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玲瓏是不可能告訴我答案的,畢竟連她都不知道那道士是誰,我只好強壓下心中的疑團,道:“玲瓏,按你的意思,它們是想借用我的精血,進行‘輪回’,重新做……”
‘鬼’字沒敢說,怕傷了虞玲瓏的心。
“是的!”虞玲瓏見我的語氣松了下來,興奮地道:“公子,你能幫它們嗎?”
呃,能不幫嗎?看它們那黑氣翻滾的樣子,若我再堅持下去,鐵定要發‘爛渣’起來,到時可能連鐵膽和虞玲瓏都沒法摁得住它們。
也罷,就當一回大慈大悲的‘菩薩’吧!
幸虧虞玲瓏告訴我,它們也僅是需要我一滴精血而已,要不然只有‘攤牌’了,我又不是如來佛祖,自然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戳破自己的手指,硬是利用特殊的方法逼出自己一滴精血,而就這么一滴精血,已讓我臉色蒼白,雙腿輕浮,連站穩都有點困難。
精血一出,也不知那些少女惡靈耍了什么鬼把戲,只見那滴精血自動浮上了半空,而那些少女惡靈頓化作團團黑氣,蜂擁著包裹起精血,整個空間似乎都被它們攪動了起來。
晃眼之間,十七少女惡靈糾纏成的黑氣團,漸漸褪盡鉛華,開始向白色轉變,我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問虞玲瓏,它們這是在干嘛呢?
“洗滌靈魂!”虞玲瓏回應著。
“靈魂也可以洗滌?”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我不禁感嘆起來。
“嗯!”虞玲瓏應了聲,繼續道:“它們被劉賊控制千年,靈魂早已被‘污染’,如今它們正利用公子精血強大的生命力進行轉變,以企擺脫過去……”
精血乃人最珍貴的生命精華,里面自然蘊含著強大的生命之元,只是我沒想到自己的精血竟有這么大的功效,可以幫助惡靈洗脫罪孽,這得媲美于唐僧。呃,這豈不是意味著我成了香饃饃,以后得防備著那些鬼啊靈啊什么的?
這似乎很令人頭疼耶,于是我苦著臉,問虞玲瓏:“玲瓏,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精血可以幫到它們的?”
“是那個道士告訴我的……”虞玲瓏倒沒有所隱瞞,很是利落地應道:“我也是剛才才突然想起,所以利用這點,叫它們幫助公子打敗劉賊的……”
呃,虞玲瓏還真把我當成‘豬仔’給賣了!
不過,我更被虞玲瓏勾起對那個道士的身份好奇,這道士是誰,這近兩千年后的事,他也能看得著?
在這疑惑之際,那十七少女惡靈似乎完成了某種儀式,褪盡鉛華,變成白色,便是繞著我們飛繞了幾圈,最后憑空消失在眼前。
我心中塞滿了疑惑,不禁問道:“玲瓏,它們這是去哪?”
隱然間,我意識到它們是離開,而不是消失。
“極樂、脫離苦海!”虞玲瓏說著,語氣之間似乎充滿著羨慕與敬仰。
我心一動,愣了下,便道:“玲瓏,你也像她們一樣?”
“想!”虞玲瓏脫口而出,不過她是個蕙質蘭心的女鬼馬上明白了過來,接著道:“但我更愿意待在公子身邊……”
“玲瓏,你別騙自己了……”我能感受到玲瓏的真實想法,于是再用特殊的方法逼出另一滴血,強行穩住自己把精血遞到虞玲瓏面前,認真地道:“這是我答應過你的!”
“公子……”虞玲瓏蒼白的身子如面紗一樣,在空中不斷地晃動。
“玲瓏,既然你仇已報,也該是擺脫過去的時候了!”我深吸了口氣,道。
虞玲瓏不同于那十七少女惡靈,她不過是僅憑一縷怨念而存留數數千年至今,而今大仇已報,怨念遲早會消散,到時虞玲瓏自然會‘香消玉殞’,就算沒有,閻王也會派出鬼差,把她拘回地獄,讓她重新投胎做人,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虞玲瓏自己多一次抉擇,做自己想做的事。
最終,虞玲瓏似乎下定了決心,只見我逼出的那滴精血自動漂浮了起來,直直地投進了虞玲瓏虛渺的身體,接著萬道金光從虞玲瓏身體上迸發而出,照亮了整個主殿空間。
那金光顯得很神圣,與陰森的現場倒有點格格不入,很是奇異!
虞玲瓏完全籠罩在金光中,半晌,金光內斂,虞玲瓏便消失在眼前,只剩下虛空中飄來一句話:“公子,我會回來找你的……”
聽到虞玲瓏最后一句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愣了起來,良久,我才苦笑著,收拾好自己失落的情緒,看向尚有一口氣的劉去。
說到這個劉去,也活該倒了八輩子血霉,處心積慮地安排了所有事情,弒絕親人,制守靈爐鼎,鳩占鵲巢,尋長生,卻沒想到一切都被一個神秘的道士看在眼里,臨到最后,還被一道靈符擺了一道,讓自己害死之人反殘害于己,真是有點‘天理循環,屢報不爽’的道道,壞事做絕,遲早老天都看不下去。
對于這樣的渣滓,我想著心里就來氣,上前,三棱軍刺就直刺下它的要害,怒問道:“說,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害過一對夫婦?”
驀然想起這個劉賊怪物有可能是當初殺害我親生父母的兇手,我脾氣就暴躁起來,把三棱軍刺拔出來,又插進去,如此三番,感覺到它要斷氣了,才罷手。
怪物劉去本已蛻變到能口出人言,且他已是油盡燈枯,受這番折磨,多少會松點口吧?可令我氣惱的是,這劉去不知是嘴硬呢,還是怪物體形結構的原因,愣是承受了我幾刺,連哼哼都沒有,兩只已退化到只發著淡綠光的眼睛有些呆滯地看著主殿的上方。
咦,這眼神……
我本想再插它幾下,折磨折磨的,見那絕望的眼神,倒有點驚訝,心頭不由地閃過一道光,于是道:“劉去,你沒想到自己這個下場吧?”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劉去并未真正死過,想必他能聽懂我的話。
果然,劉去聽到我的話,把那張惡魔般的臉側著看向了我,那分成三瓣的嘴張了又張,像是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