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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五章。
第四百四十六章特貨
煙館是四季煙館。
陳伯康對這個煙館前后轉了幾天,發現這煙館跟周圍幾家都串通的,有時為了漲價,相互之間演一場苦情戲,互相揭老底。
這讓他很苦惱,虞晚晴到這里來干什么?抽大煙是不可能,既不溶于自己,也不符合他們的紀律。忽然記起她曾對自己說過,他們在滬西的煙館做鴉片生意,立刻就恍然大悟。
有兩天沒有回家了,正好回去看看她過得怎么樣了。
“喲,大老爺終于回家了!我還怕你找不到家門了。”
這話聽得別扭,陳伯康想要說句話,也被她的話也給堵在胸口上,上下不通,膈應的難受。
“你這是啥話嘛,看我不順眼了?”
“大老爺明鑒,老娘哪敢啊?您瞧瞧啊,這家我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茶給您泡的剛剛好,您嘗嘗?”
陳伯康被她一連串的話給堵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個啥。
“咋了,幾天家門都不沾,就不允許我說幾句話了,你這脾氣也太大了吧。”
“我什么時候不允許你說話了,你看看你現在說了多少話,我說你一句沒有。你到哪兒去找我這樣的人?你們的那些領導也不見得比我強。”
“哎,咋說呢,說自己個,怎么遷到別人身上了。”
“好,好,我說不過你。這家,我還能回吧?”
“當然,這是你的家,怎么不能回了?誰敢啊,恐怕前一句話剛說出口,后一句話就被你打進肚子里了。”
“呵呵呵呵”,陳伯康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有你說的那么壞嗎?”
“沒有!絕對沒有,這一點我敢保證!”
“沒有就好,就怕......”
“就怕啥,說啊。”
“沒了。”陳伯康不知咋的,見她對自己兇起來,反而沒脾氣了。
“又喝酒了?”
“啊”,被她這樣問,陳伯康有些心虛,不敢正眼看她。。
“又是喝花酒?”
“啊,應酬,是應酬。你別多心。”
“那天,你好像有話跟我說,現在能跟我說說嗎?”
“啊,那天?”
“就是殺日本兵那天。”
“啊,哦,對,對,是有話要跟你說。”陳伯康見她不再提那些破事,趕緊順著臺階往下走。
“呃,有幾個事。一個就是那兩個日本兵不是日本本土的,而是朝鮮人和臺灣人。”
“我知道,當時你跟我說過,這有啥奇怪的。”
“我不知道你跟日本人打過多少交道,可我打過很多次了。這里面可是有問題的,不是日本本土的兵力不夠,就是前線吃緊。”
“什么意思?難道日本本土出問題了?”
“出沒出問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的兵員有問題了,不然怎么會讓朝鮮和臺灣的人過來,即使過來也不可能讓他們停留在上海,而是應該是上前線。在一個,很可能他們跟米國打仗,從中國抽調兵力過去,國內的兵源不足已補充缺口,所以才讓本土以外的人充數。”
虞晚晴恍然大悟,難怪那天他殺了那兩個士兵之后,說話心氣都不一樣,還跟自己吵了一架。
“你的意思是說,日軍的戰力會下降,我們的壓力會減輕。”
“嗯,這可說不準。人家的武器裝備比我的要好的多,再加上戰術又比我們強,這些可不是戰力降低就一定能打得贏的。”
“嗯,還有嗎?”
“嗯,哦,還有,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你們的人被盯上了的事,跟你的上級提過沒有,如果沒有可要抓緊了,不然你們可要吃大虧了。我可是聽說了,中統在江西抓了好多人。”
“哦,還有嗎?”
“哎,你咋這樣。我剛回來,你就說個不停,想在有不斷的問我還有沒有,連口水都不給喝,想把我給渴死啊?”
“你!”虞晚晴正聽的興致盎然,被他這樣給停下,還使喚自己,看到他那欠揍的樣,氣不打一處來,上前給他倒了一杯茶,往他面前一放,“大爺,請喝茶。”
“哎呀,有勞了。”拿起來呷了一口,“嗯,好茶,不錯,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
“茶喝了,人也使喚了,快點把話說完。”
“你這么心急干嘛。我要是不把話說完,到后面還怕你們會壞我的事,所以啊,你就放心吧,話我是一定會說的。”
他又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說:“你知道四季煙館嗎?”
“什么?”虞晚晴皺著眉;冷冷的看著他,“你在跟蹤我?”
“你瞎胡說什么,我跟蹤你?跟蹤你干什么,是能當飯吃,還是能邀功請賞啊,你倒是說說看!”
“好,是我冤枉你了。那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去的那幾個煙館,全都被別人給盯上了,這你不知道吧?”
“為什么?”
“錢啊!還能是什么?”
“大家做生意,各做各的,我又沒惹著誰,怎么就盯上我了。”
“你的貨便宜,讓別人少賺錢了唄。”
“嘁,都是一商。”
“好了,你也別抱怨了,我看今后你還是另外想辦法吧,我怕你被牽連進去,到時候不好收拾啊。”
“那我的貨怎么辦?就這樣放著發霉?還等著換錢急用呢?”
“你看你,就是這么心急,慢慢來嘛,辦法總會有的。”
“哈,是不是你早就有辦法了!”
“哎,我說你怎么就順桿爬啊,難道你打算讓我幫你賣鴉片?我可警告你,我是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哼,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你這是什么話,我好心提醒你,讓你小心,現在倒好,倒打我一耙。”
“好了,你就別矯情了。我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這總成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啊。”
“是,大爺,是我說的,沒人逼你。”
“那好吧,這次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而且下一次你不準再賣這禍害人的玩意了。”
“好,你說。”
“特貨是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你別生氣啊,我是誰,我是警察!如果我連這點事都不知道,那你說,我這個警察算什么,嗯?”
“你算什么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嘿嘿,你連這個都不愿回答我,這是互相信任嗎?好,我告訴你,我想知道你們有多少這個特貨送到這邊來。”
“有多少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
“你不愿說,那好,我告訴你,特貨就是鴉片,我沒說錯吧。”
“是又怎么樣?”
“不怎么樣!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做,實在是太缺德,太可恥了嗎!”
“你懂什么!別對我大吼大叫的,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好,那你說說,這個特貨到底是怎么回事,讓我看看你們的光明偉大。”
“哼,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在那邊一畝地能生產多少糧食嗎,一畝地糧食能養活幾個人嗎?不但要養活當地老百姓,還要養活政府的人,還要養部隊,你以為靠出產的那點糧食,靠你們重慶的那點撥款就夠了嗎?我告訴你,不夠!遠遠不夠!”
陳伯康沒有生氣,沒有意外,這里面的原因,他都想過。他很鄙視,自詡清高,卻又做著齷蹉的事,可以理解,卻又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那你的意思是要一直做下去?”
“當然,不然,我們的部隊需要糧食,需要藥品,需要槍支彈藥,這些都需要錢。錢從哪里來,就從這類東西來。”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光明偉大,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為了廣大勞苦大眾獲得新生?”
“一時的痛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時的磨難是在所難免的,那么多苦難都經歷了,在多經歷一些也不算什么。你要知道,痛苦是短暫的,任何變革都會有陣痛的,陣痛之后,一切都將會變得美好。”
“好了,饑寒生盜心,窮途生歹意,我說不過你,但保留我的看法。還有,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幫你的,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瞞著我了。咱們兩現在是拴在了一起的,如果你出事了,對我也很不利。”
虞晚晴沒想到跟他的一番辯論,就這樣結束了,而且最后竟然沒有半點火氣,平平淡淡的,就像兩個人平常談心說話一樣。他看著他,見他不是心中氣憤難平的樣子,顯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是不是特恨我,認為很卑鄙,很無恥,嘴上說一套,實際做的又是一套。”
“我不恨你,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們的所作所為,跟我沒半點關系。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么會這樣說。我告訴你,其實也早就對你說過,打完小日本,我就卸甲歸田,隱居山林,或者遠遁海外,不再過問你們的事,你們之間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跟我沒關系!”
“你!就這么討厭我么?”
“我什么時候說過討厭你!我.....我很在乎你,用你們北方的話說,很稀罕你,不然我怎么會對你說,會給你擋子彈呢!”
“那你怎么就不能跟我一起呢?”
“這話,我現在還沒想明白,等想明白了以后,再告訴你。還有,聽我一句勸,為了我們大家好,最近不要再隨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