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不是生物。
它的強大力量已經超過生物能解釋的范疇。西門財神甚至沒有功夫看清那片黑影,悲傷、憤怒、痛苦、憎恨、野心、嫉妒.......一切情緒如洪水般涌來!沖得他大腦七零八落,然后腦內不斷閃現古代的虛空,血淋淋的戰斗,所有的一切攪成一團漿糊沖擊著他每根神經。
“別看!別看他!”偉達與朱小濤一左一右拉住西門財神,他倆畢竟有修仙的根基,勉強能夠應付。
偉達喊道:“這種精神攻擊太猛烈了,你無法承受的!閉起雙眼!”
西門財神緊緊閉著眼睛,他早就閉起來,可那些圖像通過任何手段進入他的大腦,像是野火般蔓延開來,避無可避。
在劇烈的痛苦與折磨下,西門財神怒吼著摳向自己的眼眶。
隨手一甩。
血淋淋的眼球落地。
它們被狠狠擲在地上,可西門財神仍是哀嚎不斷。
他明明沒了眼睛,卻還能看見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他已進入崩潰的邊緣,那片巨大黑影所發出的精神攻擊足以使人發癲。
而那位身披黑甲的狂人仍舊揮舞著巨劍,每一劍都炸下大片血肉。
他仿佛已經與戟瑛戰斗很久。
之前西門財神在血珊瑚島所受到的精神傷害并非來自血珊瑚島,而是這里所釋放的精神攻擊。那絕對是驚天動地的一遭!難怪這片海域再沒遇見任何生物,大如深海獸,小如海鳥魚蝦,它們全被精神攻擊害死。變異成魚人的村民們所以才會發瘋投海,因為魚對精神攻擊的感知能力強于人類數倍,他們直接就投海自盡了。海溝邊緣,能看見死去的魚人尸骨,它們忘記了呼吸,硬生生地扎進深海。
“我的天哪,你究竟什么東西?”怪老頭驚坐而起,他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對身邊的常雨說:“拉起桅帆,我們用最快速度離開。”
怪老頭瘋狂地從抽屜下翻出古籍,釘在桌臺上研究。
“戟瑛、戟瑛......深潛者、海神,果然還是太強大了。”他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是我見識薄淺,現在絕不可能捕捉它,力量差距太懸殊了。”鬼船就這樣駛離荒島,留下潛艇自生自滅。
海溝之內,那個狂人非但沒有倒下,反而愈戰愈勇!
戟瑛巨大的觸手如潮水般涌來,而狂人揮劍直入!每走一步,成堆的觸手被斬落,它們滾入深深的海溝。大量深海獸蜂擁而至!
它們都是精神攻擊的幸存者,大部分已神志不清,攻擊著所有能看見的活物;另一些則是瘋狂吞噬戟瑛落下的血肉。它們寧愿遭受攻擊,也要多啃咬一口戟瑛的血肉。
那些血肉仿佛擁有不可思議的魔力,使得眾多深海獸體型暴漲,長出鋒利的尖牙,甚至連瞳孔也煥發不一樣的光彩。
它們瘋狂地吃!拼命地吃!
而身披黑甲的狂人已沖入巨大的海底陰影,忽然白光一閃!
是劍光。
這渾厚劍光開天辟地,所有東西都被斬斷。那巨大的海底陰霾,周圍千丈的海礁、峽谷,還有吞食血肉的深海獸們,一切在劍光范圍內的東西全被斬碎。
十六驚叫一聲!
“怎么了?”
有道奇異的感應飛越萬里,直直沖擊到十六。這種奇異的感覺甚至逐漸在他眼前形成影像,像是在做夢。他看見自己走入一片迷霧,“叮鈴、叮鈴。”
一陣沉重的搖鈴聲。
是戰馬脖前系著的鈴響,一位身披黑色重甲,身負巨劍的人物朝他走來。
這個人忽然給十六非常熟悉的感覺。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人。是阿陸嗎?不對,阿陸比他要高很多,而這個人非常奇怪,他只剩下一具骸骨,他的面孔、五官都只剩下森森骸骨。那副厚重的戰甲全靠一身荒骨撐起來。骸骨戰士見到十六似也吃了一驚,“你......是嘛,原來是這樣。”
十六問:“施主是......”
“我不愿告訴你名字。”
“那施主所向......”
“我去的地方你來不了,但是你去的地方我卻知曉。”
十六覺得很奇怪,好像他開口之前,這個人就知道他想問什么。世上竟還有如此善解人意之人?
細細地看,那并非人體的骷髏,這骷髏竟然是一副鎧甲!有著恐怖殺氣的鎧甲,十六體內的魔狼鎧甲甚至不敢對抗這股殺意,對方也由副與魔狼鎧甲極其相似的生物鎧甲,并且其威勢遠超魔狼。他整個人都被骷髏鎧甲包裹住了,難道敗給了其中妖魔的獸性?但如果敗給獸性,他早該失去理智,如何還能與十六對話呢?
這個人身上隱藏了太多謎題。
狂人又開口道:“你當然對我感到疑惑,我也曾像你一樣迷惘。不,應該說是掙扎。”
他駕馬走掉了。
“不要迷惘,只要向前走,不要回頭。現在我的身份還不適合告訴你,但等到某天,你自然會明白的。”他逐漸隱沒在霧氣中。只留下滿心疑惑的十六。
“請留步!”
人已不見,十六看見鬼刀扇了他倆耳光,正要扇第三個。便拉住她,“有人,你們看見一個身披黑甲巨劍,駕馬的人沒有?”
“什么人什么馬啊?”程靈素四處張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十六定了定心神。他眼前還是財寶,耳邊暴雨驚風,四周也沒有那片濃霧了。心想:剛才的是幻覺嗎?可卻又那么真實。
深海內。
西門財神一下子平靜下來,他早就沒喊叫的力氣,旁邊兩人也累得夠嗆,三人全都栽倒在地。西門財神捂著自己的眼睛,他不敢承受這個事實,低聲道:“我、我看不見了,剛才發生什么?”
偉達說:“你受到那片黑影的影響,挖出了自己的......”
“是嘛。”西門財神顯得很平靜,可他內心洶涌澎湃!失去眼睛意味著什么?他不能再看見這花花世界,瀟灑如他,視金錢如糞土,本該是多么肆意的人生?對于機巧師而言,眼睛又是鉆研機巧不可缺的東西,機巧怎容得任何紕漏?
想到這里,他眼眶迸出鮮血。
戟瑛仿佛遭受重創,附近海域忽然騰起一片血霧,那片血霧侵占到潛艇附近,形成巨大的血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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