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夏威夷陷落

    （四百七十三）夏威夷陷落

    麥克阿瑟的副手喬納森?溫賴特少將稱菲律賓軍隊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到處奔走，企圖撐住正在崩潰的戰線，可是毫無用處。“幾乎沒有一支部隊是完全機動的，所有的部隊缺乏訓練，缺乏裝備。沒有一個師或一支部隊集合起來進行過演習或訓練。”他的參謀部編制不全，缺乏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多數菲律賓士兵甚至沒有象鋼盔、挖壕工具和毛毯這樣的基本的步兵裝備。當天晚上，溫賴特懇求麥克阿瑟允許他把唯一的一個美軍師調上戰場，以便阻止敵人的進攻，使盟軍有足夠的時間執行撤退到巴丹的行動計劃。

    麥克阿瑟白天視察了戰場，又聽到日軍正在馬尼拉東南僅僅六十英里的拉蒙灣登陸的消息，他意識到危險到了極點。黎明時分，日軍第十六師團的7000余人全部登陸，并向縱深推進，潰散到山丘上的菲律賓第51師實際上沒有進行任何抵抗。本間雅晴向馬尼拉發動鉗形攻勢的這支第二批部隊的登陸，使麥克阿瑟更深刻地認識到他面臨的軍事災難。經過40個小時的挫折，他在當天晚上用無線電命令手下的指揮官：“執行‘桔色’行動計劃。”他的決定下得太晚，但還不是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執行撤退到巴丹的行動計劃的。他將手中僅有的一個美國師和三個中國師投入了戰場，掩護部隊撤退。約80000人美國和莫菲律賓的部隊開始撤退。而擔任掩護的美軍和中國志愿軍號部隊必須對付來自兩面的進攻，同時還要收集散在各處的食品和彈藥，這是繼續戰斗的必需品。麥克阿瑟親自率領一個中國師守衛馬尼拉，而不是象參謀們建議的那樣，宣布馬尼拉是“不設防城市”。麥克阿瑟準備把他的參謀人員和眷屬撤退到要塞島嶼科雷吉多爾島，他知道，要想完成為時已晚的撤退計劃，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的。

    新趕到菲律賓戰場的中國志愿軍表現出了高昂的戰斗意志和良好的素質，他們給予的前進的日軍以迎頭痛擊，日軍自登陸菲律賓以來，首次遇到了真正的抵抗，并因為受不了打擊而后退。進攻馬尼拉的日軍在中國志愿軍第1師的打擊下，丟下了2000多具尸體奪路而逃，日軍無敵的坦克部隊也遭到了致命的打擊，日本人第一次發現他們的坦克在中國人的反坦克炮面前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中國志愿軍還試著發動了反擊，但因為炮兵火力不足而最終放棄（中國志愿軍輕武器的裝備比日軍精良得多，但缺乏重型裝備）。

    由于中國志愿軍的努力，日軍的攻勢被迫放緩，給美菲軍隊的撤退贏得了寶貴的時間，麥克阿瑟得以從容的組織撤退，并開始加強科雷吉多爾島的防御工事。

    菲律賓的局勢雖然因為中國志愿軍的努力而有所好轉，但還是不容樂觀，而此時夏威夷戰場的局勢卻進一步惡化起來。

    在珍珠港遭到偷襲的第二天，日本駐美大使向美國國務卿赫爾遞交了一封國書，簡明扼要的回復了美國的建議，宣布中斷與美國的外交關系，即日起兩國進入戰爭狀態，日本將全心全意為了亞洲的自由和解放而戰。全文不到一千字，沒有一句拖泥帶水。當天下午在東京，日本天皇頒布宣戰詔書，通過廣播傳到了全世界。氣瘋的了美國人也隨后對日本宣戰。

    在攻占威克島后，南云忠一奉山本五十六之命，再次對夏威夷發動了進攻。夏威夷時間12月28日凌晨，南云忠一命令再次空襲珍珠港。由魚雷轟炸機和俯沖轟炸機進行第一波攻擊。54架轟炸機和78架俯沖轟炸機進行攻擊，36架戰斗機保護制空權。第一波攻擊結束后，飛機回到停在島北180海里的艦隊換上候補飛行員，補充油彈之后，南云下令實施第三波攻擊。第二波飛機返回后，由候補飛行員實施第四波攻擊。

    這一次南云的艦隊總共有800架飛機，只夠兩個波次的攻擊，僅僅襲擊是足夠了，問題是現在要占領珍珠港，必須連續不斷的攻擊。換人不換機的“四段戰法”應運而生。到第四次攻擊的時候，夏威夷上空只剩下兩三架美國飛機了。當天南云的艦隊損失了75架飛機，但完成了對珍珠港的初步壓制。珍珠港的美軍艦艇大多沉沒，還有許多艦艇拖著滾滾濃煙。美軍的防空雷達全部被毀，防空陣地受損輕微。主要機場的跑道布滿彈坑，機場的汽油庫被摧毀，機庫也受到破壞。陸防工事受到一定損失，但堅固的海岸炮臺損傷不大。在第四波攻擊中，日軍擊沉了正往港外疏散的一艘大型輪船，堵住了航道，導致港內留駐的美軍艦艇全都無處可遁。

    第二天，南云艦隊轉為攻擊瓦胡島外的其他機場，又擊毀了數十架美軍飛機，摧毀了所有防空雷達，各機場的機庫、跑道、燃料庫都受到程度不等的破壞。

    在遭到可怕攻擊的同時，美軍也出動多架水上飛機搜尋，發現了南云前方的第二航空艦隊，美軍數十架魚雷機、轟炸機接踵而至，向日軍航空母艦發起猛攻，盡管遭到了“烈風”戰斗機的攔截，大部分美軍飛機被擊落，但美國飛行員的強攻還是給日本艦隊造成了很大的損失，美軍飛行員威廉斯上尉在飛機被擊中后直接撞在了“蒼龍”號航空母艦的甲板上，使“蒼龍”號遭到重創，艦面燃起大火，被迫退出了戰斗。

    第三天，南云艦隊折返攻擊瓦胡島，破壞了剛剛修復的機場設施，擊沉擊傷了十多艘美艦。失去防空預警系統的美軍陷入了困境。這一天，美國水上飛機和駐泊地也遭受了轟炸。可以說夏威夷的防空體系已經瓦解了。

    南云艦隊繼續轟炸了四天，每天三個波次，嚴重削弱了珍珠港的防御體系。

    1942年1月1日夜，日軍潛艇把蛙人部隊送上珍珠港的灘頭。第二天一大早，蛙人部隊在早上例行的空襲中，破壞了多座海岸炮臺，日軍乘機開始登陸，與駐守瓦胡島的美國陸海軍展開激烈的戰斗。2日夜間，日本第1山地步兵團在守軍側背登陸，迅速建立了登陸場。遷政信領著一個中隊突入美軍后方，在島上日本間諜的接應下，悄悄進入了火奴魯魯。次日夜間，日軍突襲了夏威夷總督府和夏威夷廣播電臺，抓住了夏威夷總督，并在廣播里發表了告夏威夷人民書，鼓動夏威夷人站起來爭取和自由。

    在美軍完成包圍圈以前，日本突擊隊就鉆進了山林，帶著總督本人回到了山地步兵團的防線。這時候，第4師團的第8聯隊已經從山地步兵團的登陸場上岸。可惜由于長期在海上顛簸，暈船嚴重，只能待在工事里作戰。但不管怎樣，美軍已經沒有能力把日軍推下海了。

    在第4師團登陸瓦胡島的同時，第三師團主力登陸考艾島。擅長叢林戰的日軍迅速擊敗了少量美國守軍，占領全島。

    美國潛艇開始不斷襲擊日本艦隊，導致日軍兩艘驅逐艦受創。剛好從馬紹爾群島出擊的日軍攻克了約翰遜島，繳獲了大量物資。此時南云中將的畏懼心理再次發作，他申請暫到南方休整一下，留下第三航空艦隊繼續支援夏威夷的作戰，被山本五十六駁嚴辭回：“現在是關鍵時刻！夏威夷作戰成敗關系到整個戰爭的命運。即使全艦隊戰沉，也一定要把夏威夷打下來！敵人很快就會反擊，集中你全部的力量，打敗他們！”

    山本五十六的預感是正確的，此時美國海軍巧妙的把多艘護航航空母艦和貨輪改裝的輔助航空母艦集結在中途島，“馬尼拉灣”號的維修也迅速完工。兩個航母特混艦隊悄悄撲向夏威夷附近的日本航空艦隊。

    經過協調，日軍集中兵力進攻夏威夷的潛艇基地和海軍長波電臺，并將之占領。日軍俘獲了多艘美軍潛艇。還在海上的美國潛艇只得駛向中途島獲取補給。航空艦隊解除了危機。南云中將決定執行“航空殲敵”計劃。

    所謂航空殲敵計劃，是指以航空母艦為打擊力量，消滅美國海軍艦隊的作戰計劃。鑒于日美之間的戰艦數量的差距和造艦能力的差距，日本曾經預備實施的“九段決戰”計劃不僅需要動用大批軍艦，也不能保證成功。于是日本海軍轉向航空制勝論，研究通過海軍航空兵不斷消滅小股美國艦隊來逐步削弱美國海軍，阻止美國獲得制海權，直至具備決戰條件。這一計劃本質上是一種海上的運動戰和游擊戰，卻意外的適合此時的形勢。

    日本艦隊在考艾島的臨時錨地迅速完成了休整。第1航空艦隊往西南駛去，第2航空艦隊忙著支援陸上作戰，運輸船團暫避北方。日軍以考艾島起飛的水上飛機建立了巡邏警戒圈。

    1月6日，日軍水上飛機發現了從西南方來襲的美國海軍航空母艦特混編隊。第2航空艦隊司令官小澤治三郎中將一邊通報敵情，一邊奮力迎戰。雙方在夏威夷西南海域展開了大規模的空戰。日軍久戰疲憊，且飛機數量較少，結果遭到了嚴重損失，“天龍”號被命中兩顆炸彈，拖著滾滾濃煙撤出戰場，“盤城”號收攏飛機后也跟著撤退。美軍飛行員報告擊沉兩艘航空母艦，美軍司令官以為已經消滅該地的日軍航空兵力，決定北上摧毀日本的運輸船團，以解夏威夷之危。結果美國航母特混艦隊遭到在夏威夷西北待機的南云艦隊的大舉空襲，“長島”號和“馬尼拉灣”號航空母艦都燃起大火，損管失敗，被迫棄艦并予以擊沉，殘余艦只撤往中途島。次日，南云艦隊的掩護艦隊抵達戰場，救起了100多名飄在海面上的美國水兵和飛行員。“珊瑚海”號航空母艦聞訊返回中途島，夏威夷海戰以日本全勝告終。

    海上的戰斗雖然結束了，然而瓦胡島的戰斗仍然非常激烈，美軍憑借多年經營的堅固工事進行了堅決的抵抗，給日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南云忠一決心集中全部兵力對瓦胡島機場發起總突擊，切斷守軍的外援，一舉奠定勝局。

    1942年新年伊始，使人心灰意冷的失敗的消息象潮水般地涌往白宮，當羅斯福和他的軍事顧問們坐在一起，反復推敲進行全球戰爭的共同戰略。而東京正在舉城慶祝夏威夷海戰的勝利。日本帝國參謀本部是根據這樣的設想來制訂戰略的：德國將迅速戰勝英國，迫使其退出戰爭，美國也不得不犧牲太平洋而致力于保護它在大西洋的利益。日本新英雄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意識到事情的結果可能與預期的剛好相反，他不滿意有些人“盲目高興”，“講起話來好象戰爭的結局已經定了似的。”他為東京頂頭上司的“能力和見識”感到擔憂。“英國和美國可能低估了日本，但從他們的觀點來看，就好象自己喂養的狗咬了自己的手一樣。”他提醒他手下的艦隊司令，“美國已經下了決心，要在不久的將來投入全面作戰。”

    美國人確實叫喊要進行一場報復日本的全面戰爭；但美國戰略家根據“彩虹5號”作戰計劃，已決定讓陸軍和海軍集中力量打敗德國，同時守住太平洋中部防線。英國眼前暫時不會遭到入侵；但它仍然有可能被迫投降，因為使用“群狼戰術”的德國潛艇正在咬斷大西洋供應線，德國飛機的不停歇轟炸也讓英國疲于應付。

    1月23日，當亨利?波納爾爵士飛到新加坡，從空軍中將布魯克?波帕姆手里接過指揮權的時候，他得知在暹羅邊界以南的霹靂河沿線阻止日軍入侵馬來亞的防守計劃正在破產。山下奉文計劃周密的協同進擊勢如破竹，400英里長的馬來半島，日軍幾乎征服了三分之一。日軍占領了許多錫礦和橡膠種植園，不斷突破英軍的防線，分割英軍的陣地。

    在菲律賓，本間雅晴的另外10000名士兵在拉蒙灣登陸，準備在南部鉗形運動的背后增添一支打擊力量，這場攻勢現在離馬尼拉還不到90英里。日軍出動飛機轟炸美軍司令部所在地火星人大廈，遭到了美軍飛機的攔截，在這場激烈的空戰中，日軍首次見識到了一種能夠和他們引以為傲的“烈風”進行對抗的中國“云雀”戰斗機，一共有22架“烈風”在戰斗中被擊落，而美軍也損失了31架“云雀”。由于日軍的攻勢越來越猛，麥克阿瑟撤退到巴丹的最后步驟已經作出。美國亞洲艦隊剩下的巡邏艇撤退到呂宋島西岸的海灣里躲避起來，潛艇已經撤退到婆羅洲和爪哇的港口。遭到轟炸的甲米地軍港的彈藥和供應品，在不分晝夜的搶運下，被運抵要塞島嶼科雷吉多爾島，免于被炸掉的命運。呂宋島上的22架美軍“云雀”戰斗機逐退了前來偷襲的日本轟炸機，使布里爾頓將軍得以乘上最后一架美國運輸機飛走。麥克阿瑟向他告別時懇求說：“我希望你能把我們所作的努力告訴外面的人，以便維護我作為一個戰士的聲譽。”

    日軍繼續進攻，找書苑wwｗ.zhａoshuyｕaｎ.ｃom 為了避免馬尼拉被戰火摧毀，麥克阿瑟決定撤出這座城市，防守這座城市的一個中國志愿軍師和一個美國師交替掩護著對方撤出陣地，在空中的“云雀”戰斗機的掩護下乘坐渡輪離開這片飽受戰火蹂躪的土地。

    幾小時之后，麥克阿瑟本人最后一個登上“唐埃斯塔班”號輪船，渡過30英里寬的海峽，來到蝌蚪形的小島科雷吉多爾島，這座島嶼扼守著馬尼拉灣的門戶。菲律賓總統曼努埃爾?奎松和他的高級政府官員，也同麥克阿瑟的其余的工作人員和家屬一起擠在這條船上。輪船的底層艙里堆著菲律賓政府的金條和銀條。乘客的絕望心情和馬尼拉灣一片銀色月光的美景形成尖銳對比；但當一個美官唱起“星條旗永不落”時，還是有很多人跟著唱了起來。

    在遭到多次空襲后的珍珠港，人們的心情同樣的沉重。尼米茲發現瓦胡島上在遭到襲擊后已經很低落的士氣，在援救威克島失敗和夏威夷各處島嶼陷落后就更加低落了。而歐內斯特?金海軍上將到達華盛頓后，驅散了籠罩著美國海軍部的憂悶氣氛。他和馬歇爾將軍一起參加了1月30日下午的會議。在這次會議上，美事首腦第一次作為正式的盟友和英事首腦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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