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人:[冰塊]
手機號:186217xxxxx……
“喂…”白銘言接通了電話。
“喂,能聽得見…”手機聽筒里傳出了一陣低冷、磁性的聲音。
“能,能聽見,冰塊你怎么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白銘言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開心。
冰塊,真名戚澤然,是白銘言的發小,年齡要比白銘言大了四歲。
按常理來講,小孩之間大四歲,那就是差了挺大的一截,基本很難玩得到一起去。然而任何事情都有意外,白銘言與戚澤然從小便違反常理地成為了無比要好的朋友。
再加上白銘言的父母也與戚澤然的父母是舊識,二人幾乎是在一起從小玩到大。
直到戚澤然一家搬家到了臨海市的另一個區,戚澤然上了大學,二人間的聯系才稍稍減淡了一些。
再后來,白銘言的家庭遭遇了重大的變故,父母因意外而去世。戚澤然一家為白銘言兄弟倆提供了巨大的幫助,戚澤然的母親甚至想把白銘言兄弟倆接到自己家里,扶養他們長大。
但白銘言那時心里滿是痛苦與悲傷,更不愿向這悲慘的命運低頭,便固執地拒絕了戚澤然母親的好意,并從臨海市第一重點高中二十四中退學,走上了進入社會打工的道路。
直到現在,白銘言仍記得很清楚……當時的一切依然歷歷在目——
當自己穿越后,躺在病床上睜開雙眼的那一刻,病床邊那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還有這雙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所蘊含著的濃烈的激動與喜悅……
“我三天后回到臨海,想去你家住一陣。”戚澤然說話總是平淡而簡略。
“好啊…可你怎么不回家住?”白銘言在欣然同意后,又隨口問了句。
“……”戚澤然沒說話。
白銘言:“不方便說嗎,那就算了…”
戚澤然:“我媽給我找了個相親對象,我不想去,也不想讓她知道我回來了。”
“……”這回輪到白銘言沉默了。
“幫我保密。”戚澤然叮囑了一句。
白銘言:“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愿意去的呢,怎么,難道女方長得很對不起人民?”
戚澤然:“……別管那么多了,反正不要讓我媽知道就好。”
白銘言:“行,你三天后幾點的火車啊,我去車站接你。”
戚澤然:“早上七點,臨海北站。”
白銘言:“這么早…好吧,我知道了。”
戚澤然:“嗯。”
掛斷了電話后,白銘言將手機放回到電腦桌面,右手平放在鼠標上,左臂壓住桌面,左手托著自己的臉,出神地盯著電腦屏幕發呆。
如果我沒穿越的話,也應該差不多畢業了,到了該找工作和對象的年齡了吧……
……
當一個人穿越后,很難對自己的身份產生認同感,更難去對自己的家庭產生歸屬感。而且更別說,白銘言是從一個美滿幸福的獨生子家庭穿越過來的。
在白銘言的記憶深處,依舊清晰:他在穿越后所感受到的,內心中所充斥的那種迷茫與無力感。
就算弟弟白銘悅很可愛,但白銘言也在潛意識里把他當做了一個陌生人,一個與自己全無任何關聯的人。
但對于戚澤然,白銘言卻無法忽視——當你一覺睡醒后,發現自己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你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打著點滴,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
病房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窗簾沒有拉死,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無聲無息,就好像死亡前的短暫寧靜一般。
而就在你心中被驚慌、疑惑與不安所逐步侵占時,你忽然發現有一個人正守在你的病床邊。他那張俊朗的臉上寫滿了倦色,但那一雙英氣、深邃的眸子卻寫滿了真情流露的欣喜與激動。
這種人,一個“在你處境最危急、窘迫的時候,卻依舊對你不離不棄”的人,很難不去把他當做朋友。
所以,白銘言在穿越后第一次所產生的擔憂感,居然不是因為擔憂自己的未來,而是在擔心:眼前這人在發現自己的轉變后,會不再把自己當做朋友。
當時啊,白銘言的心里就在想呀:你說這要是個妹子該會有多好啊……
……
愛睡覺在solo“贏了”白銘言幾局后,便滿意地下線了。臨下線前,她還要了白銘言的微信號,順帶著給白銘言發了個內含88塊大洋的微信紅包。
通過與愛睡覺的簡單交談,白銘言了解到:愛睡覺是帝都人,因為忍受不了那坑爹的交通,便轉來到臨海市工作。她在聽出白銘言的口音后,又從直播間觀那里得知白銘言是臨海人,便升起了與白銘言結識的念頭。
可能是在剛剛的幾局solo里,初步感覺到白銘言的人還算不錯,便要來了白銘言的微信。
“叮——”
玩家“天堂s”邀請您進行一局自定義游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白銘言點擊接受天堂的游戲邀請,進入了自定義游戲房間。
由于雙方的人員還沒有到齊,白銘言閑得無聊,便隨手翻了翻愛睡覺的微信。
能在微信里,對自己照片不做過多ps,拍照時只畫著淡妝的女生,要么就是對自己的相貌自信,要么就是對她身周圍的男性沒感覺。
白銘言覺得,愛睡覺應該是屬于前者。
看著愛睡覺朋友圈里發表的那些照片里,那位穿著醫生工作服的美麗年輕女性,白銘言心里不由地暗暗贊嘆。
“居然要相親了,感覺好緊張啊。”這是愛睡覺朋友圈里在兩天前所發表的一則動態。
“換了個地方工作,臨海市的感覺真不錯。”在這條動態后,還附了張她站在海邊的自拍圖片。
“有人開黑嗎,放假后不玩游戲,那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突然間,白銘言微怔了下。
等等,臨海…相親……事情該不會這么巧吧?
“嘭…”
門口忽然傳來了防盜門被人打開的聲音。
“小悅回來了啊,今天回來得很早嘛。”白銘言坐在電腦椅上,沖著門口喊道。
堃堃聽到開門聲后,也扭動著身體,向門廳處迎了上去。看著堃堃小幅度跑動的身影,白銘言能感覺到,堃堃右后腿的情況正在朝良好的方向發生著細微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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