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和毛瘋子面面相窺,這也行啊?
鐵膽認死理,執著地用鐵拳砸著,那砸在大石塊上‘轟轟’的聲音看得我眼皮一陣跳個不停,最后,我看不下去了,道:“鐵膽,停,別理它了!”
“它惹我生氣了!”鐵膽悻悻地收起鐵拳,道。
“呃,為啥?”我就納悶了,鐵膽怎么會跟一個活死人較上勁了呢?
“它、它不聽我話,所以我、我要揍趴它才行!”鐵膽余怒未消地應道。
“啊?”
“我叫它跟著你呀,它不聽,所以我要揍它到答應為止。”鐵膽說著,鐵拳又砸向大石塊。
呃,感情剛才鐵膽是在當說客,嘰里咕嚕說的就是這件事,而冥衛是‘巫宮’的守衛,職責就是阻止進入這里的一切生人,也難怪它剛才那么生氣。
不過,令我感到萬分意外的是,冥衛這貨居然有了自己的思維,懂得取舍,躲開了鐵膽。看來,巫宮宮主選拔‘人才’也不咋滴。
“算了,鐵膽,既然它躲著,就不理它了,我們先離開這里。”
我倒沒覺得什么,當初自己可曾想過捉著僵尸當打手,沒想到鐵膽倒先把我這個想法付諸行動了,而毛瘋子聽到這么荒唐怪誕的事,雙眼瞪得銅鈴般大,我都擔心再瞪下去,會不會把眼珠子瞪掉。
鐵膽不甘地退了回來,我拍了下他肩膀,便領著他和毛瘋子朝山洞的另一頭走去。山洞那頭有道亮光,狹長,想必是離開這里的門。
過了那道光門,映入我們眼里的,是一道狹長的環形隧道,隧道不大,也沒什么特別的,跟那種防空洞差不多。或許因為年代久遠,無生物行走,顯得死氣沉沉的,人走在上面,空蕩蕩的,瘆人得慌。
這地道設計或帶有通氣孔,里面的空氣聞著雖有發霉的感覺,但不至于變成了毒空氣而無法呼吸。
毛瘋子受傷不輕,呼吸著這不好的空氣,沒走多大一會兒,臉色變得潮紅,我見之,便掏出一個防毒面具給他帶著,也幸虧那幫‘紅蜘蛛’鬼佬當時也只是收繳了我們的武器,背包倒沒拿了去。
看著扭曲的環形隧道,我猛然想起這會不會是先前所想的環形道?心里這么一突兀,我叫停了毛瘋子和鐵膽。
“怎么了?”毛瘋子隔著防毒面具,問道。
“瘋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升仙道時走過一段迷道,結果陷入到了‘迷道十三殺陣’里?”我沉思了下,發問著道。
“呃……”毛瘋子想起自己擺的烏龍,打了下哽,道:“可這和現在有什么關系?”
“我懷疑現在這條環形道類似于迷道,不知不覺又回到始點,重新輪回,若是這樣,我們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巫宮老主玩的。”我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啊……你發現有問題?”
“沒,感覺而已!”
“呃……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這里就一條路,也沒別的岔口呀!”毛瘋子左右環顧了下,道。
“瘋子,你聽說過‘盲人摸象’吧?”我突然問道。
“呃……”
毛瘋子有奔潰的跡象,不明白我問這個是什么意思:這他娘的是在考我智商呢還是忽悠我的文化水平?我告訴你,我讀書少,但也有小學三年級水平,這六歲以下的問題就別問我,要問起碼要問七歲以上。
尻,這貨在說什么?
我深深地愣住,不就隨便問下么,至于反應這么大?我沒空跟他瞎掰,于是把心中的疑惑告訴了他。
“呃,你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毛瘋子聽完,張大著嘴,問道。
“也不是幻覺啦,我的意思是,這里可能是一個古老的幻陣……”我沉思了一下,道。
中國殉葬文化在孔老二時代,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分界,前葬天,后葬地,那些先古之人迷戀大自然的力量,葬身而束之高臺,難保他們不會在自己棲眠之地用上一些稀奇百怪,連現代科學都暫時無法解釋的玩意。
‘巫宮’先古巫咸,偉大的黃帝時期祭司,而祭司傳聞是接近神的人,那些傳聞中的迷陣、幻陣還不是信手拈來?
“呃,這倒不是不可能,可是,你真要像‘盲人摸象’那樣把自己弄瞎,然后摸著出去?”毛瘋子反應了過來,有些迷糊地試著說道。
“真被你說對了,可惜沒獎!”
眼睛是心靈之窗,所看到的一切都會反饋給大腦,而大腦根據這些信息作出判斷,然后發出指令,讓身體作出下一步的動作。
眼所不見,非己所想,迷陣或幻陣,就是利用各種‘騙術’瞞過眼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它傳達給大腦錯誤的信息,讓它按照陣法設計那樣走下去。
不過,夏老板曾說過,還有一種高深的幻陣,能夠直接影響到人的腦電波,讓人腦海里自行產生相應的景象,正是‘己欲想,即眼之所見’。
但愿這‘巫宮’宮主還沒到這個水平,要不然我們可悲催了。
想到就要立馬行動,我們三人各自從身上的衣服扯下一條布條,把自己雙眼猛上,如瞎子般地往前摸索著前行。
“哎喲!”毛瘋子突然尖叫著,蹲了下來,大概是撞到東西了,我忙摸索著把他抓起來,繼續前行。
“哎喲……”
“哎喲,又來?”
“……”
我們一路磕磕碰碰,也不知走到哪,可又不敢隨意摘下蒙著眼睛的布條,深怕看見了那不愿看見的景象。
這一路上,沒了眼睛,那感覺如同墜入深淵,極甚孤苦,想抓著什么,卻又感覺什么都抓不到,腦里稀奇地浮現各種怪異的圖畫,而當想起夏老板的話,我干脆把六識關閉掉。
這‘盲人摸象’的滋味很不好受,也不知何時是個盡頭,而此時毛瘋子實在受不了,說了聲,便摘下了布條,我還沒來得及阻止,緊接著聽到了毛瘋子‘啊’一聲叫了起來。
我一驚,忙也摘下布條,可那么一瞬間,我也是‘啊’了一聲,陷入呆滯,他娘的,怎么又回去了?
放眼看去,玉帶橫陳,在漆黑的夜空中是那么的醒目,玉帶兩側,燈臺少女銅像跪立,正是升仙道!
啊,怎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