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你可以兌現諾言了吧？”

    “我認輸了……不過請允許我問最后一個問題，跟前面的輸贏無關。請允許……”

    “你問吧。”

    意志水晶吐出一串奇怪的音符：“卡伐布魯諾蒂亞布蘭卡維奇——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一直不說話的風雪突然開口：“要尋找的東西就在你身邊——龍語言。”

    “霹靂乓啷！”

    意志水晶在李程的驚訝目光中瞬間爆裂成了無數碎片，帶著晶閃閃的光芒散落一地。這個自稱無所不知的可憐的意志水晶，最終在零的摧殘下走向毀滅了。

    “碎掉了？這樣一來，它應該就不能把水晶宮轉移到別的地方了吧。”

    可是，魔器在哪里？即使這個意志水晶已經壞掉，這個水晶宮依舊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出現。

    “它最后的問題，算是提示我們自己去尋找么？”

    李程和零不停地在水晶宮內來回轉動，也并沒有什么發現。到底這個魔器是以什么形式存在于哪里呢？

    “要尋找的東西就在你身邊……”

    零左手抱著胸脯，右手食指慢慢敲打著薄薄的下唇。

    腦中似乎有一道閃光劃過，零的眼睛里突然亮了一下。好像心里察覺到了什么東西——可究竟是什么東西呢？那是一種很模糊的感覺，當想將那種感覺抓住的時候，它卻又像淘氣的精靈一樣消失了。

    她努力將自己的大腦激發到最活躍的狀態，美麗的眼眸不停地在打量著四周的黑色水晶，那一把把仿佛長劍一樣的水晶體，正在不斷折射出迷人的水晶光澤。.似乎有什么東西，就隱藏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她有這種感覺。

    “難道不是在這里么？”李程一邊敲打著四處的墻壁，一邊猜測。

    “我知道了。”零突然說了一句。

    “知道什么？”

    “知道魔器本體了。”零的眼簾抬了起來，“它的本體就是這個水晶宮的整個空間。”

    “本體是空間？”李程有些難以置信。

    “我說過魔器有自己的意志，會以我們意想不到的形式存在于周圍。如果不去大膽的猜想，很容易把真相錯過的。”

    話是這樣說，可是把一個空間認定成一個魔器，這種猜想未免也太具有跳躍性了吧？

    “難道真的是水晶宮的整個空間？”

    “先這樣假設也無妨。”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怎么把魔器弄出來？”

    “如果這個空間存在著魔器意志的話，應該會回應我的契約。”

    零拿出契約紙，一邊將契約文用意識寫滿紙張，一邊在口中用契約文吟誦長長的內容。

    吟誦完畢之后，她將契約書撕開，手中的契約書就化作了一片星光消散而去。見到這些星光，李程知道契約已經成功了。

    周圍的一切景物開始像水波一樣扭曲了起來，李程三人都被包裹在流動的虛化光芒之中。李程眼中充滿了愕然，驚呆地看著水晶和墻壁在自己眼前扭曲成漾動的線條，然后漸漸變得透明。

    但所有景象散去之時，李程赫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外面的地面上，頭頂上是漫天的繁星，附近的草叢還有螢火蟲在飛動。

    剛才自己不是在地穴之中么？怎么突然又來到了地面上？

    李程看看周圍的環境，確定這里就是他們進入地穴之前的地方。可是那個巨大的洞口卻怎么都找不到了。

    似乎那個洞口平白無故地從地面上消失了。

    零穿著黑袍的身影慢慢在黑夜中變得清晰，此刻她手里托著一把細細的長劍。

    “看來我們答對了。”她的嘴角揚起了笑意。

    “你手里的是……”

    “六魔器之一，逆神劍。”零托著劍走了過來，然后將逆鱗劍伸到李程的面前。

    李程看著眼前那把黑色的長劍，當目光落到劍身上的時候，仿佛全部的思想都被這把劍吸引了進去。這把劍并沒有華麗的外表，通身仿佛一整塊黑水晶，視線可以隱約看到其半透明的內部。而劍柄也并非是其他材料連接而成，同樣是黑水晶的質地。

    仿佛整把劍就是從一整塊水晶上面雕琢下來似的。

    這就是令人類無比恐懼的魔器么？看起來似乎很平凡，可是當李程凝望著它的時候，好像有一個意志在李程的心中不停地召喚，唆使他去將這把劍占據。

    來啊，來成為我的主人吧！

    茫茫的意識海洋中，隱隱有一個聲音若有若無地傳進李程的耳膜。李程的瞳孔慢慢放大，這把劍在他的視野中似乎變得巨大了起來。漸漸地，除了劍之外，所有的事物都消失了，這把劍成為了世界的唯一。

    李程機械地伸出手去，手指即將要觸碰到劍身的時候，李程突然渾身一震，閃電般地把手縮了回來。

    好強大的力量！并不是說李程感覺到了什么不祥的能量波動，而是說這把劍對心靈的影響異常強大！光是站在面前，大腦就隨時要失去清醒的理智！

    李程后退了幾步，想到了一個很不自然的問題。

    李程聲音嘶啞地道：“零，你手里拿著的逆神劍就是魔器啊！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它的誘惑力么？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占有它么！為什么還要把它交給我！”

    零的目光似乎掀起了一絲波瀾，但立刻又恢復了平靜：“你在擔心什么？”

    “我……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你完全沒有理由把它給我的不是么？你應該獨占這件魔器才是！為什么還要給我！”

    李程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青筋，拳頭也抓出了嘎啦啦的聲響。

    零的眼神變得凝重了下來，仔細看著李程的表情，然后注意到了他那雙放大的瞳孔。她察覺到了，現在李程說的話并不是他心中的真正想法，魔器的力量正在影響他的心智。

    “冷靜下來，一定要克服逆神劍對你的干擾才可以，李程！如果做不到這點，你就無法成為逆神劍的主人！”

    這清澈動聽的話語，就像是清泉一樣從李程的心頭流過，李程的眼瞳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然后雙手用力地抓到在頭發上。

    “我這是怎么了？被魔器的力量侵蝕心智了么？”李程心中說道。

    不知道從哪一刻起，憤怒，怨恨，猜疑……各種負面的情感在他的大腦之中充斥著，理智似乎正逐漸崩潰。

    “不行，魔器的侵蝕力對李程來說還是太巨大了！”零的眼中出現了少有的危險感。

    “噗通”一聲，李程半跪在了地上，眼前的世界變得虛幻了起來，一幅幅記憶中的畫面在他腦海間掠過。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看見蘇雪在隕石碎片的撞擊下死去。神的虛幻身影在天空上對他露出不屑的眼神：“你真是一個廢物，連自己的姐姐都保護不了！還說什么要彌補她？”

    “你只是一個弱小的生物，什么都做不到，更別說兌現自己的承諾。”

    “丟下了姐姐，自己選擇逃命，你真是個懦夫！”

    “來啊，你敢來報仇嗎？你敢拿起武器向我挑戰嗎？微小的爬蟲！”

    蘇雪在烈火之中突然抬起了蒼白的面龐，直視著李程：“李程，我好痛苦啊……好難受……”

    “姐！”李程努力朝著蘇雪跑過去，當他將手伸向蘇雪的時候，蘇雪卻已經目光渙散地躺倒了地上，氣息全無。

    “不要，不要就這樣死掉啊啊啊啊啊！！！”

    零驚愕地看著在地上抓著頭發不住哀號的李程，急忙叫道：“風雪！把李程控制住，別讓他亂動！”

    風雪立刻跑過來，用雙手把李程從背后抱了起來。看似纖弱的手臂，竟然將李程健碩的身軀牢牢擒住，接著風雪用身體把李程整個人壓在了下面。

    李程的雙手很快被風雪分開按到了地上，兩人面對著面。如果是按照構圖來看，好像是一個歹徒即將對一個弱女子施暴。只不過在這里卻反過來了——被壓著的人是一個男性。

    李程的瞳孔依舊擴大，似乎還深陷在記憶的幻覺之中。

    零將一張契約撕開，一個淡藍色的半圓型光幕，便將三人籠罩了進去。四周的平原不見了，只留下一塊圓形的草地，草地外圍的一切已經變成了純粹的藍色光幕。這或許又是某種和空間結締契約的契約魔法。

    零來到李程面前半蹲下去，此刻李程正因為無法掙脫風雪的壓制，而不停地將手指在草地上亂抓一氣。.

    “風雪，繼續控制住李程，我需要一點時間使用一個煉金魔法。”

    李程的實力再怎么強悍，也明顯無法和這個魔龍少女相抗衡，即使他掙扎絲毫沒有減弱，可也始終擺脫不了風雪的壓制。而且從他越來越擴散的瞳孔上看，他此刻似乎正陷入更深的幻覺之中了。

    零快速解開了李程胸膛的衣服，露出了平坦解釋的胸膛。

    此時，零的目光不由得在李程的胸口上停留了一下，因為那健碩而又恰到好處的肌肉，看起來真的很吸引人。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啊……”零心里自嘲了一下，現在可不是欣賞美男身體的時候啊。

    “李程的正被魔器侵襲心智，只要將他體內的侵蝕能量凈化掉，他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在我完成煉金魔法之前，你可不能讓他亂動哦，風雪。”

    零交代完畢，立刻將幾個裝著煉金藥液的瓶子取在手里，接著她由拿出了一個尖錐狀的金屬物體。這個尖錐狀的金屬物體渾身銀色，上面雕刻滿了各種奇異的線條，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神秘儀式所使用的工具。

    她把五顏六色的藥液全混在了一個瓶子里，再將自己的下唇咬破，血液便滴落到了藥液之中。

    零用銀錐子沾了瓶子里的藥液，接著在李程的胸前劃下了一個玄奧的幾何圖形。.在圖形完成的那一刻，李程的掙扎變得緩慢了下來。

    “這是煉金魔法中的一種凈化儀式，要開始了……”

    零臉上突然涌出了一絲猶豫，幾秒之后她轉頭對風雪道：“你先別看這里，風雪。”

    風雪沒有發表任何言論，離開了李程的身體就背對著他們走開，停在空間的邊緣前。

    望著下面的李程，這個魔女一直咬著薄唇，幾分鐘后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低聲道：“要是……要是你敢提前恢復清醒，我一定會殺了你！”

    少女白皙的手指輕輕解開了身上的長袍，露出了淡色的內衣。

    動作仍未停下，靈巧纖細的手指接著又將胸前的絲帶慢慢解開……

    簌簌聲響，衣物落下的聲音。上身粉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風雪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動靜，一直平靜的藍色眼眸里面似乎涌出了些許波瀾，然后猛地將頭轉了過來。

    “笨蛋，我不是叫你不要看嗎！！！”

    那美麗的魔女用雙臂抱著胸前的美景，身體呈現出異常緊張的姿勢，滿臉通紅地沖著風雪大叫。

    風雪的神情仿佛是石化了一樣，然后脖子僵硬地扭了回去——那轉頭的動作，真像一個脖子生銹的機器人在用力扭頭。風雪第一次出現這么劇烈的反應，搞不好此刻她內心的情緒已經激烈起來了。

    零一直監視著風雪的背影足足一分鐘，才按捺著心口的狂跳重新面向李程。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她的神色猶豫了一下，終于慢慢將身體壓了下去。少女的上身，此時完全是光赤著暴露在空氣里，即使是在夜色之中，白皙的皮膚依舊清晰可見。

    隨著身體漸漸變低，后背上的長發也像瀑布一樣瀉了下來，劃過那雙動人鎖骨，然后灑到李程的面龐上。

    “嗯……”

    像是鼓足了最后的勇氣，她終于將身體趴在了李程的身上，吹彈欲破的白嫩肌膚緊緊貼到了青年的胸膛。

    原本就無比美麗的白皙面龐，此刻布滿了羞澀的紅潤，更多了一種動人的感覺。

    “獻上魔女的鮮血作為交易的條件，侵蝕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污濁，請讓我將其帶走……”

    輕聲說完這句話，最后零的眉毛微微一蹙，張開小口在李程的胸口上咬了一下。

    李程胸口的幾何圖形突然發出了紅色的光亮，李程的身體也頓時變得僵硬了起來，然后渙散的眼睛逐漸合攏。

    烈火和廢墟的景象逐漸消失了。

    李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輕的沒有重量，周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扭曲。驀地，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廣場之中，環顧四周，到處都是古式風格的建筑。廣場上站滿了人，他們的目光都朝著一個方向集中了過去，神情之中充滿憤怒和怨恨。

    順著他們的目光，李程看到了一個高高的處刑臺，其高度足以讓廣場內外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在處刑臺的周圍，士兵隔開了一條長長的通道。什么人正被押送著往這邊走來。

    “有人要被處刑么？”李程心中想道。

    “殺死她！”“殺死她！”

    各種叫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人們一邊怒喊著嘴里的話，一邊將拳頭向上揮舞。

    他們的表情看起來那么的憎恨，他們究竟在恨誰？又要殺死誰？

    很快李程知道了答案。一個纖弱的身影被兩個士兵押送著，慢慢走進了他的視野之中。

    那竟然是一個令李程無比熟悉的少女，無比美麗的面容，讓所有描述美貌的詞語在她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那雙猶如寶石一樣清澈動人的眼眸，此時卻黯淡無神。

    “零……她怎么在這里！”李程張開嘴巴想要叫喊，卻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聲來。

    沒錯，那個少女正是零，現在正被士兵押送著前往處刑臺。李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零走上階梯，然后帶到處刑臺的中間。在她的旁邊，是一架斷頭臺。

    他們要把零處死？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李程腦中快要被疑問撐破，轉頭看看周圍的人，每個人都是怨恨無比地看著上面的少女。

    為什么要這樣怨恨？零做了什么令他們憎恨的事情么？

    一個身著皇袍，頭戴皇冠的男人在護衛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站上高處對所有人高聲道：“諸位！正如你們所見到的，這個女人，就是讓我們飽受了戰爭和苦難的罪魁禍首！她是一個魔女，是惡魔派來的使者！人類怎么可能擁有如此美麗的外表，只有惡魔才會用這樣的皮囊來迷惑人類！”

    “一定不是這樣！零，你為什么不反駁，你說話啊！”李程努力地喊叫，可是聲音卻只是在他心頭響起。.

    斷頭臺旁的美麗少女微微低著面龐，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眼睛毫無光澤地看向下方。似乎對于那個皇帝的話，她并沒有什么可說的。

    “她是惡魔的使者，是她帶來了戰亂和死亡！只有殺了她，才能告慰我們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親人、朋友！”皇帝的聲音越來越高亢。

    “殺！”“殺！”“殺！”……

    喊殺聲越來越高亢，百姓們的情緒已經達到了頂峰，每個人都咬牙切齒，將手中的拳頭揮動起來。

    望了一眼下面人們的反應，皇帝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朝著處刑臺上的士兵做了個手勢，那些士兵開始解開少女身上的繩索。

    “混蛋！！！決不允許你們傷害她！！！”

    李程在心里大吼一聲，一直沒法動彈的雙腳終于跑了起來，他快速穿過人群，來到了處刑臺上，伸手去將少女旁邊的士兵推開。

    結果他的手竟然像空氣一樣穿過了士兵的身體。

    他看向手臂，這才發現他的雙手竟然是半透明的顏色，不光是手而已，全身上下都是半透明。

    “這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已經死了？？”李程驚訝地問著自己。

    少女身上的繩索終于解開了，一個劊子手把一碗酒拿到了她的面前。

    可她的目光只是眺望前方，并沒有去看旁邊的任何東西。那個劊子手便將酒碗放到了地上，高聲道：“準備處刑！”

    少女被用力按到了斷頭臺上，劊子手扛著巨大的砍斧來到斷頭臺旁。

    “零，你反抗啊！！！你不是黑盟實力第三的煉金魔女嗎，為什么不反抗啊！！！”李程在一旁竭斯底里地咆哮，不過，聲音也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話能傳進少女的心里。

    少女無神的雙眼突然抬了起來，望向李程所在的位置。李程怔了一下，轉頭看看自己的身后——他后面并沒有人。

    “誰在那里……”她微微開啟紅唇，輕聲問道。

    多么動聽而又清澈的聲音啊。

    “零，你聽到我說話了么？”李程心里充滿了驚喜。

    可是結果令人失望，她在李程的注視中再度低下了頭：“誰都沒在……”

    ……

    “這樣的應該就可以了吧……”

    少女輕聲說完，劊子手便舉起砍斧，用力將斷頭臺的繩索砍斷。.李程睜大著雙眼，看見懸掛在高處的斷頭鍘呼嘯落下。而少女的眼神此刻卻是異常的平靜。

    整個畫面就停止在了這里，世界變成了黑白的顏色，李程的視野也漸漸變得模糊了。

    一個著上身的青年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劃落到了旁邊。

    李程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開始環顧四周的景物。

    “你醒了。”

    李程朝一旁看去，見到風雪正靜靜坐在那里。

    “風雪……我這是在哪里？”

    “旅館，你的睡房。”她的聲音一直是平淡，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

    “已經回來了？”李程愕然。

    腦子又不自覺地想起了剛才的畫面，難道那是夢么？可是所有的景象卻又那么逼真！

    “對了，零呢？”李程問道。

    風雪直直地看了李程幾秒，然后伸手朝下方指了一下。

    李程一低頭，看見就在自己的床下，一個香軀正過著薄薄的被子躺在地板上，身體下面只是墊了一張毛毯。此刻她還在睡夢之中，修長的睫毛遮蓋著眼睛，精巧的鼻子正發出細微的呼吸聲。

    李程的嘴角抽搐幾下：“這……這是什么狀況……”

    “她很擔心你。”

    “我睡了多久了？”

    “今天是第七天。”

    七天？這七天來，零一直是在自己旁邊，睡在地板上么？她并沒有高級戰士的強硬體質，地板對她來說應該很冰涼吧？

    看著那張粉嫩的臉孔，李程心里一陣心疼，慢慢伸出食指來，輕輕在她的臉上碰了一下。風雪突然站起來，轉身朝屋外走去了。看著風雪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李程奇怪地一愣。

    “唔嗯~~！”

    下面的少女突然發出了一聲嚶嚀，雙手舉過頭頂用力地伸了一下纖腰，眼睛跟著睜開。即使是裹在被子里，那玲瓏的曲線依舊明顯。她看到李程的手正近在眼前，立刻就從被子里爬了起來。

    “李程，你醒了？”

    此刻零只是穿著一身薄薄的紗衣，透過屋外的光線，紗衣里面的肌膚朦朧可見，身體的曲線更是一覽無遺。李程的視線無意間再往下移，赫然發現她這身睡衣只是遮蓋到臀部以下，兩條雪白修長的優美地呈現在眼前。

    李程心臟狂跳，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連忙把目光抬到天花板上，然后摸索著將雙腳探下床。

    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穿著睡衣，繼續在李程面前道：“這幾天你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人擔心死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想不到一醒來就過去了七天……”

    零又習慣性地抱起了胸，用責備的口氣道：“你知道就好！這幾天我和風雪都是圍著你團團轉，生怕你再也起不來了呢。”

    “那把逆神劍……怎么樣了？”

    “我暫時已經收起來了，一切等你好過來的時候再說。”

    李程松了一口氣，心想這樣就好。

    心里想到一件在意的事情，零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你被逆神劍侵蝕神志的那個晚上，找書苑 www.zhaｏshuyｕan.com 還記得發生過什么事情么？”說完，零的眼神之中竟然掠過了絲絲少有的窘迫和羞澀，不過很快就被她隱藏過去了。

    “那個晚上？記得啊。”

    “什么……你……你記得？”零的肩膀猛地哆嗦了一下。相處了那么久，李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魔女如此驚慌。

    “我記得你氣爆了意志水晶，然后我們就從地宮里面出來了。后來我似乎被逆神劍擾亂了心智，還看到了一些幻覺。”

    零的表情逐漸僵硬：“那……后……后面……呢？”

    “后面……不記得了。”

    “呼……”零長長地松了口氣，白皙的手在心口拍了拍，襯出了兩團迷人的弧線。

    可是李程的眉頭卻逐漸收緊：“不過，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不太好的夢。而且這個夢十分的真實。”

    “你夢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