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法之書

　　第八十三章

　　“《法之書》是由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魔法師愛德華·亞歷山大所著的，一本以奇特文法所寫成的魔道書，有人認為克勞利召喚了守護天使艾華斯，經由天使的教導而學會了人類所無法使用的「天使術式」，并將它紀錄在《法之書》之中。”

　　“據說《法之書》中所記載的術式實在太過強大，一旦施展出來，如今這個由十字教所支配的世界將會面臨末日。這個傳說不論是真是假，總之如果能將這本書永遠封印住，當然是最好不過。甚至有一派說法，是讀過這本書的人，連超越人類極限的天使術式都可以運用自如。”

　　流川一聽，霎時全身僵硬：“天……使……？”然后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雖然連傷疤都沒留下，但當時自己可是被扎了個對穿的。

　　當麻也是一臉震驚，在「天使墜落」那天晚上，海邊的天空在一瞬間被巨大的魔法陣漩渦給遮蔽。天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半個地球化為焦土。何況在天使的所有術式中，那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如此可怕的魔法，將可由人類運用自如？

　　“可是……既然沒人能夠解讀《法之書》，又怎么知道是不是在吹牛？”當麻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液，如此說道。

　　茵蒂克絲像個天真孩子一樣點了點頭，回答道：“嗯。不過，當麻，《法之書》一定具有很強大的威力，這是無庸置疑的。寫下《法之書》的人是傳說中最強的魔法師。這個人甚至有資格記錄在新約圣經中。他活躍的時代不過是距今七十年前，但是這七十年的時間，魔法師的進化甚至超越了數千年來的歷史。目前全世界的魔法師之中，約有兩成是他的弟子。而且有將近五成的魔法師，都或多或少受過他的影響。”

　　茵蒂克絲的表情相當認真，令當麻完全無法插嘴。

　　“總而言之，關于這個魔法師的各種傳說是多得不可勝數。《法之書》也一樣。據說每次當他陷入無法抉擇的窘境時，就會用《法之書》來進行書籍占卜，根據占卜出來的內容來決定該怎么做。換句話說，這是一本可以替全世界最強的魔法師決定方向的魔道書，相當于曾經掌握近代西洋魔法的歷史。所以說，最好別把《法之書》看得太簡單。”

　　茵蒂克絲說完，肚子似乎更加餓了，叫到：“晚飯還沒好么？”

　　沒想到奧索拉那邊立馬有了回應：“已經好了，現在就端過來。”

　　奧索拉做的菜十分有吸引力，第一道剛端上來，茵蒂克絲就忍不住動手了。上菜的速度很快，佳肴已經擺滿當麻家里的小圓桌。在沒有更好的對策之前，流川拍板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就在他準備開動的時候，手提電話卻響了起來。流川一看屏幕上閃動著的‘無來電顯示’，就知道自己這頓晚飯八成是吃不上了。就找了個理由，出到房間外面按下了接聽鍵：

　　“有什么事？”

　　果然，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出了亞雷斯塔那獨有的聲線，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圣人又像囚犯：

　　“你還真會給我添麻煩啊。”

　　“……”

　　“羅馬正教那邊已經提出交涉，要你交出奧索拉·阿奎那。現在大門那邊正圍堵著幾百名修女，與警備對峙著。而且有些‘老鼠’已經從地下管道入侵進來了，這樣下去，魔法側就要暴露在世人面前了。”

　　“老鼠？你說的難道是天草式？”流川反問道。

　　“神裂火織也跟進來，土御門元春正牽制著她，希望你能在事態沒有擴大之前，把一切都解決掉。”

　　“難道奧索拉向我申請庇護，就這么放著不管？”

　　“有價值的人才值得你那么拼命。我并不覺得魔法側的魔導書會對研究有什么幫助。超能力者不能使用魔法，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既然是雞肋，給她們也無妨。”

　　“你這家伙，又在偷聽！該死的「滯空回線」。”流川咬牙切齒的說道。

　　亞雷斯塔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很快就到「大霸星祭」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亂子，會影響到來年的招生，還有和外界的合作。這會有什么后果，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

　　“嘟嘟嘟……”

　　“靠！這就掛了？至少給我提供一下「天草式」的行蹤吧，這么大的地方叫我怎么找？”流川罵罵咧咧的收起手機，然后消失在了過道里。

　　………………

　　不得不說權限這個東西還真是便利，利用手機查到了學園都市和外界連接的地下通道，流川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來到了那里。

　　通道很寬大，領先了外界幾十年科技的學園都市，其排水系統也是很發達的。甚至在通道頂上裝上了電燈，方便必要的檢查。

　　眼前的通道呈‘┌’形，流川定定站在豎直那條，靠在墻壁上聽著那急促的腳步聲，提示著正有一大撥人朝這里接近。果不其然，一會的功夫，就有幾十個人從拐角的地方出現在他的眼前。

　　幾十名少年少女就這么和他僵持著，他們的手上都握著類似西洋劍的東西。他們的年紀都跟流川差不多。服裝也不是醒目的修道服，而是路上隨處可見的平凡裝扮。但是，這反而讓他們手上所拿的西洋劍看起來更加可怕妖異。

　　這個時候有個貌似領頭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這是一名男性，年紀大約二十五歲左右，一身高挑削瘦的身材，但是身上卻穿著連相撲力士也穿得下的寬大T恤及牛仔褲。T恤是白色的，但是有兩道紅色條紋在右邊胸口附近交錯而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ｎ．cｏm 形成一個十字架圖案。頭發刻意以發臘塑成亂翹的發型。

　　但是最大的特徵還是在於發色。他的頭發顏色實在是太過烏黑了，應該是故意以黑色染發劑染成的。不但黑，而且像鍬形蟲的甲殼一樣散發出詭異的光澤。腳上穿著籃球鞋，但鞋帶長得嚇人，至少有一公尺。由於實在太長了，就算不小心被踏到，恐怕也不會跌倒。脖子上掛著一條皮革之類材質的繩子，繩上串著四、五具直徑約十公分左右的小型電風扇。

　　全身上下的裝扮都讓人猜不透用意。

　　當然，最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還是他右手上所握著的東西。

　　焰形劍（Flamberge）。

　　起源於十七世紀法國的雙手劍，全長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特徵在於劍刀像火焰一樣彎曲。據說如此設計的目的在於增加殺傷力。

　　原本這種劍應該是鐵制的，如果是儀式用劍，上面會貼上金箔。但如今這把焰形劍卻是呈現雪白的顏色，看起來簡直像是還沒涂上顏料的塑膠模型。材質或許是恐龍骨，或許是特殊碳纖維，或許是某種航空材料，以流川這區區一介高中生的眼力當然看不出來，但至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金屬。

　　完全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大劍，被男人以單手游刀有余地握在手中。

　　只見他很從容的說到：

　　“小哥，能借一下道么，我們很趕時間啊。”