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頭子似乎也感覺到李程的不同尋常,一直沒有使用的左手陡然伸出長袍,手指擺出了某種古老的印記,同時一串低沉的咒文從海盜頭子的口中吐出。.pbx.m.
四周的空間,陡然出現了七八個漆黑的魔法陣,黑色虛幻魔狼從法陣之中咆哮而出,齊齊朝著李程的身體撕咬撲來。
李程透過縫隙一眼看到了海盜頭子手上的魔法印記,失聲道:“那家伙是魔斗士!”
那些飛出來的虛幻魔狼,完全不受重力的束縛,在空氣中像是幽靈一樣來回飛竄,對著李程揮動利爪。來不及多想,李程立刻使出殺傷范圍最大的斷背式,一記環形橫掃便將這些詭異的魔狼斬斷為虛無。同時劍尖之上逸散出去的能量風壓,也將海盜頭子吹得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李程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烈空步一踏,便將空氣擦出了刺耳的聲響,閃電般爆射到海盜頭子的面前,手中的巨劍傾斜砍下。這一擊,已經宣告著海盜頭子走上絕路。
眼看巨劍就要把人和柱子一起削成兩段,那個海盜頭子竟然快速將劍沉在腰際。這個無比眼熟的動作,讓李程瞬間有些呆滯。
“逆殺!”
喝聲從海盜頭子的口中吐出,那把黑色的長劍,竟然真的以逆殺的套路巧妙刺出,直達李程的腹部。
幸好李程已經察覺到了海盜頭子的詭異,多留了一個心眼,在黑劍刺過來的同時,身體也朝旁邊一側,長劍就貼著他的皮膚從衣服中穿過,在衣服上劃出了平整的裂口。
盡管沒有被黑劍刺中,銳利的劍風依舊將李程的肚子隔開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真是無比兇險!
不得不說,除了反應速度夠快之外,李程躲過這一擊,也很大程度是因為幸運!
“鏘鐺!”
李程一掌將海盜頭子手中的黑劍擊落在地面,同時用巨劍抵在了他的胸前。
“我……我竟然輸了……”海盜頭子低聲道,“為什么你可以躲開我的逆殺!”
李程喝問:“逆殺是蘇家滅殺拳的招式,你是誰,為什么會滅殺拳!”
“你……你怎么知道蘇家的滅殺拳?”海盜頭子的聲音有些驚疑,但是在長袍和繃帶的遮蔽之下,根本沒法看清他的表情。
“現在是我在問你!”
李程將巨劍斜著向上一挑,將長袍前的絲線、和海盜頭子臉上的繃帶齊齊切斷。
一陣簌簌的下落聲在屋子內響起,然后空氣突然陷入了死靜。
長袍和繃帶已經落在了海盜頭子的腳邊,李程茫然地看著眼前一個面容白皙柔和的金發少女,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殺我么?”
知道自己的偽裝已經被卸去,少女已經不再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用自己本來的音色低聲問道。
可是這個聲音是多么的柔和,冰冷之中還帶著一絲令人心疼的孤寂——在李程聽來卻是無比熟悉。.
不光是聲音,這柔美的面孔,金色的長發,冷漠之中帶著一絲高貴的神秘氣質……都讓李程感到那么的熟悉。
“你是……神夜么?”李程慢慢垂下了巨劍,低聲問道。
“為什么你會知道我在學院里使用的名字?你在斗士學院見過我?”少女的眼睛一直平視前方,但是美麗的瞳孔之中,卻沒有焦距感——這是一雙失明的眼睛。
聽到少女的話,李程已經完全確信了,緩緩地將少女那纏滿繃帶的手握住,道:“我當然見過你,在斗士學院。”
“你的名字是?”
“李程。”
短暫而又長久的死靜之后,少女的瞳孔似乎顫抖了一下,然后也漸漸握住了李程的手:“你是……李程?你真的是……”
李程可以感覺到,神夜的手正在自己的手上尋找著可以依賴的觸覺,那是一個看不到光明的盲人,在尋找著可以指引自己心靈的標記。
曾經的一幕幕在眼前飛掠過去,望著這個曾讓自己萌動的女孩,李程如何也想不到,兩年之后,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如何也想不到,曾經目光明亮的神夜,如今再也感覺不到光線的存在。
李程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要疼得裂開了。
“神夜,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究竟你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已經失明了。你可以看見我,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你。”
“為什么失明的,你要告訴我啊!!”李程抓住了神夜的肩膀,聲音帶著激動。
“在我身上,有一種被稱為‘隔離’的禁咒。它會慢慢奪去我的觸覺,視覺……最后到聽覺甚至嗅覺都會被奪去,把我和外界的一切信息徹底隔絕。”
“竟然有這樣可怕的禁咒?”李程抓起了神夜的手,“那手上的繃帶……是你自己纏上去的?”
“是……”神夜低聲道,“只有這樣,我才能觸碰到別人,而不會痛苦。”
禁咒,這是李程第二次聽到這個詞語。第一個說出來的人,是零,而第二個,就是眼前的金發少女。
他知道他身上也有禁咒,不過他體內的禁咒是弱化,和隔離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隨著自己功法逐漸的變強,弱化禁咒對李程的影響也漸漸地減弱了。
但是它卻不會消失,等到某個時候弱化禁咒又會重新變強,那時李程又得提升功法將其壓制下去。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也是得益于弱化禁咒的威脅,李程才會如此飛速地變強。.px.m
可同是禁咒,神夜身上的隔離禁咒遠遠可怕得多啊!
“神夜,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我身上也有禁咒,但是現在對我的影響已經不大了,所以你身上的禁咒一定也有破除的辦法!”
“什么?你身上也有禁咒?!”
“對,弱化禁咒,會隨著血脈一直傳下去的禁咒。”
神夜低聲道:“果然,蘇家和我是一樣的。”
李程沒聽清神夜的聲音,接著道:“我的禁咒是零幫我化解的,你還記得她么,就是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女孩。”
“我記得,是一個……很美麗的女性。在獸王島和你分開的時候,她讓你轉交給我一枚丹藥,我還記得。如果不是那枚丹藥,或許我現在的情形會更加糟糕吧。”
“對!可是她現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如果能夠找到她的話……可惡,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我不知道她的蹤跡!”
李程捏起拳頭用力擊打在柱子上,濺出了一片木屑。
金發少女輕聲一嘆:“或許也沒有用的吧,我知道能化解禁咒的人,只有一種叫做‘煉金魔法師’的職業才有可能做到。可是魔法師在世上的數量太少,煉金魔法師更只是傳聞中的職業,要想找到他們,希望是很渺茫的。”
李程的眼睛陡然一亮:“你是說,如果能遇上煉金魔法師,就有辦法化解你的禁咒?”
神夜將纏滿繃帶的手伸進衣服,取出了一張陳舊的皮紙卷:“這個配方,記載了可以化解隔離禁咒的方法。我想就算不能徹底破除,至少也能讓情況好轉吧。”
李程將配方接在手里,掃視了上面的記錄。內容很簡單,僅僅只是記載了三種材料:天香玉、噬魂蛇蝎、紫雪煙。
這三種材料的等級應該都超過了四階,因為李程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些名詞。.
如果不知道這些為何物,就算用煉金術,也沒法將這三份材料煉制出來。
李程自行收起了這份配方,望著神夜白皙的臉孔,道:“神夜,我現在就是煉金魔法師,我會找到上面的材料,把你治好。”
“你是煉金魔法師?”神夜臉上露出了驚訝。
“你還信不過我么?”
神夜的臉上綻放出笑容,點頭道:“信,當然信了,如果沒有當初你給我的丹藥,我現在只怕就不只是失明了,又怎么會不相信你呢。”
……
夜晚,海風吹拂的海岸邊上。
在滿是星光的夜色下,兩個身影攙扶著前行。李程伸手將身后的少女拉上了一處礁巖,然后少女示意停下腳步。
“到了,就是這里。”神夜伸手在巖石上摸索了一下,然后在李程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你也坐下吧。”金發少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巖石。
李程順從地在神夜的身旁坐下:“你經常來這個地方么?”
“是啊。我現在面對的方向,就是我的家鄉。從那里吹來的風,能讓我覺得自己可以看到前面的海平線。”神夜輕聲說道,“在我失明之前,就經常在這里看海,一直到眼睛漸漸什么也看不見了,但每次只要坐在這里,我總覺得自己還是能看見。.”
李程心中升起了好奇:“你的家鄉是什么地方?”
神夜的紅唇抿了一下,終于還是嘆道:“算了,反正遲早也隱瞞不了,我就告訴你吧。記得我對你說過么,其實‘神夜’并非我的本名。我的真名,叫神無夜·煌。”
李程的記憶頓時就在腦中翻江倒海,很快就想起了曾經震驚一時的著名事件:紅月事變。而這個事件中所記載的主人翁,就是一個名為“神無夜·煌”的少女。據記載,神無夜既是紅月事變的始作俑者,同時也是煌龍帝國的第二王女。
李程心中的震驚已經難以形容,誰會知道,那個赫赫有名的神無夜,竟然一直以同學的身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神無夜繼續平靜地說道:“那一年,父皇駕崩,皇室內部分裂成了兩派。我十四歲那天,從代政大臣手里偷走了可以調遣帝國艦隊的兵符,帶領艦隊襲擊了另一派的皇室艦隊。結果敵人的艦隊遭到重創,就在我即將對他們致命一擊的時候,代政大臣揭發了我偷走兵符的事情,于是叛亂失敗了。
和我有關的將領多數被殺,我在親信的庇護下,僥幸逃了出來,以神夜這個名字在斗士學院避難。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院長而已。直到現在,他們對我的尋找和追殺都沒有停止過,我也一直無法回到我的祖國。”
聽完神無夜的訴說,李程心中久久難以平靜,誰又能想到,這個美麗的少女身上,竟然還埋藏著如此驚心動魄的故事。
“我知道了。你的家鄉,就是弗蘭國的宗主國,煌龍帝國。所以你才能在厲云龍威脅我的那天,拿出了皇室的徽章。”
神無夜點點頭,微笑道:“你還記得這件事啊,以前的事情簡直就像昨天一樣,只可惜我現在看不見你,否則我真想知道,兩年后的你,已經變成什么模樣了。”
“看不見光的感覺,一定很可怕吧?因為眼前只有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不。我還是可以看見。雖然視覺已經失去了作用,但是氣味,還有聲音,哪怕是空氣中的一丁點震動,都可以讓我‘看’到。
我也要感謝失明,讓我的劍術能夠感覺到比別人更廣闊的東西。起碼在我失明之前,我的劍術沒有達到現在的高度。我想會有那么一天,憑著我的劍,我會重新返回到我的祖國的。”
“你一定會的。”李程柔和一笑。已經和神夜交手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神夜的劍術,絕對是在普通人之上。
“那……我以后應該怎么稱呼你?”
神無夜道:“隨意吧。你的話,怎么稱呼都無所謂。或者就當作我本來的名字就是神夜也可以。”
“那你不就白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就叫你無夜吧。”
神無夜微笑著點點頭。
心中又想起了某個疑惑的問題,李程道:“對了無夜,你怎么會使用蘇家的逆殺?”
誰知道神無夜的回答讓李程大大震驚:“是你的父親傳授給我的。”
“我的父親?他是什么時候傳授給你的?”
“一年之前,斗王蘇尋曾經來過骷髏島,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的他。”
李程急道:“你能說得詳細一些么?”
“那個時候,我為了躲避帝國皇室的追殺來到這一帶海域,碰巧遇上了這里的海盜。你父親蘇尋剛好出現,搭救了我,同時也把這些海盜給收服了。就是那個時候,他將逆殺的套路傳授給了我。”
李程心中又驚又喜,想不到李建功把他騙到這里來,竟然歪打正著讓李程恰好打探到了父親的蹤跡!
“原來父親和你見過面!那后來他去了哪里?有沒有跟你提起過?”
“他說要幫我找到配方上面的藥材,讓我留在了骷髏島,獨自去了北蘭大陸。現在看來,他去尋找藥材不光是為了幫我,同時也可能是要幫你擺脫禁咒吧。只是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了,你父親還是杳無音訊,不知道情況怎么樣。”
北蘭大陸并非另一個大陸,而是斗魔大陸北方地域的統稱。那里因為常年寒冷的惡劣氣候,鍛煉出了不少實力杰出的戰士。但寒冷并不代表北蘭大陸是一塊貧瘠的土地。相反,在冰冷的凍土之下,流淌著天然的靈氣,使得許多罕見的天材地寶,奇珍異獸都在那里生長。
李程在各個傳記中就不止一次讀到過北蘭大陸這個詞,那似乎是一個總是充滿著冒險和奇遇的地方,各個傳記中的主人翁,都是在北蘭大陸得到了不少豐厚的收獲,最后滿載而歸。
“北蘭大陸似乎是個物資富饒的地方,所以父親才會前往那里尋找破解禁咒的材料。”李程說道,神情充滿了擔憂。
北蘭大陸是雖說富饒,但是那里必定也會是強者云集。在弗蘭國并不多見的斗王,在那個地方或許就多得多,蘇尋一個人前方北蘭大陸,的確是一個不太令人安心的行程。
“不能被動等父親的消息,我得去找他。”李程道。
“你也要去北蘭大陸么?”
“對,我要去北蘭大陸,一來為了找到父親,二來,也是為了幫你找到那三味材料。”李程斬釘截鐵地道。
“這樣啊……”神無夜道,“那我們一起去北蘭大陸吧,李程。”
“怎么,你也要去?”
“你不會介意我這個盲人給你添麻煩吧?”
李程笑著搖搖頭,要不是他有亢階斗技和亢階功法,白天時候的戰斗誰輸誰贏還很難說呢,又怎么會嫌神無夜在身邊是個麻煩?
“當然不會,只是這一行或許會充滿未知的危險,我有些擔心……”
神無夜柔和地笑道:“放心吧。煌龍帝國的第二王女不是你想象中的金枝玉葉,經不起摔打。要回到我的祖國,我今后面臨的磨礪還遠遠不夠。何況,我也要到北蘭大陸和紅月派的將軍們取得聯絡才行。”
“紅月派?”
“煌龍帝國分裂出來的兩派,一派是以莎隆皇妃為首的莎隆派,另一派就是擁護我的母親——紅月皇妃的這一派,聽說他們逃離之后,多數在北蘭大陸活動。”
“那你的那些海盜部下怎么辦?”李程問。
“其實他們已經不是真正的海盜了。我的大副金海釗,還有二副三副等,原本都是紅月派的軍官,也就是我的部下。把海狼艦隊暫且交給他們,他們會將艦隊繼續發展壯大的。或許等我從北蘭大陸回來之后,他們會成為一支得力的力量。”
李程微微錯愕,想到白天那個大副兇神惡煞般的模樣,居然曾經是帝國的軍官?或許更像個職業的海盜。
“那好,我們一起到北蘭大陸去吧!”李程道。
……
弗蘭國一處海軍港口之內。
厲建功一臉謙卑地站在夏侯立的身前,一副誠懇狀道:“夏侯將軍,末將怎么會加害李程閣下?當時是海盜的炮火實在太猛烈,李程閣下不幸落水。那時末將可是比誰都著急,派出了兩批將士下水援救,無奈海盜的炮火實在太密集,犧牲了很多弟兄都沒將李程閣下救回來啊。”
夏侯立并未表態,但臉上卻是一片陰沉。
因為夏侯立的軍階高過厲建功,所以厲建功一直低著頭表示敬畏。余光卻不露聲色地打量著夏侯立的反應,暗暗露出陰險的笑容。
夏侯立身旁的小芙質疑道:“厲將軍,李程連斗王都可以戰勝,怎么可能在炮火的攻擊下落水?”
厲建功道:“我也有些意外啊,李程閣下其實有些暈船,而且也不通水性,所以才……”
一旁的白云堂聽聞也有些意外,他和李程認識了那么久,的確不知道李程會暈船,便問道:“這全是你的一面之詞吧,有誰可以證明你的話?”
厲建功道:“船上全部的將士都可以證明,不信,夏侯將軍可以隨便叫一個人來問話,末將要是有半點捏造,甘愿受軍法處置!”
厲建功的話將白云堂和小芙都噎在那里,夏侯立擺手道:“不必問話了,相信你也沒有捏造事實的膽子。不過你擅自帶水軍前去討伐海盜的事情,就足夠砍下你的腦袋!”
厲建功道:“夏侯將軍有所不知,骷髏島屬于末將負責的海域,末將帶兵前去巡視,是合乎軍法的,只是沒有料到會被海盜偷襲。”
“這……”夏侯立愣了一下,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厲建功見狀,心中得意一笑:白云堂和芙妮兒這兩個小鬼頭,不就是借著自己立過點小功勞,在夏侯立面前得而已?居然敢打我小報告。我厲建功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在吃奶呢,你以為我的把柄是那么好抓的么?
小芙雖然還是覺得這個厲建功有問題,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出能說什么,只好暗暗咬了一下嘴唇。
夏侯立終于還是開口道:“那李程閣下的安危,現在就是沒人知道了?”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李程閣下犧牲,但是那么密集的炮火……恐怕兇多吉少。”厲建功道。
“不會的,李程可是我老大,絕對不會那么輕易就掛了!他一定還活著!”
小芙也焦急地對夏侯立道:“將軍,沒有親眼見到就不能說李程一定犧牲了,我們得去骷髏島救人啊!”
沒有考慮太久,夏侯立便點點頭,朝厲建功道:“厲將軍,明日你備足兵力,和我一起去骷髏島調查清楚。李程閣下的性命不能一句話就不顧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厲建功稍稍意外了一下,便立即拱手答應。
……
骷髏島上,這幾日來神無夜都在安排她離開之后的事項,這是前往北蘭大陸前必須完成的善后工作。
神無夜的大副金海釗站在船頭,從單筒望遠鏡中看到了一只艦隊正朝著骷髏島徐徐開來。
將焦點對準了船上的旗幟,金海釗暗道一聲不妙,便急急地收起了望遠鏡,朝神無夜跑去。
“總司,有一只艦隊朝我們靠近,數量是十艘,插著弗蘭國皇室的旗幟!”
“來者不善。”神無夜道。
李程道:“你們經常和弗蘭國皇室的艦隊發生摩擦么?”
神無夜答道:“我們經常襲擊帝國的商船,作為帝國的附屬國,弗蘭國當然不會輕饒我們。骷髏島附近有很多暗礁,他們雖然不敢太靠近,但也是小戰不斷。今天出動十艘戰艦的情形倒是不多見。大副,做好戰斗準備!”
“是!”
“等一下。”李程道,“如果是皇室的艦隊,我可以試著交涉一下看看,說不定可以避免戰斗。”
金海釗聞言,向神無夜請示道:“總司,您看?”
“我們和弗蘭國艦隊的沖突也不是一兩天了,交涉不一定有結果。但是能避免戰斗當然最好,就讓李程試試看吧。不過為了防止萬一,大副,你還是先命令船員做好迎戰的準備。”神無夜道。
“是。”金海釗恭聲回答。
李程從金海釗手里接過了望遠鏡,來到船頭瞭望遠處的艦隊。隨著距離漸漸拉進,李程看到旗艦的船頭站著的是夏侯立和厲建功身影。
“夏侯將軍和厲建功?”
這個組合讓李程有些覺得疑惑。這兩個人一個曾經救過他,一個曾經要害死他,如今他們卻出現在同一條船上?
暫時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李程收起了望遠鏡,先等待一下看看是什么狀況。
神無夜來到李程的身旁,雖然看不見李程的神情,但她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什么。
“李程,發現了什么問題么?”神無夜問。
“旗艦上的兩個皇室軍官,其中那個叫厲建功的,就是把我推下水的家伙。”
聞言,神無夜黛眉微蹙,眼睛之中多了一抹怒意,道:“無法原諒,宣戰吧!”
“可是另外還有一個軍官曾經救過我,他也在船上。”李程道。
神無夜怔了一下,道:“那樣確實有些為難。不過,要是他們要向我們開戰的話,不管對面船上的是誰,我都得毫無保留地迎戰,希望你理解。因為海狼艦隊的人,全部都是我的部下。”
李程微微點了下頭。
雙方艦隊漸漸拉進,船只上的人影也越發清晰。兩邊艦隊的人全部都是怒目相向,長期的摩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使得雙方艦隊不宣而戰的事情時常發生,此刻雙方當然也直接省去了叫囂的話語,只等對方一進入射程之內就立刻開火。
在皇室軍隊的旗艦上,厲建功用望遠鏡看向海狼艦隊的旗艦,一眼就發現了站立在船頭的李程。
厲建功頓時臉色大變,心中想道:“怎么回事,李程竟然沒死,還和海盜在一起?媽的,要是他把真相說出去的話,別說我丟掉飯碗,腦袋恐怕都保不住啊!”
厲建功眼珠一轉,立刻就跑到艦炮面前拉動了引線。
“嘣隆!”
沉悶的巨響在海面上響起,皇室艦隊的旗艦首先朝著海狼艦隊開出第一炮。炮聲一打響,皇室艦隊的海兵們全部都進入了警戒狀態,大聲吆喝著在各自的崗位上做好即將開戰準備。
“厲建功,你這是在干什么!”夏侯立怒斥道。
厲建功先斬后奏:“夏侯將軍,這些海盜經常不宣而戰,我們必須要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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