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停電！？”

　　被脈沖掃過之后的斑鳩號，艦橋突然暗了下來，操作界面與各個顯示屏幕同時失去了光芒。下一刻，一股微微失重的感覺從腳下傳來，任誰都明白，戰艦正在向下墜去。

　　不僅是戰艦在墜落，不幸被掃到的Knightmare也紛紛一頭栽向地面。

　　“引擎室，請回答！引擎室？不行，通訊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說，剛剛那個脈沖含有EMP？”在掏出私人的手機，發現手機電源也成為一塊廢鐵之后，拉庫夏塔猜測道。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芙蕾婭的起爆原理是基于原子裂變與聚變，不管是哪一種都必須經歷原子的鏈式裂變過程，這個過程將會釋放出大量中子與能量。而中子驚跳器的原理便是使中子徹底失去控制，從而讓鏈式裂變瞬間劇烈進行，達到提前誘爆的效果。

　　從原理上來看，中子驚跳器原本是不會對其他造成破壞的，但這是考慮到理想試驗狀態下的情況。而現實是要想誘爆這些核武器，必須使干擾素穿透各種遮蔽掩體，混凝土、鉛體、金屬裝甲等等等等....

　　于是利用高能強磁脈沖進行定向投放，以增強穿透力的發射方式應運而生，所產生的副效果便是指向方向將會經歷一次持續性的高能脈沖照射，除卻鉛封以外所欲的傳統電磁脈沖防御措施均都失效。

　　事實上，卡米尤更愿意使用中子干擾器使芙蕾婭從一開始就無力化，只可惜戰場上散布中子干擾器充滿了太多不保險因素，而且他在確定了芙蕾婭的存在后也已經沒有時間制造大量的中子干擾器。

　　“更換備用電板，無論如何先保持懸浮系統運作起來！”剛說完，拉庫夏塔就感到身體漂浮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數萬噸的戰艦從高空墜落，不管是掉進海里還是撞擊地面，對艦內的人而言都是一件生還概率時分低下的事。

　　“不可能做得到！”

　　失去了動力的懸浮系統，斑鳩號在重力的拉扯下，越來越快的往下墜去，所產生的慣性失重狀態讓沒有來得及固定住自己的人紛紛撞在了墻上。這種狀態想要完成更換被燒毀的芯片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怎么辦？”

　　斑鳩號的墜落讓卡蓮從羞恥的憤怒中清醒過來。

　　“就憑我們想要將整艘戰艦拉起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朱雀。”

　　從蜃氣樓中爬出來的魯魯修，對著接住自己的蘭斯洛特喊道。

　　擋在斑鳩號正前方的蜃氣樓也不可幸免的失去了動力，但在下落的那一刻便被朱雀的蘭斯洛特接住。有一個好基友的重要性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這么短的時間恢復動力是不可能的，斑鳩號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鐵棺材。”

　　“可是....”

　　“我知道。”魯魯修知道朱雀還想多拯救一些人命。

　　看了一眼正在下墜的斑鳩號，艦上所加裝的懸浮系統是如同機翼一般橫向展開的，好歹算是借助這點翼展稍稍滑翔一段距離后才開始迅速墜落。

　　“C.C呢？”

　　進入遺跡的關鍵在于C.C，所以魯魯修向朱雀確認道。

　　“剛剛已經聯絡過了，她已經降落在神根島了。”

　　“哼，動作還真是快呢。”魯魯修不滿的一哼。

　　C.C動作之迅速令他感到意外，不過這種自顧自的單獨行動更加讓人感到不舒服的同時，也在他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疑慮。

　　抬起頭來的魯魯修，只見幾道銀線徑直的迎向了聯合軍新一輪的攻擊隊。

　　“那是.....”

　　“卡米尤殿...卡米尤的親衛隊，現在是舞乙HIME部隊....”朱雀回答道。

　　“看樣子，卡米尤也將自己最后的底牌打出來了。”

　　莫妮卡的出手可以看做是阻攔同樣是舞乙HIME的蕾拉，而如今親衛隊都被派上了戰場，修奈澤爾賠上天空要塞達摩克勒斯與芙蕾婭也算是有價值了。

　　‘轟~~’

　　斑鳩巨大的艦體掉落海面，嚴重變形的殘骸在巨大的慣性下被沖上海灘，

　　.....................

　　“樂章的最后一部分即將來臨，皇帝陛下....”

　　卡米尤面對面的站在了查爾斯的身前。

　　“想要送我上路了嗎？”查爾斯淡定的笑了笑。

　　擁有Code的他已經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了，不過既然他可以搶奪V.V的Code，那么卡米尤有能力剝離他的Code也是很正常的事。不如說，卡米尤做不到才會讓他感到奇怪。

　　“如果您是這么想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您。”

　　“什么？”卡米尤沒有殺意的回答，令查爾斯感到意外。

　　“還不明白嗎？我并不需要Code。”卡米尤輕輕地搖了搖頭。

　　“但是，阿卡夏之劍刺穿‘神’之后，只有兩個Code才能支配系統的運轉。”

　　“果然你還是對你的‘夢想’念念不忘啊。”卡米尤打斷了查爾斯的述說。

　　“算了，你就干脆在這里親眼見一見何謂‘真實’好了。”

　　遺跡的門外....

　　“這是？”剛走進遺跡的幾人就見到思考階梯之上倒著一個人影。

　　“阿妮婭！？為什么會在這里？”

　　暈倒在地的，是從卡米尤發布滅世宣言以來就莫名失蹤的阿妮婭。

　　盡管沒有人會懷疑身為圓桌騎士的她會膽小的臨陣逃脫，但有莫妮卡的先例擺在面前，很難說阿妮婭也投敵了，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昏迷在這座遺跡之前。

　　“到底發生了什么？C.C，你知道些什么吧？”魯魯修死死地盯住C.C。

　　在島上發現C.C的時候，見到了附近被擊墜的機體，但這并沒有讓魯魯修的疑慮消退。

　　卡米尤并沒有在島上部署防衛，僅僅這一點就時分值得懷疑了。以卡米尤的能力來說，這種明顯的漏洞應該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才對。

　　“應該是瑪麗安娜來了....”

　　“母親？”C.C的呢喃傳入魯魯修耳中，頓時震驚了這個少年。

　　“之前應該有說過，瑪麗安娜的精神體還活著，現在看來應該是藏在了阿妮婭的體內了。”

　　出于對自身安全的考慮，瑪麗安娜并沒有將自己的藏身之所告訴任何人，這也是她的本性使然。

　　“也只有解釋了。”

　　魯魯修能想出無數種解釋來否定這個猜測，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否定的話來。

　　“該怎么進去？”

　　遺跡的思考階梯上的紋路，一閃一閃的散發著光芒...

　　“抓住我。”只見C.C一手搭在思考階梯上，另一只手向著魯魯修的方向伸出。

　　“這樣就....”

　　話還沒說完，魯魯修與朱雀只覺得眼前一晃，轉眼之間已經出現在一片昏黃的空中神殿中。

　　“竟然是這里！”朱雀吃驚的語氣透露出一股熟識的味道。

　　“朱雀你知道這里？”

　　當然知道，直播卡米尤殺害布尼塔尼亞帝國皇帝的背景正好就是這里，不過魯魯修絕不認為朱雀會說出這個鬼都知道的結論出來。

　　“是，以前在這里被陛下召見過，只是每一次都被教團的人引導，沒想到遺跡也能通往這里。”

　　“現在日本時間應該是晚上8點左右，根據景象表現出來的時差來看，這個地方應該是位于南亞一帶.....”

　　“不，這里是C的世界....”

　　“沒錯，這里是人類意識聚合的世界。古賢者叫這里思想空間、輪回之海，古教團稱呼這里為圣域又或者意識之海，到了近代反而被改成了C世界這樣一個神神秘秘的名字，不過我更喜歡叫這里3.5次元.....”卡米尤帶著回音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壓過了C.C的回答。

　　隨后，眾人眼前的景象一陣轉換，待定睛之時卡米尤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

　　“至于這個黃昏的景象不過是某個笨蛋的惡趣味罷了，諸神的黃昏，真是毫無趣味的命名。”說到這里，卡米尤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致詞，于是連忙補充道“還有.....歡迎，諸位勇者。”

　　“卡米尤·El·布尼塔尼亞。”卡米尤的出現，頓時讓魯魯修和朱雀如臨大敵。

　　“把面具摘下來如何？還是說你還有別的必須帶著面具的意義？”卡米尤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朱雀，你太心急了，雖然你的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也請在聽完我說話再動手吧？”

　　斬來的劍刃被無形的壁障所阻隔，微微轉頭看向朱雀的卡米尤依舊面帶微笑。

　　“多說無用。”原本在朱雀看來，卡米尤的戰斗力也就和魯魯修相仿，宰掉這樣一個弱雞王子應該是手到擒來才對。

　　“防御壁...這附近應該有裝置才對。”小跳一步退開之后，朱雀迅速在四周搜尋起來。

　　“不用找了，這是精神力壁障。”C.C小聲的提醒道。

　　“C.C，你有告訴過他們，皇帝的計劃嗎？”卡米尤突然向C.C發問道。

　　“皇帝是想要創造一個人與人之間沒有謊言，相互理解的世界，其手段就是通過控制人類意識聚合體，強制將人與人之間的假面剝離。”

　　魯魯修的話等于是替C.C做出了回答。

　　“但這是一件一廂情愿的事情，如同一張白紙一樣無暇的人類只有新生的嬰兒，驟然間拋開假面真的能得到相互理解嗎？我可以肯定，更多的將是不合與紛爭。消除這些不合與紛爭，本質上不過就和他的Geass一樣，是在操縱全人類的記憶。”卡米尤輕點了一下頭后總結道。

　　“那么，你目的呢？”魯魯修質問道。

　　“將這扭曲人類歷史發展進程的存在抹去。”卡米尤輕輕一閉眼，微微呼吸了一口氣后，緩緩張開了雙眼。

　　“也就是毀掉支持Geass這個給世人帶來不幸詛咒的系統。”

　　“如果是這樣，直接摧毀教團不就行了？”

　　“但Geass的能力不會消失，像C.C以及他這樣不老不死的存在會繼續制造出Geass的能力者。”卡米尤側身讓開，皇帝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后。

　　“皇帝？不是死了嗎？”就在魯魯修與朱雀震驚之時，C.C輕聲的說出了答案。

　　“查爾斯，你奪取了V.V的Code嗎？”

　　“沒錯。”查爾斯的回答依舊是那么中氣十足。

　　“就算是這樣，為何還要做無謂的殺戮與毀滅？”朱雀感到一股難以壓制的憤怒。

　　曾經為了阻止日本全面抗戰的措施，朱雀不惜背上弒父的罪孽。卡米尤對全世界的宣戰可以說完全突破了他的底線。

　　“因為這可以加快計劃的進度。”卡米尤打出一個響指。

　　身后仿佛無數冤魂所組成的螺旋上升至天際，眼看就要觸及到空中那道巨大的圓月，而在圓月之下，一個背負著翅膀的人形陰影若隱若現。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么一個簡單的理由就殺害了無數人？”

　　“簡單嗎？那我就舉一個你所知曉的例子吧。”卡米尤故作疑惑的微微一偏頭。

　　“某人為了實現自己創造一個沒有謊言世界的理想，從繼位開始，幾十年來不斷對外發動戰爭，幫助一個神秘宗教組織奪取建立在世界各地的遺跡。緊接著，為了制造能殺掉‘神’并攛掇其權能的武器。不惜對本國國民與世界宣揚弱肉強食，想要擁有就去搶奪他人的歪曲理念，不斷制造著歧視、欺凌、殺戮。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一點都不比我少，但這人卻成為了你曾效忠的對象。”

　　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卡米尤雙手背在伸手，轉身朝向查爾斯，微微彎下腰，讓正露出無比純真笑容的臉仰視向查爾斯。

　　“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吧。皇帝陛下？”

　　朱雀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握住劍的手臂因為用力過度而露出一條條經脈紋路，一股濃濃的殺意鎖定向卡米尤。

　　“你的目的應該不會這么簡單才對吧！？”魯魯修的目光仿佛已經看透了卡米尤的心思。

　　“沒錯。”卡米尤與魯魯修對視了好一陣之后，爽快的承認道。

　　“我之前有說過吧，我叫這里3.5次元。也就是說.......”卡米尤抬手指向了天空。

　　“只要跨過這里，我將端坐于云霄。”

　　“絕不會允許！”

　　就在朱雀一聲大喝，同時暴起沖刺而來之時，卡米尤突兀的嘴唇微張，仿佛形成一種錯愕的表情，只是微微前挺的胸膛才讓人看出不正常的地方。

　　“嘔~~”鮮血從卡米尤的口中吐出。

　　“母親！？”

　　只見瑪麗安娜雙手握住劍柄，短劍已經深深地刺入卡米尤的心窩后背的位置。

　　盡管之前已經得知瑪麗安娜進入了C世界，但沒人想到瑪麗安娜竟然能在卡米尤的眼皮底下潛伏起來，最終借著朱雀殺意的掩飾暴起發難，成功發出致命一擊。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下，瑪麗安娜確保將短劍用力一絞，

　　“阿拉~~魯魯修？真是長大了呢！”瑪麗安娜輕輕將握著劍的手一送，平靜得如同和熟人打招呼的口吻向魯魯修招了招手。

　　“這....”

　　毀滅世界的大魔王，就這么在眾人眼前被一個早已經‘死’了的人刺殺了？就算是思維再怎么活躍多變的人，恐怕也會跟不上這番神展開。

　　“因為我和你們不同，我失去原有的身體，只有在C的世界我才能恢復原來的身姿，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在C的世界中我也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瑪麗安娜替自己解釋道。

　　“不過，能夠成功還要多虧了樞木朱雀的殺意，如果你的掩護的話，我也找不到機會下手。”

　　“這個....”朱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轉頭看向魯魯修。

　　照理來說，打倒了大魔王就應該算是勝利了才對，只是大魔王死得實在是太憋屈，這樣一來反而讓人不知道如何才能算是收場。

　　“陛下，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計劃還能繼續進行下去嗎？”瑪麗安娜向查爾斯問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看著卡米尤的行動，他的計劃前面階段與我們相同，只是最后階段有所區別，這或許就是他為什么直到我們快要開始行動的時候才出手的原因。也就是說.....”

　　“諸神之黃昏還能進行下去。”瑪麗安娜接著查爾斯的話說出了答案。

　　“但是，還需要另外一個CODE....”

　　查爾斯和瑪麗安娜同時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魯魯修和朱雀身后的C.C。

　　一個平臺從查爾斯的腳下升起，而瑪麗安娜則向著魯魯修一方邁前一步。

　　“魯魯修，你究竟是為了什么目的，而打算將世界握在手中的？”朱雀突然平靜的向魯魯修問道。

　　“不要問我這個無聊的問題，當然是為了娜娜莉...”

　　“你打算將娜娜莉作為你的借口嗎？”朱雀打斷了魯魯修的回答。

　　“哼...是啊！一個一個都是這么的自私.....”被朱雀戳穿了的魯魯修突然露出一個若有所悟的微笑。

　　“我是為了一切我想要保護的事物而戰。”

　　“如果想要追求結果，就得有所行動。”

　　“為此而進行的手段，同時意味著要去否定些什么....”接著朱雀的話，若有所思的魯魯修終于露出了覺悟的笑容。

　　在這里的所有人或許都沒有資格批判卡米尤的行為，正義只是借口，因為大家都是為了自己而戰。而他也一樣，為了自己而行動。

　　“那么，查爾斯·D·布尼塔尼亞。我同樣熬否定你，否定你的想法....”

　　查爾斯等人的打算在這之前的對話中被分析得一清二楚，那樣的一個世界，一個可以被查爾斯為所欲為的世界絕不比卡米尤的目的好多少。

　　“你們是阻止不了的。”

　　查爾斯已經沒有了想要爭論的心情。

　　兩個Code此刻都在C世界之中，獲得操控權的查爾斯已經不需要征得C.C的同意........

　　查爾斯抬起右手，露出閃耀的飛鳥印記。與此同時，C.C額前的頭發激蕩而起，露出了相同的印記。

　　“魯魯修....”C.C神態自若，用著淡定的語氣突然開口道。

　　“你還記得嗎？卡米尤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我們說的話。”

　　“他所說的話.....”魯魯修略微一沉吟，隨即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很遺憾，你們失算了。”

　　魯魯修摘下了左眼的隱形眼鏡，露出了Geass的圖紋。

　　“C的世界是人類的意志.....”

　　“真是愚蠢！”同樣意識到魯魯修想要做什么的查爾斯大聲斥喝道。

　　“王的力量是贏不了神的！”

　　“這不是勝負的問題，這是愿望！”魯魯修抬頭望向天際。

　　“是的，我現在終于想明白了。神啊！集合意識體！”

　　仿佛在回應著魯魯修的呼喚，天空中那輪巨大的星體與人影突然發出明亮的光芒。找書苑 ｗwｗ.zhaｏshｕyuaｎ.ｃom

　　“你們這些把世界攪得一團亂的東西，全都消失吧！”

　　“哈哈哈哈.....你做不到的，你不可能戰勝神，戰勝整個人類！”魯魯修妄自尊大的命令讓查爾斯不禁大笑起來。

　　“不，C世界只是一個系統，系統就要遵循制定出的邏輯規則，而王的命令是絕對的。”一個溫和的聲音在眾人身后傳來。

　　聲音是那么的令人熟悉，也是那么的令人吃驚。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就在剛剛，就在眾人眼前。

　　“魯魯修喲！你做得很好。”

　　話音未落，一道閃光刺向被稱為神的人類意識聚合體。

　　C世界的天空、聳入天際的阿卡夏之劍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崩塌。

　　“我和瑪麗安娜、哥哥的夢想正在破碎....”查爾斯和瑪麗安娜目瞪口呆的看著破碎的天際。

　　“卡....”

　　恨恨的轉頭看向最后補上一擊之人，然后叫喚的名字才只是發出一個音節便被卡在喉嚨里。

　　持弓的少年輕撫著瑩光流轉的弓弦，一頭深黑色的長發無風自蕩，三對巨大的漆黑羽翼自身后徹底舒張開來，宛若魔神凌塵。

　　“我說過的，不會需要Code。”

　　少年對投來的目光報以柔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