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進程非常順利,莊超帶著伴郎團以及浩浩蕩蕩的婚車隊伍把新娘接到了酒店里。儀式要在晚上過,所以中午只是吃個便飯。這半天最緊張的反倒成了我,無時不刻都在觀察四周的情況,就連在吃午飯時都注意著莊超。
大約到了傍晚六點,婚禮的儀式在滿滿一宴會廳的賓客注視下開始了。我已經背下了昨天他們給我的詞,所以再被司儀點名上臺時,我已經沒有昨天的窘態了。最后,在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后,舞臺就交給了那些歌手和演員。在這期間,我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莫非是我想多了?又或者是昨天玄武發現我在這里,所以不敢再來搗亂了。
“師父,您老人家辛苦了!”莊超端著一杯酒,恭恭敬敬的站在我面前。
其實我的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這么叫我,我還真是有點尷尬。我心想著等這小子的婚禮結束以后,我一定要和他講明白,我真是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教他,所以做不了他的師父。就在我擠出一臉的笑意,想要應付他一下時,幾股熟悉的氣息進入了我的感知范圍。
“鐘倩!”我一下子懵了,她怎么會突然又出現了。
“師父,你怎么了?”莊超見我臉色不對,略帶關切的問道。
“沒事,有個老朋友好像過來了,我得去會會她!”我反應了兩秒鐘,才回答上來。“那個,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我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急急忙忙的推開坐在,在他們的注視下快速的離開了。剛剛走到大堂,我就和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的鐘倩撞了個正著。我不動聲色的徑直走到了她面前,此時她認真看書的樣子,瞬間就把我拉回了以前。
“你來啦?”鐘倩頭也不回的說道,聽她的話應該是在這里等什么人。
“你抬頭看看我是誰!”我想把話說的狠一點,可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這句。
“林,妁?”鐘倩抬起頭,兩只眼睛不停的閃爍著什么。
“五雷……”我咒語念了一半,手上都能夠感受到電流了,不過又想到這里人實在是太多了,緊忙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恨我!”鐘倩看了一眼我右手上的電光,平靜的跟我說道。“我現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一個滅了我們全家的世仇,又救了我的另一個世仇,還差點沒有要了我的命,現在卻又來和我提信任這個詞,我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好,那你告訴我金先生在哪?”我不去反駁她,而是順著說下去。“你們來這里的目的又是……”
“我現在什么都不能告訴你!”鐘倩的表情非常的認真,兩只眼睛更是誠懇的盯著我。
“嗖……”
我還在想怎么回答她,只是稍微一個不留神,她就一下子開溜了。我一驚,馬上反應過來,很快就跟了上去。不過她也不是等閑之輩,我只能勉強跟上她的速度。追了好一會,她好像也沒有打算甩開我,一直和我保持著四五米的距離。漸漸的,我感到有些不對勁了,她好像一直帶著我在兜圈子,難道她在跟我拖延時間?
糟了!我的心里一沉,我中計了!這么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我居然過了那么久才反應過來。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一看到鐘倩,我就什么事情都全忘了。我連忙掉頭,也管不了鐘倩了,火急火燎的趕回酒店。
“嗡……”
還沒走進宴會廳,音響刺耳的聲音就傳入了我的耳朵里。里面人聲鼎沸,已經炸開了鍋。我三步并作兩步跨了進去,在人群中,莊超兩眼無神的站在原地,無論旁邊的人怎么喊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我擠不過去,只能隨手拉了一個人。
“新娘被人劫走了!”那個人轉過頭,一臉驚訝的沖著我喊了一句。
“這怎么可能!”宴會廳里面有百多號人,誰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劫走一個大活人。
“誒,你不是莊超的師父嘛?”這時候有人認出了我,“大家趕緊給他讓讓!”
我也顧不得客套,連忙走到了莊超的面前。他仍舊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他老爹坐在旁邊不停的打著電話,語氣非常的著急。
“莊超,到底這里發生了什么?”我直接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自己的臉放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妖怪,妖怪抓走了莎莎!”莊超看樣子是被嚇傻了,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不停的哆嗦。“師父,你一定要救救莎莎!”
“媽蛋!”我捏緊了拳頭,今天防了一天,到最后卻功虧一簣!
我讓莊超形容一下那家伙的長相,可是他卻說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而且速度極快,一瞬間就不見了。現場有人報了警,很快警方就介入了進來。不過我知道這件事情他們根本就不會管,最多就是進來走個儀式。更巧的是,這次帶隊的居然是瘦警官,他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看了現場監控以后,直接就甩手給我了。我也看了監控,在放慢三倍的速度之下,我終于看到了那個“人”的臉。就和莊超形容一模一樣,完全是漆黑一團,完全看不清楚。
“瘦警官,你幫我來看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一條咒法,忙招呼瘦警官。
“日月乾坤,影匿吾身!”我手上結了個印,對著自己臉上一晃。“急急如律令!”
“這、這、這!”瘦警官看看我又看看監控,說話都結巴了。“這是你干的!?”
“散!”
我馬上又驅散了咒法,我剛剛用的是《景門密咒》中的隱匿術,可以讓別人看不清自己的體貌特征。根據瘦警官的反應,那個人應該用的也是這招。
“你說呢!?”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