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玨的體能開始下降,他的左手左腳被那觸手纏住動彈不得,而其他的幾根好像發現了昏迷中的張揚,我朝那黑衣人比劃了一個方形的手勢,意思是身后危險。
那黑衣人反握著匕首,一個轉身快速閃到了張揚身邊,我只會感覺到水波的變化之后,那白色的觸手已經斷層幾節,扭曲著懸浮在水中,我的手電開始報警,電量逼近了零界點,千玨那邊也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那幾根觸手,三個人心有靈犀般的同時向上浮,這個時候,堅持反而會葬送一切。
我帶著江沅,黑衣人和千玨帶著張揚,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坐標,只感覺上浮的時間很漫長。
開始有光線了,這說明我們距離海面已經非常近了,我看了下江沅已經灰白色的臉,心說你小子可堅持住啊,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至親,可不能就這么沒了。你所知道的一切不過是咱們家族這百年計劃的十分之一,還有很多你不知道,可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我一直在跟他說話,雖然我知道他根本聽不見,甚至根本就是我自己的自言自語,但我還是不停的說,我們的對講機都是預先設置好的,現在,能聽見的只有千玨,可是千玨的鋼化防護罩已經在打斗中遺失了,現在他只是靠著呼吸器和護眼鏡在海水里前行。
終于躍出了水面。我扯掉防護罩和呼吸器,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終于有了一種活著的感覺。
“沅兒。”我扶著他,大喊道。
千玨和那黑衣人也冒出頭來。千玨把張揚的鋼化防護罩扯掉之后,他也漸漸蘇醒,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在適應外面的光線。
我劃著水,還要兼顧江沅。不讓他沉下去,而千玨在張揚醒了之后也游到他身邊,剛想說什么就看見我們不遠處,一抹黑色躍出水面。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了一個面具,很恐怖的銀狼,這讓我忽然一震,這個人,云南金鱗星宮的時候,我見過這個面具,那個帶著面具的人一度想要我的命。可是現在,這個面具再次出現,不同的是,戴面具的人確是救了我一命。
“你是----”
“前面有個浮島,我們到那邊去。”黑衣人打斷我的話。
“我是想問,你是----”
“你的那個兄弟需要盡快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救治,動作快點兒。”
我一愣,“你是----”
千玨帶著張揚已經跟了過去,而我則帶著江沅也跟在最后面,那個黑衣人說的不遠處。實際上很遠,上了島之后我問他為什么這么遠,他說這是浮島,自然是跟著海水的流向漂浮。我們很不幸正好在它的上游,所以就一直追著這座小島跑,所以才會覺得很遠。
我無語,上了島之后,我發現這座小島很有意思,首先。它并不荒涼,似乎還有人居住,不僅如此,原本已經沒有呼吸的江沅此刻一上岸,不知道為什么接連吐了幾口黃水后居然呼吸平穩了。
我背著江沅,千玨攙扶著張揚,四個人跟著我們的“救命恩公”一路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繞過一個天然形成的月牙形山丘,在那山體之后居然有三間連在一起的木屋。
張揚的左腿骨折,據他自己交代是在海里被鬼蔓藤纏住的時候快速拖拽撞到了石柱造成的,那個黑衣人明顯是懂醫術的,他給張揚接好了腿骨,并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然后又給他吃了一些黑色的藥丸,濃濃的中藥味讓人聞了呼吸困難。
千玨的手腕和腳踝受傷嚴重,本來只是皮外傷,可是由于他一直在海水里浸泡,再加上剛才跟那幾根白色觸角的周旋,被咬了幾口,染上了毒液,此刻傷口處有些發黑。
那黑衣人從外面弄了一些草藥給千玨敷上,并叮囑他半個小時換一次,直到皮膚的黑色消失為止,期間敷藥不可中斷,不然這雙手雙腳可就廢了。
黑衣人忙完了這邊,最后才來看江沅,此刻他呼吸雖然很弱,但至少頻率正常,我守在旁邊,眼睛一直盯著黑衣人看,我忽然覺得,他治病的手法很是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他怎么樣?”我問他。
黑衣人面色平靜,“他的體能已經超越了正常人,所以,他只是失血過多,并無生命危險,只是他。”
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有些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只是什么?難道他還是活不下來嗎?”
黑衣人嘴角一揚,轉身看著我,“他都是死過一次的了,現在當然不會死了,你這個人很奇怪,我不想和你說話。”
我一愣,心說我怎么奇怪了?
我看他準備離開,立刻跟上去,邊走邊問:“朋友,謝謝你救了我們,不知如何稱呼?”
黑衣人走到一個石臺旁邊,里面凹下去的地方有一些積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一邊洗手一邊說:“我姓蕭,和你同宗,不過,我救你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在做一個實驗。”
我好奇的看著他,“實驗?”
“不過,一個能讓人死而復生的實驗。”
他說著,還刻意回頭看了下木屋的方向,“他是你什么人?”
我說:“他是我大伯的兒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找了很久才確定他的身份,不過----”
我咽下后半句話,為的就是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問什么,怎么問。
黑衣人看看我,透過他的銀狼面具,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人的影子,是誰呢?
“蕭先生,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問。
“別叫我先生,叫我阿斌吧,你也不需要謝我,我不過是替別人還一個人情罷了。”
我看要走,立刻沖過去擋住他的去路,“阿斌,我記得六年前,在一間酒吧里,也有一個叫阿斌的男人給我一個電話,然后我就是按照他的吩咐走上了這條路,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阿斌默不作聲的站在我面前,而我也看著他,我把事實說的半真半假,一來是試探他是不是當年酒吧里給我電話地址的人,二來,我也是想確定一件事,當年我跟著那四個人來的海域是不是這個鬼域,雖然時隔多年,我也有些記不清楚當年整件事情的細節,但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與那次的行動有關,這么多的巧合,讓我不得不撿起記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