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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發火
包間里,兩個人面對著抽煙,吞云吐霧的一個看著對方,一個閉眼沉思,說話時一問一答,既不快也不慢,似乎是在拉家常一樣。
“我出錢,你出力。”
“不行!那跟聽命與你有何區別。”陳伯康搖著頭再次拒絕了提議。
李士群的臉色顯得冰冷起來,雖說自己的兩個提議意思都差不多,但這小子子冷冰冰的直接就給打回來了,讓他的面子拉不下來,如果不是這小子身上牽扯到的人和關系太多,他馬上就會當場發作起來。
“那說說你的提議。總不會想著不花代價就讓我幫你吧?”
陳伯康心里知道自己連續兩次拒絕,這個老狐貍心里憋著火,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和關系,恐怕早已張口吞了自己。要跟這條老狐貍斗法,自己太嫩了,手上也沒有什么牌,吃虧的只能是自己,只能盡力減少吃虧的程度。
“李主任,您別生氣,如果按里說的那樣去做,小子是進不了祖墳的,所以還請您理解。”陳伯康知道說的這些話不管他愛不愛聽,可那是事實,掩耳盜鈴的話只能是自我安慰,只要認同中國人的身份,就逃離不了這個關系。
李士群的臉色很難看,也沒法駁斥他的話,眾口鑠金之下,沒有誰能承受的住,汪精衛不行,他自己更不行。眼下只不過是在日本人和汪精衛,以及自己的高壓下才控制住一部分,而這些手段在租界內卻沒有多大的效果。
“您看這樣行不行,您以后有什么事,能說的就說一聲,在我的能力范圍內,一定協助,就算不告訴我也行,只要把柄沒落在巡捕房,萬一您的手下出了差錯,我能幫得上的也一定相幫。”
李士群一直都冷冷的看著他,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是什么,等他說完之后,半響才說:“小子,你認為就這點東西就夠嗎?你知不知道我會冒著多大的風險去幫你?就你這條件,能保住你自己就不錯了,還想要鄭萍還不夠!”
陳伯康有些絕望了,眼眶開始充血,他知道在這件事里,老狐貍一定是有份的,不能確定導演這事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別這樣看著我,我還沒有這么大的興趣去關心他們。”
陳伯康有些茫然了,這話是什么意思,跟他沒關系,難道跟日本人有關系。如果所言是真的,那就是說他跟丁默邨不和,是政敵,這個說法還說得通,是可信的,也沒必要對自己這么個小人物玩花樣,說假話。
可是,從他來找自己見面,動作這么快,顯然知道這件事的整個細節,又對自己表明跟此事沒關系,是不是可以這么說,他在這事上只是推波助瀾,趁機想—殺—他。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一閃而過,讓陳伯康不自覺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太吃驚了,這太不尋常了,太不可思議了,太讓人害怕了,簡直是沒法用語言形容,猶如有一條毒蛇一直在你的背后盯著你,等待有利時機一擊致命。我的天哪!!
“呵呵呵,怎么樣,想好了沒有?”
“李主任對不起,我想我還需要點時間,再考慮考慮。”
“既然這樣,看來今天我是白來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陳伯康失魂落魄的坐著,像一尊佛像在那里一動不動,煙燒到了手指都感覺不到疼痛,臉上留下了兩行淚水,不知道是疼痛,還是心痛引起的。
不知過了多久,“啊——”,他大叫了一聲,揮手將面前的杯子一擲而出,跟著將桌上的茶具全都一揮而空,砸在地上墻上遍地開花,一片狼藉。不一會,一個店伙計跑過來一看,搓著手畏畏縮縮緊張的說:“先生,先生,您這是?”
“滾出去!”一聲怒喝,嚇得店伙計倒退著退出門,驚慌的轉身離去。陳伯康雙手抱著頭坐下去,絕望的哭了起來。此次事件,就算姓丁的放過她,日本人跟李士群也未必會放過她。這是個死局,也是個引子,引誘飛蛾撲火,自投羅網。而李士群很明顯的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來打擊丁默邨,更何況似乎這個事情的背后還有日本人。
失敗的心情充斥著陳伯康的內心,一步一晃的回到了巡捕房,他自己也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去,在他還沉侵在茫然無措的時候,電話響了。
“喂,是誰!”帶著苦悶沖著電話叫道,完全處于一種失控的狀態。
“我是春茹啊,你怎么了,伯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聽到電話中劉春茹的詢問,陳伯康的頭腦忽然清醒一些,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混亂,容易沖動,深深呼吸了幾下,“春茹啊,有什么事?”
“你沒事吧?火氣這么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沒事,剛才有個家伙不聽話,在罵他。”
“沒事就好。我找你是想讓你今晚來一趟,老地方,方便嗎?”
“是什么事?”
“見見面說說話,順便聽一聽。”
抹頭末尾的話,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什么話不能直接說,礙于情面還是答應了他,看來今晚又不能回家了。
夜晚九點,陳伯康駕車來到上次的教室,門口隱約能看見有人在走動。這個地方表面上是一個夜校,也叫補習班。這種學校在租界只要備個案,一般是不會注意的,也就不會來檢查了,只要注意不被76號的特務和日本人注意到就很安全了。
“伯康,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不會遲到的,如果我沒來,就是我死了。”想到李士群那宿舍一樣的眼神,陳伯康就覺得后背發冷,汗毛倒立。
劉春茹皺著眉,帶著不滿又擔憂的聲音說:“你怎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這樣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有權有勢就能為所欲為,誰也擺脫不了對權力的渴望。”
“你怎么今天盡說些不著三四的話,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沒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好了,你跟我說說到底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見面了?”
陳伯康看著她神采奕奕的面容,卻沒有半點說笑的興趣。劉春茹見他不說話,心中覺得奇怪,知道他不愿說心事,轉移話題說:“其實就是想讓你來聽聽課,如果你沒興趣就算了吧。”
陳伯康本想拒絕,想著既然來了,聽聽也無所謂,“聽課到無妨,就是怕你們的人認為我思想太落后,太保守了。”
陳伯康很注意用詞,怕劉春茹認為自己有敵意。劉春茹沒有說什么,很清楚他這么說的含義,就領著他進了后面的教室。教室里早已坐了十幾個人,有的依稀還有記憶,有的則是新來的。講課的人也變了,換成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當他們剛坐下,上課的老師就開始上課了,開講的內容盡然是評論當前抗戰的形勢。陳伯康有些驚訝,也感到吃驚,這人是什么人,居然能評價眼下的抗戰局勢,這個水平好厲害!
老師先是從九一八開始講,一直講到整個三九年的抗戰。對于九一八事變、盧溝橋七七事變,甚至西安事變,陳伯康都是有所了解的,不管是在川大讀書,還是在臨澧特訓班,都是老師和教官會講到的內容。不過從這個講課的人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種觀點。
他的觀點就是這一切都是國民政府的軟弱無能,以及一味退讓的結果,加上地主和資產階級買辦的盤剝,廣大人民民不聊生,生活在水聲火熱之中。現在日寇不斷的進攻,國民政府的軍隊節節敗退,只有共產黨領導下的部隊還在頑強英勇的戰斗。
陳伯康對這類言談覺得好笑,也僅僅是好笑,沒做過多的想法。這無非是政黨之間的宣傳,有利于各自的政治利益,對他來說就是聽聽而已,不做過多的判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至于其他人怎么看待和認識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老師看到下面的人否專心致志的聽講,興致越發的高昂,盤點實事隨性而至,講課的內容也是更多的橫加指責,不論是國民政府的政策,還是*的會議,都在他嘴里一文不值,充滿了敵視。
陳伯康隱約的覺得他所講的東西有些偏激了,只是想到這人是老師,言論和認識還是能理解其心,只是這樣給人講解難免太狹隘了,畢竟現在是全國人民都在投入抗戰,不管是在內部,還是對外都有些過了。
忽然,老師講到在后方的大本營,對西南三省的政策很不好,特別是抓壯丁,讓很多家庭家破人亡,政府即將搖搖欲墜。
陳伯康聽了很不舒服,如果像他這樣說,整個中國就沒有好的了,除了華北和延安那點地方,只有他們是好的,自己也是骯臟墮落不堪的。看到他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話,想到這幾天自己受盡漢奸流氓的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啪”的使勁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頓時,整個教室的人都看著他,劉春茹也沒注意到她為什么會這樣,連忙拉了下他的衣袖,卻拉不住他。
“簡直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混賬!”
“這位先生有話可以好好說,為什么要罵人啊。”
“好好說?那好我問你,你殺過幾個日本人,你又知道四川出了多少壯丁,知不知道有多少四川人在前線用血肉之軀抗擊日寇的飛機大炮!他們在干什么,又算是什么,就算是炮灰也是光榮的,比你們這些只會動嘴皮子的要強上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