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琉球的未來

而許壽山反擊排炮顯然更具威力, 701艦上的3門254mm、35倍徑的重炮, 在2500m的距離上可以輕松撕裂馬尾自產的200mm的CT31鎳質鋼甲, 而"扶桑”號最厚重水線裝甲為230mm的普通鑄鐵裝甲, 大多數部位的裝甲都是100-125mm的鑄鐵甲。

　　比照鋼甲的防護力計算, 200mm的鎳鋼甲防護力完勝280mm的鑄鐵甲, 所以扶桑號上看似厚重的裝甲, 在南洋水師強大的艦炮面前卻顯得防護力頗為不足！

　　在這一輪交火中, 扶桑號僅僅反擊了一枚240mm的炮彈, 但是701艦上3門254mm的重炮卻全部都命中了盡在咫尺的扶桑號, 附帶贈送的還有近20枚120mm的速射炮彈！

　　三枚重炮的命中, 立刻讓扶桑號上火警一片, 其中的兩枚是從扶桑號右舷上層裝甲帶射入了, 上層裝甲帶的裝甲厚度僅為125mm, 根本無法抵擋初速650米秒的重炮轟擊, 炮彈擊穿鋼甲后, 在船體內爆炸。

　　這兩枚重炮彈摧毀了幾個隔水艙, 并且在右側船體上留下了一個兩米長的大裂口子, 濃煙和火光從里面噴涌而出, 但是真正造成了嚴重威脅的卻不是這兩枚射入船體的炮彈, 而是另外一枚直接擊中船腰那個四角炮房的炮彈。

　　扶桑號上的船腰炮彈正面裝甲200mm, 頂部裝甲150mm, 但絕不可以認為, 這船腰四角炮房的頂部相對而言防守薄弱, 因為頂部的炮彈落點都是以一定角度砸落的, 若是炮彈以45度的角度砸落, 150mm的裝甲防御力與220mm的正面裝甲防御力相當。

　　但是, 這一次, 直射的重炮被沒有擊中頂部, 那枚254mm220公斤的鋼制彈頭幾乎是垂直角度擊中的船腰炮房正面的200mm裝甲防護帶, 這讓日本海軍引以為傲的重點防護裝甲, 完全沒有發揮出日本人期待的防御力, 直接被洞穿！

　　220公斤的炮彈在炮房內完美演繹了人間地獄的場景, 爆炸巨大的氣浪和破片, 將在裝填作業的四組炮兵全部絞成了肉泥, 接而引發了堆在地上的兩個定裝發射藥的劇烈爆炸！

　　許壽山自然關注到這邊的情況, 當他看到對面日軍旗艦上船腰炮房里發生的劇烈爆炸時, 也是一臉笑意, 這一炮, 直接就讓日本艦隊的旗艦幾乎完全喪失了戰斗力, 那個四四方方的悶罐子似的炮房, 在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中, 頂部的裝甲甚至像切開的水果般裂成了幾塊。

　　他大手一揮, "加速抵近, 點名日本旗艦上的剩余炮位！”

　　此時, 第二艦隊紛紛開火, 距離的縮短使得超勇、揚威上的254mm的重炮的命中率也大為提高, 加上601、701艦上變態的犁地式速射炮, 頓時間, 日本三艘突圍的戰艦就籠罩在炮火之中！

　　超勇、揚威上的254mm重炮終于也在這一輪的炮擊中取得了戰果, 他們兩艘戰艦都是254mm、26倍徑的重炮, 他們攻擊的目標是此時已經喪失前主炮的同級戰艦"筑紫”號巡洋艦, 之前雙方已經互射了十幾輪, 但是均無建樹！

　　現在這種情況下, 近距離肉搏中, 以二打一顯然有著絕對的優勢, 筑紫艦前主炮被摧毀, 想要反擊只能靠尾部的那門254mm重炮, 但是筑紫艦上采用的是露臺炮設計, 火炮的轉動射角只有240度, 根本無法夠到正前方占據T字頂的第二小分隊。

　　這一輪射擊中, 超勇、揚威各自命中"筑紫”一炮, 超勇的運氣比較差, 竟然依舊是擊中了已經被摧毀的前主炮位, 不過正在搶修主炮揚彈機的一隊日本損管隊員被一掃而空！爆炸同時掀開了薄薄的船甲鋼板, 點燃了內部的木制結構船板, 艦首再次燃起熊熊大火,

　　而揚威艦管帶林泰曾此時卻眉開眼笑, 他這里近距離的轟擊, 直接命中了筑紫側舷水線裝甲帶, 筑紫巡洋艦水帶裝甲帶的裝甲僅有50mm的裝甲, 根本不足以防護這254mm的重炮, 立刻被炮彈掀開了整片的裝甲, 在船艙內爆炸的炮彈, 更是引發了一片大火。

　　超勇、揚威上自然沒有南洋艦隊用的這類速射炮, 倒是有小口徑的阿姆斯特朗120mm炮4門, 也是后裝火炮, 不過最高射速也就1分鐘三四發, 而且只有22倍徑, 射程不足2000米, 在同一艦隊里作戰, 林泰曾、劉步蟾兩人親眼目睹的601艦再一次把"比睿”號的姊妹艦"金剛”號巡洋艦用彈雨給來回耕耘之后, 確實是感觸良多。

　　安裝有170mm重炮和諸多小口徑火炮的裝甲巡洋艦比睿、金剛號巡洋艦, 火炮的數目、口徑相比601艦完全是有優勢, 噸位也遠遠超過601艦, 但是竟然在601艦不斷的打擊下毫無還手之力, 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 耐人深思。

　　601艦速度上遠遠超過比睿、金剛, 火炮射程上, 比睿、金剛僅有三門170mm重炮可以與601艦的雙聯120mm35倍徑的速射炮相提并論, 而裝備的其他120mm、90mm副炮以及格林炮之類的機關炮相比之下, 就完完全全是一個擺設。

　　以三門轉向緩慢、射角極小的側舷重炮對抗601艦的全向射擊的8門速射炮, 這場戰斗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杯具的結果！若非之前, 日本艦隊尚有其他戰艦有全向射擊的炮火, 估計陸志遠第一時刻就沖上去挑釁了！

　　此時, 日本突圍艦隊此時已經基本喪失了重炮的反擊能力, 只能憑借著裝甲和小口徑火炮進行近距離戰斗, 不過這機會, 靠他們自己去爭取是不可能獲得的, 而擁有絕對速度優勢的聯合艦隊第二小隊也不會賜予他們這個機會……

　　雙方從高速接近, 到擦肩而過短短的10分鐘內, 雙方互射了三輪重炮, 不過日本艦隊在這三輪重炮中只發出了可憐的4枚炮彈, 且其中3枚是170mm的炮彈, 在近距離上, 其中兩枚170mm的炮彈擊中了701重巡的船首炮塔的正面裝甲和船首甲板, 爆炸后僅造成了幾名士兵受傷而已, 外加裝甲上的一個彈坑凹陷。

　　而聯合艦隊第二小隊光是重炮炮彈就回敬了24枚7門重炮, 其中701艦擁有更快的射速）, 至于120mm口徑的速射炮彈, 只能用彈雨來形容……尾追而至的501艦更是雪上加霜的朝著對方最新式的"筑紫”在近距離上一口氣傾瀉了了6發重炮！

　　雙方這硬碰硬的一輪炮戰, 勝負已經立分, 南洋、北洋聯合艦隊形成了一個尾追的形勢, 而前方不足兩千米處的日本艦隊僅剩的三艘鐵甲艦此時已經是重傷累累！

　　"比睿”巡洋艦狀況最慘, 此時整個甲板以上的建筑物、包括艦橋指揮室都被濃煙和火焰包圍著, 不是沒人去救火, 只是那出現在甲板上的活人可都被對方暴雨般的砸來的速射炮給橫掃一空, 這戰艦此時還能繼續前進, 多少有些個讓所有人都意外……

　　日本海軍的榮耀、最近加入服役的新型快速巡洋艦筑紫號此時狀況也十分難看, 船身右側破了幾個大洞, 那是被501艦貼近怒射搞出來的, 不過筑紫號的運氣不錯, 因為甲太薄了, 竟然有一半的炮彈直接穿越了船體飛出去了, 不過剩下的幾枚重炮也讓這艘新式戰艦立刻縮水為一條標準的破船。

　　爆炸引發了嚴重的透水, 最嚴重的傷害還是由揚威發射的那枚炮彈, 直接打入船底艙, 引燃了戰艦內部的木制船板, 此時的"筑紫”巡洋艦倒是更像一個土灶, 四面八方開著孔, 濃煙滾滾而出……

　　旗艦扶桑號到底是裝甲夠厚, 速射炮只能收割船甲板上副炮日本兵的生命, 不過卻無法致命, 但是命中的幾發炮彈都位置不佳, 整條戰艦除了火炮系統被基本摧毀外, 船體倒是被多出破壞, 但卻無一是致命傷！

　　雙方交錯之后, 第二小隊再次切內弧度快速追擊, 許壽山面對唾手可得的大捷也是十分的興奮, 這一戰的洗禮后, 船上的士兵算是真正成熟了, 遠處三艘日本戰艦冒著滾滾濃煙和火光, 顯然已經是垂死狀態！

　　"全速追擊……”許壽山躊躇滿志的指向前方！

　　"報告！！”一個軍官飛奔進來, 一臉疑惑的大聲喊道, "管帶, 旗艦發出撤退命令……”

　　"神馬！！撤退……”許壽山瞪了一眼這軍官, 大聲質問道, "劉平, 你小子沒睡醒吧！”

　　"徐大人, 已經確認過兩遍了, 確實是撤退命令, 原因是暴風雨！”劉平大聲的回答了許壽山的質疑。

　　許壽山看了看北方烏黑的天空, 說實話, 他倒是一點不擔心這暴風雨, 501艦上的作戰經歷, 那也是在暴風雨里來回過多次, 不過……軍令如山, 他點了點頭, "傳令, 進行最后一輪射擊后, 轉向跟隨主力撤離！”

　　遠處, 日本殘余的艦隊扶桑、金剛、筑紫三艦此時也看到了正前方烏黑的天空, 不過在自然的暴虐和身后那支虎狼之師間作一選擇, 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新井有貢經過這兩個多小時的激戰, 早已身心疲憊, 但是更讓他絕望的是, 一直來讓日本海軍引以為傲的榮耀竟然已是昨日黃花, 帝國勵精圖治十余年, 今日一戰竟然是如此結局, 這一戰摧毀的不僅僅是幾艘戰艦, 還有的就是日本海軍引以為傲的信念！

　　日本海軍十余年洗心革面、臥薪嘗膽的結果, 這份答卷似乎太過殘酷, 太讓人失望, 對于這一次海上戰爭的失敗, 新井有貢早已有了思想準備, 海軍必須有人來承擔起失敗的責任……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漫天烏云, 源氏物語中的名句不禁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人心到底是如何呢?

　　那可是很難知道的啊…

　　唯有故鄉的花,

　　依然飄著昔日的紛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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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日中午時分, 南洋、北洋聯合艦隊就來到了那霸港口, 這邊早有引航的小船來接引, 在清除了幾顆主航道上的錨雷后, 戰艦有條不紊的進入了港口, 聯合艦隊之后, 卻還有三個不速之客, 那是一直在戰場外徘徊的三艘英國巡洋艦。

　　以秦鎧的心思, 自然不希望約翰牛真么整天跟著, 但是目前情況下, 卻暫時不好又太多動作, 好在英國人觀戰時并沒有太靠近戰場, 也沒有任何干擾作戰的意圖, 所以倒也不擔心他們能看出太多信息, 反正目前為止, 在沒搞定高盧雞的情況下, 約翰牛的問題只能暫且擱置起來。

　　進港口不過一個小時, 整個琉球就籠罩在狂風暴雨之中, 此時, 秦鎧倒是擔心起北面章奎那邊的戰事, 不料暴風雨肆虐了整整三天后, 章奎那廝竟然神氣活現的出現在了那霸港！他自然是帶了好消息來的。

　　在得到海軍大勝的消息后, 章奎立刻發揮了他猥瑣的本色。琉球軍看守的幾個日本俘虜, 很意外的在押送外出勞作的時候聽到了日本海軍全軍覆滅的消息, 幾個俘虜非常機智的利用暴雨天琉球軍防守的疏漏逃脫了……

　　回到日本駐防的連天港后, 這邊泄露出去的消息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日本艦隊的指揮官都指名道姓、而且一點沒差錯, 這讓黑田大佐驚疑不止！仔細判斷之下, 這消息的準確性十有, 立刻下令收縮各個據點的兵力, 準備撤退。

　　結果當晚狂風暴雨之夜, 章護二協一營的馬勻親自率領一百名突進隊員, 全部裝備了手榴彈、80式沖鋒槍, 冒充某支收縮回來的軍隊闖進了連天港的日軍營地, 這時候, 幾乎所有的日軍都在琢磨著第二天的撤退行動。

　　守營門的一個小隊日本兵完全是措不及防, 加上他們單發的曼利夏步槍根本不是30發彈匣的80沖和手榴彈的對手, 竟然讓這支全武行的人馬隊伍輕易奪取了營門, 而且四處瘋狂扔起了手榴彈……

　　隨后突擊而至的護在營門口架起了迫擊炮陣地, 對整個日本軍營實施了狂轟濫炸, 日軍的指揮系統被徹底打散、打殘！

　　黑田大佐搜羅了身邊的兩支隊伍打算實施一次反擊, 結果在80沖鋒槍、手榴彈和迫擊炮面前扔下了一地尸體, 最后加入戰斗的是數量更龐大的琉球軍烏合之眾, 這些在護管轄下老老實實的琉球人, 充分暴露出他們的尖銳牙齒, 把所有抓住的日本俘虜全部都一個不剩的處決了。

　　對此, 章奎早就下達了命令, 那是琉球人和日本人的恩怨史, 咱們不插手！

　　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 除了不足三百人的日本軍隊逃上港口內的輪船不顧暴風雨的威脅連夜逃走外, 其余日軍被全部殲滅, 護傷亡不足50人, 其中死亡不過7人, 而琉球軍在與小日本對掐中, 倒是陣亡上百人, 不過這點完全無足輕重。

　　重要的是, 這次戰斗標志著持續一個月的琉球作戰計劃以護的全勝劃上了句號, 對于章奎這廝表現出來的指揮能力, 秦鎧自然是十分的滿意, 沒想到這家伙平日里是個話癆, 打起仗來倒是一點不含糊, 這第一次指揮大規模作戰竟然也有神來之筆！

　　1182年2月20日, 秦鎧在那霸港口接見了琉球王室的遺族吳王尚平, 對于這位三十來歲的年輕王爺, 他倒是頗有興趣, 這琉球……那就是自己內定的第二塊自留地啊, 只是這邊土地貧瘠了點, 而且孤懸海外, 這安全性有些個問題。

　　不過這一點, 他早就考慮過了, 現在這局面, 小日本那邊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絕對不可錯過, 琉球的問題, 乃至庵美大島, 這都不會再留到后世去討論什么歸屬問題了, 那本來就是屬于中國的地盤, 還談什么東西！！！

　　秦鎧單獨在屋內約了尚平細談, 兩人密談了足足兩個時辰, 等尚平出來后, 表情頗為夸張, 又像是興奮, 又像是困惑, 不過臨走時向秦鎧施了大禮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這讓章奎這廝十二萬分的想不通, 看到秦鎧在旁邊拿著鉛筆起草文書, 便偷偷跑上來問道："老師, 你……那個……跟這姓尚的做了什么買賣？”

　　秦鎧一臉黑線, 章奎這廝就是這脾氣, 怪話連篇, 咱這可是為中華民族謀福利, 這都談了兩個時辰, 那可是4個多小時, 這嘴皮子都快磨穿了, 沒想談到這些利益得失的問題, 自己竟然現在如此能說會道, 他微微一笑, 反問道："章奎, 你覺得這琉球應該是誰的地盤？”

　　章奎頭一抬, 嘿嘿一笑, "老師, 自然是咱南洋水師的地盤啦！若是沒有我們水師鎮著, 這姓尚的小子也就是跟他族兄一個下場, 去日本東京都吃干飯了嘛！”

　　秦鎧瞇著眼睛, 點點頭, "章奎, 你這話也在我這邊說說, 其實這土地是誰的不要緊, 重要的是, 這塊土地讓我們泱泱中華在海上的權益向外擴張了整整800公里！這里, 將是我們南洋水師日后的另一個據點, 而且這里就是一道門戶, 日本由什么動靜, 可都得由這里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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