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了!老頭,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么!動手動腳的,你這老頭怎么這樣子!”陸仁捂著臉罵罵咧咧道,但誰叫自己的五好青年,也不好對著梁叔發什么大脾氣。
老梁打斷他的話,沒好臉地對張建安道:“臭小子,我這里沒有你們想知道的消息,快點走吧,立刻馬上!”
“噢?”吳名那發出一個怪異的聲音,張建安轉過身去望著吳名,卻看到他一手拿著那瓶只剩下一半的二鍋頭,另一只手拿著一張紙。
“梁叔,那這張浮山村的地圖,你怎么解釋?”
原來,吳名在那堆花生殼下面,發現一張泛黃的紙張,那張紙質量比較好,只有邊角有一點歲月的痕跡,而紙上正好畫著橫橫豎豎的一些圖案,這個圖案就與吳名在筆記本上臨摹下來的浮山村地圖一模一樣。
這一下子,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任由著天花板上那盞暗黃色的燈隨著寒風左右搖曳。
過了一會,老梁直徑走向門口,站在門檻上左右看了一眼屋外,隨后將房門一把帶上。
孔文君是站在門檻邊上的,老梁帶上門后他就進到了屋內。老梁也沒有管他,表情非常寧靜,是那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樣子。
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拿著地圖的吳名,從他手中拿過那半瓶酒,咕嚕咕嚕地朝嘴巴里狠狠地灌了幾口。
“咳咳,咳咳。”喝得有點急,不由被火辣的酒嗆了幾口,不斷的咳嗽。
吳名趕緊在老梁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幾下,老梁笑著將他的手拍開,一屁股做到床邊,長吁了口氣。
“咳咳,該來的還是來了。”老梁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們都坐吧,家里簡陋,隨意點就好。”
吳名點點頭,和老梁坐在一起。張建安也在屋子里找到一把板凳坐下。
這屋子,還真的簡陋;沒辦法,陸仁和孔文君只好坐在地上,等待著老梁解開謎底。
“我臉上這道疤你們知道怎么來的么?”
四人都知道,老梁這道疤是十五年前導致的,具體的原因卻不知道。
“唉!”老梁又喝了口就,嘆息道:“十五年前,就在十五年前,八個大學生來到這里,想要到山上去游玩,我竭力阻止,也沒有阻止住。”
“阻止?梁叔,難道你真的知道山上的事情?”吳名問道。
老梁點了點頭,裂開嘴露出那口黃牙,笑了笑道:“何止是知道,我們梁家本來就是為了守住這個秘密而存在的,可惜,那個叫做何廉的男生不聽我的勸告,帶著他的同學上去了。浮山村,生人勿進啊!”
不知道是不是風大,老梁的眼眶中流出渾濁的淚水。“那天,是十月初一,是老一輩嘴里的冥陰節,也是一年之中最后一個鬼節。浮山村的詛咒,在這一天是最強的,他們上去,卻一直呆了七天。七天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他們還是一群孩子啊!”
“不對啊,日記上記的不是十月國慶節的事情么?而且上浮山村也是十月二號。”
“呵呵,什么國慶,我清楚記得那一天。”老梁回想起十五年前,一群穿著鮮明的大學生來村子里旅游,老梁那個時候,還是村招待所的負責人。
“哎,累死了!”招待所外邊,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和一群年輕人站在屋子外邊,這個女孩的頭發,很自然地散在肩膀上,隨風而動。
女孩身后,一個帶著鴨嘴帽的男生扶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渾身無力地依靠在男生身上。
這三人身后,還有一個穿著一套白色阿迪達斯的男孩子,男生身旁另外一個男生脖子上掛著一個照相機,這兩人身后還站著另外三個學生,一女二男。
“這一路真不爽,坐了一上午汽車還坐了幾個小時拖拉機,你看你把阿靜折騰成啥樣了!”那個帶著鴨嘴帽的男生扶著女孩,對著后邊那個穿阿迪達斯的男生埋汰道。
那個男生擺了擺手,表示無話可說。其他的幾個人見氣氛不對,趕緊打了個圓場。
招待所里出來一個中年人,大概五十幾歲的樣子也不一定。農村的男人一向都比城里老的較快,長期面朝黃土背朝天,為了生活什么都做。
“大家好,我是招待所的梁清華,你們叫我老梁就行了。”老梁笑盈盈的將幾人接進招待所。
八人進入招待所之后,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因為他們在屋里的大堂上,赫然見到用紅色紙張寫了貼在大堂中間的一行字。
“如果一個人是冤死的,那么她的靈魂既上不了天堂,也入不了地獄,而是變成孤魂野鬼四處游蕩,等待著解脫的那一天。”
這幾個字歪歪斜斜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經過幾人多次檢查,這字是一個女人寫的。
可是,從進來開始,就沒發現這里有女人的痕跡。
“哎哎哎,你們還在等什么,房間在這邊。”老梁從招待所右邊的走廊走了過來,手里頭還拿著幾串明晃晃的鑰匙。
那個漂亮的古典女孩將目光收回,從老梁手中接過一串鑰匙,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穿阿迪達斯的男孩也緊隨其后,拿著自己的行李,和另外一個男生走回自己預定的房間。
只有那個叫做阿靜的女孩,和男友一直注視著墻上的那幾個字,沒回過神來。
突然間,阿靜戰戰兢兢地推了男孩一把,急促地催著男孩回到房間。其余人等,都隨著老梁的腳步,找到了自己的臨時住所。
再回過頭,那墻上,除了一副畫著太上老君騎牛圖,哪有什么紅色的紙張與那行較為詭異的語句。
老梁將鑰匙交給八人之后,回過頭瞧著墻上的神像以及神像前那不斷搖曳的燭火,嘆了口氣,搖著腦袋走了出去。
一個房間里,身著連衣裙的古典女子拿著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在房間里寫著日記,悄然地打開筆記本,扉頁上清秀的字跡顯示著筆記本的歸屬。
趙夕瓏。
“累了一天,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任誰坐了一上午汽車還坐了幾個小時拖拉機都會不舒服。阿靜有點暈車,整個人都不舒服,好在這里只是浮山村的山腳,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爬山。不過他說的不錯,崀山的風景真的很好!”
落款,2000年十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