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侍?”獨臂小僧不解地抓了抓自己的光頭,對于這陰陽術方面的東西,他還是明顯認知不足,這也注定了他會被葉玄臣給坑一次。
“就是我跟簽張契約,幫我打個三年工,三年后我找高僧送你超度成佛!如何?當然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更不會讓你做有違你原則的事兒!”葉玄臣是深得籠絡之道,小和尚被葉玄臣說得一愣一愣的,還沒等葉玄臣問他要不要考慮,獨臂小僧便痛哭流涕的感謝起了葉玄臣。
由于獨臂小僧是被人害死,又用了些術法,導致靈體不能上天入地,成了浮游靈,葉玄臣想要讓小和尚成為鬼侍,首先得幫他解決這個問題。獨臂小僧是出家人,葉玄臣也不怕他事后反悔,這群看破世俗的人,最看重的是心,跟重利的世俗之人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小和尚,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來歷了吧?還有你是怎么死的,尸體在哪兒?”深通陰陽之術的葉玄臣知道,獨臂小僧靈體之所以變成這樣不入輪回,是因為他的尸體被封印,遏制了他的靈魂,想要幫他解脫咒術之苦,必須要找到小和尚的尸體才可。
“小僧法號“真空”,于民國十年在江蘇東臺安豐的凈土庵出家!師承凈修法師,死于民國十五年的仲夏,具體哪一天我也記不得了…”
獨臂小僧對葉玄臣說了很多,一直說到卯時初,才大致把他的事兒給講完,而葉玄臣一直很想吐槽這小和尚的法名,按這小和尚的法名,不去賣鹵味還真有點浪費了。
據真空小和尚講,他出家那一年,他師父凈修法師還先收了兩名師兄,真禪和真光。和當地出家的真禪師兄不同,他和真光師兄都是逃難至此,無依無靠才出家的,所以法名也是和他們的境遇一般,一個空一個光。真禪師兄和他們家不同,他非常有慧根,而他和真光師兄就比較世俗,畢竟是迫于現狀而出家,最后修行結果也自然各不相同。
而真空皈依佛門的第四年因為一件事,使得他有了殺身之禍,那便是他親眼目睹了他的真光師兄,竟然背著師父和農家寡婦搞到了一起,真光和寡婦在床笫之歡時,剛好被真空撞見…當然僅這一點,真光也只是有了滅口之心,并沒有實質舉動,好歹也是生活在一起整整四年的師弟。
最終讓真光和尚殺他師弟,是因為真空目睹了真光殺死那農村小寡婦的一幕。至于為什么真光要殺死那個小寡婦,那是因為小寡婦還有個姘頭,那個姘頭就是剛才被獨臂小僧捏死的紅毛鬼!真光跟平和的真空不同,他心胸狹隘、脾氣暴躁,即使出家了也是滿嘴臟話、惡語,只有在師父面前的時候,才會安分守己。有幾次真禪師兄向師父“告狀”,真光有辱佛門之地,險些被真光給胖揍一頓。
至于真空,他原本和真光關系還不錯,又因為境遇相同,所以真光從來不欺負這個小師弟。直到跟寡婦茍且之事曝光,才對真空起了殺心,最后真光殺寡婦又被真空撞見,真光為了保命,只能殺了這個師弟。為了防止萬一,他把寡婦的姘頭也一起殺了。由于真光出家之前懂些陰陽之術,他知道即便人死了,還是有辦法能與人聯系,托夢尤為多見!尤其想到他師父和真禪師兄,都是有些“慧根”之人,所以用三種不同的方式,處理了三人的尸體。最終,寡婦的姘頭變成兇靈,真空變成浮游靈,而這場血光禍水的小寡婦,真光更是用尸油燃尸,小寡婦被弄了個神形俱滅,徹底消失在了這世間…
“難怪那鬼進階前是綠毛…還真是綠的可以啊!不過小和尚,你就慘了…跟這些狗男女一起陪葬了…”
“葉施主,您直呼小僧法號就可以了…”
葉玄臣壞壞地笑了笑,調侃道:“你的法號太矬了…還真空!你師父怎么不叫你悟空呢!那你也就不會死了!”
“好了,既然你要做我的鬼侍,那么你個獨臂小僧之名,自然是我這個主人來取了!我遇你,綠毛鬼進階為紅毛鬼,而你又著紅袍,從今天起你就叫“赤空”吧!”葉玄臣并非給小和尚亂取名,儒家有云,名不正則言不順,況且葉玄臣考慮到了小和尚生前命中五行為金,他至死都被紅衣的“火”克制,而赤色為火,火空了,自然就克不到小和尚了。赤這個字又本為“金”之五行,剛好印證了小和尚的這一生……空!
獨臂小僧點了點腦袋,誠懇道:“赤空明白了…那么葉施主,我該如何稱呼于您呢?”
看到獨臂小僧很配合,葉玄臣滿意地點了點頭,原本他也想讓赤空叫他主人即可。可一想到青兒萌萌的樣子,這赤空缺個胳膊,長得又一般,讓兩人用同樣的稱呼叫自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還是很不習慣的。葉玄臣是個很講究的人,說得難聽點就是吃飽了撐的,太閑。有時候,上個公共廁所蹲個坑,還要講究坑位的位置、氣流、方向等等,還說好風水位的廁坑,通便更加順暢。為了個稱呼,葉玄臣又琢磨了好一會兒,又要體現他的威嚴,又要體現他的氣質,還要聽著舒坦、自然、不別扭。
“赤空啊,你以后就叫我少主吧!”葉玄臣得意地轉了轉脖子,端著下巴說道。
“赤空明白了…少主爸!”
“少主爸?是少主!你是不是傻?”看到赤空一根筋的樣子,葉玄臣不由得有些擔心此次幫他出頭的危險性…
就這么一人一鬼,爬丘涉水,一直走到了辰時,赤空受不了陽光的照射,被葉玄臣暫時收進了靈窖中…直到中午,葉玄臣獨自走到了一個小規模的農村,借乘了農戶的拖拉機來到了縣城,在縣城上找了輛長途黑車后,一路直奔赤空所說的安豐鎮…
這一次前行,沒有了之前詭異的危險,黑車司機的駕駛技術還算湊合,沒有極速狂飆,而是安分的正常行駛,偶爾在沒有人的小路上,才踩踩油門,飆飆小車,不過一輛普通的破奧拓也彪不起什么速度,葉玄臣坐得還算比較安穩。
到達安豐鎮,已是傍晚吃飯的時候,現代化的小鎮和他生活的城市并沒什么兩樣,只是少了些高聳入云的高樓大廈和密密麻麻的行人罷了。由于沒帶證件,葉玄臣無法投宿旅店,無奈他只能找了家茶樓的包間,先點了吃的填肚子,按照赤空說的,準備趁著天黑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