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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

小說:南宋風煙路 作者:林阡

薛無情一弦攻殺,城門處前推后擁,盟軍混亂不堪,金軍趁勢追殲,即便有箭矢與巨石如冰雹般轟砸而下,也難以阻擋十二元神一舉奪城的決心、斗志和戰力。○

此情此境,石峽灣守軍分明以擊石,從兵到將全被他薛無情一人打成重傷,眼看就將城破人亡,只能盼他們的主公林阡能在一炷香內恢復上陣。

可是,怎能事事都依賴主公!沈釗心知林阡傷勢嚴重,咬緊牙關那就欺身搏、決一死戰好了,誰怕你這十二元神!千鈞一發之際,卻見城門處橫生一團熾烈的火紅、氣焰囂張地直朝金軍洶涌如的攻勢反沖。火光炫目經久不衰,熱下那一路金軍就好像被燒成灰燼、全遭掃除、難以置信……

金軍宋軍慘呼驚呼迭,實難想到這逆勢救世的神或魔到底是誰,只見強光漸漸散盡那人身影還在熱量后蕩漾著,余威也在震撼著蔓延著,可是適才被他光顧的地方,彷如有萬座刀山全然尸懸掛——死去的金兵金將個個都是軟綿綿的,血順著他們自己的現在還在滴淌……

適才在強光籠罩之下,他們都太黯淡,太弱小,太假……所以才令人感覺像灰燼一樣!

傳說里,他洪瀚抒就是這樣,在隴山、在西夏皇宮、在青銅峽、在定西各地,一人與成百上千人鏖戰,每一戰的結果都是一戰千人無。

用這樣的血腥、戾殘忍給格淡靜、淡泊如水的薛無情來個下馬威嗎……

火從之鉤,千軍橫掃,無往不勝,駭人聽聞!

洪瀚抒這樣的出現,果然令高傲如十二元神也不得不讓路、直接把薛無情留給他挑戰。

也是因為他的關系,千余金兵。明明一步之遙,偏偏止步不前,不得再近石峽灣半寸。相反,由于得洪瀚抒協助,林阡如虎添翼、臨陣更改策略,已經有沈釗楊妙真帶領的人馬重新沖出城來與他們正面鋒。于是數千兵馬劍拔張,把洪瀚抒和薛無情圍在了核心處。

看見他時薛無情不無吃驚,驚的不是這白熱氣焰,而是他和林阡的關系破冰……“隴右經年戰伐,我軍次次涉險,林阡幾乎百戰不殆,虧得每次都有洪瀚抒從中作梗,我軍才能死里逃生甚至翻身,如今林阡得了這樣的一員虎將。等同于多了雙倍戰力,則他侵略我大金腹地豈不更加容易!”

想到這里,不禁為王爺滿頭大汗:而且,洪瀚抒是這樣一個脆直接、正好可以與林阡格互補的狠角,他甚至可以為林阡心狠手辣、罄竹難書……

薛無情雖慣有惜才之意,卻對他橫生殺機:這一戰,必須除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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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洪瀚抒,也毫不拐彎地一出現就撇開了在場所有的一流高手。無論姿態眼神,全然是要與他薛無情直接對話的張狂。

紅戰袍霸氣四溢。鉤深致遠哪是虛傳!

面對漫天遍地的熱吞噬,薛無情兀自巋然不動,只有撫琴的手比尋常添了三分氣力,倏忽眼神一厲展袖回旋,彈得悠然,殺得悍然。一出手便是吞天滅地的氣魄。

霎時火從鉤的霸氣攻勢盡遭截斷,不由分說湮滅在薛無情湍急的琴流之中,隨著他旋律的方向,霸氣地滾滾而逝,只留下殘熱栽在了無人之境——沒錯。任你霸氣地來,送你霸氣地走,只消我薛無情淡然一撥、擦肩而過。

洪瀚抒鉤法頓時折戟,卻終于站在了離薛無情如此近的位置。

眼看洪瀚抒落敗薛無情原還滿足,忽而一愣暗嘆不好,火從鉤那絢爛的攻勢雖然被他打散,只留下殘熱墜落于無人之地,卻都被打落在了腳底不遠的可燃物上,“流淌火河”……

原本薛無情已決定本戰只采取純粹的滄海意境、絕不用火,事實上要擊敗等閑宋軍不費吹灰之力,根本不會再有起火的風險,誰料到這世間偏偏還有另一個人,雖然內力攢不出火龍,鉤法卻能聚出熱量——那流淌火河,原是受了熱就能燃燒和爆炸的……

或許,他是故意的?!薛無情明明也發現了,流淌火河迅速自燃、火如井噴般猖狂騰起、剎那間陣列于上下左右、合圍他二人所站之地。這些,把對戰時稍縱即逝的熱量給拽住了、留下了、一旦燃起、越燒越旺,氣霧蒸騰,濃煙滾滾。火勢之大之密集,頃刻就抵得上從前一整個戰場上所有的硝煙戰火。

“薛無情,你是救火呢,還是與我打?!”那少年邪冷一笑,眼神卻熾烈而決絕,不像薛無情還考慮過怎么在消滅敵人之后出去,薛無情心念一動:怎么……難?*?br/>
誰能敵得過這樣自絕后路的死士心態?對,我洪瀚抒,來了就沒想活,敢來就敢死。

這樣打比較好,可以心無旁騖。瀚抒滿臉戰意,兇狠至此,根本不給轉圜。

薛無情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爽聲一笑:“好,林阡過不了的關,你來試試看!”說罷琴聲滌蕩,再也不受掣肘,而是對洪瀚抒的亂麻施以快刀盡快斬除。

氣力急旋、音調嘶啞,須臾火龍平地而起,瞬息盡是狂風猛蛟,便以此壯烈的火龍之海、裹挾著原先的滄海意境平推而去!

整疆場全然推遠,視線霎時僅余紅熱。

洪瀚抒鉤勢不改囂張,眼手與心同樣自信,他能夠和林阡一樣看出琴音的來路和威力;洪瀚抒知道,薛無情的琴聲當中,滄海為虛,火海為實,水是意境,火是內力,它們一起構成了鋒利的不眨眼的盤龍絲……

于是雙鉤揮得狂叢生,以雙手縱的無窮熱量,灌入那仿佛橫亙于前的萬頃水火!

如果說林阡是立足于不敗伺機尋找戰法反擊,這少年明明是次次以攻代守,看似無腦,卻也震撼。

作為敵人。薛無情最能掂量,當前洪瀚抒的內力確實要比林阡更高,洪瀚抒有這個無需迂回、以攻代守的資格。因他所的火從鉤心法已達第九重,在林阡為他驅毒療傷之后,這成了鎖帶來的唯一正面效果。

琴音之網縱橫錯,左右雙鉤連番崩劈。殺戮之音不絕于耳,走鉤如輪連綿不斷。洪瀚抒那“修羅場,誰能擋”的戰斗力,和薛無情一樣總算遇到了對的人,彼此中和,也在短期內避免了傷及等閑、摧毀人世。

輾轉不察二人已到地勢更低處,離火源愈發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大火從陷馬坑的各個角落冒出。時不時還會有從身后竄出來,連番爆炸震得腳下不住搖晃、裂陷、下塌,兩人酣戰正激根本無法拔腳只能隨著那地勢繼續向下,面對面的擊卻從未停過。

感受不到兇險,是因最兇險的還是彼此!

一邊打一邊可以余光掃及四面火光不斷升高,可見他二人腳下地面的不停沉降、周遭烈火則見風趁勢而下如影隨形。百余回合,兩人都已是滿頰通紅,汗流浹背。

“好一個對手。纏得這般緊。”薛無情心中贊嘆,他有時候也會苦笑想。其實林阡身邊那么多武功比他強的高手,為什么我們只在意林阡、而小覷了他人。

洪瀚抒武功上稍占劣勢,此刻他無力開口說話,同樣被蒸得大汗淋漓的面容里,卻透出一誓死不悔的狠。那眉眼,那氣質。像極了一個薛無情熟知的人。

他麾下的那群金南前十,總是有數不完的前塵舊事,賀若松,東方雨,鶴去。無一不在南宋留有子,不像薛無情自己,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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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再想,此刻他內力雖高過瀚抒,卻在環境上占了下風——隨著火勢越來越大,煙霧越來越嗆,熱度越來越高,爆炸越來越猛,明顯自己更吃虧,便宜了對面這年輕氣盛的男人,夜長夢多,未必不會被步步纏緊的對手反壓。

薛無情驗到洪瀚抒這一的豪放,毫不怠慢也從容?*鵲亟嫫饔酶唷揪痛嫘某ズ殄悖由匣肪騁蛩夭輝市砝猓且員匭爰憂抗ナ啤?br/>
因此殺招頻出節奏加快,火龍與琴音融更甚,不再輔助,而是凸顯。驀地戰場的萬束烈火之中如現一條更深紅的火龍,凌空降世,肆呼嘯。洪瀚抒幾乎手忙腳亂,勉強招架,難免吃緊,內心感悟薛無情這火龍:爭如那“龍掛”一般,盆傾耳雙聵,斗暗目四眩!

雖然心驚,毫無懼,劈挑崩掃,左右開弓,洪瀚抒雙手并用終能堪堪格擋、未曾被這劇烈的火龍掛吞噬,而當時他二人身所在,卻儼然要被周圍火場覆沒。

卻在那一線之間,薛無情似被他火從鉤的熱量灼傷,他一喜正待追擊,忽而發現自己淪陷給薛無情更早、左鉤已不慎被對?*鵒胰忌希昕袒鶘嗯纜蠊持鄙賬郟慌卵ξ耷槭什攀室飭髀鍍普潰?br/>
洪瀚抒大驚,幾乎本能將鉤脫手,一失神早被打飛開去。原先好歹雙鉤對琴多出雙手并用的優勢,現在卻……

雜念一擾,差點被薛無情趁勝的一琴直削了頭顱,好在鋒芒觸及他脖頸時他被當日西夏皇宮在脖頸的痛楚提醒,慌忙避閃,披風卻代他遭劫、被那崔巍的火龍掛割卷向天外。他又怎會沒有受傷,披風貼著的那一層此刻都已開了。

難道就這樣被薛無情打勝了然后我死在這?!他連槍都還沒出!如此風雅,卻如此侮辱我!

“瀚抒,在這里嗎?!”忽然耳畔響起這樣的聲音,似遠似近。

原本和薛無情鋒時還覺得像在異世界不見眾生,突然就被那個人把注意力給抓了回來。

那個人,是朋友,也是對手,唯獨,不是敵人。

林阡,林勝南,我們在同一個起點、竟連進步的速度都一樣、于是在每一個人生的匯處都想分勝負,可每次都是戰平,真神奇。

可是,你能打敗那金南第一的賀若松,你能迫薛無情在廣安的山頂出槍,我是你的結拜大哥。怎么能輸給你呢。

血染后背,戰意愈濃,雙鉤打飛怎么辦?那就單鉤繼續打!薛無情的琴聲既能殺戮又能擾心,于我洪瀚抒而言,殺戮無所謂,擾心才可怕。所以閉緊耳朵,在心中給自己奏一曲,夔州之戰的《鳳求凰》如何。

也曾鮮衣怒馬少年時,也曾馳騁縱橫英雄氣,少年的感情總是熱烈,理想總是非凡。從前日子輕狂愜意過得慢,可轉眼分道揚鑣漸行漸遠太沉重。是光吧,它把擁有變成了失去,殘忍地在我們身上烙下深淺不一的傷痕。將最初最純粹的夢想擊得粉碎。

只不過,勝南,我還是回來了,所幸還來得及補救,在我心里,歃血為盟支持你和盟主抗金的人,我洪瀚抒,當仁不讓是第一個。

因為那首在心底浮現的簫曲。他的心前所未有清靜,鉤法也空前熱烈。“勝南,云霧山的北伐抗金之約,我、一直不曾忘記。。。”

義軍諾,怎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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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雖然洪瀚抒是單鉤迎戰,但比適才雙鉤攻勢更猛,頗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瞬間而已,薛無情眼中全然是從天而降的恐怖火雨,每一滴雨都是一把火焰鉤,傾盆而來往薛無情直刺。

薛無情一貫秉承能不出槍就不出的原則,現下見對手宛然能夠承接自己琴術。加之目前二人都遠離人世,于是再無保留。

當我必須破城,而你必須守住,注定你死我活。

琴音漸消,長突出,現在才得以見識,百聞不如一見的薛無情槍法。

那時瀚抒才知,琴,不過是槍的引物。

等閑之輩,窺見琴中的火龍掛已然嘆為觀止,卻沒命看到真正的火龍掛還在槍中——霹靂迸火地紅,上帝有命起伏龍。

雄視古今的槍法,不動如山,動如雷震,一出手則山川震眩,聲析江河,勢崩雷電。

一陣又一陣爆炸驚天動地,面前身后只見一火海,一時間都教人恍惚,到底這些火是在戰場在武場還是虛空場。

可瀚抒卻清清楚楚,這些火,是流淌火河引起,是自己加強,卻是薛無情演化到了極致的。

其內力之渾厚,造詣之高深,竟能營造出令洪瀚抒都覺不可思議的火勢,不僅火的旺盛、猛烈、激揚、飄忽等都臻入化境,就連火的熱量都被他兼容并蓄于其中,足夠將火從鉤最引以為豪的特點藐視!

“取宇內,空余半詩半茶”,說得風雅恬淡,可他真要是隱士有什么可怕,還不是因為有三個字的前綴?

除卻那火龍掛的震懾,只剖析那槍的招式,虛實奇正,皆在其中,勢險節短,進銳退速,無怪乎天下無敵。

而當劇烈的火和涌動的風順勢結合,終于形成巨大旋轉的渦流,頃刻將洪瀚抒卷在當中。

洪瀚抒卻何時怕過誰?天教我洪瀚抒也一樣是如麻令誰都聞風喪膽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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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境竟忽然提升……”那時薛無情本已十拿九穩,卻看瀚抒竟和曾經的程凌霄一樣,一霎仿佛置身于虛空一般。蒙了層浮光的洪瀚抒和火從鉤,忽而令薛無情無懈可擊的槍法無法靠近。

這意境,正是當日洪瀚抒在西夏遇到昆侖劍派徹底入魔前參悟出的。那晚幾大劍客在破廟向他復仇時集結合陣,令他感覺他們打出來的冰雪漫山像極了云霄、熔巖噴濺對應著斗轉星移,那時他覺得哪里不對勁,于是在心底留存了一個印象,可惜無端端被入魔打斷,直到這一戰急中生智才頓悟:

地上和天上的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就好比星分翼軫對應著地接衡廬。其實,宇宙的形狀,或許和年輪是一樣的。

今生是冰雪,前身是云霄,今生是熔巖,前身是星斗,今生是火海,前身是云山……

有這種參悟的瀚抒,鉤法豈能不超然出塵,于是豈能不和曾經程凌霄一樣,以只從于自己心境的定力抗拒了薛無情熱量和風力的雙重打擊!

如此意境,自然也令薛無情欣賞。

然而,只是欣賞而已,絕非頭疼。

因為瀚抒在他出槍之后即使意境提升。卻不再有半次以攻代守!全然守御!

和程凌霄等人一樣,洪瀚抒勉強避得開薛無情,自己的鉤卻無法威脅到他!而只要薛無情破除了洪瀚抒的內力屏障,再高妙的意境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垂死掙扎。

當此時,正自死斗的兩人。都發現已經有火燒到了身上,無法逃開的劫難,因四周圍都燒光了。

火異常大,中心氣壓已經很低,而外圍氣壓相對極高,便會造成向火場流動的強大氣流,因此,外圍的流淌火河、火器全會被吸引到戰斗最激烈的這里,可能林阡、程凌霄、秦獅、完顏瞻等人都已經往這邊尋救和嘗試滅火。因為耳畔隱約有眾人的呼喊,呼喊卻和汗水一起燙化在耳里。

也許現在是最后的逃生時機了,薛無情和洪瀚抒都意識到,只有此刻解決掉對方才能活!

絕境求生更能激發一個人的斗志,薛無情眼神一變、全力以赴、一挑破了洪瀚抒防線,技不如人的洪瀚抒跌開數丈禍不單行碰到了坑中機關,剎那背后生風出無數利箭,其中一支穩狠地扎進瀚抒的大腿。

瀚抒悶哼一聲猝不及防跪倒在地。第二支箭當而來迅猛在他的心口,不會有第三支了!洪瀚抒暴喝一聲狠狠拔出兩箭。扔開血的同時,持鉤猛斥這鋪天蓋地的兇險。

而那時,薛無情已然躍上高處,同時對再難跳出的瀚抒強勢壓下一槍,最后一道致命的火龍掛,旋轉著傾軋著并且將燃燒殘骸和易燃氣一起吸入。勢要再吸入洪瀚抒吸得一二凈渣都不剩。洪瀚抒自己死不要緊,可放薛無情逃出去,會給林阡帶去多少后患!?

跌倒了再站起來,才發現什么是自己,盡管血如泉涌。心里靜如止水。

這心境,比適才聽見簫樂還要平淡,就像回到了若年前的云霧山。

“罷了……”眼中全是火的瀚抒,臉上全是黑的瀚抒,已經和薛無情盡力打過的瀚抒,突然冷笑一聲:薛無情,可知有樣東西,比火要熱!

石峽灣戰地陡然八方俱滅,林阡等人原還漫無頭緒,就在這睫之間,突然一條龐大旋風拔地沖天,振聾發聵,卷集著比火龍掛還要多的火焰還要強的光芒,照得戰場一線全亮,可是那核心火場卻繼續不停地下陷、深坑越擴越廣,倏然間,毫無預兆地,眾人無一不看見,這條龍掛的外圍覆蓋著的卻全然是……血——

薛無情的火龍掛,林阡苦思冥想要用水龍掛才能打,不,還有一種,叫血龍掛!

周圍的空氣從四面八方涌入那由全身熱血匯聚而成的龍掛之中,帶著更高的熱量掀翻并席卷了薛無情的火龍掛,將震驚當場的薛無情連人帶槍一起拽下了煉獄之中、與這血龍掛的主人一并葬身血海、無法生還!

“主公!”“不啊!”巨大的血火漩渦瘋狂旋轉、垂直刺天、烈焰與血腥同時劇烈燃燒滾滾而去,目睹此景的南北前十和祁連山的兵將盡皆慟呼阻止不能,誰想到這一戰竟然會是兩敗俱死!

而且死的是誰,完顏永璉和林阡各自的左膀右臂,南北前十和祁連山的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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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的盡頭漸漸遠去,而你亦然……

其實在瀚抒的心里,什么火從鉤,什么火龍掛,現在都不奪目,小,你才是夜空里那最耀眼的星辰。

錯的人是玉蓮,對的人是紅櫻,謝謝你,小,你這個不錯不對的半吊子,偏要生生闖進我早已枯死的情,一醒來就你不停。

可是,我要輔佐林阡,還是應該忘了你,就任憑你遠去吧。

“那么……有沒有……最快樂的事?”昨夜你問我,其實我清醒著,但沒有回答,現在說,遲不遲——

“有啊,桂林的漓江上,小,你的笑我真是喜歡看……”

漓江畔,你回眸多嬌,而如今,我淚中帶笑。

大火瞬間將這一切、這一生都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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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云霧山上的某個早晨,天光明媚,姹紫嫣紅。

“怎么了,為何突然離場?”他一路小跑,追上那個活潑可的白身影。

“那你怎么也離開了,回去吧,那邊很精彩。”她回頭,嬌俏可人。

“那邊再重要怎比得上你重要?這幾日不見,我有好多話想要說,要不要背一首《蒹葭》,或者《關關雎鳩》給你聽……”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初生光輕撫她的笑靨,他覺得萬分愉快,即使擁有了天下也不過如此感覺。

辰時三刻的石峽灣戰場,無數條血線在棋盤里向四面八方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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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也虎踞鷹揚,轉瞬蒼茫如秋。

半卷紅旗臨易水,塞上燕脂凝夜紫。

林阡把石峽灣的戰事全都給了沈釗和楊妙真,盟軍與十二元神后續的任何戰況都不管了,他和孫寄嘯拼了命地在荒涼的?*鷙脫劾镅罷遙吶掠幸壞愕沐慊釹呂吹暮奐!?br/>
直到接近午時,孫寄嘯面無人地把洪瀚抒的單鉤帶回,也看見憔損如林阡手上早已殘破不堪的紅披風,兩人都是筋疲力盡也不愿接受。待到挖地三尺才找到疑似薛無情和洪瀚抒被燒焦的殘骸,孫寄嘯痛哭流涕喘不過氣暈了過去,林阡亦難忍淚水悲痛絕最終竟嘔起血來,吐了整整一盆那么多。

誰見他這么傷心過掉淚過,誰見他吐過整整一盆血,樊井和當時帶著各自捷報前來會師的盟軍諸將都是又驚又懼,只怕林阡也重傷不治。

兒原因脫力的關系被林阡勒令離開城樓去休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知怎地就倒在榻上睡了過去,睡夢中,原還是林阡等人逆風揚刀、劍指狂沙,不知怎地卻忽而夢見瀚抒在云霧山上跟她背《蒹葭》,畫面一轉,竟是瀚抒一個人浴火奮戰、血濺三丈……

一驚而醒,剎那失魂,不知何故,淚如雨下,那時她隱約覺得不祥,放心不下遂艱難起身,詢問左右,竟都說瀚抒和薛無情失蹤于烈火,只能反復告誡自己夢都是反的,祈禱瀚抒還有生存的希望,沒錯還有勝南的勝南會把他找回來的!

兒恨不得也和林阡他們一起去戰地里找,然而終究因為毫無力氣、只能忐忑不安地在后軍等最新的消息。

午時過后,她力氣有所好轉,決定出去詢問,恰好那時林阡掀簾進來,面容如水,一如既往的淡定沉穩,渾不知他適才吐過那么多血。

她只見到瀚抒不在他身邊,這一刻心一凜,身似火燒,帶著近乎哀求的語氣問他:“瀚抒他……?”

她渴望林阡哪怕沒好氣地把瀚抒臭罵一頓,也要告訴他,這個剛決絕的男人還活著,還欠了林阡一個與子同袍的承諾,也欠了兒一個俯瞰天下的豪言。

昏暗的光線里她不知道和林阡對視和沉默了多久,林阡的眼眸里全然痛惜和傷懷,最后,只對她搖了搖頭。

兒久久不能相信瀚抒會死,只是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林阡,還在翹首以盼著他的回答。

林阡強忍悲慟,輕輕將兒擁入懷中,低聲撫:“兒……瀚抒他,去了天涯海角。”

兒雙眸一黯,無聲的兩行淚,不能自控地滑落到嘴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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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阡所寫的《南宋風煙路》為轉載作品,南宋風煙路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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