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哪有心思再回去上課,曠課陪同黎明一起到了派出所。
黎明受到的待遇,是嫌疑犯級別的。他直接被關進審訊室,誰也不許見,一盞刺眼的大燈往臉上照。
黎姿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待,越等越心急。電話早已打了無數個,卻不敢打給父母,怕他們擔心。
一小時過去。漆黑的審訊室中。
“學過武術?”兩名被派來做筆錄,審訊黎明的警察,坐在對面大桌子后面。其中一名聽聲音很年輕的警察,對黎明厲聲問道。
從黎明的角度,只能看到兩具模糊的黑影。這場景,倒有幾分形似在酆都,他面對閻王的時候,所見也是一團混沌的陰影。
只不過黎明全然沒有那時候的敬畏之感,在他眼里,這些披著警服的人,不過是一幫徇私枉法的體系蛀蟲罷了,不值得一絲一毫的尊敬。
從開始到現在,應有的司法程序都沒有。對方處處想方設法將罪責往他身上按,巴不得他直接開口認罪。
“沒有。”黎明回答道:“我再重申一遍,你們似乎搞錯了,我才是事情的受害人。而且,你們沒有權利審訊我,這不符合司法程序吧?”
“司法程序?到底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給我放老實點!”年輕警察呵斥。
“小王,這種嫌犯,一開始通常都否認自己有罪。不要被對方的話語迷惑。”另一名年紀稍大的警察提醒。
“放心,我不會辜負沈隊的期望。”年輕警察道。
“沈隊指示,這件惡性傷人案,要嚴肅處理。”
“是。劉主任請放心。”
“我還有事,這里先交給你了。”
“我送你,劉主任。”
門打開,門口投進光亮。黎明匆匆一瞥,看見審訊室外面還有警衛站崗。這名被稱為劉主任的警察是個中年人,但并不是在現場見到的那一個。這年輕警察,倒是一同到過現場的。
劉主任臨走道:“嫌犯如果不老實,不要客氣。對待社會的蛀蟲,我們要鐵面無私。”
“我明白。”年輕警察聆聽教誨。
審訊室的門重新關上。
“告訴你,給我老實點兒。別給我耍花樣。問你什么就說什么。你的家人還在外面等你。老實配合,你很快就能出去。”年輕警察坐下,對黎明訓誡道。
“我妹妹還在外面?”黎明有些擔心黎姿。
“說出你的作案動機。你和陳黑子過去有什么過節?”年輕警察自動忽略了黎明的詢問。
“剛才你們說的沈隊,就是跟你一起到現場的那位中年警察吧?”黎明沒有回答,反問道。
“是又怎么樣?”年輕警察脫口道,又改口補充:“這關你什么事?老實交代問題!”
“我該說的,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黎明枕著頭,背靠椅背:“我說過,我才是受害者。我和那些混混無冤無仇。是他們先來攻擊我,我出于正當防衛,才動的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荒謬!一個人,怎么打七個?還個個骨折重傷!你知不知道,受害的七人已經被送往醫院,其中一人重度昏迷!假如出什么意外,你就是殺人罪!”年輕警察語氣嚴厲道。
“這么嚴重?”黎明也一呆,他沒想到自己當時出手那么重。這也歸結于,他初次強化身體,對增長的力量沒有把握好。出手難免不輕不重。卻是沒想到,把一個打成重度昏迷。
“哼,怕了嗎?”年輕警察冷笑道:“打人的時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現在后悔,晚了!”
黎明無奈。他算是弄明白了。眼前這個小年輕警察,著實是個愣頭青。而且是個被洗腦的熱血憤青。
這樣的人,本質是不壞的。反而嫉惡如仇。從他對自己這個“嫌疑犯”的敵視態度就看得出。
這年輕警察,被上級洗腦洗得太厲害,雙眼已經被蒙蔽了。無論如何,他都認定了黎明是案件被告,是傷人嫌犯!
這樣拖下去,可不是辦法。黎明心中盤算。這小年輕警察,就類同那些狂熱的邪教徒,從他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的。自己必須從別處想辦法。他可沒時間在這耗,現在對他而言,每一秒都是無比寶貴的!
治病要治根!
這個根,就是那名把他拷回來的中年警察,那位沈隊。
思來想去,黎明已有對策。
“這樣吧,你把你們沈隊叫來,我立即從實交代。”黎明對年輕警察道。
“沈隊出去了,不在所里。你有什么交代,就直接跟我說。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別再給我耍花樣!”年輕警察不耐煩道。
“出去了?”黎明也不知是真是假。看來,要更進一步才行了。
“當街行兇時,你是否使用過工具?當時你對自己的行為,是否有清楚的認識?”年輕警察依舊不依不撓地盤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黎明卻沒了回應。
不是他懶得回答干脆閉口,而是,黎明已經不在審訊室里了。
嚴格說,黎明的軀體還在,靈魂卻已經來到了酆都。
身為鬼差,黎明有隨時讓自己靈魂出竅的能力。他此時靈魂回到酆都,是來請求一點幫助。
“能否幫我查一下,D市公安局長是誰,住所在哪?算了,直接幫我查下,他此刻在哪吧。”黎明對一名馬面判官道。
馬面判官負責掌管生死簿,有責任為黎明這樣的鬼差提供一些陽間的情報。這也是黎明身為鬼差被賦予的權利之一。
生死簿信息顯示:“董建國,D市公安局局長。48歲。陽壽剩余1年。現在位置:天上人間VIP包房……”
“只剩下1年陽壽了?”黎明若有所思,應該可以利用一下,“天上人間?怪不得,原來是縱欲過度……”
“多謝了,判官大哥。”黎明道了聲謝。
馬面判官不知聽到沒有,低頭擺弄生死簿,不作回應。
黎明無語,身影原地消失,已離開酆都。
黎明并未回到自己軀體里,而是以靈魂形態,直接去了D市“天上人間”娛樂會所。
一個人形從地面緩緩浮出,正是鬼魂黎明。
這里是娛樂會所三樓。一名服務小姐剛剛經過。若是看見黎明出現的詭異情景,定然會直接嚇個半死。
“我這算不算殺雞用牛刀?”在301號VIP包房門前,黎明微笑著想。他的打算,就是借助自己鬼差的身份,來一回另類“上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