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老黃牛牽了過來,此時的我才發現,爺爺竟然握了這么久的送善結惡刃,卻沒有任何事。
要知道,就算是曾經是送善結惡刃主人的丁紅旗,也不能做到這樣。
本來還在擔心爺爺已經不能殺牛的我,心中頓時松了一些。
爺爺從我手中接過老黃牛的繩子,對著我們說道:“道個別吧!”
我知道,這是爺爺的規矩。一直以來,爺爺殺牛之前,都會讓主人跟自家的牛道個別。
老黃牛曾經的主人,已經被天譴了。我們養了他這么久,也算是他的主人了。
所以我和丁紅旗走了上去,撫摸著老黃牛的頭,跟它道別。
我對著老黃牛說:“這一生你是受了不少的苦,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心生怨恨。”
“你這一生,雖然不是心甘情愿。但是你畢竟吃了很多人的尸體,有了很大的罪孽。”
“這也是我們一直不敢送你走的原因,如今我爺爺送你走,一定會盡量減輕你的罪孽的!”
我撫摸著老黃牛的頭,它本來就很有靈性了,所以聽懂了我的話,眼里有著不少的淚。
一滴滴的不斷流了下來,丁紅旗拿出一個小瓶子來,將這些眼淚接了下來。
笑著說道:“我本來想說些高大上的話,只是卻全被這小子說完了。我想不到啥詞了,只能祝你來世投胎,投個好人家了。”
“你吃我,住我這些年,現在是該回報我的時候了,所以你死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就不要小氣,死纏著不放好!”
丁紅旗這樣說,倒不是貪圖老黃牛什么,而是老黃牛是我們救下的,這樣說,算是將這段因果了了。
老黃牛不會再欠下我們的債,這樣的話,也就不用在報答我們了。
丁紅旗走后,這里的所有人都走上了去,跟老黃牛說上幾句。
有的會說的,說上很多話。
不會說的,也會送上簡單的祝福。
包括我們村子里的老鄰居,雖然第一次見到老黃牛,但是還是跟老黃牛倒了個別。
這個時候,爺爺才拿出一塊黑布來。將老黃牛的眼睛給蒙了起來,他做的很仔細,動作很輕。
但是我卻從他的動作中,看到他的手正不斷的顫抖著。
我知道,這是因為爺爺最后一次殺牛了,而這一次之后的結果,我卻仍然不知道,將會如何?
問了丁紅旗和爺爺,他們卻都不肯告訴我,都是只是告訴我,是一件好事。
爺爺給老黃牛系上黑布,竟然用了十多分鐘,才系好。
而這一切,如果是平時的話,無論任何人,也最多就是一分鐘的事。
當爺爺系好黑布的時候,才對著老黃牛說道:“你罪孽太重,當用重的。有些痛苦,但是我會盡量快的。”
說完,開始帶著老黃牛在巷子里,打起轉來。
口中緩緩的念出一聲聲送善結惡咒,在我的面前,爺爺再一次給我表演了魔術。
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怎么回事,老黃牛就倒在了地上。
流下一灘腥臭的牛血,而且這些牛血,還帶著不少的黑塊。
我望著這些黑色的腥臭血塊,向著丁紅旗問道:“這是什么?”
丁紅旗卻對著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讓我繼續看。
就在這時,我看見爺爺又動了,用送善結惡刃在老黃牛的身上,不斷的游走著。
送善結惡刃,此時就像是一條自由自在的魚兒,而老黃牛的身子,就如同是一片大海一般。
任由送善結惡刃在上面游走,仿佛沒有任何阻擋一般。
此時的我才發現,老黃牛雖然斷了氣,但是它的魂魄卻并沒有出來。
還困在尸體里,這樣的話,加上它這幾世所受的苦。很可能會變成冤魂,難怪這些年,丁紅旗只是養著他。
我問了很多次,他都告訴我說,再等等。
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卻不知道,爺爺將會用什么辦法來幫它。
隨著爺爺輕輕的幾下,用送善結惡刃在老黃牛的尸體上游走。
然后緩緩的收刀,深呼吸一次。
雙拳報在胸前,好像是在恭請什么一般?
而丁紅旗和王紅兵他們,都大聲的叫了一聲好。
我看向老黃牛。除了尸體上,有著幾道被送善結惡刃劃出的血線外,真沒有覺得那里好的。
只是他們都叫好,我也跟著他們叫了一聲好,算是給爺爺捧場。
哪里知道,就在我的們這一聲叫好之后。我就知道,為什么他們要叫好了。
一張完整的牛皮,從老黃牛尸體上,攤在了地上。
看到如此猶如魔術的一幕,我不得不佩服,爺爺解牛的神技。
再次叫起了好,而這里的鄉親們,也看出來好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熱烈的鼓起掌來,紛紛叫好。
只是此時的爺爺,臉上卻出現了緊張的神色,因為老黃牛的魂魄,仍然沒有能夠出來。
等了一會后,爺爺對著丁紅旗和我說道:“看來只能那樣了!”
我不知道,爺爺口中的那樣是什么意思?
丁紅旗卻對著爺爺說道:“你能撐的住嗎?”
爺爺好像也沒有把握,嘆了口氣說道:“只能試一下!請掌門人恩準!”
我和丁紅旗,算是前后兩代掌門人,所以爺爺要跟我們商量。
丁紅旗看了看我,對著我說道:“我現在告訴你吧,你不是第一次見到祖師爺的圖,說是我們吹牛嗎?”
這些年來,我已經知道了庖丁解牛的故事。
只是那寫在書中的故事,我也只是當了故事而已。
根本就沒有信,如今丁紅旗再次提到。我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對著他問道:“爺爺說的解牛,難道就是那樣的?”
此時的我,心中不得不好奇了起來。
難道這傳送中的神技,能夠在爺爺的手中重現,我的心中十分的期盼。
可是丁紅旗去卻問了爺爺,能不能夠撐的住。
這句話也就是說,爺爺如果要重現這種神技的話,就可能有危險。
此時的我,才明白,為什么丁紅旗要選擇今天,將掌門人的信物叫給我。
原來是要我來做這個決定,只是此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
只有再次向著他們一個個望了過去,只是此時的他們,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我有種想法,這群人要是一切去拍電影,如此好的演技,絕對能成為一部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