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十點,李志遠已經接到12個電話,圣女果和彩椒枝葉枯萎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嚴重,最后一個電話是張秋月用李志飛的手機打來的,都已經急哭了:“志遠啊……菜都死啦……”
“媽,你別哭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呢,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到家了,你把手機給我哥。”李志遠聽到李志飛的聲音之后,沉聲說道:“哥,讓我爸媽回家休息,別讓他們在大棚里呆著,就說我拿到新藥了,一會就到了。”
李志遠掛了電話,輕聲對專注駕駛的葉曉燕道:“還能……再快點嗎?”心里急切有了想要學開車的想法。
葉曉燕沒有說話,而是再次扳動了檔桿,踩下了油門。這輛紅色甲殼蟲終于一次次刷新了自己服役以來最快速度的紀錄。
眼前的一切讓葉曉燕觸目驚心——枯萎的葉子沒有任何生機,蔫巴巴地垂掛在枝頭,泛白的植株不堪尚未成熟果實的重量,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一眼望去,日光燈下的大棚里,全是走向死亡的絕望。
這絕對是有人搞破壞!李志遠知道這些菜沒救了,心疼地走出大棚,拿起電話撥了110。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如是再三,李志遠只好放棄了。按照現在初級階段的國情,就算現在跑到鎮派出所,估計敲門敲到手抽筋,得到的答復恐怕也是“你找的人正在睡夢中,請稍后再敲門。”
天亮之后,李志遠跑到鎮派出所報警,工作人員派人過來調查之后,雖然也看出這事反常,但苦于沒有更先進的偵查手段,轉而向上級報告了此事。市農牧局的車和縣公安局的車差不多同時趕到,葉明志急匆匆跑到大棚里一看,心疼地差點跌坐在地上。
農科所工作人員的實驗數據給出了蔬菜枯死的原因:土壤里含有較高濃度的滅草藥劑,是一種常用的粉狀滅草劑經稀釋后澆灌到土壤里。
李鐵山在調查人員逐一詢問的時候,想起前晚午夜時分發生的情況,把當時的情況講給了李志遠和調查人員,并領著他們來到大黃狂吠的地方。
最終偵查人員從水渠中撈出一個嶄新的打火機,打火機里的液態丁烷基本上還是滿的。偵查人員把打火機裝進了證物袋子里,李志遠湊過去一看,一次性打火機上印著“宏運鮮蔬優質生活”八個字,頓時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李志遠叫來大黃,費了半天勁,才成功示意大黃往前晚上追過去的方向走。大黃帶路走了沒多遠,就從泥窩里叼出一只沙灘鞋,隨后把鞋子丟在地上開始狂吠。
李志遠見沙灘鞋鞋面上有幾灘牙膏沫狀的白點,拿著鞋子回到大棚,用刀片把白點刮下來一灘,拿給農科所實驗人員去化驗,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那白點和導致蔬菜死亡的除草劑成分相同。
李志遠把沙灘鞋和鞋面上白點的化驗數據交給了縣公安局偵查人員,這些證物有助于工作人員偵查案情,至于能不能破案,那就是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了。
葉明志心疼的看著這些將死的蔬菜,急的團團轉。葉曉燕把爺爺拉出大棚,讓他不要太激動。此時的葉明志也是無力回天,只是十分憤恨地叮囑偵查隊長一定要查出是誰搞的鬼,最后又不放心,給市公安局認識的老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鄭子涵和死黨散了以后,打電話給菲菲追問在咖啡館李志遠說了啥,追問到半夜,菲菲才告訴她說:“我走過去,故意把胸部挨著那家伙的胳膊說‘李老板,你又來啦,怎么不叫上人家嘛?’靠,那小子說了一句‘姑娘,你里面墊的太厚了,沒肉感,要不你去廁所把罩罩拿掉,咱們再來一次。’你說有這么流氓的人嗎,人家的胸部那可真是36D啊。”
鄭子涵笑翻了:“得了吧,你要是36D,還用得著天天喝木瓜湯。”
“你個死沒良心的,還不是你讓我去調戲你那口子,流氓啊!”菲菲掛斷了電話。
鄭子涵在打給小嘉,可惜小嘉已經睡了,手機關機。有些意興索然的鄭子涵,又回想了一下鄭曉燕的眼神,總覺得以前在哪里見過,想來想去沒想起來,這才沉沉睡下。
周一上班,鄭子涵按照家族計劃照常到縣交警大隊混經驗,中午休息的時候,鄭子涵把手機里拍的李志遠的錄像拿給小敏看。段展鴻也在后面跟著看了兩眼,一看到跟李志遠喝咖啡的女孩子是葉曉燕,段展鴻就悄悄地走到室外,打電話給了吳云翔。
吳云翔本來從他老子吳建生那里聽到了一個好消息,說是李志遠的三個大棚里的蔬菜全都死了,此時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正在往外散發著喜氣。接到段展鴻電話后,吳云翔頓時勃然大怒,心神不穩之下喜氣反噬七大經八大脈,差點走火入魔直接穿越了。
吳云翔本來見葉曉燕今天沒來上班,還以為生病請假了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沒想到昨晚還跟李志遠喝咖啡。段展鴻這消息就像是燒化的蠟燭油,一滴一滴滴在吳云翔赤裸的美背上,更像是惡魔的小皮鞭,一鞭一鞭抽在吳云翔光潔的后座肉上。
鄭子涵看到吳云翔來找段展鴻,一會功夫,兩個人就開車出去了。鄭子涵心里一動,開車跟了上去。
肖大肥美美地喝了一杯國產拉菲1983,把兩個信封丟給狗剩和耗子,笑瞇瞇地說道:“任務完成的不錯,這兩天要忙訂貨會的事了,你們倆就多操點心。”
耗子哥笑嘻嘻地說道:“肖哥,您太客氣了,有啥子事你直接交代就行了。”回頭見狗剩子沒有出聲,輕輕拍了一下狗剩的脖子:“蠢犢子,快謝謝肖哥啊。”
狗剩趕緊端起酒杯:“謝肖哥,我自罰三杯。”一口氣把酒灌進嘴里,伸長胳膊把肖大肥面前的酒瓶子拿過來,倒酒喝酒,又連著喝了兩杯。
耗子哥看狗剩連喝三杯,心里一陣酸溜溜的味道在自由地飛翔,這么好的酒自己只能喝一杯,狗剩子倒好,一口氣灌了三杯,誰說這小子腦子不打滾。靠,危險來時,跑得比誰都快,遇到好酒,就連貪杯也有這么好的理由。
肖大肥趕緊把酒瓶子拿過來,這酒可是好幾百塊一瓶呢,一個不注意,他媽的眼看著這一瓶酒就被狗剩喝得見底了。
耗子哥走的時候,順手把酒桌上的打火機裝進了口袋,心里還有些惋惜:前晚剛順走的打火機,還沒用幾次就丟了,肖哥為啥不在打火機上印一個比基尼女郎呢,非要印幾個眼熟但又不認識的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