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膽,瘋子……”出去后,我叫了起來。
“這里、這里,我在這里……”
咦,這貨沒被鬼藤抽成人干?
一聽那燎急燎急的聲音,我便知道是毛瘋子那貨。取出戰術手電朝聲音來源照去,見一只同樣的‘繭’掛在半空中,通過鬼藤間的縫隙,依稀看到里面有一個人影。
“飛……夏老大,我在這,快來救我!”
毛瘋子那貨大概是身上涂著鐵膽的血,這才沒立馬被鬼藤抽成了人干吧,此刻見到我,‘嗨’得整個‘繭’都被他搖著晃動起來。
我見毛瘋子這貨急成這樣,搖了搖頭,見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便抬起怪異步槍,把連結著‘繭’的鬼藤打斷。毛瘋子見我端著槍就向他射擊,嚇得翔都要出來,在‘繭’里面大呼小叫,鬼聽著都要發愁。
“啪,轟……”
鬼藤蠕動結網的速度跟不上怪異步槍射擊的速度,連結之處被轟斷,整個‘繭’受不住重力,連帶著毛瘋子一起砸在地上。
“我的屁股……”毛瘋子砸巴在地上,捂著裸友跳了起來,干瞪著眼蹦噠著:“我說,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救了你狗命還那么多廢話,小心背后,若是再被鬼藤纏上去,我可沒閑工夫再救你了!”毛瘋子這貨不識抬舉,我也懶得跟他較勁,指著他背后,說道。
毛瘋子一聽,回頭一看,這翔的感覺涌了出來,嚇得尖叫一聲,蹦跳著躲到我身后,而看見我背后亦是跟著一叢叢的鬼藤,大概是因為我們身上的血的緣故,那些鬼藤在離我們三尺之余的地方,張牙舞爪,卻不肯就此離去,毛瘋子又尖叫著,幾乎趴到我身上。
“你……請自重!”
被這么一個臭男人趴著,我的心情極度不爽起來,若是換成一個‘花’姑娘,心里還是可以‘勉強’接受滴。
“呃……”
毛瘋子也知道就這樣子趴在一個男人身上,極度不雅,可看到那些恐怖的鬼藤在旁張牙舞爪,這屎尿屁的涌意太過強烈,支吾著不肯下來。我火了起來,一把把他從身上扯了下來,說你妹的,還真占著‘便宜’不放了,那些鬼藤暫時奈何不了我們。
“那以后呢?”
毛瘋子這貨想得還挺‘遠’的,見那些鬼藤在雖未攻擊過來,但一直在身邊亂飛舞著,猶如群蛇亂舞,多少有些嚄突(惡心)的感覺,被我扯下來之后,還緊緊地粘著我身邊,徹底讓我很無語。
“你丫的……”我已經不想再開口罵這貨了,轉而問道:“對了,瘋子,你看見鐵膽了么?”
“鐵膽?”毛瘋子愣了下,隨即搖了搖頭,道:“我最先被鬼藤扯著到這里,你和他在最后面,怎么,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丫秀逗了,我知道還用問你?”
我嗆了毛瘋子一句后,也沒再理他,便端著槍往前走。因身上沾著我特殊的血液,我往前走一步,前面的鬼藤就往后退一步,而后面的鬼藤則跟著往前一步,半點空間都沒留下來。
“你丫真的是毛家傳人?”走著,我突然開口問道。
“是呀,如假包換!”
“你妹的,既然是毛家的人,干嘛要騎著我?”
“啊?……不好意思,養成習慣了,對不起哈!”
毛瘋子訕訕地笑了下,從我身上爬了下來。
我整張臉黑了下來,還他娘的是鉆坑‘專業人士’呢,就這膽子……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炸響,前方不遠處相互糾纏得幾乎密不通風的鬼藤嘩啦啦地往四周散開,被轟斷的鬼藤掉在地上,宛如惡心的蚯蚓被斷成了兩截,還不斷地扭動著,不過這可不蚯蚓大了數百號。
戰術手電稍往上抬下,之間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在鬼藤中,手中的‘圓月彎刀’,呃,就是軍用的狗腿子軍刀,刀光重重,如若閃電閃過,數不清的鬼藤被懶腰斬斷。
正是鐵膽!
瞧著鐵膽那戰力爆棚的樣子,我驚呆了一下,便扯著嗓子,把他叫了過來。
“飛揚……”
鐵膽抹了把汗水,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其惡人相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不過嘛,那笑容多少讓人不敢恭維。而毛瘋子看著鐵膽的樣子,大概是想起先前的念頭吧,躲在我后面,唯唯諾諾地偷問著我:“你確認你那位朋友是‘人’?”
你妹的,罵人也不帶這樣吧?
我幾乎是捏著毛瘋子提了起來,很不悅地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他丫的還想繼續待在我的團隊里,別他娘的亂起疑,老子一不高興,一腳就把你踹到閻王那去喝茶。
鐵膽腦袋里缺少某部件不假,表現出來的能力宛如‘開掛’,但不至于把他當成怪物,若真要說他是怪物,那我算什么,還不一樣是怪物?何況,鐵膽真要是什么怪物的話,夏老板也不會放心他留在我身邊,當初在家里時,估計十個鐵膽也得被他滅掉。
毛瘋子掙扎著從我的手里脫開,揉著脖子,有點怕怕地看著我。
“瘋子,飛、飛揚很好的……”鐵膽磕巴著,但很友善地伸出了蒲扇般的手掌。
毛瘋子遲疑了下,伸出手,握了上去:“對唔住嚇,我不是有意的……”
鐵膽憨厚地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曾在戰壕里滾爬了幾年的我,雖時常‘出格’,但也明白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是什么,見鐵膽主動示好,毛瘋子心里也沒什么疙瘩,心里自然是高興了起來。
高興之余,卻又得為眼下的形勢愁起來。
周圍的鬼藤雖懼憚我們沾滿全身的血液,不至于自動襲擊我們,但始終不肯離開,在我們周圍,圍得密密麻麻的,看著就令人頭皮發炸,連方向都不能分辨出來。
這里也沒什么可用來辨別方位的參照物,我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毛瘋子。
剛才雖鬧了點不愉快,但毛瘋子也不至于小肚雞腸,當仁不讓地拿出羅盤,擺弄一下,便指著一個方向,意思是我們該沿著這個方向走去。
也不知毛瘋子肚子里是否有半斤墨水,且管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