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比賽日

    音樂響起，法國總統法國總統加斯東?杜梅格高高揚起頭顱，對著麥克風發出法蘭西高盧雞的雄鳴。

    “他剛才說什么？”司徒南問勞拉，剛才總統先生說了一句話后，全場響起陣陣掌聲。

    “奧運會的諾言——更快，更高，更強！說著真好！”勞拉鼓掌道，早年在法國的留學經歷讓她熟悉法語。

    此刻，她有個想法，威廉基金會以后也要兼顧一下體育方面的慈善了。

    更快，更高，更強？

    原來這口號是從這屆奧運會才有的，司徒南撇撇嘴。

    1924年是奧林匹克運動恢復30周年，是奧運史上的重要一年。國際奧委會總部也設在巴黎，法國人還創造性地創建了奧運村，引進“更快，更高，更強”口號，開創升國際奧委會、舉辦國，下屆舉辦國旗幟的先例，在文化領域，法國人表現出眾。美國孤立在美洲，除了英國，就數法國人在國際影響力最大了。

    法國田徑運動員喬治?安德烈代表運動員宣誓后，運動會就開始了。

    沒有直播，沒有廣播，絕大多數人只能在賽后看保持才能知道結果，甚至沒有頒獎儀式，所有獎牌要等到運動會結束后才發送到個參賽國手中，那時運動員們都離開巴黎賽場了。

    跟司徒南熟悉的體育盛會有點不一樣，不過他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像普通觀眾一樣為精彩的表現拍手叫好。

    第二天，在觀看網球比賽的時候，巴頓氣勢洶洶地找到司徒南：“混蛋，昨天是你捉弄我的是不是？”

    “昨天？昨天發生什么事？”司徒南一臉茫然地看著巴頓，這家伙臉有些黑了。想起昨天巴頓滑稽的樣子。司徒南強忍著沒笑出來。

    司徒南平靜的眼神無懈可擊，巴頓看了一眼，沒發現端倪。臉色好看了不少，悻悻道：“沒事!我昨天好像在這個區域發現了一個朋友，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既然來了。一起看比賽吧！待會有精彩的比賽。”司徒南熱情邀請巴頓，附近的座位都被他賣了下來，所以周圍空了不少。

    “不了！我還有比賽，看我怎么教訓意大利人吧！”巴頓拒絕道，即將要參加橄欖球比賽，無暇和司徒南閑聊，匆匆離開了。

    “巴頓，替我問候意大利面條吧！你們行的！”司徒南朝巴頓的背影喊道。

    “意大利面條？這個名字好！”巴頓微微一頓，帶著一抹微笑走開了。

    伊芙莊園奧林匹克體育場很大。可以容納3萬觀眾，被分為幾個區域，外圈是田徑賽道。而里面是精心修剪的草坪。可以用作足球、橄欖球、鐵餅、標槍等賽事。

    田徑賽場真不是亞洲人的舞臺，至少現在不是。無論是南華還是中國的運動員。都在跑步運動中完敗，在預賽中大面積潰敗，早早出局。

    “媽的！真氣人！”

    司徒南把望遠鏡重重地砸在地上，一臉氣憤地罵道，短短一天內，他已經看到了10名華人運動員被淘汰出局了。

    “其實他們已經盡力了。”張邦先勸道。

    一天下來，看到的都是黑人、白人運動員疾步如飛，亞洲運動員在背后苦苦緊追，卻依舊被落下一大段距離，他心里也泛起絲絲挫敗感，不過他知道隊員們已經盡力了。

    畢竟實力擺在那里，臨時從南華抽調的選手比起別人專業的運動員，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

    “嗯。”司徒南點點頭，臉色好看了不少，剛才只是發泄一下心里的郁悶而已，并沒有責怪張邦先和運動員們。

    作為這次活動的主要贊助者司徒南也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沒有下任何目標，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志在參與，順便通過奧運會這個國際舞臺打打南華的廣告，讓更多的人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國家。

    輪到美國橄欖球和意大利隊比賽時，司徒南看到了巴頓那頭蠻牛的聲音，他沒有上場，而作為替補在場邊不斷咆哮，看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好像恨不得自己上場似的。

    “真是個混蛋！”司徒南一邊舉著望遠鏡，一邊笑道。年輕的巴頓壯得跟牛似的，不上場真是浪費了。

    果然，美國隊的一位倒霉的家伙被人撞飛了，趴在地上起不來，被巴頓替換下去。

    三十幾歲的巴頓的沖勁一點不輸給二十小伙，拿到球就像一頭瘋狂的公牛一樣橫沖直撞，和對手狠狠滴撞在一起，場內人仰馬翻，穿著不同衣服的隊員好像兩頭巨獸在生死搏斗。

    每一次奔跑，每一次倒地，每一次沖刺引起現場觀眾的刺耳的掌聲，讓人看得熱血沸騰。

    “這真是男人的運動！真*帶勁！”司徒南興奮道。

    剛才他看到巴頓那家伙剛傳完球就被人撲倒在地，他很快爬起來，繼續勇猛向前沖，最后連過幾人，和對方的最后防守隊員撞在一起，雙雙倒地，得分。

    “那混蛋真有一手！不要命了！”司徒南的拳頭在空中揮舞一下，放下望遠鏡，喝口水，滋潤干澀的嗓子。

    從一開始，司徒南就不時地咆哮吶喊，跟個街頭工人沒什么分別，完全顛覆了在張邦先心中的想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司徒南如此狂熱的一面。

    “我們有沒有報名橄欖球？”比賽結束了，意猶未盡的司徒南問張邦先。

    “沒有！”張邦先道。

    “哦！”司徒南有些失望，自言自語道，“以后要促進身體對抗的運動的發展，男人嘛，就要像野獸一樣擁有強悍的體格，這樣有利于培養華人青年一代的武勇。”

    張邦先點點頭，深以為然，插嘴道：“不過，明天我們的足球隊會對陣波蘭隊！”他的話引起了司徒南的興趣。

    “波蘭？足球？”司徒南一下子想到了戴傳新那家伙，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好吧！明天再來看。希望小新那家伙手指夠長！”

    第二天，司徒南準時出現在賽場觀看南華對波蘭的足球比賽，這是本次賽事的一大焦點。至少對于司徒南和現場數百名旅法華人來說，他們希望自己的隊伍打敗波蘭人，摧毀西方白人的優越感。怎么說。波蘭也是歐洲白人嘛。

    比賽前，司徒南特意去看望了南華足球隊隊員，他是代表團副團長，擁有自由出入場地的權利，只是這個副隊長不怎么負責。

    “小新，這是一定要好好地干死波蘭人。波蘭人也和我們一樣，才剛建國不久，波蘭隊水平也不怎么樣，所以我們有比較高的勝率。誰要是軟了。我讓他自己游回去！”

    司徒南威脅道。

    “干掉波蘭人！讓白人看看我們的厲害！”戴傳新喝道。

    作為隊長，他要義不容辭地站出來，這是個一戰成名的好機會。

    “干掉波蘭人！讓白人看看我們的厲害！”那些隊員們起身喝道。氣勢如虹。眼中含著殺氣，像一支要雪恥堅忍的軍隊。

    司徒南心頭一凜。馬上笑開了。他從這些人眼中看到了鐵血，渾身散發出軍人特有的氣質。

    他們本來就是軍人嘛，除了少數幾個是從別處招來的足球手，其他的隊員都是出自軍中，全部參加過兩年前的戰爭，受過戰場的考驗，這樣的隊伍或許技術差強人意，但拼勁意志絕對是頂級的。

    除了十年后在柏林奧運會上希特勒派出的軍人參賽，應該沒有那支隊伍像這支南華隊一樣鐵血了。

    對付波蘭這樣剛剛從戰亂中恢復的隊伍，技術上雙方不分伯仲，最終結果就看雙方的意志較量了。

    司徒南這次難得沒有拿著望遠鏡在觀眾席上，而是坐在旁邊的替補席上，而南華隊的教練是也是一名軍人，不過是德國的退役軍人，具體身份是南華軍校的某位教官。

    德國參謀把足球這項歐洲傳統運動帶到了南華，在南華軍中盛行，在某種程度上，南華足球隊延續了德國人精密嚴苛的風格。

    “拉斯先生，你覺得我們的小伙子會贏嗎？”司徒南問那位刻板的德國教練。

    “當然。”德國教練拉斯桀驁地抬起頭，眾所周知，德國沒法參加本屆奧運會，這深深地刺痛拉斯這位普魯士軍人的心。從去年組織足球隊開始，他已經把比賽當成戰場了。

    比賽開始了，在數萬民觀眾的期待中，首先拿到球權的波蘭隊開始發起進攻。從觀眾的反應來開，他們都看好波蘭隊，因此掌聲也大多送給同為白人的波蘭隊，而不是不知道從哪個山溝崩出來的南華。

    身高馬大的波蘭隊先給南華隊一個下馬威，頻頻沖擊南華的大門，制造好幾次頗有威脅的射門。

    要不是戴傳新反應敏捷，南華隊的大門就被波蘭人洞穿了。

    從技術看，波蘭人要強一些，他們利用高大的身體壓著南華隊員，占了不少便宜。

    觀眾也為他們加油，找書苑 www.zhaｏsｈｕｙuan.com 數萬人的吶喊，還是給初上賽場的南華隊很大的壓力，有些縮手縮腳放不開，結果被對方抓住機會，射門得分。

    拉斯坐不住了，站在場邊大聲呼喊，隊員們才逐漸找到比賽的感覺，不過形勢依舊對他們不利。

    直到半場結束，他們依舊落后。

    回到更衣室，拉斯臉陰的滴水，戴傳新壓著嘴皮，有些慚愧地看著司徒南，責怪自己剛才為什么不把那球撲出去呢？

    “你們像個娘們，為什么不狠狠滴給波蘭人顏色看看？這是戰場！收起所謂的狗屁優雅！”

    拉斯咬牙道，一臉發狠道。說起來，德國人和波蘭人也挺大仇的。

    “沒錯！波蘭人就是你們的殺父仇人，要狠！狠狠滴教訓他們！不然，人家還是把你當做東亞病夫！懂嗎？”

    司徒南冷笑道，“誰要是膿包回家抱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