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子里昨夜下的雪地上,深深淺淺留下來許多足跡,一個清秀的身影正在雪地上舞動,寶劍在她的手里幻化著各種招式,透著飄逸和鬼魅,自從梁招娣走后,玥兒練劍便更加勤快,知道自己武藝上不足,便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李懷在獨龍崗的事情并沒有和她提及,但是,玥兒多少也從隨同李懷回來的人中,探聽到了此行的兇險,對于自己無法參入其中個,李懷只說是玥兒太小,而她自己則固執的認為還是自己武藝上太差了。
將梁招娣留下的劍招練了一遍,正看見李懷從院子的回廊走過,她知道李懷回來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出去跑步,“公子早。”
“玥兒早,天涼,練完了就快回屋子,別凍著。”李懷遠遠的看著她,對于玥兒的努力,他自然知道,兩人就這樣打了個招呼便又各自忙碌了起來。
而就在李懷剛剛離開,回廊里又出現了二個身影,都是單薄的身材,冷峻的眼神,玥兒記得對方,是留在府上的侍衛之一,這些日子里,總有幾個人都是跟著李懷,做著暗中護衛的工作,對方朝這里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很快的消失在了視線里。
獨龍崗以后,李懷回到鄴城,但是扈二娘等人對于江湖人的防范始終沒有懈怠過,即是為了保證李懷的安全,而更多的則算是一種練兵,有了前面對府中侍衛的訓練打底,加上實戰中的總結和提煉,李懷進一步完善了練兵方法,得到了李朝年和扈二娘的建議后,便開始實行起來。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對練兵效果的考驗竟是來得如此突兀,時候想來,更像是一場小孩子的鬧劇……
一伙人,突然攔住了慢跑的李懷,領頭的大漢甚至沒有蒙面,臉上的傷疤和粗糙的皮膚,更顯幾分兇惡。
“你是李府的公子?”對方顯然是了解了情況,李懷稍微一愣,上下打量了對方,便點了點頭,在經歷的獨龍崗之后,他對于這些江湖好漢倒也是沒有了多少感覺。
大漢呵呵一笑,看著對方有些發愣,心里暗自嘲諷這些死讀書的,就算是將軍之子也是個書呆子,一揮手,便有幾個人將李懷圍住。
“幾位好漢,是哪個山頭的?綁票還是尋仇?“李懷突然說道,對面的大漢一聽,譏諷道:”告訴你也無妨,有人要見你,你老實點,見了人,興許還有條活路,不老實,現在就要了你的命。“說著有馬車出現在大漢的身后。
大漢見書生真的不再說話,愣在當地,心中更是不屑,原本留的后手現在看來都是多余了,只是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巷子里,兩雙眼睛正冷冷的注視著一切,看著書生在背后做的手勢,其中一人這才朝著后面奔去,而另一人則跟著馬車離開。
馬車一路奔馳,離開了鄴城一直到了郊外,車上李懷被戴上了頭套,他隱隱能感覺到身邊有人看管著自己,想來就是領頭的大漢,等到馬車停下,大漢將他帶下馬車,鎖在了屋子里。
“大哥,這人真是將軍的兒子?怎么這么窩囊?”
“就是,邱哥還說要小心,原來是這么孬種,哈哈?”
……
屋子外面幾個人正在談笑,內容多是對李懷不反抗的嘲諷和對事情如此順利的吹噓,綁票的事情幾個人也是常做,這次被人找來,也是想著對方是將門之后,怕不好對付,卻沒想到一切如此順利,對方別說反抗,就是叫嚷都沒有一句,幾個人頓時感覺這票生意實在是輕松。
“砰”門被人一腳踹開,來人直接走到李懷身前,除去他的頭罩,不是領頭的大漢,而是一個五短身材的小廝,正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肉票。
“有沒有什么值錢的?”也不等李懷回答,他已將手伸進了對方懷中,摸索了半天,竟然只有幾兩碎銀,冷冷一笑,就要打。
“好漢莫打。書生驚恐的叫著,對方手停在半空,“袖子里還有張銀票,你拿去。”
小廝哈哈一笑,“算你識相”拽過書生,將對方轉了個身,去摸對方袖口,卻驚訝的發現原本綁在對方手上的繩索,此刻已經消失了,再一抬頭,只是余光里看見書生手里有個異物,下一刻喉嚨里便滿是血腥味,整個人一臉詫異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李懷看了對方一眼,確定對方已經死透,這才將手指間的刀片重新藏回袖口。
重新將門關好,在屋子的角落里找了個木頭將門頂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口哨,用力吹響。
“什么聲音?屋子里的!”
不一會便有人來查看,見門被堵死,這才知道事有變故。
“把門砸開!”
然而,未砸幾下,更大的騷動出現。
“老大,外面有人!”
“什么!怎么可能!”
腳步聲離去,屋子周圍可以聽見人奔跑的聲音,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人嘶喊聲。
直到門外的幾聲慘呼以后,有人在門口說話:“公子,都處理好了。”
李懷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將門打開,“朝年啊,留活口了么?”
李朝年點了點頭,兩人來到客廳,領頭的大漢此刻正被人踩在腳下,滿臉通紅的他,扭頭看著走過來的少年,心中還是充滿疑問,自己的人都是老手,怎么會被人發現?!
“雇主是誰?”大漢吐一口口水。
“不合作?你看我多配合你們,做人要厚道。”臉上帶著笑意,對方剛想嘲笑,卻只看見一只腳飛快的撞上自己的臉,鼻梁瞬間斷裂,整個頭都是懵的。
少年又接連朝大漢臉上踢了幾腳,直到有血水流出來,才停下。
“真麻煩,朝年都埋了吧。”大漢猛的反應了過來,對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招供,還想說話,卻發現嘴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被人抓住頭發拖走了。
李懷搬過一把椅子坐下,看了看天,已是正午“等著吧”似乎是對自己說,也是對屋子里的李朝年等人說,有人離開屋子或埋伏或清理痕跡,他們知道少年的意思,斬草必要處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