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這樣的武器拿在手里，似乎也只有將其用于破壞，才能和它的外形相稱。

    “這才是逆神劍的真正模樣么？”李程大驚。

    “逆神劍沒有真正的造型，它會隨著使用者的習慣來改變它的形狀。現在這把劍的樣子，是你習慣使用重型劍的緣故。如果你習慣用弓箭，它一樣會呈現出弓的形狀。”

    “竟然還有這樣的特性？真不愧是魔器級別的東西。”

    零來到了李程的身前：“雖然這樣契約就已經完成了，不過奧貢還是在契約里留下了陷阱。他說的是將逆神劍的全部力量給你使用，但如果真這樣的話，就等于是讓奧貢可以任意將它的力量發揮到最大。你會輕而易舉地被逆神劍奪去身體，成為奧貢的犧牲品。”

    李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想不到這奧貢還留了這么一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啊。難道你真以為有那么好的事情，三兩句話就讓邪神將力量無條件交付給你？它們肚子里的鬼點子可不比我要少。”

    “那怎么辦？”李程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可不可以用封印魔法將奧貢的力量封印一部分起來？只要它釋放的力量不超過我的極限，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零搖搖頭：“沒有一個魔法師的力量可以強大到能封印住魔器。也沒有任何一種魔法可以辦到這點。除非把隱藏在大陸的全部賢者找出來，才能合力完成這個工作。”

    李程不由得錯愕。事到如今，契約也完成了，難道以后就這樣放著不用嗎？

    “不過呢，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零話鋒突然一轉，“雖然魔器不能被封印，但是只要加上一個附屬契約，限制它們的力量就可以了。將逆神劍的力量封鎖在一定范圍之內，當你變得更強的時候，再逐步將封鎖解開。”

    李程頓時露出欣喜，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的。”

    “還好，你們的契約有一些邏輯上的漏洞，我可以利用這些漏洞把附屬契約插入進去。如果你們的契約是一份嚴謹的契約，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零拿出契約書，低聲默念了一下，將契約書按到了逆神劍的劍身上。

    當契約書和逆神劍碰在一起之時，一個憤怒的聲音也從逆神劍之中響起：“混蛋，竟敢暗算老子，嗷嗷嗷嗷！”

    云霧再度升騰了起來，一張巨大而又布滿憤怒的臉孔，在云霧之中不停地翻騰轉動。它的嘴巴極其夸張地張開，好像欲要將前面的少女整個生吞下去一般。

    “立刻把契約給我修正回來，否則本神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零根本不理會奧貢的話語，繼續低聲默念著口中的契約文，手上的契約書也開始滲入到劍身之內。

    驀地，奧貢的叫聲戛然而止，目光呆滯地在零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突然大叫道：“這股氣味，莫非你就是……”

    零的目光陡然變得陰沉，立刻打斷奧貢的話叫道：“契約成立！”

    奧貢后面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出口，就被慘叫著吸回了逆神劍之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契約書已經消失，零抬起了眼眸道：“這樣就可以了。”

    此時李程心中卻是有些狐疑。剛才奧貢看著零的時候，似乎想說出什么，可是最后它的話卻被打斷了。

    “喂。在想什么呢？”

    李程回過神來：“咳咳，沒什么，只是有些在意它后面那句話。”

    零的眸子里掠過一絲細微的神情，但立刻又被隱藏了起來，道：“別去在意，它應該是想說我是契約魔法師吧。”

    李程這么一聽，覺得應該也是這樣，便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魔女的大腦也真是太“強”了，在她的面前竟然連邪神都被暗算。李程還真有點慶幸這個可怕的魔女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就算她沒有任何戰斗力，李程也不是這種人的對手吧？

    “有個要注意的地方。”零指了指逆神劍，“我給逆神劍設置了七重封鎖，每一重只有在你真正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解開，另外，絕對絕對不能打開第七重封鎖！最后一道封鎖一旦解放，你就再也沒有辦法去限制逆神劍的力量了。誰也不能預料到那時逆神劍能釋放出多強的力量。明白了么？”

    “明白了。”李程鄭重回答。

    零邁著輕盈的腳步來到陽臺的門口，將門推開：“這個景色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看到的，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什么景色？”

    李程跟著那個優美的背影來到了陽臺，結果眼前的一切讓他整個人目瞪口呆。

    目之所及，一片黑暗。

    仿佛是夜色已經降臨一般，但是這種黑暗，卻比真正的黑夜還要漆黑！天空上一道道巨大的紅色裂縫到處分布著，其中還可以看到許多巨大的未知生物在里面游動。看著這種景象，人的心情復雜得很難形容。

    李程低下頭，旅館外面的街道上，所有的行人都變成了一尊尊白色的雕像，定格在地面上。

    這是怎么回事，這就是所謂的魔器引起的異象么？

    “我們正處在時空的夾縫之中，除了縫隙中那些時空生物之外，其他人是察覺不到這個世界的存在的。不過現在契約已經完成，用不了多久，這個夾縫就會消失了。我們的世界也會變回原樣。”

    零的話說完不久，天上的裂縫果然就逐漸合攏了，地上的行人也逐漸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重新走動了起來。只是黑暗依舊還在，天上出現了星光。

    “還是黑暗，難道夾縫還沒有完全消失么？”

    “已經消失了啊，現在你看到的是真正的晚上哦。”

    “可是我記得剛才還是大白天啊。”

    “沒錯，世界丟失了一部分時間，這就是魔器引起的現象之一。但一般人是根本察覺不到這段時間的丟失的。只有斗宗頂峰的強者才能感覺到一絲時空的波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已經有人借此發覺魔器的返世，并且已經開始追蹤逆神劍的所在了。”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風雪的白色身影已經從樓下走進了大廳。

    李程和零回到屋子里，對風雪說道：“契約已經結束了，辛苦你了，風雪。”

    風雪沒有說話。

    李程想想自己剛才是處在時空的夾縫之中，對風雪來說，這個過程應該只是一下子的時間而已吧？

    誰知道風雪一開口就把李程和零嚇了一跳：“時間丟失了。”

    “風雪，你……你能察覺到？”

    風雪點頭：“十三個小時。”

    “什么十三個小時？丟失的時間？”

    風雪再度點頭。

    零的目光中掠過驚訝，低聲道：“就連七星頂峰的斗宗也只能發覺一些波動而已，風雪怎么會清楚得連丟失的時間都能計算出來？”

    風雪又不說話了，而且表情也一直是“無”的模式。

    “好吧……”零似乎顯得有些無力，一直閱人無數，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猜到對方心思的魔女，這回真的是敗了。因為風雪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純凈得像白開水一樣。

    李程示意兩個美少女在桌子前坐下，咳了兩聲，正色道：“現在逆神劍已經得到了，可以跟我說說斗冥族的事情了吧？說心里話，要是我早知道零了解斗冥族的話，肯定早問個清楚了。.”

    “我知道蘇家和斗冥族頗有淵源，不過你如果達不到斗宗的實力，即使問了對你也沒有太多幫助的。可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現在就算你不去了解他們，他們很快也會像陰魂一樣把你纏上。”

    達到斗宗級別才有資格詢問斗冥族的事，這樣的話，似乎蘇尋也是說過的。現在再度聽到零說出相同的意思，李程心中的疑惑更是濃重了。

    “究竟斗冥族是什么人，跟蘇家又有什么淵源？”

    少女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思路，開始娓娓講述：“現在我就慢慢跟你說吧，斗冥族的來歷，蘇家的來歷，還有他們和第六魔器‘冥獄鎖’之間的關系。記住，接下來我要講的話，本來是你要到達斗宗才能了解的，所以當你知道之后，要自己權衡往后的行動。”

    李程下意識地開始側耳，風雪卻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說起來，你一定覺得位于七階實力的‘斗宗’就是最強的級別吧。其實很久之前，斗魔大陸上的戰士剛剛摸索修煉道路的那段時期，有兩個古族的人，他們的成員率先達到了斗宗的最高頂峰。.那就是斗冥族，還有斗真族。達到了巔峰的這兩個古族，在那個時期已經足以橫掃整個世界，沒有任何敵手。或許唯一能作為彼此對手的，就是對方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斗冥族和斗真族彼此應該會成為敵人吧？”

    “你說對了。他們最終選擇了對方作為對手，因為那個時候，唯有戰斗才能體現出自己存在的價值。于是兩個古族開始了長期的戰斗，結果雙方實力不相上下，沒有誰處在上風。而在戰斗中，雙方族內犧牲的強者也越來越多，彼此都造成了慘痛的損失。就在他們鷸蚌相爭的時候，別的勢力卻漸漸地趕超了上來。這兩個古族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便達成了暫時停戰的協議，重新休整族內戰斗力，將那些趕超上來的勢力壓制下去。

    可是這樣的平衡并不是任何一方所期望的，唯一能夠打破這個僵局的辦法，就是繼續突破上去！突破斗宗的層次，去探索身體極限之上的更高境界。”

    李程咽下一口唾沫，問道：“他們最終超越斗宗了么？”

    “是的，他們超越了，第一個超越了斗宗級別的族，是斗真族，也就是你們戰士家族的祖先！斗真族的首領‘蘇圣’，在斗宗級別摸索了近一百年的時間，終于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領域——并將那個階段命名為‘斗圣’。”

    李程此刻的震驚已經強烈得像炸藥爆炸一樣，身體四肢都麻痹了。

    真真切切，他從零的口中得知了戰士家族的真正身份，竟然是遠古時期，最強兩族之一的斗真族！他迫切地想知道后面的事情，想知道更多，所以他沒有打斷零的話，而是繼續聽她講述下去。

    “斗冥族陷入了恐慌，他們真正見識到了斗圣級別的強大，那是舉手投足間，就可以讓天地能量以自身意志運轉的強者。閃電，颶風，暴雨……種種可以毀滅大地的力量，在斗圣的手中溫順得如同羔羊。只要斗圣輕輕一彈手指，就可以讓一個國家淹沒在大海之中。

    說到這里，你是不是在想，斗真族已經毀滅斗冥族了？其實不然。蘇圣成為斗圣之后的某一天，他察覺到了世間的某些道理。他不再沉浸于戰斗和廝殺，并且也做出了宣布，從此不再參與任何紛爭。也就是說，斗真族已經退出和斗冥族戰斗的舞臺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故事不是已經結束了么？”

    “本來要結束的故事并沒有結束。因為斗冥族的首領無法容忍這種恥辱，每日都沉浸在仇恨和詛咒之中。在這種仇恨的指引下，他找到了六魔器之一的‘冥獄鎖’，用這根寄托了仇恨的鎖鏈將蘇圣擊敗，進而毀滅了整個斗真族。

    知道么，作為第六魔器的冥獄鎖，擁有的不只是魔器的毀滅力量，更加可怕的是，它會隨機在被擊中者身上留下一種‘惡性禁咒’，禁咒永遠不會自行消失，會隨著血脈代代相傳。斗冥族的首領不光是要毀掉斗真族，而是要徹底消滅他們的血脈。隨著時間的流逝，禁咒會在斗真族的后代中不斷沉淀下去，最后無人能夠幸免。”

    “難道說，很久以前我身上的禁咒就是來自于‘冥獄鎖’？”

    “是的。”

    李程不由得捏起拳頭，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捶了一下，眉宇間也陷下深深的褶皺。長久以來的疑問終于明朗了，原來一直影響著家族的禁咒，竟然就是拜斗冥族所賜！雖然現在他早已經擺脫了禁咒的枷鎖，但是每每想起父親越加虛弱的模樣，李程心中就一陣酸楚。

    現在沒有他在身邊用丹藥為蘇尋調理，不知道以后他的身體會變成什么樣子。

    李程又想到了一個新的疑問，道：“零，如果說蘇家的禁咒是來自冥獄鎖，那么無夜身上的隔離禁咒又是怎么回事，就是你曾經在我家見過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么？。”

    “我當然知道這個啊，她和你們蘇家絕對沒有血緣關系。斗真族被消滅之后，剩余的族員就隱居到煌龍帝國尋求庇護，也就是你們戰士家族的先祖了。我想應該是斗冥族的手下為了追殺你的先祖，才誤傷到了那個女孩的父母吧。斗冥族的手下雖然沒有魔器，但是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也已經被磁化出了禁咒效果，只是威力沒有那么強罷了。怎么，你還在擔心她么？”

    “不，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事到如今擔心也沒有用了，而且他們的世界，我想我是再也回不去了吧。”望了一眼旁邊的逆神劍，李程淡淡一笑。然而這淡淡的笑聲中，隱藏的苦澀，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得做好準備了，用不了多久，斗冥族的爪牙絕對會找上我們。他們的成員并不眾多，可全是精英者。你打算怎么做？”

    “你和父親都告訴過我，要達到斗宗才能夠詢問關于斗冥族的事情，也就是說只有到了斗宗才能在他們的力量前自保吧？一想到家族長久以來的禁咒折磨，我心里就火大。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是魯莽的人，當然不會去找他們報仇，至少現在不會。”

    零微微松了口氣，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李程要去尋仇。畢竟，比起那種一朝一夕的仇恨，長久積累下來的仇恨更加容易讓人憤怒！

    將家族長期陷入折磨的大仇，李程絕對是要報的。只是現在的形式必須要蟄伏下來，李程現在還是一只雛鳥，只有當自己的羽翼真正豐滿的時候，才能去搏擊長空！

    在此之前，任何讓自己夭折的行為，都應該盡量避免。

    李程伸手在逆神劍上來回撫摸，一股陰森的能量漸漸彌漫了李程的全身，他的漆黑雙眼也詭異地暗紅了起來：“我的實力還不夠，要改變這個世界，我要變得更強才行。強到可以掃除一切阻礙者！零，這世上有六件魔器是吧，我要找到第二件！我暫時可以不去找斗冥族，但他們若是找上門來，我必須有能力將這些障礙掃除！”

    “想要強大到可以掃除一切前進的障礙么？我知道了。那出發吧，看看下一個魔器在什么方向。何況在這里停留太久，斗冥族很容易鎖定我們的位置。”

    李程顯出了手心的印記，上面顯示出的方向是南方。就是說下一個魔器就在南方的某個位置，只要先向南移動，到某個地方就可以鎖定魔器的范圍了。

    想不到，有了這個金言古符，李程那么快就得到了一件魔器，那么一下件應該也不會太費盡吧。幸好有金言古符這樣的工具，否則斗魔大陸如此之大，要將其中一件魔器找到，只怕就算花費幾百年的時間都可能毫無所獲。

    當天，李程就將朱鳥召喚了出來，三人一同乘坐著朱鳥，化作了一道長長的火焰流星向南方飛去。

    以朱鳥極快的飛行速度，才經歷了兩天的時間，他們幾乎就橫跨了整個叢云帝國。想不到依舊是在叢云帝國的境內，印記顯示的方向變得混亂了起來。

    李程停在一個城鎮的上空，朝地面望去，巨大的城鎮看起來只有火柴盒一樣大小，想必下面的人也不會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印記顯示不出方向了，可能魔器就是在那座城鎮附近。”李程道。

    雖然說是城鎮，但卻一點也不繁華，很多建筑都是很老舊，而且也很稀疏。這是位于叢云帝國南邊邊境的城鎮。在邊境這種地方，因為長期受到戰爭的騷擾，城市當然不可能繁華得起來。

    “要下去么，李程？”朱鳥問。

    “下去吧，在城鎮外面沒人的地方著落。不然你的身體太過顯眼了。”

    “如果這是夸贊的話，我收下了。”

    朱鳥應了一聲，開始降低高度，朝地面落去。

    逐漸接近地面的時候，城鎮外面一個小小的村莊映入了眼簾。朱鳥憑借著異常敏銳的視力掃視了一眼那里，便對李程道：“那個村子正遭到強盜的攻擊，要不要去幫助那里的村民？”

    李程靜默片刻，目光突然變得淡漠起來：“與我無關。”

    “可是……如果是蘇雪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吧？”

    “已經沒有你說的那個如果了。每天大陸都有戰亂在上演，我沒那個閑情去幫助所有的人，也辦不到。”李程的聲音冷淡得不帶任何感情。

    朱鳥的眼睛似乎掠過些許愕然，以它對李程的認識，應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才對。

    “算了，朱鳥，由李程自己決定吧。”零用清澈的聲音說道。

    朱鳥便不再說話，安靜地將背上的三人送到了地面。

    站在地上，零的美眸朝李程看了一下，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此刻似乎隱藏著一種說不明的復雜之感。

    不管李程的心境已經做了怎樣的改變，零都不會介意，她要做的就是幫助他，直到這個男人將自己的目標達成，同時自己的愿望也會達成。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去在意。

    “印記很混亂，這種情況下就是進城去打聽奇怪的事情了吧？”李程道。

    “是的。”

    “你去休息吧，朱鳥，有事再叫你。”

    “明白，如果還想環游大陸，我也樂意奉陪。”朱鳥說完，自行打開魔法陣離開了。

    看來在性格上，朱鳥真是比風雪要健談許多啊。

    邊境的城鎮，城門一般都有守衛。可是這個城根本就連守衛都沒有，仿佛是被世界所遺棄了一樣。李程三人隨隨便便就走進了這座城鎮。

    走進城里，一眼看去，這里的房屋都非常的低矮，根本沒有超過一層的樓房。而且這些樓房全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縫，卻也并不修補，只是人為用稻草將裂縫填充了起來。似乎光看這個，這就像極了一件怪事。

    “李程，這些人自從我們進城之后就一直在看著我們。”零在李程后面小聲道。

    李程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確實是充滿了各種視線。而且這些人在看著李程的時候，眼神里帶著的是強烈的排斥和不安。

    “這些人怎么回事？”李程下意識地朝兩個少女靠攏了一些，身體擋在她們的前方。

    “又有外人來了么？”

    “唉，又來了，這可真是麻煩啊！”

    各種議論聲在人群中小聲響起。

    不久就有十幾個強壯的男人手持著農具，阻攔在了李程的面前。

    “外來人，你們不能呆在這里，快點離開！”

    “為什么我們不能呆在這里？”

    “不能就是不能，那種事情怎么可能向每一個人解釋？總之你們快走！快！”前面的一個男人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鋤頭。

    掃了一眼這些人，眼神里都是帶著強烈的擔憂，李程覺得這里的氣氛似乎很是詭異。

    “你們還不走嗎，到底要在這里呆到什么時候，要是超過了時間的話……”一個男人臉上涌出激動神色，將手里的鏟子朝李程的胸口刺了過來。

    李程抬了一下手指，就將他刺來的鏟子穩穩捏住。

    “唔唔！”

    男人使勁地用雙腳蹬著地面，卯足了力氣把鐵鏟往后拉，結果當然是紋絲不動。他的鏟子被李程手指夾著，仿佛是被巨石壓著一般，根本沒法撼動半分。

    “這個人是戰士！”人們驚呼道。

    男人沒法在力量上和李程抗衡，只好半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求求你們行行好，快離開這里吧，我的孩子才四個月大，我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啊。”一個懷抱嬰兒的婦女跪在了男人旁邊，找書苑 ｗww.ｚhaoshuyuａn．com 向李程發出了哀求。

    “我們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人，只是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找一些東西而已。”李程道。

    “這位年輕人，你誤會了，我們并沒有說你們會傷害這里的人。”

    一個老者拄著拐杖從人群里面走出，兩邊的人紛紛讓開一條通道，看來這個老者應該是這里的權威人物。見到這樣的角色，李程就放心了，跟他交涉的話，應該比跟這些居民交涉來得有效。

    “我簡單點說吧，這里不能有外人進來，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只有你們離開了，我們才不會被‘那個東西’傷害！”老者道，“每次一有外人進來，那個東西都會給這座城鎮帶來災難！你看看這些房屋吧！”

    老者用手指了一下四周的房屋。

    “這些就是那個東西所為？”

    “沒錯，不管我們將家園重建幾次，只要一有外人來到這里，房子就會被毀掉，最后我們只能建造這種簡易的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