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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九曲十八彎(四)
看著陳伯康驚怒的神態,易笑夫非常尷尬的向他解釋這其中的原因。一是這里的車輛很少,班車早已發出;飛機是身份特殊的人才能乘坐,而且也沒多余的飛機,坐船是不可能到貴陽的,更何況現在日本人的飛機經常來轟炸。
陳伯康明白他說的是實情,可這騎馬實在是太為難他了,自己從沒騎過馬,怎么能騎馬上路,別到時候摔下來弄得個不死不活就慘了。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么會讓他去騎馬,這不是折騰人嗎?
“你給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飛機不行,坐船不行,改坐汽車,我都忍了,你給我交個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弟,你真的想多了!從電文上看,雖然上面要你回去原因沒有說明,但肯定不是要害你,折騰你,現在的現實情況就是這樣,讓你徒步回重慶那不走到猴年馬月去了。”
看著陳伯康坐下來不說話,易笑夫知道他的心里還想不通,走到他身邊拍著他肩膀說:“老弟,你放心,我已經給你找了個熟練地馬倌教你騎馬,保管你學會,說不定你還成了騎馬高手呢!”
“放屁!你以為騎馬就像咱們吃飯喝酒一樣輕松,要是在馬上摔下來,傷筋動骨的還能繼續走?”
易笑夫也知道陳伯康的個性,話是這樣說,可還是接受了,陪笑著順著他的話告訴他,明天有一天的時間練習騎馬。
陳伯康沒再譏諷他,而是說出了自己擔心的話,“你準備派幾個人跟我一路走,我一個人騎著馬上路,目標太大太明顯了,很不安全。”
易笑夫說:“是這樣,原本我們準備讓你搭乘國府官員的飛機,卻沒想到情況有了變化。現在你只能跟隨馬幫的馬隊到貴陽,然后再坐車。你放心!我對馬幫的頭頭都發過話,一定會安全把你送到貴陽。”
話已至此,陳伯康無話可說,酒足飯飽之后,立刻回房睡覺去了。一倒在床上,就打著呼嚕夢周公去了。
天還沒亮,陳伯康就被易笑夫給弄醒了,告訴他因為馬幫要趕時間,他只有半天時間練習騎馬,所以只好讓他少睡一會兒,多一些練習的時間。
為了不用走路,無可奈何之下,陳伯康只好強打精神到郊外練習騎馬去了。由于睡眠不足,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陳伯康剛騎上馬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氣的他大罵易笑夫不是個東西,害得自己吃苦受罪。罵歸罵,騎馬還得繼續練習。
經過一個上午的練習,陳伯看終于學會了上馬、下馬和慢跑。回到住處,一身的灰頭土臉,加上臉上的擦傷,讓易笑夫笑的喘不過氣來,還指著他說:“我以為你陳伯康學什么都快得很,沒想到一個騎馬也會讓你吃苦頭。別以為我不知道,在學校的時候,你小子可是深藏不漏,明明教官教的都學會了,還在我們面前藏著掖著。”
陳伯康被他挖苦的無以言對,只好硬著頭皮想要在他身上找回自尊。拳頭剛舉起來,就被威脅說,如果敢打他,他就讓馬幫的頭頭在路上折騰他。氣得他只好強露笑臉讓易笑夫給自己準備洗澡水和吃的。
兩個小時之后,陳伯康又踏上了回家之路。一路上的旖旎風光,讓他見識了國家山河的美好,激漲了保衛國家山河的雄心壯志。
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還真是有道理的,見多識廣,增長見識,比那些只會死讀書,讀死書的人要強上不少,再加上一路艱難行程,苦中作樂,鍛煉意志,對陳伯康來說絕非僅僅用受益匪淺四個字來形容。
祖國的美好河山就在眼前,外寇入侵就在當下,這形成了絕對的反差,對他這樣懷有愛國之心的人的刺激是非常大的。
馬幫的駝鈴在空中回響,引領著十幾匹馬在后面跟隨。每一匹馬背上綁著五六個大包,每一個大包都用稻草包好,緊緊地貼在馬背的兩側
這一趟行程的安全,陳伯康向易笑夫咨詢過。在廣西境內,不管是治安還是道路都做得很好,沒有什么山匪路霸的,因為這里的人不是家里的人當兵去了,就是當兵死了的家屬,地方政府都要關照他們,如果有人為難他們,一旦查出就會受到處罰,嚴重的槍斃,其他的人家也能安居樂業,至少有田種,有飯吃,當然就不會有什么強盜土匪了。
道路交通和治安很好,可馬幫的頭頭卻要求連夜趕路,讓陳伯康的疲勞感更加強烈,也想不通,在晚上住宿時問馬幫頭頭問什么要這樣。頭頭告訴他,這樣做就是為了趕時間,路好就走的快,不好走就慢一點,而且快到雨季了,早點到也安全一些。
馬幫的頭頭叫拓世茂,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壯族人,四十二歲,經驗豐富,話不多,走馬幫已經走了二十年了。用他自己的話說,再過兩年也干不了這個活了,再干下去也是給這些后生拖后腿了。
陳伯康對他是“大叔長大叔短的”叫著,套著話的東問西問,把馬幫的來龍去脈給摸了個七七八八。拓世茂也看出陳伯康不是個單純的學生,也是從他的言辭談吐看出來的,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把他安全的帶到貴陽就完事了。
四天后到了桂林,陳伯康他們花了半天時間休整,然后又接著出發了。這半天時間只是讓他們補充干糧,修訂馬蹄,以及其他準備工作。
陳伯康反倒覺得身體不疲累了,聽拓世茂說他已經抗過了疲勞期,以后走山路也可以連夜走了。唯獨讓他感到有點缺憾的事沒能在桂林洗個澡,看著那水清澈的就讓他心癢難耐。
兩天后,他們到了廣西的和貴陽的交界處,聽到拓世茂的提醒和警惕聲,大家立刻都緊張起來。聽他們說前面就是到了苗族人的寨子,一般他們會和當地人有些交易,或者送點鹽巴布匹之類的東西,權當做買路錢。
三天后,陳伯康跟著馬隊走在崎嶇不平的貴州東南的一個山道上,看著并不高大的山,綠樹匆匆的茂林,即便陽光從樹葉的空隙間射了進來,也幽暗的讓人有些害怕,山間的涼風一吹,發出古怪的聲音,更增添了一絲恐懼的感觀。
“怎么這一路上沒聽拓世茂說起過土匪的事呢,難不成怕嚇壞了我?我給他的感覺會是這樣的,不會吧?”
陳伯康看著這地形幽暗,隱蔽,亂石怪樹的,有些擔心會有土匪出沒,很想上前對拓世茂提醒一下,可見他依然走的結結實實的,沒有慌張或者警惕的模樣,也就放棄了。
路越走越窄,在濃密的樹林下,也越發的幽暗起來。各種怪聲在馬隊走過的時候,紛紛的響了起來,不時地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的鳥兒被驚飛起來。這些馬隊的人大多見識過,一點驚慌之色也沒有,依然干著自己的步伐行走。
陳伯康第一次走這樣的山路,這種環境讓他一時還不能適應,神經繃的緊緊的,一有聲響就東張西望,一見鳥飛,就緊張的伸進懷里握緊手槍,次數多了之后,變得有些遲鈍起來,再走到后面,多這些情況變得麻木起來,也提不起興趣了。
馬隊沿著山坳行走在一個甬道上,每過一匹馬都要人在上面拉,后面要人推,非常的困難。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留下的一個人照看等候的馬匹,所有的人都參與到幫助馬匹的行動。
“啪嗒”一個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由于人們都在專注的幫助馬匹翻過巖石,沒人注意到這個聲音,陳伯康聽見了,但被現場的情形給蒙蔽了,有些遲疑不決。
在遲疑的時候,“嘩噹”一個槍栓上膛的清脆聲音響起。陳伯康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有人在旁邊給槍上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土匪!”這個念頭一下就沖進了他的腦門,他抬頭看向拓世茂,看到他正盯著另一邊的大巖石上,順著方向看去,那個巖石上站著一個持槍的人。
馬隊的人都停了下來,慢慢的都堆積在一起,在統一的白褂下,都各執手中的石塊和鞭子看著那人。
“好久都沒看到這么大的買賣了,今天真是好運啊!”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
眾人又轉過頭看向身后,只見身后慢慢的走出來幾個人,一個光頭,一個獨眼龍,還有一個是少條胳膊,除了身高不高外,都顯得孔武有力。
“我說兄弟們都現身吧,讓這些人瞧瞧,順便開開眼!”站在中間的光頭突然說道。
話音一落,在陳伯康他們周圍立刻就發出各種各樣的笑聲,跟著就鉆出來十幾個手指各種各樣的武器的人,有拿砍刀的,有拿長矛的,有拿銹跡斑斑的火槍的,還有拿著木棍的。
一見這架勢,陳伯康心有些涼了,沒想到自己左怕右怕的還是遇到了土匪,這可怎么辦,就算跑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還會被他們給抓住,看來還得靠這個拓世茂了!
“這位好漢,不知有何見教,是缺錢,還是缺物啊。只要兄弟手上有的一定盡力相幫!”拓世茂說話不卑不亢,中氣十足,沒有一點膽怯之色。
陳伯康一聽,一下就把心放下了,真是姜是老的辣啊,臨危不亂,膽氣十足,看來自己還是給他足夠的信任,要相信他能處理好,否則僅憑自己這一把手槍是闖不過這個難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