氣,瞬間就擊到他的身上。
“逢”
蕭云直接被轟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口中鮮血不停地溢吐,傷及五臟六腑,真氣紊亂不堪。他心中震撼,現在終于知道二元境的人有多么的利害,無可匹敵。
要不是他肉體強勁,堅如金鋼,恐怕在剛才的那一擊下,身體早就被分裂,現在那一道劍氣還在他體內亂竄著。好在他丹田完好無損,一道道真氣散發開來,快速地吞噬那些劍氣。
啊里迖兩人亦驚愕,剛才啊里迖還擔心蕭云會在這一道劍芒下四分五裂,但事實上只是受了重傷而已,震驚蕭云肉體的強悍。
“哼,自取滅亡,不自量力。”安敏嘲諷道,對蕭云不屑一顧。
在她看來,只要沒有突破二元境界的人,根本就無法與她匹敵,如果說二元境界前的真氣比作河流,那么達到二元境后就會有質的變化,像是汪洋大海般,關鍵一點是,經脈中能量不再是真氣。
達到二元境后,真氣就會發生質的改變,變成真元,由氣體變成液體,要比真氣高上一個等級。達到二元境的經元境后,就算面對十個煉神化虛大圓滿的高手,也能輕松對付。
現在蕭云被打成重傷,行動艱難,盡管體內的創傷已經開始自動修復,但此時依然是提不起絲毫力量,癱倒在地上,口中的鮮血隨著身體的抖動而溢出。
“乖乖把把羊皮紙交出來,我們饒你一命。”安敏走到蕭云的身前,長劍直指他的胸膛,咄咄逼人。
啊里迖冷眼旁觀,俏臉上沒有泛起半絲波瀾,在她看來,蕭云敗在她們的手上沒有絲毫的懸念,更不會對蕭云手下留情,三年前的那一戰,讓她懷恨在心。
“呵,你盡管試試看,如果我死了,那張羊皮紙你們也別想得到了。”蕭云虛弱地道,說話間口中血漿溢出,面對安敏的威脅,依然是面不改色。
“哼,威脅我嗎?以為我們不敢殺你?”安敏一怒,手中長劍竟然刺進了蕭云的胸膛,但也要廢了大勁才刺破一點血肉,十分驚愕。
“師姐。”啊里迖大驚,連忙出言勸阻安敏,她知道安敏的性格比較沖動,恐怕真的會把蕭云殺死。
啊里迖蓮蓮款步,走到蕭云的身前,蹲下身子,伸出膚如凝脂般的玉手,在蕭云身上摸索了一翻,只找到一個藥瓶,除此,身上再沒有什么東西。
“你把羊皮紙藏哪里了?”啊里迖冷若冰霜,眸光湛湛,逼問著蕭云。
“呵,我說過,如果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得到羊皮紙了。”蕭云露出一個慘笑,他在笑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同時亦慶幸沒有把羊皮紙帶在身上。
安敏聞言,怒火再次涌上心頭,手攥劍的右手一用力,劍尖再次刺進了蕭云胸膛幾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怒道:“哼,不說是吧!那我先把你的手腳砍掉,再慢慢折磨你,到時看你還說不說。”
“你盡管試試。”蕭云怒目而視,語氣強硬。
啊里迖見安敏怒氣沖天般的樣子,便對其說道:“師姐,這事就交給我吧!”
安敏掃了一眼蕭云,便收回了長劍,似乎不敢抗逆啊里迖的話,無奈地站到一邊。
“你想我們幫你收拾青城派人?”啊里迖秀眸冷冷地盯著蕭云,心中猜測蕭云之所以現身,就是為了拿羊皮紙來作交易。
聞言,蕭云眼睛一亮,驚愕地望著啊里迖,心想啊里迖的洞察力太利害了,竟然能猜出他的目的。
“呵,聰明,沒錯,只要你們能助我一臂之力,待我把青城派的人給滅了,羊皮紙定當奉上。”蕭云也沒有再轉彎抹角,直接道出了因由。
“哼,妄想,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給殺了?”安敏聽到蕭云的話后,勃然大怒,作勢就要向蕭云打去。
“好,我答應,希望你能守約!”啊里迖當機立斷就答應了。
“師妺……”安敏還想辯駁,可看到啊里迖的眼神后,就戛然而止。
事情已經鬧大,街道上早已經被堵塞成水泄不通,青城派的人亦聞迅正火速地趕過來。很多人也認出了蕭云,皆想上前將其捕捉,但看到還有兩名比蕭云更利害的人在這里,就把這念頭給打消了。
啊里迖兩人不想惹人注目,亦不可能拋下蕭云不管,無奈之下,啊里迖捉住蕭云的胳膊,飛躍上了屋檐,三人在眾目睽睽下便快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