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懷里的兩樣東西擺弄好后,所有人都向我這里看著,隨后,所有人的臉色微微變白。
因為在我手中握著的,是一個便攜式液化氣罐。
那種小液化氣罐,在賣麻辣燙的小飯店里很多,雖然“一只猴”只是兼營麻辣燙生意,但還是被我眼尖的看見,在角落里,放著兩三個這樣的罐子。
我知道,剛才的打火機和我手里的罐子便是我唯一能保命的家伙事。
也因此,當我把罐子和打火機都拿在手中的時候,再沒有一個人敢向我沖來。
大不了玉石俱焚!
我快速擰開天然氣罐,讓那液化氣發出一絲“呲呲”的響聲,如響尾蛇的警告。
警告聲中,我忍著背心的疼痛,站起來,沖徽嗣檀笑道:“三少爺,這店該拆的也拆了,不該拆的也拆了,現在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面對著既成事實,徽嗣檀這個自大狂,只能自認倒霉。
不過,他畢竟比自己大哥徽嗣柱要強那么一些,因此還能保持最基本的“克制”。
徽嗣檀冷哼道:“霍老板好手段,我認栽,大家就此散了如何?免得再傷和氣。”
徽家老三主動認慫,這讓我多少有點意外,不過也讓我明白,這個人能和徽嗣杺“三分天下”,也是有自己非常不同的行事原則的。
這樣的人給了臺階,便不能不下。
氣也出了,店也“砸”了,我正巴不得全身而退,因此在徽嗣檀示意后,我便點了點頭,迅速抱著煤氣罐,掩護趙海鵬,蔡秋葵兩個人退了出去。
臨走前,我笑著對徽嗣檀道:“還有少爺,你記住了,下次嘴巴放干凈點,因為吃軟飯不光能吃出骨頭來,還能吃出釘子來!明白么?”
徽嗣檀被我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但還是點了頭道:“我記住了,霍老板好走!”
我冷笑,帶著勝利者的姿態,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感覺應該給那個狂妄自大的徽老三留個更深的念想,于是索性把那煤氣罐子一把扔了出去,正打在門頭匾額上,讓“一尸猴”變成了“一口猴”。
在之后,我立刻上車,發動馬達,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后視鏡上,我最后看見的,是絲蘭那個女人憤恨如火的目光,和她手中的尖銳匕首。
可老子已經跑了,她再恨,有個毛用!嘿嘿!
汽車飛馳中,我心情澎湃。
砸店,砸扁只是一個象征,就像我“廢”掉那小偷的小手指一樣,只是想給不守規矩的人留下一個念想。
不過這個念想卻也令趙海鵬一臉困苦。我看的出來,他其實并不想那么干,但他內心所堅持的規矩,卻又讓他不得不那么干。
汽車狂奔中,老趙不住搖頭道“沒想到沒想到百年的老店會淪落成這個樣子,那老板不管束伙計就算了,還拿陰食咒害人,還有徽家,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張口閉口錢,錢,錢”
眼看著老趙的情緒又開始失控,我趕緊支開話題,問老趙:“對了,那老板到底在茶葉里放了什么?你手里的米又是個啥?和兄弟們說說唄!”
聞言,趙海鵬于我流露出后怕的目光道“多虧了你,否則咱們三個,會被那混蛋折磨死的”
說著話,趙海鵬告訴我們,說那老板在茶葉里放了“粘息散”。
“這是白龍殿從藏地學的陰食咒。”
據趙海鵬描述,那是從藏區傳入川西的一種密教法門,因川菜出身的白龍殿距離藏地極近,所以他們的食咒也多融入密宗的咒印甚至巫術。
而趙海鵬說的這個膏藥,以前是古時候康藏,滇西地區控制農奴的一種手段,其實是一種細菌病毒的生物毒素,能讓人得很恐怖的惡性疾病。
據趙海鵬了解,制作這種能夠粘血的“藥散”并不復雜,但是挺損,尤其制作之前,先的找到一個活著的奴隸或者囚犯“制膏”,則更是非常陰毒。
“做這種食咒膏要一個活人干嘛?”我不解道。
“因為那種膏藥”趙海鵬一字一頓道“其實就是人的體液,而且是胃液。”
隨后,老趙帶著后怕,將我們那一碗茶里的秘密告訴了我們。
他說,那種膏藥的制作,首先要把一個奴隸洗刷,干凈,隨后餓他七天,再喂入一種叫做青稞的干糧。
人餓急了之后,會無節制的吃糧食,如果沒人管則很可能一直吃到脹破胃囊。
不過,為了制作所謂的“粘息膏”,那些封建社會的奴隸主自然不會讓奴隸的胃囊脹破了,而且他們會特別注意青稞的用量,讓奴隸的胃部盡量充血,脹大但不會撐破。
在之后,他們便會一棒子打殺胃囊中充滿青稞的餓奴,渾身寫滿咒紋,并將其掩埋在一種非常罕見的,寸草不生的紅土地下,大約三尺的地方,任其自然。
說至此,趙海鵬最后道“三天之后,那些制膏的人在把死人拖拽出來,抽取死人胃部分解之后的積液人油,然后進一步秏制,便成了一種膏體,叫粘息膏。”
趙海鵬說的事情,莫名的讓我和蔡秋葵冷顫,我雖然不知道這膏到底是什么用途,但聽著,就感覺一陣惡心。
趙海鵬見狀,似乎是不想讓我們過分的尷尬想吐,因此他后來只是潦草的說,那人人之后的青稞胃液可能侵入了某種地底的細菌,進而變成了有害的存在。
人喝了那樣的茶水,消化道必定會在七日之內生長出大量的息肉和感染層,如果沒有對癥的解藥,則必定慢慢潰爛而亡。
而這個膏尤為有意思的是,膏為油固體的時候,平常人吃起來,并不會中毒,而只有用茶水中和“催醒”之后,那膏油中的致病因子才因此得以釋放。
這個中具體的因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趙海鵬也不懂,不過根據他的推測,這和茶葉水的溫度與其中所含有的某種物質有關系
趙海鵬不無感嘆道“這一只猴的老板真是狠毒,他用香味濃郁的大紅袍蓋住食咒膏中特殊的胃液味道,差點讓咱們都中招”
聽了趙海鵬的話,我感到后怕,同時也也感到那個光頭強真是惡劣到了極點。
仗著胡老二的庇護和五臟廟的手段,這些家伙還真是胡作非為,老趙只讓他砸店滾蛋,還真是便宜了他們。
說話間,趙海鵬又不由感嘆道“百年老店,淪于腥膻,聯姻之家,互為仇寇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看著趙海鵬的悲嘆,我知道,他對現實的殘酷感覺到迷茫,而且那種迷茫是發自內心的,是他不理解的。
為什么放著好好的飯店和生意不做,非要干些欺行霸市,坑蒙偷拐的損事呢?為什么五臟廟的食咒卻又永遠用在害人害命,爭權奪利的地方呢?
他不理解又或者不想理解吧!
由衷的,我為趙海鵬悲哀,為這個亂哄哄的五臟廟悲哀,更為命運多舛的一只猴悲哀。
我心中甚至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把這個落魄的百年老店盤亙下來,讓它重獲往日的青春與韻味,重整五臟廟的規矩。
我一定行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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