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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在蘇州府做官不容易

小說:奮斗在新明朝 作者:隨輕風去
    話說府署李推官在公館中囂張狂傲連作數詩,把同僚公然羞辱了一頓,還連帶大肆嘲諷了科舉和八股時文,又有自述感懷兩。這一切不知怎的流傳了出來,在滿城文化界中引熱議。

    一方面,文人士子們先對李先生狂放不羈的作派都是很欣賞很羨慕的。這年頭士風墮落,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不是唯一的模板了,每個文人心中都有一個風流狂士的野望,同時最好還能順便當個不那么累的官(當不了翰林在蘇州當個推官也勉強可以最終進化接受了)。

    眾人一致認定,李探花乃蘇州府數十年一遇的奇人也,在后世故事里估計要與唐解元、祝枝山等姑蘇名人并稱的。

    另一方面,文人們對李先生的觀點分歧的厲害,在文人扎堆的地方處處可見爭論不休者。有拍案叫好認為是針砭時弊的,有搖頭非議認為是大言不慚的。

    不管再怎么爭論,有功名心的仍然要繼續揣摩研讀新近流行的八股范文,中舉人考進士仍然是最主流的成功標準。

    用二十世紀末一句邏輯不通的裝逼話說,如果你愛一個人,就讓他去考功名,因為那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就還讓他去考功名,因為那是地獄。

    至于市井百姓的想法簡單多了:李推官是個好人,那么被他罵的一定是壞人。

    不過以上這些與李佑目前的生活似乎沒什么直接關系。他主業是混官場的,又不負責風俗教化,也不是科舉出身,周圍沒那么多同窗同年文友,文化圈嘴皮子的事情暫時影響不到他。

    這日李推官收到一份案卷。某縣某婦女被殺死于自家床上,級不知去向,縣衙審明是丈夫干的,并附帶上丈夫的供狀。

    他大筆一揮駁了回去,吩咐書吏批道:蠢到什么程度的人在家里殺了妻子還等著別人去現?級也沒有找到,甚有疑點,猜測是屈打成招,重審

    判完案卷,又有門子遞進來帖子,李佑開了看,原來是按察分司的黃師爺有事相商,請他吃酒。心下嘀咕道,前幾天為了自己被罰半年俸祿的事情剛剛吃過,今天怎的又來一出?

    現在不比過去了,大家不在一個官署里,為了避嫌(表面規矩必須要做),不方便公然頻頻到衙門里往來拜訪。又因為沒有獨立住所(前衙后衙幾乎一體的),所以要議事就得出去。但一出去就得吃飯喝酒,真破費啊——李推官目前打算買宅子,手頭正緊。

    原來黃先生找李推官不為別的,只為陳巡道缺錢了。

    只聽黃師爺道:“按察分司新立,沒有前任積蓄,小庫里一窮二白。況且分巡道不是親民蒞事官,你們府縣官隨時可以最終進化給治下民戶加派賦稅捐款,但陳巡道急切之間從哪里討的錢來?又因陳巡道新官上任,他自己又講究體面,不愿落個貪婪名聲,所以也不好意思找各府州縣要錢。”

    “怎會少錢用?”李佑疑惑的問道,陳巡道身邊又沒帶著多少人需要養。

    這一句問出來,立刻叫黃師爺找到了口子,掰著手指頭沒完沒了訴起苦:“李大人仔細聽我講,自從陳巡道升任道臺官,同鄉同族便又來了一些,有的是族里派來歷練的,有的是來跟著辦差事討口飯的,有的是老親友推薦來當幕席書吏的,都是世道人情,不能全拒絕。”

    李佑點點頭表示理解,這確實是誰也糾正不了的習俗。他不也一樣么,安插了一批親朋來府衙當吏員,幸虧府衙空額甚多能吃公家飯,不用自己掏腰包。

    “其他過路送扇子的也常常有,一張紙一把扇子遞進來,自稱是某某某前來拜訪,總得送些程儀罷?一個兩個三個,常常有日日新,手頭這點錢怎么夠用。”

    所謂送扇子說白了就是打秋風,一種讀書人的習俗。到了某地,找個能扯上關系的人,送一柄扇子和自己的一篇什么著作,聲稱前來拜訪請求指教。如果主人看得上你,那自然贈送給你一些程儀,雙方面子都好看。

    李佑繼續點點頭表示同情,心里再次慶幸,從這個角度看還好他不是科舉出身。沒那么多八竿子打不著的同道中人,也沒有一科下來多一二百同年的遭遇。

    若有人問,打秋風的不見他不就行了么?確實,不見可以最終進化,大家都理解,但程儀該送的還得送,這才是不可缺的。

    敢上門來拜訪的,除了騙子,多半是真能找到七拐八彎的關系,例如你座師的某某同年、你同年的某某學生、你上司的某某子侄諸如此類。大家都是扯得上關系的讀書人體面人,你既然達了,對于應該“幫助”的過路同道還要一毛不拔,這口碑傳起來可就…

    這就是時代的風氣,看官們有興趣可以最終進化去研究研究我國著名旅游家徐霞客的旅行細節。他拿著地方官照顧人情開的牌票,去鄉間索要吃喝差役,那場面還真跟二十世紀的鬼子進村似的。

    話扯遠了,總而言之,在本朝作為一個官員,想要維護自己的各種關系網,這是必須的花費,說不定你也有哪一天求到別人門上的。

    “其它的就不啰嗦了。在蘇州府里做官,不易哪”黃師爺感慨道。蘇州府本身讀書人多牽連廣,又加上地處江北與浙閩(都是科甲大省)的道路要沖,往來過路的應酬真是極多,用錢就能打的還都是小的。

    李佑很主動說:“本官與知府提一提,從存余庫里借一點給按察分司署?”

    黃師爺拱手道:“那先謝過了,稍解燃眉之急,但畢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說到底還是公帑。其它你這本地人看看有些什么財的法門,方便一起做的?不求大財,只要能填平了陳巡道的應酬花銷即可。”

    “不瞞先生,本官近日也在琢磨此事,已去信叫家中管賬小妾來商議。若有了眉目,一定相告,合伙便好。”李佑坦誠道,能拉著陳巡道黃師爺一起干當然再好不過,到時就算石參政想肇事也得退避三分。

    黃師爺再次拱手道:“那就委托李大人了。說起來,陳巡道的偏房是你的遠親,既然是親戚關系,要多多走動才是。”

    陳巡道那個小妾是李佑母族的遠房親戚,當初因為條件正符合陳大人的要求,被李佑送進縣衙當了側室。之后李佑再也沒去見過,就是為了避嫌,這方面還是注意些好,何況李佑的名聲又是那樣。

    卻沒想到今日黃師爺忽然說起這個,李佑愣了一愣便醒悟過來,也沒再多說什么。

    談完正事,二人閑扯時,黃師爺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你與錢皇商家最近有什么關連么?”

    打消了趙大官人與錢家聯姻計劃算不算?李佑做賊心虛道:“不曾有直接關連。”

    黃師爺透露說:“錢家遣了人來按察分司拜訪我,詢問你的情狀,不知是何緣故。”

    李佑心里警覺,錢家為何打聽他?莫非是他打斷趙大官人念頭的事情讓錢家人知道了?奇怪的很,在場沒有別人,事情怎么會泄出去?

    再一想,多半是因為他和趙大官人剛談完話,趙大官人就變了卦,所以引起懷疑?

    “他們可曾說為了什么?”李佑問道。

    黃師爺稍一回憶,“看樣子似乎并非壞事。”

    李佑不禁也嘆道,在蘇州府做官果然不容易,稍不小心就觸碰了達官貴人。

    不過對此李佑暫時還不是很擔心,錢家想動他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跋扈外戚整治正直文官?輿論上先就很被動了。再者,要動他從程序上繞不過王知府和陳巡道。

    等回到府衙,王知府將李佑叫過去,請了座,上了茶,又開始嘮叨:“沈同知他想巴結石大參也罷,亦或是對老夫這個位置有什么想法也罷,都是人之常情,可以最終進化理解的。人非圣賢,誰無私心?正是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但你的反應有些過于激烈了。”

    李佑對此并不在意,“罵便罵了,他先要辱及下官,怎能善罷甘休,自作自受爾。”

    “本還可以最終進化和光同塵,只要與沈同知講清楚,老夫都這把年紀了,又何須他著急?但如此情況,他定然要徹底投向石大參。”王知府帶著幾分憂慮說。

    李佑不屑道:“一個同知而已,難道還怕了不成?”

    “這豈不正中了石大參下懷?本來他要直接插手府衙也不是那么容易,如今等若是輕松打進了一個楔子,半絲力氣也不費的。”

    聽到這里李佑皺眉思量,從這個角度看,還真是叫石大參達成了目的。聽說最近那天公館里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他還有點奇怪怎么泄出來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年頭怎么什么都沒法保密。

    想來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動機故意傳這些事情。即便公館里有雜役僮仆偷聽到,大概也沒那個本事將他這么多詩句都記下來。

    現在則有些明了,難道是石參政放出的風?這樣沈同知便沒可能與他和解了,不倒向石參政都不可能。

    又沉思片刻后,李佑開口道:“下官自然一力承擔,老大人不必憂心”

    王知府道:“這是好是壞其實很難說清楚。老夫并非埋怨于你,只是提醒你不得不防。”

    “下官明白。”李佑便告辭了,這言外的意思,不就是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么。要讓某同知了解到,在蘇州府做官是多么不容易。

    古語云,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對石參政那是沒辦法,但對權勢差多了的沈同知,要先制人或者后制人還不是任由李佑自己選擇,王知府干這種事都未必有李推官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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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隨輕風去所寫的《奮斗在新明朝》為轉載作品,奮斗在新明朝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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